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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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
暗自思忖着，虞煜心中已有决断。
首先注意到虞煜的是站立在主帐之外的属臣们，看他来到帐外，惊讶不已的对视一眼，纷纷走上前来与他见礼。
众臣正为太子在得知脂水之后豁然开朗又转为凝重的表情而疑惑之时，又见他慎之又慎的交代此物的后续处理，更是不明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如此慎重对待。
虞煜毫不怀疑，以这样颓唐的精神状态，若此刻有敌人突袭，那他们绝对会死得透透的。
听着家令语重心长的话语，虞煜才发现帐中还有一人，穿着打扮与其他人全然不同，长发完全披散开来，身着花花绿绿褴褛衣衫，此刻正恭敬的跪趴在地上。
轻擦了一下额头因后怕而渗出的汗水，幸运的是此刻豆饭已熟而未引起爆炸，虞煜赶忙下令全营撤去以脂水浸透燃烧的篝火，再三叮嘱他们不得以水浇之，只得用沙土将其掩埋熄灭后，并告诫此后全军无令不得在有水之时以此物做为助燃物后，方才召集属臣前往帐中议事。
一瞬的迟疑之后，虞煜想起了他的身份，是这个时代里特有的巫医，巫者与医者之间的过渡产物。
脂水？
虞煜从原主的记忆中扒拉出了舆图，试图了解雍朝的地域环境，最终目光定格在了历州的所在之处，心思却被完全另一个地方所吸引。
《论亡国太子乱世苟活的可行性》
这可是尖端人才呀！
但想起其虽有效却粗暴异常的治疗手段，虞煜还是暗搓搓的抖了一下，婉拒了家令的好意，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并出言夸赞了一直跪趴在地的巫医，让其先行下去休息。
在这个架空时代自然没有高奴县，但在这群山之中，却显然有着石油的存在。
这不就是石油嘛！
前有历州安存德磨刀霍霍，后有梧州龚守仁虎视眈眈，他现在夹在二者之间难以腾挪，若再不得破局之法，性命危在旦夕。
原主弓马娴熟，不然也不会被派来历州荡寇，虽然因头脑发热越众而出被人钻空子销了号，但也不能就此否认他苦练了十数载的武艺。
最重要的是，他是从生到死都完全忠于大雍和太子之人，在此时此刻这样的人才用起来就让人十分的放心。
“这是什么？”
“回殿下，这是火头将军昨日带领我等捡柴时在山中溪流间发现 的，说在他们家乡管这叫做脂水，燃之极明，正好树枝湿润难以点燃，所以才灌装此物用来助燃。”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细雨润泽之下，帐幕间的篝火依旧在熊熊燃烧，丝毫没有因雨熄灭的前兆，置于其上的铜釜之中咕嘟作响，正在煮着士兵们的早饭，但除却豆子的腥味，似乎还有一种让虞煜觉得十分熟悉的味道从篝火堆中飘散出来。
但考虑到此刻身处帐外，周围之人能清晰的看到他的一举一动，他还是忍着剧痛挺直了脊背，正视着在原主记忆中闪现无数次，但却是第一次真正出现在他眼前的属臣和军队。
虞煜的目光在跪坐两侧的属臣之间徘徊，最终选定了坐于他右手下侧第一位的姜泽身上，玄甲军中的唯一主将，在书中虽早亡但也是排位极靠前的名将存在。
看着虞煜陷入沉思，家令有些不明就里，虽只过了一夜之间，但他觉得中箭醒来后的太子似乎沉稳了许多。
他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免礼，缓步向前踏入营地之中，开始了对自己军队的第一次巡视工作，属臣们不知他作何打算，惊疑之间也只能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他的身后，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
稳定军心的同时，也要趁机了解一下自己目前的实际力量，才好继续制定下一步的计划，毕竟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殿下若感不适，还请让巫医查验一二，另行诊治，切勿强撑呐。”
他记得班固所著《汉书·地理志》记载“上郡高奴县，有洧水，肥可燃”。
虞煜思索着，闻着熟悉无比的化学味道，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一拊掌，吓了面前的火头军和跟随在后的属臣们一跳。
虞煜此刻可不知属臣心中疑惑重重，他正沉浸在发现石油的喜悦之中，虽然他现在并无铁罐来灌注□□，但当下他不需要如此强烈的武器，只需普通箭头上包裹布巾，蘸油点燃释放便可。
看着淡定从容，安静退去的巫医，虞煜对他的评价又提升了一个台阶。面对依旧担忧的家令，他正了正神色，转移了话题。
看他神色有异，家令心中一紧，担心他的伤口再度发作，不由自主的向前疾行了几步，又在惊觉自己逾越之后，略微后退，但眼中闪过的担忧之色，难以掩饰。
随着他的出现，周围的松懈的气氛似乎都变得凝重了起来，所到之处士兵纷纷行礼，低迷的士气也有了逐步的回升。
但穿越而来的虞煜却不够自信，且不说此时他身受重伤，无法骑马奔袭，就是他这换了芯子的身体是否能够熟练的运用原主的武艺也是一个问题，这点要等到他伤愈之后再行探究。
但看着分散营地四处的火头军毫无畏惧的在雨中用石油助燃的大无畏精神，他额头直跳，还好他发现的早，不然甚至不用敌军出手，很有可能只需他们一顿早饭的时间，就会被炸得一塌糊涂。
“众臣现皆候在帐外听诏。”
家令没有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但虞煜心底已有计较，在皇帝被诛，太子重伤及王朝或许覆灭的接连打击下，军中人心必定是浮动不安的，若非此前的龙吸水异象暂时给士兵们打了一剂强心剂，只怕早已发生哗变。
和他猜想的没有半分偏差，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围着篝火席地而坐，所有人的目光显得空洞无神，神色中透露的尽是疲惫和无奈，一些疲惫的士兵倚着帐幕打盹，盔甲随意散落一地。
要知道在这个不问苍生问鬼神的时代，全民治病基本都靠巫者跳大神，像巫医这种懂得用草药来辅助治疗的巫者，已经是时代的弄潮儿。
思及此想到历州的地理环境，虞煜瞬间想到了突破历州封锁，抵达他所想目的地的计策，当即就想召集属臣回帐中商议。
想着，他不顾阻拦，执意要求家令扶他下榻。
而随着他们的动作，也陆续有士兵注意到了他的所在，零零散散的向他叩首行礼。
而随着身体的移动，整个人逐渐被胸口的隐痛所吞噬，等他安稳的站在地上之时，全身已被冷汗浸透，扶拄着家令的手掌也因疼痛而微微颤动。
虞煜行至一堆篝火前细细查看，正在为士兵盛舀豆饭的火头军慌张行礼。
那么此次夜袭行动的负责人该安排给谁呢？
正好巫医前来送药，家令接过后躬身亲呈虞煜，而陷入思考的虞煜却正觉口渴，看见递到眼前的杯盏还以为是茶水，接过来一饮而尽，不料杯中满盛的是苦涩的药汁，苦得他整张脸瞬间都皱了起来。
甫一出帐门，一股雨后湿润的空气瞬间侵袭了他，清风携着寒意，刺激着他的口鼻，让他控制不住的微微咳嗽了几声，胸前的伤口被咳嗽的动作拉扯，疼得他脸色发白。
他虽然没有做过统军调度的工作，但原主毕竟是在封建正统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太子，封建帝王所该拥有的政治素养，他是一样不落的完全学过，对于这些知识原主的实际应用程度虞煜不做评价，但总归纸面实力看起来是极好的。
直至行至榻前准备就坐时，强烈的疼痛感再度袭来，才让他再度认清了自己仍是伤患的事实。
这是个得天独厚的好地方呀！
在他前世的历史之中，就曾有多次以石油用于战争的记载，它是火攻的原料，若将其灌入铁罐投掷到敌阵之中，便会燃起熊熊烈火，且遇水不灭，反而会引起爆炸。
在心中完整补齐了一个夜袭突围的计划，步履轻快间全然忘记了胸口的疼痛。
好在随后太子便召集前往帐中议事，到时候一问究竟便可。
突遭虞煜发问的火头军有些战战兢兢，但还是磕磕巴巴的交代了物品的来源和用途。
清晨的雾气匍匐在行营之中，三面环山的荒野之上，寥寥几株枯木衰草狼狈倒地，不知何时天空又下起了蒙蒙细雨，润湿了虞煜的外衫，但他对此毫不在意，依旧缓步前行查看着营地的情况，随后赶来的家令出现在他的身后，为他撑起一柄油伞。
以巾帕拭去额头脸颊的汗珠，他微微闭目稳定心神，拂开家令搀扶的双手，自己一步一顿的尝试行走，直至帐门前略作停顿，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方才掀开帐帘向外走去，步履稳定，若非知情人，都看不出他片刻前还躺在床榻之上难以挪动。
随手捡了一段枯枝，拨动着篝火间燃烧的残木，只见其上裹有凝脂一般的黄黑之物，燃烧间有微微刺鼻的味道传来，是让他觉得无比熟悉的味道。
看着跪趴在地的巫医，虞煜眼前一亮。
“军中是否安稳，其他人现在何处？”
再加上他本身拥有多年的基层工作经验，深知群众工作的重要性，在这样的特殊时刻，无论是原主的记忆所学还是他的工作经验都提醒着他，做为全军的主心骨，他应该在众人面前露上一面，传达出自身安然无恙的信息。
而他的属臣则全部围站在他所在主帐前的空地之上，无人交谈却一脸沉重，整个营地陷在一片死寂之中。
] “殿下？”
暗自思忖着，虞煜心中已有决断。
首先注意到虞煜的是站立在主帐之外的属臣们，看他来到帐外，惊讶不已的对视一眼，纷纷走上前来与他见礼。
众臣正为太子在得知脂水之后豁然开朗又转为凝重的表情而疑惑之时，又见他慎之又慎的交代此物的后续处理，更是不明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如此慎重对待。
虞煜毫不怀疑，以这样颓唐的精神状态，若此刻有敌人突袭，那他们绝对会死得透透的。
听着家令语重心长的话语，虞煜才发现帐中还有一人，穿着打扮与其他人全然不同，长发完全披散开来，身着花花绿绿褴褛衣衫，此刻正恭敬的跪趴在地上。
轻擦了一下额头因后怕而渗出的汗水，幸运的是此刻豆饭已熟而未引起爆炸，虞煜赶忙下令全营撤去以脂水浸透燃烧的篝火，再三叮嘱他们不得以水浇之，只得用沙土将其掩埋熄灭后，并告诫此后全军无令不得在有水之时以此物做为助燃物后，方才召集属臣前往帐中议事。
一瞬的迟疑之后，虞煜想起了他的身份，是这个时代里特有的巫医，巫者与医者之间的过渡产物。
脂水？
虞煜从原主的记忆中扒拉出了舆图，试图了解雍朝的地域环境，最终目光定格在了历州的所在之处，心思却被完全另一个地方所吸引。
《论亡国太子乱世苟活的可行性》
这可是尖端人才呀！
但想起其虽有效却粗暴异常的治疗手段，虞煜还是暗搓搓的抖了一下，婉拒了家令的好意，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并出言夸赞了一直跪趴在地的巫医，让其先行下去休息。
在这个架空时代自然没有高奴县，但在这群山之中，却显然有着石油的存在。
这不就是石油嘛！
前有历州安存德磨刀霍霍，后有梧州龚守仁虎视眈眈，他现在夹在二者之间难以腾挪，若再不得破局之法，性命危在旦夕。
原主弓马娴熟，不然也不会被派来历州荡寇，虽然因头脑发热越众而出被人钻空子销了号，但也不能就此否认他苦练了十数载的武艺。
最重要的是，他是从生到死都完全忠于大雍和太子之人，在此时此刻这样的人才用起来就让人十分的放心。
“这是什么？”
“回殿下，这是火头将军昨日带领我等捡柴时在山中溪流间发现 的，说在他们家乡管这叫做脂水，燃之极明，正好树枝湿润难以点燃，所以才灌装此物用来助燃。”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细雨润泽之下，帐幕间的篝火依旧在熊熊燃烧，丝毫没有因雨熄灭的前兆，置于其上的铜釜之中咕嘟作响，正在煮着士兵们的早饭，但除却豆子的腥味，似乎还有一种让虞煜觉得十分熟悉的味道从篝火堆中飘散出来。
但考虑到此刻身处帐外，周围之人能清晰的看到他的一举一动，他还是忍着剧痛挺直了脊背，正视着在原主记忆中闪现无数次，但却是第一次真正出现在他眼前的属臣和军队。
虞煜的目光在跪坐两侧的属臣之间徘徊，最终选定了坐于他右手下侧第一位的姜泽身上，玄甲军中的唯一主将，在书中虽早亡但也是排位极靠前的名将存在。
看着虞煜陷入沉思，家令有些不明就里，虽只过了一夜之间，但他觉得中箭醒来后的太子似乎沉稳了许多。
他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免礼，缓步向前踏入营地之中，开始了对自己军队的第一次巡视工作，属臣们不知他作何打算，惊疑之间也只能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他的身后，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
稳定军心的同时，也要趁机了解一下自己目前的实际力量，才好继续制定下一步的计划，毕竟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殿下若感不适，还请让巫医查验一二，另行诊治，切勿强撑呐。”
他记得班固所著《汉书·地理志》记载“上郡高奴县，有洧水，肥可燃”。
虞煜思索着，闻着熟悉无比的化学味道，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一拊掌，吓了面前的火头军和跟随在后的属臣们一跳。
虞煜此刻可不知属臣心中疑惑重重，他正沉浸在发现石油的喜悦之中，虽然他现在并无铁罐来灌注□□，但当下他不需要如此强烈的武器，只需普通箭头上包裹布巾，蘸油点燃释放便可。
看着淡定从容，安静退去的巫医，虞煜对他的评价又提升了一个台阶。面对依旧担忧的家令，他正了正神色，转移了话题。
看他神色有异，家令心中一紧，担心他的伤口再度发作，不由自主的向前疾行了几步，又在惊觉自己逾越之后，略微后退，但眼中闪过的担忧之色，难以掩饰。
随着他的出现，周围的松懈的气氛似乎都变得凝重了起来，所到之处士兵纷纷行礼，低迷的士气也有了逐步的回升。
但穿越而来的虞煜却不够自信，且不说此时他身受重伤，无法骑马奔袭，就是他这换了芯子的身体是否能够熟练的运用原主的武艺也是一个问题，这点要等到他伤愈之后再行探究。
但看着分散营地四处的火头军毫无畏惧的在雨中用石油助燃的大无畏精神，他额头直跳，还好他发现的早，不然甚至不用敌军出手，很有可能只需他们一顿早饭的时间，就会被炸得一塌糊涂。
“众臣现皆候在帐外听诏。”
家令没有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但虞煜心底已有计较，在皇帝被诛，太子重伤及王朝或许覆灭的接连打击下，军中人心必定是浮动不安的，若非此前的龙吸水异象暂时给士兵们打了一剂强心剂，只怕早已发生哗变。
和他猜想的没有半分偏差，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围着篝火席地而坐，所有人的目光显得空洞无神，神色中透露的尽是疲惫和无奈，一些疲惫的士兵倚着帐幕打盹，盔甲随意散落一地。
要知道在这个不问苍生问鬼神的时代，全民治病基本都靠巫者跳大神，像巫医这种懂得用草药来辅助治疗的巫者，已经是时代的弄潮儿。
思及此想到历州的地理环境，虞煜瞬间想到了突破历州封锁，抵达他所想目的地的计策，当即就想召集属臣回帐中商议。
想着，他不顾阻拦，执意要求家令扶他下榻。
而随着他们的动作，也陆续有士兵注意到了他的所在，零零散散的向他叩首行礼。
而随着身体的移动，整个人逐渐被胸口的隐痛所吞噬，等他安稳的站在地上之时，全身已被冷汗浸透，扶拄着家令的手掌也因疼痛而微微颤动。
虞煜行至一堆篝火前细细查看，正在为士兵盛舀豆饭的火头军慌张行礼。
那么此次夜袭行动的负责人该安排给谁呢？
正好巫医前来送药，家令接过后躬身亲呈虞煜，而陷入思考的虞煜却正觉口渴，看见递到眼前的杯盏还以为是茶水，接过来一饮而尽，不料杯中满盛的是苦涩的药汁，苦得他整张脸瞬间都皱了起来。
甫一出帐门，一股雨后湿润的空气瞬间侵袭了他，清风携着寒意，刺激着他的口鼻，让他控制不住的微微咳嗽了几声，胸前的伤口被咳嗽的动作拉扯，疼得他脸色发白。
他虽然没有做过统军调度的工作，但原主毕竟是在封建正统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太子，封建帝王所该拥有的政治素养，他是一样不落的完全学过，对于这些知识原主的实际应用程度虞煜不做评价，但总归纸面实力看起来是极好的。
直至行至榻前准备就坐时，强烈的疼痛感再度袭来，才让他再度认清了自己仍是伤患的事实。
这是个得天独厚的好地方呀！
在他前世的历史之中，就曾有多次以石油用于战争的记载，它是火攻的原料，若将其灌入铁罐投掷到敌阵之中，便会燃起熊熊烈火，且遇水不灭，反而会引起爆炸。
在心中完整补齐了一个夜袭突围的计划，步履轻快间全然忘记了胸口的疼痛。
好在随后太子便召集前往帐中议事，到时候一问究竟便可。
突遭虞煜发问的火头军有些战战兢兢，但还是磕磕巴巴的交代了物品的来源和用途。
清晨的雾气匍匐在行营之中，三面环山的荒野之上，寥寥几株枯木衰草狼狈倒地，不知何时天空又下起了蒙蒙细雨，润湿了虞煜的外衫，但他对此毫不在意，依旧缓步前行查看着营地的情况，随后赶来的家令出现在他的身后，为他撑起一柄油伞。
以巾帕拭去额头脸颊的汗珠，他微微闭目稳定心神，拂开家令搀扶的双手，自己一步一顿的尝试行走，直至帐门前略作停顿，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方才掀开帐帘向外走去，步履稳定，若非知情人，都看不出他片刻前还躺在床榻之上难以挪动。
随手捡了一段枯枝，拨动着篝火间燃烧的残木，只见其上裹有凝脂一般的黄黑之物，燃烧间有微微刺鼻的味道传来，是让他觉得无比熟悉的味道。
看着跪趴在地的巫医，虞煜眼前一亮。
“军中是否安稳，其他人现在何处？”
再加上他本身拥有多年的基层工作经验，深知群众工作的重要性，在这样的特殊时刻，无论是原主的记忆所学还是他的工作经验都提醒着他，做为全军的主心骨，他应该在众人面前露上一面，传达出自身安然无恙的信息。
而他的属臣则全部围站在他所在主帐前的空地之上，无人交谈却一脸沉重，整个营地陷在一片死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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