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系统你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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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睁开眼睛就看见面前有个小男孩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

    僵持了一会儿，她还是开口暖场：“我们这群老家伙天天看着熟悉的脸，现在好不容易看见新面孔有点探知欲多正常。”

    “你能帮我去确认一个东西吗？”

    任洛年立马抬起头，诧异地问：“你不是下班了吗？”

    任洛年挑眉：“这是你爸爸妈妈？”

    等全部人都坐下之后，有个看起来年龄有些大的系统站起来讲话，1号系统默默听着。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总觉得这个人的讲话很没有主题，缺乏逻辑，用词冗杂，甚至一度想站起来纠正他，好不容易才压下这种冲动。

    系统听完后闷闷地笑了一声说小孩子脑子里的世界总是充满乐趣的。”

    “对。”

    “你觉得这整个系统为什么存在？”

    她感觉脑袋很昏沉，身体也有些疲惫，怀疑自己再闭着眼想一会儿都能直接在这个椅子上睡着，于是打起精神睁开眼睛。

    “不一定所有小孩都这样吧，也有从小就很

    任洛年看着他委屈的笑脸，突然懂了那些天天在小孩面前念叨着“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的恶趣味。

    他一边说还一边指着任洛年的眼角，想是很确定自己的判断。

    任洛年望着宽广的湖面，坐在面对着河的长椅上，感受到河风拍到脸上的感觉，有些湿冷但很舒服。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07号系统，04号，05号……”

    在沉默中吃完早饭，任洛年也没有问她最后的选择，她们都给了彼此隐瞒一些事情的权利，不去刨根问底。

    郊区的河边人少了很多，只是偶尔路过几个散步的人，偶尔又跑过几个小孩。沿着河边是生长得茂盛的芦苇，挺值着身体又随风摇曳。

    这时候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些系统对主神的态度非常奇怪，好像有人对他恨之入骨，说他是专横的暴君，又有人对他心存感激，甚至把他奉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下班时间就不可以跟你说话？”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这里的环境，看起来像装修得很雅致的餐厅。并且现在整个餐厅全都是穿着一样制服的人，确实就像普通公司的聚餐一样。

    ……

    她缓步走向阳台，透过全景的玻璃窗看见熟悉的高楼建筑，甚至看见高楼大厦遮挡只露出一段的河流。

    还在想怎么给她解释自己来这一遭的目的，就看见她唇角微扬，随即说了一句谢谢。

    “你知道风是怎么形成的吗？”

    任洛年想了想：“那我就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继续了。”

    “阿                                                姨，你很难过吗？”

    虽说任务已经结束现在可以随时脱离世界线，任洛年还是觉得应该跟沈何正式道别。

    她闭眼暂时陷入回忆，之前每一次到这里也像这样坐在椅子上放空，各种情绪一直萦绕在她周围把她困住，只是在她离开时被暂时收回。

    “要走了吗？”

    01号系统点点头应了，随即经过人群，径直走向一个餐桌旁若无其事地坐下。

    在沉默中吃完了一顿饭，他乘坐电梯回到自己的控制室，宿主已经说了休息一天，按理说系统也可以和她一样直接放假，但是他并没有选择休息，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桌前，打开设备。

    后面越说越偏，甚至扯到主神，不过让01号系统很迷惑的是，他对主神的态度是感激的，甚至他能隐隐品出些诡异的崇拜。

    整个房间开阔明亮，配合着暖调的灯光，这里看起来确实很梦幻。梦幻到任洛年感觉自己这个阴沟老鼠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

    “笑什么？”

    他们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或者说，主神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这一切扑朔迷离，1号系统突然想起任洛年问他的一句话。

    他正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这里，对面就走来几个人。他们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对他很感兴趣，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像是仔细端详了他的一下然后对着旁边的03号系统露出一种很诧异的表情。

    一个房子的风格却这么迥异，她微微感到有些奇怪但随即就被外面的风景吸引。

    勉强听下来可以得出对方的意思大致是说大家都是属于一个大区的系统，也算是同事了，聚在一起也可以相互交流经验，今后互帮互助。

    把一个小孩单独放在没有护栏的河边实在很危险，任洛年环顾四周想找找他的家人。还没找到的时候小男孩就自己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她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

    《被磕cp系统强制爱了》

    他微微眯着眼看着正讲得投入的人，结果这个时候突然被另一个人打断，对方很明显是怕他再泄露更多的东西，强行用敬酒堵住了他的嘴。至此没有任何人再提过一次和主神有关的话题。

    她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把自己从任务中抽离出来。

    一个男人蹲在地上给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拍照，她站在河边，旁边是高高的芦苇，背后是傍晚的落日。

    这看起来和她原来的世界线非常雷同，或者说，这就是她原来的世界线。

    说完又抬眼把围着他的人扫视了一遍，看见他们各式各样的表情，在一片沉默中直接勾起唇角：“我开玩笑的。”

    她不能确定，但是有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打开门走了出去。下楼之后她打了个车，随即在到达郊区的河边的时候下车。

    03号系统跟他对视之后，接着转头看向1号系统，打趣道：“不要一副很防备的样子，我对不喜欢我的人没有兴趣。”

    对方立马反驳她：“不是的，我叫你之前你就很难过，你的眼睛看起来好像要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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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洛年看了他们一会儿，直到他们从自己面前走过，听见那个小男孩的爸爸在跟他说话。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着完成任务，系统没多过问，只是点点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任洛年突然叫住他。

    01号系统闻言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她探究的眼睛：“我怎么感觉是你们在防备我呢，是我身上有什么你们想知道的东西吗？”

    于是坏笑了一下，刚准备开口就听见他的爸爸妈妈在叫他，小男孩转过头立马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像一只欢腾的小狗。

    03号系统看见他笑起来的样子愣了一瞬，想到他对自己的撩拨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惋惜。

    沈何看向任洛年，声音轻柔，夹杂在清晨凉爽的微风里。

    任洛年看着他认真地说：“本来不难过，被你叫阿姨之后有点。”

    切断所有联系设备直接下线后，系统站起身走出控制室。随即走到尽头的电梯，按了一个楼层之后电梯开始上升。

    地毯是暖黄色，床和衣柜和书桌看起来是配套的粉白色，还有爱心的标志，连纱窗也是奶黄色。

    任洛年并没有觉得自己对沈何有什么帮助，与其说是她的出现，不如说是沈何自己的选择帮助了自己。

    小男孩看起来一副很懂的样子：“我知道，因为河里有个水怪，它会悄悄伸出水面来呼气。”

    人就像一扇只能从里面打开的窗户，如果自己没有打开的想法，那不管外界如何干涉都无济于事。总要自己先开窗，外面的风才能吹进来。

    “嗨，帅哥，又见面了。”

    小男孩点点头：“是的哦，他们每次出来都是这样，把我放在一边。”

    站在人群中央的03号系统一副很熟络的样子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笑得很明媚。

    对于任洛年的出现，她一开始也感觉很难相信，就好像有人知道她现在的处境然后专门来带着她走向正轨。但世界上有些东西本就难以解释，既然存在就有一定的原因。如果任洛年愿意讲，她就听着，相反，如果任洛年选择闭口不谈，她也不会主动问。

    于是第二天她专门起了个大早还准备了早饭。等沈何起来就看见任洛年坐在餐桌旁，桌上是她准备等早饭。彼此对视然后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任洛年一时哭笑不得：“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

    听见他的话任洛年居然真的想象起水怪呼气的场景，低头笑了起来。

    风带来的味道都和她记忆里是一样的，把她带到过去一个人在河边来的时间里。

    她一边打量一边走到门前，推开门走出去之后发现这个房子其余地方的装饰和那个房间格格不入。色彩偏冷色调，多是黑白灰，极简的装修风格，甚至用的瓷砖也让人感觉到一种冷淡的气息。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打开，他一边低头看着手机一边往外面走，刚一抬眼就看见一群人的目光向他投来。

    系统看见她眼下有些乌青，轻声说：“你可以选择休息一段时间再进入下一个世界线。”

    任洛年摇摇头，随即给他讲了刚才听见的话。

    她每说一个人01号系统的目光就落在那个人身上，虽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但这种打量的眼神还是让人隐隐觉得有些压迫感。

    任洛年闻言抬眼。

    感觉到系统离开之后，任洛年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房间。之前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个房间，现在看来这个房间无论是整体风格还是从一些细小的设计都能看着设计者的“少女心”。

    跟沈何正式告别之后，她让系统按下任务结束的按键，任洛年就这样回到了刚进入第一个世界线的那个房间。

    对她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让她真正能喘口气的地方，远离人群的这里也只是一个暂时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