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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妖平等，社会阶级却客观存在，人类为之困扰，妖怪内部同样如此。一条鲤鱼再有本事，顶天了也就能和会几个法术的普通人类齐平，学不会呼风唤雨，召不来电闪雷鸣。
她对暂时收声的三舅礼貌浅笑，再熟练地依照顺序，和八个大姨，七个大姑，六个叔叔，五个舅舅，四个表哥打了招呼。
于秋序安静拨弄了一会儿碗里的菜，夹起那个宛若指责的鸡爪，耐心地把它吃掉。她确实不讨厌碗里的菜，让她兴致不高的另有原因。
路灯的光照在她清丽的脸上，勾勒她的眉目鼻唇。她神情冷淡，配合动作简直称得上忧郁。只是她深吸一口气后，用充满喜悦之情的语气开了口——
来都来了，大过年的。
于秋序坐在位置上，看着面前快溢出碗的饭菜，沉默震耳欲聋。身为多日未归家的重点被关照对象，只要是离她近的亲戚，都会热情地为她夹来一筷子菜。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时代在发展，社会在变幻。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差异逐渐减少，如果不露出种族特征，有时候还真看不出差别。一定要谈于秋序和普通人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她的鲤鱼家庭构成足够复杂。即使抛开不常联系的亲戚不算，她依然可以在自己家中数出八个大姨，七个大姑，六个叔叔，五个舅舅，四个表哥，三个表妹，两个外甥……一对父母，和一个亲妹妹。
哈哈。于秋序点头微笑：“回来了，四姨。”
街道敞亮，到处是喜庆的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将门大开，从里传出几声春晚的念白。此时正是晚上八点，大多数人都在家中团圆。路人寥寥，行色匆匆，衬得某个驻足路边的身影格外醒目。
-
……
三舅当时的话总算能继续播放。
“爽啊。”
“回来了好啊！”
不对。一声“小偷”硬生生堵在她的喉咙里，她看向来人，费了半天劲儿才把话咽回去。
“行了。”
她捏着眉心长叹，调整心情，说出两个能让任何人无懈可击的咒语。
于秋序：“三舅，我……”
最顶上的鸡爪强硬地直指她的鼻子，她想吃却无从下手。
根据于氏二老对于秋序长年灌输的说法，不论男女老少，鲤鱼只有跃了龙门才能真正实现脱胎换骨。至于跃龙门的资格，那必须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能够获取。
他炫耀般抬头。
出租车平稳行驶，右拐直行左转，不回头。
“痛死我了！哪个人类把辟邪符挂外边了，这对我也起效啊，看不起凶兽？”
她尚且如此，那其他人更是遭殃，抱怨声接连响起，听起来无辜、绝望且无助。
于秋序瞪大眼睛，欲骂又止。
“可你怎么会来？我没联系家里人接机，爸妈也不乐意你出来吧？”
事情还是得从几个小时之前说起。
于秋序把门合上——没上锁，反正锁早就在多年被父母刻意弄坏了——短暂隔开了声响。可惜这扇门不如大门那样厚，仔细听仍旧能听见朦胧的笑声。
内部消息？
于秋序：“三舅，到底……”
“不用了，妈妈。”
为此于家向来主张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而于秋序，打小就是教科书级的别人家的孩子，聪慧乖巧，奖状和奖杯拿到手软。今年她硕士顺利毕业，所有人都认为她会按家族计划开始筹备跃龙门考试，结果她不打招呼就开启了几个月的全国旅行，直至现在才乐意回家。
……
时针指向7，聚会只能算进行了一半。饭桌上的人们情绪渐高，碰杯一轮接一轮，话题从天南换到地北。而不知是谁起了头，所有人转头注视于秋序，面上带着一模一样的热切。
于玄英耸肩，边帮忙把东西放好边答话：“过年嘛。何况，我不想你孤零零地回家。再说了，姐姐——比起我，你应该担心一下自己。自从你决定旅游以来，大家在家里没少说你。等你到家了，肯定更热闹。”
于秋序哑然失笑：“谁让你不先打招呼？我被你吓了一跳。谢谢啦。”
“怎么回事呀，都不是你爱吃的菜。”于母侧头来看，不满意地皱眉，伸手想把她的碗换走，“我给你重新弄吧。”
-
“你们看啊，小秋旅游的消息，吓坏家里多少人？结果呢？今早改革的消息就下来，跃龙门考试要新增加对各地风土人情的考核！真不知道她哪里得来的消息……”
四姨想接着说什么，在她旁边的三舅迅速插嘴，一开口就没个完。
而像龙这样出生便在终点的种族，拿到铁饭碗或进入别的精英行业，完全是闭着眼睛。
还拿着锅铲的于父于母从厨房走出来，打断这场对话，于父心疼地看了眼于秋序的行李们：“我闺女还没收拾好呢，等吃饭再说吧。小秋，进房间前记得先和大家问好啊。”
于秋序不是人。
倘若仍是人类与妖怪水火不容的年代，少不了要立刻发生几场争斗。还好如今双方早已和谐共处许久，大家隐忍和道歉后都当作无事发生。
于秋序没后悔，她自愿承担选择后的代价。
然后来到鱼缸前，给三个表妹与两个外甥喂食。
原来“内部消息”指的是这个，于秋序叹气。
于玄英率先进门，于秋序则站原地停了片刻。被门板隔绝的吵闹在推门那一瞬向她袭来，或高或低的笑声与谈话声将她裹住，敲得她头晕目眩。
待于秋序终于从人潮中获得解放时，她的旅行包已经被挤得有些许变形。冷风携寒意迎她的面吹来，她边叹气边准备整理自己的行李，不曾想刚一抬手，就有人拽住了那可怜的包。
“好的，爸爸。”于秋序应答，目送父母回去重新忙碌。
“谁长这么长的耳朵，能不能收收，看不见路了！”
随即她伸出手去拦出租车。出租车停得很快，她与司机商量开后备箱。说完后她又想起什么，转头上下打量对方。
“没事。”
钥匙转动，开锁声音清脆，啪嗒一下大门打开。
于家的年夜饭，从来不需要考虑热不热闹。
“我们正聊你呢，小秋，你说你也真是，有内部消息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好吧，于秋序不是人，是条鲤鱼。
“哎哟，看看这是谁，最让人省心的小秋啊！”四姨在麻将桌处喊了一嗓子，“回来了？”
于秋序挡了一下，说：“我现在可以吃的。”
她没有把东西拿出来的打算。
“说这么多，都冷落我们小秋了！”
她眨着眼睛，唇角不自觉上扬，无比真诚、热切、发自肺腑地重复一遍。
好在长辈们没给过她呆愣的机会，立门口附近嗑瓜子的二叔瞥见她竟然神游天际，一把把她扯了进来。
带着妹妹坐进车里的于秋序心里当即“咯噔”一声，本打算去撑下巴的手向上，动作流畅地变成了扶额。
而不知自己成为焦点的于秋序正抬头望天，手轻敲行李箱的拉杆，脑子里静静回忆着十分钟前被家人们齐力赶出家门的那一幕。
“好吧。”
于母看她一眼，没 再说什么，也没再去注意她的碗。
于秋序今年二十四岁，于玄英正好小她六年，是上高三的年纪。以于家的教育方针，在这种考大学的紧要关头，除了刷题什么事都不重要。
“来都来了，大过年的。”
“对不起，不好意思，不是我，真不是我……”
“小英？！”
偏偏专属妖怪的铁饭碗，比如说负责镇压的特殊行动部，调节天气的气象控制局……都需要足够强大的妖力。
待她终于带着行李箱和包回到房间时，她才发觉她早已因长时间扛着行囊而麻木，手臂近乎失去了知觉。
她顺着门坐到了地上，无视监控的红光，手掌轻拍那个经过于玄英整理后恢复美观的包，闭上了眼睛。
“你刚刚是不是想说小偷？”于玄英把她的包接过去，毫不掩饰自己的狐疑，“好寒心，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的。”
“一声不吭就跑去旅游，整得都以为你被人带坏了，学会不务正业！浪费时间是这年纪该干的吗？”
“小……”
月穷岁尽，除夕已至。
“爽啊！”
简直恍若隔世，她晃晃脑袋。
于秋序：“三舅，什……”
“是谁管不好尾巴？！”
那会儿于秋序刚下飞机，正拎着包拖着箱子艰难地往前走。机场无论何时都热闹非凡，更别说是春运时期。人挤妖，妖挤人，纵使她小心翼翼，也无法避免肩膀挤着肩膀，鞋尖顶着鞋跟，还被不知道谁的大尾巴扫一脸的命运。
于秋序：“三舅，不……”
于秋序站在妹妹旁边，再次无声自我鼓励了一遍。
鲤鱼跃龙门，这话任谁都听过一遍。但在鲤鱼群里，那真是头等大事。
“还好啊，你这孩子原来都是有计划的，那……”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她的亲妹妹——于玄英。
这事不能说她没预料。
-
不如说，热闹对这个人丁兴旺的家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新时代妖怪化形指南》
“你叔叔姑姑当年可只顾着学，虽然没成功，但虽败犹荣嘛！”
但大姨大姑叔叔舅舅的嘴……还是很可怕的啊。
] 人妖平等，社会阶级却客观存在，人类为之困扰，妖怪内部同样如此。一条鲤鱼再有本事，顶天了也就能和会几个法术的普通人类齐平，学不会呼风唤雨，召不来电闪雷鸣。
她对暂时收声的三舅礼貌浅笑，再熟练地依照顺序，和八个大姨，七个大姑，六个叔叔，五个舅舅，四个表哥打了招呼。
于秋序安静拨弄了一会儿碗里的菜，夹起那个宛若指责的鸡爪，耐心地把它吃掉。她确实不讨厌碗里的菜，让她兴致不高的另有原因。
路灯的光照在她清丽的脸上，勾勒她的眉目鼻唇。她神情冷淡，配合动作简直称得上忧郁。只是她深吸一口气后，用充满喜悦之情的语气开了口——
来都来了，大过年的。
于秋序坐在位置上，看着面前快溢出碗的饭菜，沉默震耳欲聋。身为多日未归家的重点被关照对象，只要是离她近的亲戚，都会热情地为她夹来一筷子菜。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时代在发展，社会在变幻。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差异逐渐减少，如果不露出种族特征，有时候还真看不出差别。一定要谈于秋序和普通人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她的鲤鱼家庭构成足够复杂。即使抛开不常联系的亲戚不算，她依然可以在自己家中数出八个大姨，七个大姑，六个叔叔，五个舅舅，四个表哥，三个表妹，两个外甥……一对父母，和一个亲妹妹。
哈哈。于秋序点头微笑：“回来了，四姨。”
街道敞亮，到处是喜庆的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将门大开，从里传出几声春晚的念白。此时正是晚上八点，大多数人都在家中团圆。路人寥寥，行色匆匆，衬得某个驻足路边的身影格外醒目。
-
……
三舅当时的话总算能继续播放。
“爽啊。”
“回来了好啊！”
不对。一声“小偷”硬生生堵在她的喉咙里，她看向来人，费了半天劲儿才把话咽回去。
“行了。”
她捏着眉心长叹，调整心情，说出两个能让任何人无懈可击的咒语。
于秋序：“三舅，我……”
最顶上的鸡爪强硬地直指她的鼻子，她想吃却无从下手。
根据于氏二老对于秋序长年灌输的说法，不论男女老少，鲤鱼只有跃了龙门才能真正实现脱胎换骨。至于跃龙门的资格，那必须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能够获取。
他炫耀般抬头。
出租车平稳行驶，右拐直行左转，不回头。
“痛死我了！哪个人类把辟邪符挂外边了，这对我也起效啊，看不起凶兽？”
她尚且如此，那其他人更是遭殃，抱怨声接连响起，听起来无辜、绝望且无助。
于秋序瞪大眼睛，欲骂又止。
“可你怎么会来？我没联系家里人接机，爸妈也不乐意你出来吧？”
事情还是得从几个小时之前说起。
于秋序把门合上——没上锁，反正锁早就在多年被父母刻意弄坏了——短暂隔开了声响。可惜这扇门不如大门那样厚，仔细听仍旧能听见朦胧的笑声。
内部消息？
于秋序：“三舅，到底……”
“不用了，妈妈。”
为此于家向来主张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而于秋序，打小就是教科书级的别人家的孩子，聪慧乖巧，奖状和奖杯拿到手软。今年她硕士顺利毕业，所有人都认为她会按家族计划开始筹备跃龙门考试，结果她不打招呼就开启了几个月的全国旅行，直至现在才乐意回家。
……
时针指向7，聚会只能算进行了一半。饭桌上的人们情绪渐高，碰杯一轮接一轮，话题从天南换到地北。而不知是谁起了头，所有人转头注视于秋序，面上带着一模一样的热切。
于玄英耸肩，边帮忙把东西放好边答话：“过年嘛。何况，我不想你孤零零地回家。再说了，姐姐——比起我，你应该担心一下自己。自从你决定旅游以来，大家在家里没少说你。等你到家了，肯定更热闹。”
于秋序哑然失笑：“谁让你不先打招呼？我被你吓了一跳。谢谢啦。”
“怎么回事呀，都不是你爱吃的菜。”于母侧头来看，不满意地皱眉，伸手想把她的碗换走，“我给你重新弄吧。”
-
“你们看啊，小秋旅游的消息，吓坏家里多少人？结果呢？今早改革的消息就下来，跃龙门考试要新增加对各地风土人情的考核！真不知道她哪里得来的消息……”
四姨想接着说什么，在她旁边的三舅迅速插嘴，一开口就没个完。
而像龙这样出生便在终点的种族，拿到铁饭碗或进入别的精英行业，完全是闭着眼睛。
还拿着锅铲的于父于母从厨房走出来，打断这场对话，于父心疼地看了眼于秋序的行李们：“我闺女还没收拾好呢，等吃饭再说吧。小秋，进房间前记得先和大家问好啊。”
于秋序不是人。
倘若仍是人类与妖怪水火不容的年代，少不了要立刻发生几场争斗。还好如今双方早已和谐共处许久，大家隐忍和道歉后都当作无事发生。
于秋序没后悔，她自愿承担选择后的代价。
然后来到鱼缸前，给三个表妹与两个外甥喂食。
原来“内部消息”指的是这个，于秋序叹气。
于玄英率先进门，于秋序则站原地停了片刻。被门板隔绝的吵闹在推门那一瞬向她袭来，或高或低的笑声与谈话声将她裹住，敲得她头晕目眩。
待于秋序终于从人潮中获得解放时，她的旅行包已经被挤得有些许变形。冷风携寒意迎她的面吹来，她边叹气边准备整理自己的行李，不曾想刚一抬手，就有人拽住了那可怜的包。
“好的，爸爸。”于秋序应答，目送父母回去重新忙碌。
“谁长这么长的耳朵，能不能收收，看不见路了！”
随即她伸出手去拦出租车。出租车停得很快，她与司机商量开后备箱。说完后她又想起什么，转头上下打量对方。
“没事。”
钥匙转动，开锁声音清脆，啪嗒一下大门打开。
于家的年夜饭，从来不需要考虑热不热闹。
“我们正聊你呢，小秋，你说你也真是，有内部消息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好吧，于秋序不是人，是条鲤鱼。
“哎哟，看看这是谁，最让人省心的小秋啊！”四姨在麻将桌处喊了一嗓子，“回来了？”
于秋序挡了一下，说：“我现在可以吃的。”
她没有把东西拿出来的打算。
“说这么多，都冷落我们小秋了！”
她眨着眼睛，唇角不自觉上扬，无比真诚、热切、发自肺腑地重复一遍。
好在长辈们没给过她呆愣的机会，立门口附近嗑瓜子的二叔瞥见她竟然神游天际，一把把她扯了进来。
带着妹妹坐进车里的于秋序心里当即“咯噔”一声，本打算去撑下巴的手向上，动作流畅地变成了扶额。
而不知自己成为焦点的于秋序正抬头望天，手轻敲行李箱的拉杆，脑子里静静回忆着十分钟前被家人们齐力赶出家门的那一幕。
“好吧。”
于母看她一眼，没 再说什么，也没再去注意她的碗。
于秋序今年二十四岁，于玄英正好小她六年，是上高三的年纪。以于家的教育方针，在这种考大学的紧要关头，除了刷题什么事都不重要。
“来都来了，大过年的。”
“对不起，不好意思，不是我，真不是我……”
“小英？！”
偏偏专属妖怪的铁饭碗，比如说负责镇压的特殊行动部，调节天气的气象控制局……都需要足够强大的妖力。
待她终于带着行李箱和包回到房间时，她才发觉她早已因长时间扛着行囊而麻木，手臂近乎失去了知觉。
她顺着门坐到了地上，无视监控的红光，手掌轻拍那个经过于玄英整理后恢复美观的包，闭上了眼睛。
“你刚刚是不是想说小偷？”于玄英把她的包接过去，毫不掩饰自己的狐疑，“好寒心，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的。”
“一声不吭就跑去旅游，整得都以为你被人带坏了，学会不务正业！浪费时间是这年纪该干的吗？”
“小……”
月穷岁尽，除夕已至。
“爽啊！”
简直恍若隔世，她晃晃脑袋。
于秋序：“三舅，什……”
“是谁管不好尾巴？！”
那会儿于秋序刚下飞机，正拎着包拖着箱子艰难地往前走。机场无论何时都热闹非凡，更别说是春运时期。人挤妖，妖挤人，纵使她小心翼翼，也无法避免肩膀挤着肩膀，鞋尖顶着鞋跟，还被不知道谁的大尾巴扫一脸的命运。
于秋序：“三舅，不……”
于秋序站在妹妹旁边，再次无声自我鼓励了一遍。
鲤鱼跃龙门，这话任谁都听过一遍。但在鲤鱼群里，那真是头等大事。
“还好啊，你这孩子原来都是有计划的，那……”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她的亲妹妹——于玄英。
这事不能说她没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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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说，热闹对这个人丁兴旺的家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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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叔叔姑姑当年可只顾着学，虽然没成功，但虽败犹荣嘛！”
但大姨大姑叔叔舅舅的嘴……还是很可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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