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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道歉。
大抵没空注意到他们。
纵使不断有人来找她交流画作内容，她也没有一刻表达出焦躁与不耐，在解答完毕后与对方握手再合影。
其姿态之自然，其行动之熟练，几乎就差手里拿个鸟笼。
于秋序又“好”了一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鼻子，抛出临时定下的请求。
敖濯有几分意外，他还没考虑这个问题。
但于秋序不知道敖濯能这么像公园大爷。
黄枝的恩人姑娘正和当初一样，把黄枝当独立个体看待。
于秋序慢吞吞进食，注视敖濯从白鹤亮翅到手挥琵琶，再从手挥琵琶到双峰贯耳，原本敏锐的感知在平和氛围中逐渐钝化。
“我们似乎总是这么客气。”
李妙年又继续说：“我没想到
于秋序率先回神，打量敖濯手中拿着的物品：便利贴和纸胶带，脑子飞速拐过弯。
任朝云声音平稳，把纸飞机丟到对面。
-
《新时代妖怪化形指南》
于秋序急忙起身，刚想迈步追上，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他敏捷抓住偷包贼，利落地将对方按在地上。
二人一妖陷入幼稚的玩乐世界里，听到开门的响动后立刻拾起了成年人的面具，故作严肃地看向鲤鱼与龙。
又没发现。于秋序很想怀疑是不是那碗皮蛋瘦肉粥毁坏了自己的反应力，但看向同样吃惊的敖濯与黄枝，又认定是妙年姑娘是个无声行走的高手。
没想到纸条还没贴上，便戏剧性地面对面。
而毫无心理准备便瞅见个高大人影，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他们都说这些事影响了自己的化形心情，难道只要和化形搭边就会来这里吗？”
“我在这附近还不算熟悉，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公园吗？”
……
“就等你们了！”
“我记得呀，总来看我画画的黄鼠狼小姐。”李妙年笑眯眯，指了指黄枝的耳朵，“你的左耳有一处不明显的白毛。”
……比如说白骨精的发型咨询，比如说狐狸的尾巴梳理，还比如说草鱼的失恋开导。
她就和黄枝所描述的模样差不多，白皙、文气、头发是温暖的棕色，很少有笑之外的表情。
通常来说，又是春节刚结束不久，又是小型个人展，怎么也不会太过热闹。
无论如何，转眼，便到了大年初十。
于秋序：“出发吧，我们去看看妙年姑娘。”
黄枝在桌子上盯着他们胡闹，预备着做裁判，“无语”二字写在脸上。
她在机场没能说全的话，此刻有了重新登场的机会。
不知是怕动静太大，还是认为没有必要，他并未使用法术，而是仅凭身手便解决了问题。
因此，当她注意到有人接近她放在一旁的手提包时，已经来不及了。
“来了？”
“那我们之后再亲近一些吧。时间刚好，待会儿顺路去上班。”
在剩余的春节假期中，她利用着空闲时间加深了对化形局工作的了解，并收集了不少妖怪化形相关的知识。像这样出于自愿的学习颇有乐趣，她时常因过度专注而错过饭点。
如果只靠描述，恐怕谁也想不到，这个容貌俊朗、自带贵气的男人能够极其寻常地融入老年人当中，谈昨日的菜价聊今日的天气，再走进场地伴着口令打太极。
短暂地观察一个 人，或许能总结出她的说话方式，分析出她的穿着偏好。
于秋序摸口袋里的手机：从醒来到现在，她确实还没看过。
他低声回复。
敖濯也唇角上扬。
“公园附近有早餐摊点，或许我会去那里买份煎饼，再去化形局。”
谈乐君把两个纸飞机扔进包里，高声给她应和。
她原本也想来体验太极拳或太极剑的，奈何肚子咕咕叫得厉害，在敖濯的提议下，她决定边吃早餐边围观。
五位讶异转身，李妙年不知何时悄然接近。
于秋序赞同。
黄枝不敢相信。
她困惑地往员工手册增加心得，越发感到这份本子的含金量在不断上升。
于秋序有些惊吓，下意识向后退一步，还不忘有礼貌地打声招呼。
“你好。”
“你还记得我？你认得出我？”
-
-
“小偷！”
任朝云和谈乐君看上去先到了几分钟，正在叠纸飞机准备比赛。
龙都依赖自身的妖力，鲜少听闻有特地学武的。这也是他不像“龙”的特点之一吗？
皮蛋瘦肉粥的香气抓回于秋序的注意力，她用勺子在碗中搅动，看雪白晶亮的粘稠米粒。虽然用料自然是比不得敖濯大厨给的扎实，但也看得出老板的诚意。
“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抓住他。”
想来李妙年在之前已然积攒了一些名气，令不少人愿意为她捧场。
毕竟，如今已经很少有和他一样早睡早起，晨练太极，健康饮食，节俭务实，买菜要带环保袋，喝水要撒红枸杞……的人了。
再从任务的角度来讲，在来来往往的人群掩护下，他们四处打量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
然而，二人三妖出示过电子票进场后，却发现来者出乎意料的多。
但当他们看到她的作品时，又当场改变了主意。
她坐在长椅上，因这画面大感新奇。
谈乐君停下脚步，喃喃自语。
“是非常美丽的画。”
“哎呀，原来你叫黄枝？”
她沉吟片刻，反问敖濯：“那你打算吃什么？”
敖濯点点头，抬起手，对她展示纸条内容：“今早有事耽搁，我原定的锻炼时间移到了现在，来不及做早餐，小任和乐乐也打算出去吃。听说你不怎么看手机，怕你还要浪费时间去饭厅一趟，索性直接来给你贴留言。”
“好。”
——此话无褒无贬，客观评价。
敖濯也有些惊吓，下意识向后退一步，同样有礼貌地回声招呼。
“我大概总结了些内容，应该能有所启发。”任朝云回头看还在欣赏画作的黄枝，“黄枝小姐，你有什么想法吗？”
从个人的角度来讲，创作需要知音，能看到从事艺术的她引发这么多共鸣，自然是叫人喜悦。
“好。”
年纪最小的于秋序和年纪最大的敖濯一同无言，在笑和戳穿间犹豫，最终选择了配合地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于秋序走到敖濯身旁时，竟情不自禁分神回忆。
被点名的黄枝直起身子：“我……”
敖濯倒不清楚她在思考什么，边把手提包向她递去，边对她进行今天第二轮的道歉。
“……好漂亮的画。”
若按原先的计划，他们是打算直接观察李妙年本人的。
天光大亮，于秋序心怀对早餐内容的美好想象，在半小时内迅速洗漱完毕，打开房门准备往饭厅走去。
是敖濯。
-
这倒是一件好事。
招式像个练家子。
于秋序和敖濯经历完捉贼的小插曲后，依照约定准时来到化形局和其他三位汇合。
迎新会结束后，于秋序的作息恢复了正常。
“吓到你了？对不起。”
五位在画中穿梭，逐一看过画中的细节，阅读标题下的简介，时不时抬头往李妙年所在的桌子处望一眼。
“我没事，濯哥。”她宽慰对方，进行猜测，“你是想给我留纸条，对吗？”
每一幅画都与她本人有关，是她记录下来的、于她而言重要的人生碎片。她举办这次展览，无疑是想告诉来到她精神世界的人：正是这些人生碎片构成了完整的李妙年。
好巧不巧的是，李妙年这次举办的个人展，主题恰好是——“我”。
看她的作品，却能触碰到她的心灵。
尽管她依然在早晨八点准时睁眼，但多梦与早醒不将她困扰，完整的睡眠令她神清气爽。
于任朝云等人陌生，于黄枝熟悉或曾经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曾想，她还没踏出第一步，就和某条龙打了照面。
“……”
还好，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谈乐君当即探头去看，张大嘴巴：的确有。
于秋序接过物品，替他拨打报警电话。等待接通时她忍不住微笑，对敖濯做口型。
还不赖。
而在正式上班以后，于秋序也独立完成了几项工作。比如说——
她原本就是不怎么沉浸电子产品的人，在于父于母隔三差五便发消息唱红脸白脸后，她更是刻意减少了看手机的频率。尽管她有在提醒自己要和人保持联络，但偶尔还是会进入失踪模式。
“早上好。”
能看到一条龙坚持着放在哪里都少见的生活习惯和兴趣爱好，怎么说呢——
敖濯：“对。”
“抱歉，是我疏忽，没有提醒你。这里很少出现这种状况……”
这场景似曾相识——又好像不太对劲，敖濯正好站在她的门前，就算是路过，也不该停在这个位置。
于秋序一直都知道敖濯很像公园大爷。
是个有耐心的人，也是个忙碌的人。
] ——并道歉。
大抵没空注意到他们。
纵使不断有人来找她交流画作内容，她也没有一刻表达出焦躁与不耐，在解答完毕后与对方握手再合影。
其姿态之自然，其行动之熟练，几乎就差手里拿个鸟笼。
于秋序又“好”了一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鼻子，抛出临时定下的请求。
敖濯有几分意外，他还没考虑这个问题。
但于秋序不知道敖濯能这么像公园大爷。
黄枝的恩人姑娘正和当初一样，把黄枝当独立个体看待。
于秋序慢吞吞进食，注视敖濯从白鹤亮翅到手挥琵琶，再从手挥琵琶到双峰贯耳，原本敏锐的感知在平和氛围中逐渐钝化。
“我们似乎总是这么客气。”
李妙年又继续说：“我没想到
于秋序率先回神，打量敖濯手中拿着的物品：便利贴和纸胶带，脑子飞速拐过弯。
任朝云声音平稳，把纸飞机丟到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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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妖怪化形指南》
于秋序急忙起身，刚想迈步追上，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他敏捷抓住偷包贼，利落地将对方按在地上。
二人一妖陷入幼稚的玩乐世界里，听到开门的响动后立刻拾起了成年人的面具，故作严肃地看向鲤鱼与龙。
又没发现。于秋序很想怀疑是不是那碗皮蛋瘦肉粥毁坏了自己的反应力，但看向同样吃惊的敖濯与黄枝，又认定是妙年姑娘是个无声行走的高手。
没想到纸条还没贴上，便戏剧性地面对面。
而毫无心理准备便瞅见个高大人影，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他们都说这些事影响了自己的化形心情，难道只要和化形搭边就会来这里吗？”
“我在这附近还不算熟悉，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公园吗？”
……
“就等你们了！”
“我记得呀，总来看我画画的黄鼠狼小姐。”李妙年笑眯眯，指了指黄枝的耳朵，“你的左耳有一处不明显的白毛。”
……比如说白骨精的发型咨询，比如说狐狸的尾巴梳理，还比如说草鱼的失恋开导。
她就和黄枝所描述的模样差不多，白皙、文气、头发是温暖的棕色，很少有笑之外的表情。
通常来说，又是春节刚结束不久，又是小型个人展，怎么也不会太过热闹。
无论如何，转眼，便到了大年初十。
于秋序：“出发吧，我们去看看妙年姑娘。”
黄枝在桌子上盯着他们胡闹，预备着做裁判，“无语”二字写在脸上。
她在机场没能说全的话，此刻有了重新登场的机会。
不知是怕动静太大，还是认为没有必要，他并未使用法术，而是仅凭身手便解决了问题。
因此，当她注意到有人接近她放在一旁的手提包时，已经来不及了。
“来了？”
“那我们之后再亲近一些吧。时间刚好，待会儿顺路去上班。”
在剩余的春节假期中，她利用着空闲时间加深了对化形局工作的了解，并收集了不少妖怪化形相关的知识。像这样出于自愿的学习颇有乐趣，她时常因过度专注而错过饭点。
如果只靠描述，恐怕谁也想不到，这个容貌俊朗、自带贵气的男人能够极其寻常地融入老年人当中，谈昨日的菜价聊今日的天气，再走进场地伴着口令打太极。
短暂地观察一个 人，或许能总结出她的说话方式，分析出她的穿着偏好。
于秋序摸口袋里的手机：从醒来到现在，她确实还没看过。
他低声回复。
敖濯也唇角上扬。
“公园附近有早餐摊点，或许我会去那里买份煎饼，再去化形局。”
谈乐君把两个纸飞机扔进包里，高声给她应和。
她原本也想来体验太极拳或太极剑的，奈何肚子咕咕叫得厉害，在敖濯的提议下，她决定边吃早餐边围观。
五位讶异转身，李妙年不知何时悄然接近。
于秋序赞同。
黄枝不敢相信。
她困惑地往员工手册增加心得，越发感到这份本子的含金量在不断上升。
于秋序有些惊吓，下意识向后退一步，还不忘有礼貌地打声招呼。
“你好。”
“你还记得我？你认得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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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
任朝云和谈乐君看上去先到了几分钟，正在叠纸飞机准备比赛。
龙都依赖自身的妖力，鲜少听闻有特地学武的。这也是他不像“龙”的特点之一吗？
皮蛋瘦肉粥的香气抓回于秋序的注意力，她用勺子在碗中搅动，看雪白晶亮的粘稠米粒。虽然用料自然是比不得敖濯大厨给的扎实，但也看得出老板的诚意。
“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抓住他。”
想来李妙年在之前已然积攒了一些名气，令不少人愿意为她捧场。
毕竟，如今已经很少有和他一样早睡早起，晨练太极，健康饮食，节俭务实，买菜要带环保袋，喝水要撒红枸杞……的人了。
再从任务的角度来讲，在来来往往的人群掩护下，他们四处打量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
然而，二人三妖出示过电子票进场后，却发现来者出乎意料的多。
但当他们看到她的作品时，又当场改变了主意。
她坐在长椅上，因这画面大感新奇。
谈乐君停下脚步，喃喃自语。
“是非常美丽的画。”
“哎呀，原来你叫黄枝？”
她沉吟片刻，反问敖濯：“那你打算吃什么？”
敖濯点点头，抬起手，对她展示纸条内容：“今早有事耽搁，我原定的锻炼时间移到了现在，来不及做早餐，小任和乐乐也打算出去吃。听说你不怎么看手机，怕你还要浪费时间去饭厅一趟，索性直接来给你贴留言。”
“好。”
——此话无褒无贬，客观评价。
敖濯也有些惊吓，下意识向后退一步，同样有礼貌地回声招呼。
“我大概总结了些内容，应该能有所启发。”任朝云回头看还在欣赏画作的黄枝，“黄枝小姐，你有什么想法吗？”
从个人的角度来讲，创作需要知音，能看到从事艺术的她引发这么多共鸣，自然是叫人喜悦。
“好。”
年纪最小的于秋序和年纪最大的敖濯一同无言，在笑和戳穿间犹豫，最终选择了配合地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于秋序走到敖濯身旁时，竟情不自禁分神回忆。
被点名的黄枝直起身子：“我……”
敖濯倒不清楚她在思考什么，边把手提包向她递去，边对她进行今天第二轮的道歉。
“……好漂亮的画。”
若按原先的计划，他们是打算直接观察李妙年本人的。
天光大亮，于秋序心怀对早餐内容的美好想象，在半小时内迅速洗漱完毕，打开房门准备往饭厅走去。
是敖濯。
-
这倒是一件好事。
招式像个练家子。
于秋序和敖濯经历完捉贼的小插曲后，依照约定准时来到化形局和其他三位汇合。
迎新会结束后，于秋序的作息恢复了正常。
“吓到你了？对不起。”
五位在画中穿梭，逐一看过画中的细节，阅读标题下的简介，时不时抬头往李妙年所在的桌子处望一眼。
“我没事，濯哥。”她宽慰对方，进行猜测，“你是想给我留纸条，对吗？”
每一幅画都与她本人有关，是她记录下来的、于她而言重要的人生碎片。她举办这次展览，无疑是想告诉来到她精神世界的人：正是这些人生碎片构成了完整的李妙年。
好巧不巧的是，李妙年这次举办的个人展，主题恰好是——“我”。
看她的作品，却能触碰到她的心灵。
尽管她依然在早晨八点准时睁眼，但多梦与早醒不将她困扰，完整的睡眠令她神清气爽。
于任朝云等人陌生，于黄枝熟悉或曾经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曾想，她还没踏出第一步，就和某条龙打了照面。
“……”
还好，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谈乐君当即探头去看，张大嘴巴：的确有。
于秋序接过物品，替他拨打报警电话。等待接通时她忍不住微笑，对敖濯做口型。
还不赖。
而在正式上班以后，于秋序也独立完成了几项工作。比如说——
她原本就是不怎么沉浸电子产品的人，在于父于母隔三差五便发消息唱红脸白脸后，她更是刻意减少了看手机的频率。尽管她有在提醒自己要和人保持联络，但偶尔还是会进入失踪模式。
“早上好。”
能看到一条龙坚持着放在哪里都少见的生活习惯和兴趣爱好，怎么说呢——
敖濯：“对。”
“抱歉，是我疏忽，没有提醒你。这里很少出现这种状况……”
这场景似曾相识——又好像不太对劲，敖濯正好站在她的门前，就算是路过，也不该停在这个位置。
于秋序一直都知道敖濯很像公园大爷。
是个有耐心的人，也是个忙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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