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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也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马尾姑娘笑眯眯地叫出她的名字，上前来接她的旅行包，因意料外的沉重踉跄了半步。
“不过……”
《新时代妖怪化形指南》
于秋序打开了随自己奔波的行囊，把东西摆放整齐，让新家烙上属于她的痕迹。
“你收到的邮件是我写的，很突兀吧？本来该早几天或等年后再发，可这段时间太忙，我又怕你不想来了，选择这种时候是我的失职。但你居然马上就来了耶，好不敢相信……”
“想吃什么直接夹，我们也不知道你的喜好，就不假热情啦。”
于秋序的脸生得漂亮。美丽常与锋利相伴，她却缺乏了几分攻击性，只彰显出无害来。倘若只看她明亮的杏眼和柔软的嘴唇，一定想不到这是个刚与家人果断决裂的人。而此时她正因一天的疲惫下意识皱着眉头，让人不禁心生担忧。
于秋序的影子在光下显得格外细长高挑，配合上行囊像搬家的巨人。她刚想为之微笑，几个人轻快的笑声便钻进了她的耳朵。
“我们的厨子手艺很好！”
任朝云羞耻地捂住脸，对于秋序低声解释：“……乐乐他有个毛病，如果决定在某个时间做某事，就非做不可。”
“没有喜欢吃的也可以说，我再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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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她拿起筷子，开启 与第一场截然不同的年夜饭，“我喜欢听你们说话。”
“我也是人类。”
他是厨子？
完工后她检查了一遍天花板与角落，并摸了摸卧室的门把，确认她终于不再被监视生活，且拥有上锁的自由。
据说一整栋楼都是员工宿舍。明明没什么人工作，竟然这么阔气。
父母不支持她做学习之外的事情，因此她很少休息、很少外出、很少参与娱乐项目，决定旅游也是她第一次强硬的反抗。尽管她说她不想再听话，尽管她在饭桌宣称她要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但是……
马尾姑娘关切地看她的面庞。
于秋序倒是没想这么多。
她的话音刚落，三位便像呼了气般放松了些许。
不知是不是鱼在水中爱游得匆匆的原因，于家人大多性子很急。他们会对于秋序进行询问，然后不等回应便替她做出决定。像面前几位这样耐心的征求意见，在她看来，反而少见。
-
司机没介怀她的迟钝，也没介怀她盯着自己尾巴看的举动。他犹豫了一会儿，先做了个铺垫：“快到啦，姑娘。”
“抱歉。”她摸摸鼻子，“怎么了？”
于是他俩也从快步走改成了小跑。
左，右，左，右。于秋序情不自禁盯着看，以至于司机叫了她两声才听到。
下车点和化形局员工宿舍楼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她端详了会儿指示牌，慢悠悠地向前走。
于秋序稍微坐直，既是准备下车，也是想好好听对方说什么。
-
“于秋序！新来的员工！”
“不管发生了什么，新年都要到了，新年快乐啊。”
“对我而言来得刚刚好，还好我上当了。”
妖怪化形管理局听着好听，实质只是官方支持的民间组织，负责处理妖怪化形相关事件。总局成立时间不长，各地的分局成立的也晚。其中A市分局更是最晚成立的那个，还因“化形局干的都是脏活累活”的名声流传太广而落得个招不到人的局面，和宿舍楼一样看着豪华，内里空空。
于秋序回以笑容。
“当然。新年快乐，师傅。”
不知为何，谈乐君丰富的表情变化总让于秋序想起那个狗狗司机，难道活泼的性格都相似？这么想着，她也和谈乐君握了手。
闹铃猝然间响起，把他的话语遮盖。
戴白玉耳环的男人平和地说，把干净碗筷向她推来。
人不多，一共三个，一女两男。可惜无论怎么看，三位都是成年人。他们摆了个小桌子，桌上摆着几道菜，好像是在进行年夜饭。
新的小凳子已经摆好，三位同事老老实实地等她入座。说来也古怪，四个人都长得高，偏生要挤在小桌小椅里委屈自己，看上去难免有几分滑稽。
“九点了，到放仙女棒的时间了！”
围巾小哥像抢答问题般举手，说完才懊悔地惊呼。
顶着狗耳朵的司机听得摇头晃脑，即使隔着椅背也看得到他在摇尾巴尖。以人形行走社会更方便是当今共识，只是妖怪是个很有意思的群体，有些喜欢掩盖自己的种族特征，有些喜欢直白地显露出来。
“不对，要先说名字。我是谈乐君，好久没有新人肯入职了，很高兴认识你啊！”
“好！不好意思，这么久才自我介绍。我姓任，名字是朝云。”马尾姑娘——不，任朝云指向自己，放缓语速，“任朝云。叫我小任或者别的称呼都可以，看你心情。我是人类。”
司机“嗯”了一句，尾巴尖仍控制不住地摇晃。于秋序听见他在口罩后重重地深呼吸。
围巾小哥爽朗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先去玩吧，你不是也喜欢放烟花吗？”男人轻笑，也起身，侧头看于秋序，“你想去玩吗？不用勉强。”
他和于秋序对视，于秋序这才认真端详起他的脸来。若说于秋序长相无辜，那他恰好是相反的类型。细眉薄唇桃花目，神态流露出几分懒散。从外貌来推断，多数人只会猜他是从没进过厨房的公子哥。
看得于秋序不由得忏愧：“要不还是我自己拿？”
虽说整栋楼都是员工宿舍，按理来说于秋序可以从一楼到四楼随意选择，但为了上班方便和培养同事感情，她还是听从了马尾姑娘的建议选择了二楼，和三位同层，互为邻居。
赶上来的小伙子们正好听到这话，边和于秋序打招呼边艰难地憋笑。两个人自然地安排分工，戴围巾的拿走马尾姑娘抱着的旅行包，戴白玉耳环的接过于秋序的行李箱。
……
谈乐君举起手机大叫，不知道打哪儿拿出一大捧仙女棒。
于秋序和她握手，也进行自我介绍：“你好，小任。我是于秋序，原身是鲤鱼。”
司机开始打方向盘。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
“很饿吗？我们等你吃些东西再说话？”
“不不不，咳咳，我只是没想到！你一个人扛了它那么久？你是打网约车来的吗？天哪，我一直觉得它停的地方离这栋楼有点远！太辛苦你了，接下来我们帮你扛。”
-
“确实是，师傅。下个拐弯就是了。”
于秋序倚靠在座椅上，听司机播放欢快的新年音乐。据说这是很出名的人类歌手唱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想去玩吗？
于秋序道谢后诧异地多瞧他一眼。
接着便该轮到戴白玉耳环的男人了。
于秋序眨眨眼睛，欣赏了片刻对方难以置信的表情，语调温柔地补充真正想说的话。
他启唇：“我……”
于秋序不太能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迟疑后决定先和对方问好：“你好？我是——”
于秋序的确在家里没吃进多少东西，装进胃里的食物在情绪倾泻、真心袒露、瘀血消逝后也尽数化为了虚无。何况，为什么不呢？她仅纠结了一秒，便脚步匆匆地下楼。
“对不住啊，他又来了，濯哥。”
非让他们维持正经，真有不少难度。
“过年晚上还带着行李出来的人不多，我也不打算问姑娘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实不相瞒，师傅每年都是一个人过年。”
在于秋序发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瞧见了于秋序。扎着马尾的圆脸姑娘吃惊得嘴巴成O型，率先从凳子上跳起来，往于秋序的方向跑。
那一瞬间于秋序并不明白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而当于秋序看清楼下的人时，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可能你会觉得师傅多管闲事，但是呢，我们也不一定会再见面了，你就当随便听听。”
于秋序从车上下来，又回到了拎着包拖着行李箱的状态。一整天都在来来回回地搬运，她的手臂差不多适应了这个重量。
“突兀得像诈骗。”于秋序对第一句话给予高度认可。
——她跑到半路又急刹车，回头对同样往这边走的两个男人招手：“走快点儿啊！”
导航电子音响起，提示即将到达目的地。
于秋序的目光从他的尾巴尖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噗。”
于秋序不太认这里的路，她看手机上的路线来确认。
时间尚早，不到九点。新同事们离开前同她表示他们的年夜饭还没结束，欢迎于秋序下楼加入，顺便彼此正式认识。
似乎有人在宿舍楼下聚集？这也不是稀奇的事情，她偶然见过几次，有些小孩子喜欢随便找个地方玩仙女棒。
她又转过头去和男人双手合十。
“……嗯？”
马尾姑娘竖起大拇指。
房间惊人的整洁舒适，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所谓的“拎包入住”完全不是惹人掉坑的空话。
用人话来讲，那就是比草台班子还要草台班子。
于秋序看在眼里，有点儿被逗乐，眉头也松开了。
马尾姑娘稳住脚步，尴尬地干咳几声，像防小偷般护住怀里的包，看于秋序收回伸来的手才满意地点点头，和她并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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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也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马尾姑娘笑眯眯地叫出她的名字，上前来接她的旅行包，因意料外的沉重踉跄了半步。
“不过……”
《新时代妖怪化形指南》
于秋序打开了随自己奔波的行囊，把东西摆放整齐，让新家烙上属于她的痕迹。
“你收到的邮件是我写的，很突兀吧？本来该早几天或等年后再发，可这段时间太忙，我又怕你不想来了，选择这种时候是我的失职。但你居然马上就来了耶，好不敢相信……”
“想吃什么直接夹，我们也不知道你的喜好，就不假热情啦。”
于秋序的脸生得漂亮。美丽常与锋利相伴，她却缺乏了几分攻击性，只彰显出无害来。倘若只看她明亮的杏眼和柔软的嘴唇，一定想不到这是个刚与家人果断决裂的人。而此时她正因一天的疲惫下意识皱着眉头，让人不禁心生担忧。
于秋序的影子在光下显得格外细长高挑，配合上行囊像搬家的巨人。她刚想为之微笑，几个人轻快的笑声便钻进了她的耳朵。
“我们的厨子手艺很好！”
任朝云羞耻地捂住脸，对于秋序低声解释：“……乐乐他有个毛病，如果决定在某个时间做某事，就非做不可。”
“没有喜欢吃的也可以说，我再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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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她拿起筷子，开启 与第一场截然不同的年夜饭，“我喜欢听你们说话。”
“我也是人类。”
他是厨子？
完工后她检查了一遍天花板与角落，并摸了摸卧室的门把，确认她终于不再被监视生活，且拥有上锁的自由。
据说一整栋楼都是员工宿舍。明明没什么人工作，竟然这么阔气。
父母不支持她做学习之外的事情，因此她很少休息、很少外出、很少参与娱乐项目，决定旅游也是她第一次强硬的反抗。尽管她说她不想再听话，尽管她在饭桌宣称她要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但是……
马尾姑娘关切地看她的面庞。
于秋序倒是没想这么多。
她的话音刚落，三位便像呼了气般放松了些许。
不知是不是鱼在水中爱游得匆匆的原因，于家人大多性子很急。他们会对于秋序进行询问，然后不等回应便替她做出决定。像面前几位这样耐心的征求意见，在她看来，反而少见。
-
司机没介怀她的迟钝，也没介怀她盯着自己尾巴看的举动。他犹豫了一会儿，先做了个铺垫：“快到啦，姑娘。”
“抱歉。”她摸摸鼻子，“怎么了？”
于是他俩也从快步走改成了小跑。
左，右，左，右。于秋序情不自禁盯着看，以至于司机叫了她两声才听到。
下车点和化形局员工宿舍楼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她端详了会儿指示牌，慢悠悠地向前走。
于秋序稍微坐直，既是准备下车，也是想好好听对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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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秋序！新来的员工！”
“不管发生了什么，新年都要到了，新年快乐啊。”
“对我而言来得刚刚好，还好我上当了。”
妖怪化形管理局听着好听，实质只是官方支持的民间组织，负责处理妖怪化形相关事件。总局成立时间不长，各地的分局成立的也晚。其中A市分局更是最晚成立的那个，还因“化形局干的都是脏活累活”的名声流传太广而落得个招不到人的局面，和宿舍楼一样看着豪华，内里空空。
于秋序回以笑容。
“当然。新年快乐，师傅。”
不知为何，谈乐君丰富的表情变化总让于秋序想起那个狗狗司机，难道活泼的性格都相似？这么想着，她也和谈乐君握了手。
闹铃猝然间响起，把他的话语遮盖。
戴白玉耳环的男人平和地说，把干净碗筷向她推来。
人不多，一共三个，一女两男。可惜无论怎么看，三位都是成年人。他们摆了个小桌子，桌上摆着几道菜，好像是在进行年夜饭。
新的小凳子已经摆好，三位同事老老实实地等她入座。说来也古怪，四个人都长得高，偏生要挤在小桌小椅里委屈自己，看上去难免有几分滑稽。
“九点了，到放仙女棒的时间了！”
围巾小哥像抢答问题般举手，说完才懊悔地惊呼。
顶着狗耳朵的司机听得摇头晃脑，即使隔着椅背也看得到他在摇尾巴尖。以人形行走社会更方便是当今共识，只是妖怪是个很有意思的群体，有些喜欢掩盖自己的种族特征，有些喜欢直白地显露出来。
“不对，要先说名字。我是谈乐君，好久没有新人肯入职了，很高兴认识你啊！”
“好！不好意思，这么久才自我介绍。我姓任，名字是朝云。”马尾姑娘——不，任朝云指向自己，放缓语速，“任朝云。叫我小任或者别的称呼都可以，看你心情。我是人类。”
司机“嗯”了一句，尾巴尖仍控制不住地摇晃。于秋序听见他在口罩后重重地深呼吸。
围巾小哥爽朗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先去玩吧，你不是也喜欢放烟花吗？”男人轻笑，也起身，侧头看于秋序，“你想去玩吗？不用勉强。”
他和于秋序对视，于秋序这才认真端详起他的脸来。若说于秋序长相无辜，那他恰好是相反的类型。细眉薄唇桃花目，神态流露出几分懒散。从外貌来推断，多数人只会猜他是从没进过厨房的公子哥。
看得于秋序不由得忏愧：“要不还是我自己拿？”
虽说整栋楼都是员工宿舍，按理来说于秋序可以从一楼到四楼随意选择，但为了上班方便和培养同事感情，她还是听从了马尾姑娘的建议选择了二楼，和三位同层，互为邻居。
赶上来的小伙子们正好听到这话，边和于秋序打招呼边艰难地憋笑。两个人自然地安排分工，戴围巾的拿走马尾姑娘抱着的旅行包，戴白玉耳环的接过于秋序的行李箱。
……
谈乐君举起手机大叫，不知道打哪儿拿出一大捧仙女棒。
于秋序和她握手，也进行自我介绍：“你好，小任。我是于秋序，原身是鲤鱼。”
司机开始打方向盘。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
“很饿吗？我们等你吃些东西再说话？”
“不不不，咳咳，我只是没想到！你一个人扛了它那么久？你是打网约车来的吗？天哪，我一直觉得它停的地方离这栋楼有点远！太辛苦你了，接下来我们帮你扛。”
-
“确实是，师傅。下个拐弯就是了。”
于秋序倚靠在座椅上，听司机播放欢快的新年音乐。据说这是很出名的人类歌手唱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想去玩吗？
于秋序道谢后诧异地多瞧他一眼。
接着便该轮到戴白玉耳环的男人了。
于秋序眨眨眼睛，欣赏了片刻对方难以置信的表情，语调温柔地补充真正想说的话。
他启唇：“我……”
于秋序不太能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迟疑后决定先和对方问好：“你好？我是——”
于秋序的确在家里没吃进多少东西，装进胃里的食物在情绪倾泻、真心袒露、瘀血消逝后也尽数化为了虚无。何况，为什么不呢？她仅纠结了一秒，便脚步匆匆地下楼。
“对不住啊，他又来了，濯哥。”
非让他们维持正经，真有不少难度。
“过年晚上还带着行李出来的人不多，我也不打算问姑娘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实不相瞒，师傅每年都是一个人过年。”
在于秋序发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瞧见了于秋序。扎着马尾的圆脸姑娘吃惊得嘴巴成O型，率先从凳子上跳起来，往于秋序的方向跑。
那一瞬间于秋序并不明白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而当于秋序看清楼下的人时，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可能你会觉得师傅多管闲事，但是呢，我们也不一定会再见面了，你就当随便听听。”
于秋序从车上下来，又回到了拎着包拖着行李箱的状态。一整天都在来来回回地搬运，她的手臂差不多适应了这个重量。
“突兀得像诈骗。”于秋序对第一句话给予高度认可。
——她跑到半路又急刹车，回头对同样往这边走的两个男人招手：“走快点儿啊！”
导航电子音响起，提示即将到达目的地。
于秋序的目光从他的尾巴尖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噗。”
于秋序不太认这里的路，她看手机上的路线来确认。
时间尚早，不到九点。新同事们离开前同她表示他们的年夜饭还没结束，欢迎于秋序下楼加入，顺便彼此正式认识。
似乎有人在宿舍楼下聚集？这也不是稀奇的事情，她偶然见过几次，有些小孩子喜欢随便找个地方玩仙女棒。
她又转过头去和男人双手合十。
“……嗯？”
马尾姑娘竖起大拇指。
房间惊人的整洁舒适，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所谓的“拎包入住”完全不是惹人掉坑的空话。
用人话来讲，那就是比草台班子还要草台班子。
于秋序看在眼里，有点儿被逗乐，眉头也松开了。
马尾姑娘稳住脚步，尴尬地干咳几声，像防小偷般护住怀里的包，看于秋序收回伸来的手才满意地点点头，和她并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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