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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在琼华苑中她与李泰启的亲密举动,她感觉李泰启对自己动了真情。想到这里,阮棠不由得嘴角上扬。

    小芙特意没有打扰她,直到快到午膳时才轻轻唤醒她。阮棠伸了个懒腰,任由张嬷嬷为她梳洗打扮。

    两人见面时,李泰启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午睡时竟梦到了阮棠。小福子注意到主子的表情变化,低头替李泰启更换衣衫。

    朝阳透过冬日清冷的晨雾,洒在庄严的皇宫,照亮了高耸的宫墙和铺满雪白霜雪的青砖。

    阮棠点了点头,心中也觉得理应如此。

    《海棠醉日》

    李泰启的神情依旧淡然,唯有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让阮姑娘进来,”听到禀报,他很快开了口。

    “皇兄……”清扬满脸期待。

    见她如此急切,李泰启不急不缓地开口道:“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搬到熙华宫的吗?”

    “怎么会没见过呢?”阮棠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朝小芙递了一个眼色,“以前我总是这样系的啊,你还曾夸过这种样式好看,只是略微复杂了些,平时我便很少用了。”

    “你倒是挺心灵手巧的。”

    此时,阮棠已经整理好了妆容,而膳房恰好也将午膳送了过来。今天的饭菜依旧精致,满桌的海鲜显然是膳房为阮棠用心准备的。

    得到李泰启被立太子这个消息,久未联络的清扬郡主带上贺礼来到李王府。

    “王爷还记得?”她柔声回应。

    “有劳。”

    阮棠笑着说:“张嬷嬷的消息真是灵通。”

    就在她准备转身告辞时,李泰启突然开口:“且慢。”

    王府上下想必早已听说李泰启赏赐她的消息。还未到琼华苑,守门的门官便热情迎上前来:“小姐稍等,奴才这就通报。”

    十二月的长安城,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寒气,大地被冰雪覆盖,令人倍感寒冷。幸好王府内依然绿树成荫,尤其是王爷李泰启的居所琼华苑,四周松柏挺拔,紫藤花架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掩映在银装素裹的枝叶间。

    月光如洗,洒在沉寂的王府书房外。四□□院中的梅树被寒风拂动,树枝轻轻摇曳,仿佛在与皎洁的                                                月光低语。庭院中铺满了薄薄的雪层,月光映射在雪面上,泛出微微的银光,如同一层轻纱覆盖在地面。书房的窗棂透出温暖的光晕,映照出屋内的光影斑驳。红墙高耸,影影绰绰的灯火透过高耸的栏杆,显得格外静谧。王府的月夜,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时光仿佛凝结了。

    冬暖阁内,身姿婀娜的阮棠正斜靠在精致的紫檀坐塌上,她身着一袭柔软的狐裘,腰间系着一条绣有金丝的腰带,显得华贵而不失风雅。她慵懒地伸出手,轻拈起一颗圆润的葡萄,那葡萄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晶莹,她缓缓将其放入口中,品味着那一丝甘甜。

    阮棠轻笑道:“我并不是想换衣裳,只是在想该配哪条腰带更合适。”

    在阮棠到达之前,礼部尚书曾来过,想要和王爷商量在贵女中选个正妃的事,被李泰启回绝了,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民女拜见王爷。”

    此时正值春日,阳光柔和温暖,空气中弥漫着初春的清新气息。她从小院一路走到琼华苑,额头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书房这边,清扬郡主抓住李泰启的衣袖,迫不及待地问:“皇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这是王爷昨日赏赐的衣裳。”小芙见她目光落在裙摆上,忙解释道,“小姐穿着王爷赏赐的衣裳去谢恩,才更显诚意。”

    喝过太医的药后,子皓的积食症已缓解,用过早膳被大吉带去后山掏鸟窝了。

    “何事?”

    苏丞相提议立李泰启为太子,因其才智出众、品德高尚,能够稳固皇权。经过讨论,朝堂上下对苏丞相的提议给予了一致的拥护,认为李泰启是合适的人选。

    他果然留意到了这个结。这个结让李泰启想起了渔寨生活。

    阮棠笑笑说:“我们用完膳再去谢恩?”

    平时,阮棠一向睡得极好,枕头一沾就能入睡。可昨夜因为子皓的身子不适,为娘的她思绪纷乱,她怎么也无法入眠,直到天亮才稍微眯了一会儿。

    李泰启微微点头,声音柔和:“准确地说,是你快满四岁的时候。”

    张嬷嬷和小芙对阮棠见李泰启的事尤为积极。阮棠站起身,任由她们替自己披上外衣。当张嬷嬷替她系腰带时,阮棠心中忽然一动。

    李泰启笑着看了她一眼,见她乖乖闭嘴,才继续说道:“那时候你还小,不太清楚外面的事。母妃去世后,宫里一时混乱,只有两位奶嬷嬷照顾我。”

    “昨日你生辰,赏赐自然是应得的。”

    “听说他今日会早点回王府,现在正在用午膳。”

    “皇兄还记得这么清吗?”清扬眉笑眼开。

    “小姐,这腰带的系法甚是新颖,以前不曾见过。”

    她的脸色也比往日红润许多,病态尽褪,愈发显得清丽柔美。

    “那种孤独和无助,每天都像一座大山压在我心头,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李泰启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有一次,湛王和晟王藏了我的饭盒,还故意污蔑我不认真读书,害得我挨了训斥,心情糟透了,便跑去了御花园。”

    “多谢王爷,民女不敢再打扰,告退。”

    皇宫的天际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分明。

    李泰启微微笑了笑:“后来,我因为受凉生了一场大病,几乎命悬一线。御医说我可能撑不过去,那时母后守在我身旁,哭得肝肠寸断。也许是母后的爱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力量,

    “在御花园里,我遇到了你。你看我心情不好,便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你没吃到饭,你就把自己带的桂花糕分给了我。”

    临出门前,阮棠又踌躇了片刻。她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精致结扣,沉吟片刻,终究还是解开了,重新系了一个子渔寨常系的款式。

    片刻之后,张嬷嬷兴冲冲地进了屋。

    张嬷嬷已替她系好腰带,闻言又松开了手。今日阮棠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锦衣,搭配深橘色的月华裙,裙摆轻盈如同春日的艳丽花瓣。

    看着镜中自己的样子,她见张嬷嬷替她梳了个云髻,不解道:“张嬷嬷,今天没什么要紧事,梳个简单的发式就好。”

    张嬷嬷安慰道:“小姐不必急,王爷午膳回府后,向来会小睡一会儿,等您吃过午膳,休息好再去也不迟。”

    阮棠笑了笑:“殿下过誉了,不过是学来的罢了。”

    李泰启轻笑一声:“这件事,我从未告诉过别人。”

    李泰启瞥了她一眼,她立刻低下头,不再说话。

    朝堂内的地面被雪擦拭得光洁如镜,几只冬鸟在空中翩翩飞舞,偶尔停落在宫殿的檐角,发出清脆的鸣叫。

    “嗯……好像是……”清扬皱起眉头,回想了一会儿,“大概是我四岁的时候吧?”

    “那段时间,皇兄一定很难过吧?”清扬的语气中透着心疼。

    “主子,”他低声禀报。

    “当时父皇在外征战,母后身体不好,宫中事务难免疏忽。其他皇子看我失去了母妃的庇护,便趁机捉弄我,做些恶作剧,比如在我的茶水里加辣椒,或者故意弄翻我的饭菜。起初这些小伎俩无伤大雅,直到奶嬷嬷们被调走,我才真正感到无依无靠。”

    李泰启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片刻。冬日暖阳下,她一身冬装。淡蓝上衣配上深橘色长裙,与前几日的打扮大相径庭,今日的装束明丽动人。

    阮棠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向外走去。

    官员们身着整齐的朝服,神情肃穆地列队上朝,寒风中他们的衣袂飘动,步伐稳健。

    门官迅速登上台阶,将阮棠的到访告知了站在廊下的太监,随后太监匆匆走进内室禀报李泰启。小福子是贴身服侍的太监。

    “阮姑娘来了,见吗?”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清扬睁大了眼睛,满脸好奇。

    张嬷嬷微笑道:“王府里的人见也风使舵,介于小姐与王爷的关系,自然人人都来巴结,稍微问一下便知。”

    阮棠自然感受到了他细微的注视。前几日她故意穿得朴素,今日则刻意展现自己鲜明的一面。她成功吸引了李泰启的注意。

    “本王记得,你在渔寨时,腰带上系了一个特别的结,甚是新颖,就是今日这个打法?”

    “民女惶恐,并没有做什么,岂敢领受王爷的赏赐。”

    “小姐,奴婢已经打听到了,殿下起身了,您可以去见他了。”

    当她抬眸时,正好与李泰启的视线相撞。在他迅速移开目光的瞬间,她捕捉到了那个神情。

    “怎么会这样?这不合规矩啊,您的父皇和母后不管吗?”清扬惊讶地打断。

    “王爷什么时候回王府?”

    张嬷嬷笑着解释:“王爷昨日赏赐了小姐,按理说,小姐该去向王爷那道谢。”

    小芙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虽然不太清楚缘由,但她依旧机敏地笑着附和:“奴婢果真是健忘了,确实,好久不见小姐这样打结,都差点忘了。”

    阮棠回过身,轻轻将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动作优雅,露出一截如玉般的手腕。李泰启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她腰间的系带上。

    “嬷嬷,我自己来系腰带吧。”阮棠突然说道。

    原来是来谢赏的,李泰启心中泛起一丝隐隐的失落。

    阮棠在门外思虑片刻,最终还是直接走进了内室。李泰启正半倚在床边,身着宽松的寝衣,乌黑的长发松散披下,略微卷曲,显得慵懒而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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