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极不配合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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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和柳姨娘说话的语气极其小心，柳姨娘躺在床上，床幔里伸出只瘦骨嶙峋的手来。

    回应顾青禾的是一声极其不屑的嗤笑，好似这病能不能治，与她而言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顾青禾揣着告示站在姚府门前，两尊威严的石狮子与她默不作声的对视着，好似在嘲讽她的自不量力。

    这姚大人看上去倒是十分在意柳姨娘的样子，顾青禾心中冷然，嗤笑连连，若是当真在意，里头那位身上的病是如何来的？

    “好，好，若是能治好柳姨娘的病，本官重重有赏！”

    这姚府的下人应当都是些极重规矩的，即便看着她面上的红斑露出了些异样，但也很快便都遮掩下去，不见一丝一毫的嫌恶。

    “自然，民女给姨娘开了药，按时服用的话，七日内便可看出效果。”顾青禾微微一笑，“可姨娘瞧上去却不像是会乖乖喝药的模样，怕是要请大人监督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柳姨娘将自己的手腕收了回去，“姑娘既是郎中，想来已经知道我患的是什么病，这病可是会传染的，姑娘不怕？”

    柳姨娘病的时日有些久了，房间里的味道算不上好闻。

    可她又是个爱干净的人，每日会令人里里外外点上熏香，这便导致房间里各种味道混合，进来的人免不了屏住呼吸。

    丫鬟听的认真。

    男人的宠和爱是最廉价不过的东西了。

    姚府的门房得知她是前来医治柳姨娘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倒是没说什么，转头命人通报去了。

    他扫了顾青禾一眼，似乎被她的长相碍了眼，眉心蹙起，“姨娘的病姑娘可有法子？”

    顾青禾上前，虽对柳姨娘的病症已经有所猜测，但真等号上脉之后，还是难免有些震惊。

    看样子这柳姨娘即便病了也依旧是个有话语权的，下人虽犹豫，却还是退了下去。

    “姨娘的病说来有些复杂……”

    姚世良眉目一松，这才细细的看向顾青禾，厌恶褪去，带了丝惊喜，当然，也夹杂着狐疑，“当真？”

    一切结束，顾青禾打算离开的时候，姚大人回来了。

    顾青禾垂眸，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是指尖照旧拂上柳姨娘的手腕，“姨娘还是莫要乱动了，这病若是再拖下去，怕是当真不能治了。”

    床幔被撩起，床榻上，清瘦，死气沉沉的女人与她对视，似乎是惊讶与今日来替她瞧病的竟是个女子，又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半晌，目光朝着旁边的下人挪去，“都退下吧。”

    ……

    院子里极其安静，没什么生气。

    这是个极其不配合的病人，把完脉，顾青禾给柳姨娘开了药方，取出一个玉制的瓷瓶交给伺候柳姨娘的下人，叮嘱了这瓷瓶里的药膏每日一次涂在患病之处，不可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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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女从不妄言。”

    这位大人将近四十的年纪，剑眉星目，不怒自威，瞧上去不但不会让人在意年龄，反倒是多了些成熟淡然的韵味。

    过了一会儿，姚府里出来两个人，将她领到了柳姨娘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