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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莱梵卡的状态并不好,陈露担心他随时有可能被伯爵发现,所以并不吝啬积分。

    随吸血鬼实力恢复的,还有他们的胃口

    手头不紧了,她想起了某只钟楼里的猫。

    不能把暗室里的事情透露出去。

    温妮莎对陈露话里的措辞为什么没有反应?

    “她是坏妈妈。我不喜欢她。”温妮莎垂下眼睛说。

    那么无辜,那么纯真的,她的女儿,因为她的主人追寻吸血鬼的目标,变成大火下的灰烬,只剩下因邪术保留的白骨,变成了一个苍白的,再也长不大的画中鬼魂。

    她大声嚷嚷:“胆小死了,我讨厌她,她就在那里好好当她的女仆长吧!”

    正好今夜无事,女仆长肯定顾不上她,自己或许应该去看看克莱梵卡了。

    陈露谨慎道:“是。”

    直到伯爵用大火献祭了十三个祭品,整个城堡的人沦为永生的生物,女仆长才知道,地宫的尸骨有温妮莎的一个。

    一时间,女仆长竟忽略了耳边陈露的话,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

    “只和珍珠夫人说过两句话。”

    陈露:……她哪里是不想,她超想的,想得都生气了你还没明白。

    好,又是好,你每天到底在好什么?

    只听女仆长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在地宫接触温妮莎                                                的同事们了吗?”

    她无数次站在楼梯上,悄悄地看着温妮莎,却不敢和她相认,告诉她自己是个多么粗心大意的母亲,害她暴露在伯爵追寻祭品的视野之下。

    在陈露的描述里,温妮莎那么渴望陪伴和救赎,如果让温妮莎知道自己就是她期盼和想象已久的母亲,会多失望呢?

    等等。

    “我就是,不想和她说话。”温妮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冒。

    那个身影不自在地动动身子,让陈露不要贴到自己身上来,问:“非要那只肥猫揪着我过来,什么事?”

    女仆长的心中酸楚难忍。

    女仆长的眼中闪过迷茫和痛苦,归根结底,她只是个毫无和女儿相处经验的母亲,统筹工作和家人相处是不同的。

    她不能不劝。

    女仆长威胁的目光落在陈露身上,意思很明显——

    她先是感到一种庆幸,侥幸于温妮莎早就知道了真相,不用在这一刻以尴尬的形式让她被迫袒露所作所为,接着耳边不断重复起那个“坏”字,无比的痛苦和羞愧从身体深处堵到喉头,让女仆长无法平稳地开口。

    她只留下温妮莎裙子上一块小小的布料,藏到了羊头面具里,悄悄去看望她的骨骸。直到古堡变成副本,她读完了副本流程,不能忍受那些玩家对尸骨的审视和猜忌,于是换走骸骨,在第一次开启副本时利用魆狗的扮演任务,确认玩家并不能发现骸骨的异样。

    平常的汇报,女仆长全都委托管家和伯爵接触,她幸运地掩盖住了自己的怀孕,生下温妮莎后,不敢把她留在一切翻天覆地的城堡中,暗中把女儿托付给城堡外一户平凡的人家。

    “温妮莎……”

    “她为什么要杀你?”

    温妮莎一口一个“她”,好像女仆长是个无关紧要的谈话第三者,却没看见女仆长越来越怔忡的表情。

    陈露呲溜蹿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后面,十分没骨气地说:“温妮莎大人,你真好。”

    女仆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打量着陈露,拧起的眉毛复又舒展,似乎经历了漫长的思考,最后来了一句:“好。”

    “她说讨厌我,不想和我说话,也不想看见她。”女仆长失魂落魄。

    温妮莎知道自己缺乏责任感地生下了她,识人不清,害她死在残忍的大火里,还试图掩埋真相,得到在同一个副本看她的权利,甚至试图掌控她身边的人。

    那张僵硬严肃的脸如同一张纸浆做的面具,被水冲垮打散,只剩下无措和茫然。

    牌面光芒一闪。

    因为风险高,时间长,还要一直蹲点,她这次许诺的报酬可比上次在地宫高多了,整整一包小鱼干。

    温妮莎在注视她,两个人离得那么近。

    但是她自以为是,以为能够对伯爵瞒天过海,抹去温妮莎的存在。

    她和温妮莎的爸爸相爱时,伯爵还没有得到那副吸血鬼的画像,是个性情温和的好主人,但谁都没有想过,当她怀上温妮莎时,伯爵已经因画像变得阴郁暴躁,温妮莎的父亲因为畏惧伯爵的变化而逃走。幸好,当时伯爵要么在外游历,要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满脑子都是成为那种传说中的存在。

    陈露:……看,只有我这么说才管用。

    怒火几乎冲撞着女仆长的理智,让她开始眩晕,真真正正起了杀心。但她刚刚走了一步,璧火爆出一个火星,打到女仆长脚边,她借着微弱的烛火看清了那个娇小身影,头发略微毛燥的卷边在火光下好像发着烫。

    但陈露不知道女仆长是否知道了她戴了羊头面具,不敢多说。

    她到达钟楼,挥金如土地就把八千积分汇入卡牌。

    然而一箩筐的话灌下去,温妮莎只顾走路,最后她一甩手挥开陈露,怒视她:

    女仆长张着嘴,眼睁睁看着温妮莎撂下这句话,甩头向暗道外走去。

    “好香……”

    大胖只管喵喵叫,讨要半夜出勤的报酬。

    她现在恶心了自己,会不会和伯爵提出离开副本?“囚笼”茫茫,自己要再也见不到温妮莎了。

    棺盖被掀开,未见其人,棺中已传来一阵轻喃。

    但陈露却开了口:“大人,您不去追温妮莎大人吗?”

    陈露:……

    一提到温妮莎的安全,女仆长的脸色立刻变得担忧,也不顾什么茫然失落了,锁好暗室的门,就要离开。

    其实还见到了对应文丹的玛格丽特小姐,接触了绿西装的奥森特男爵,被程子显身体里的珍珠夫人阴阳怪气地夸“那你可真厉害”,今天晚上在刘墨门口被没看清脸的女士飞吻说“希望下次有机会和你聊天”。

    她看到女儿张开嘴,仿佛宣告对自己的审判:

    说完,越过陈露和橘猫,飞快消失在暗道里。

    “哦。”

    “对于带给你的麻烦和危险,我要向你道歉。我还想知道,地宫一事的主要解决者是你而不是魆狗,对吧?”

    完成和温妮莎的第二次扮演任务,她又多了三千积分,加上地宫维护线索的五千积分,以及晚上常规工作的积分,现在陈露的积分已经迅速从下午的赤贫状态脱离出来。

    “你把我叫来,让我看到她,还要我主动留下来陪她说话,你有完没完?”

    拿到陈露从商城兑换的小鱼干,大胖叼着包装虚情假意地叫了几声,维持客户的好感,随后迫不及待地走了。

    女仆长一愣。

    ——她是坏妈妈。

    陈露侧身在狭窄的暗道里,试图挤到温妮莎身边拦住她。

    这一桩事不解决,被迫卷入其中的陈露永远会像个夹心小饼干,随便哪边发起怒来卷起一个浪花,都能把她这条池鱼给拍死。

    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刚做到清官手下的衙役,何德何能来趟这趟浑水。

    不,温妮莎早就知道了……?

    “她赶走村庄里的流浪汉,给完那一家混蛋钱,就只会在远处看我,让我以为被坏人盯上了,在城堡里教训了骂我的人,还非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每天那么发脾气,说希望有人和我陪我玩,她像听都没听见一样!甚至我都死了八百年了,她都不来找我。”

    后来她才知道,抚养温妮莎的那户人家在几年里收了伯爵无数的钱财,他们把黄金和银币藏在罐子和棉被里,不让女仆长发现,假装善心地给温妮莎换上精致的衣裙,告诉女仆长温妮莎生活得很好。

    而陈露瞟到系统屏幕显示的积分数额,愣了一下。

    ……这么说起来,她马上就要完成小BOSS全收集打卡了。

    女仆长回神,看见那个女仆还留在原地。她现在没有心思再去逼她什么了。

    但陈露就一副杀猪般的语气嚷嚷道:“大人,您妈妈她要杀我,您要替我做主啊!”

    “因为她希望我做她的摄像头,每天替她关注您的行动,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陈露的左脸写着“添油加醋”,右脸写着“狗腿献媚”,言辞恳求道,“幸好您及时赶来,救我于水火之中。”

    陈露:……

    而贡献值就更高了,在所有女仆之中,只位于女仆长之下。

    她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暗道尽头。

    有几句古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总之,她早就已经嘱咐好,如果自己失踪大胖要把谁叫过来。

    这一刻,一个霹雳打在女仆长心头,她的浑身一震,整个人僵在原地。

    “陈露,如果……”女仆长忽的扭过头。

    《无限流,但做NPC升职加薪》

    陈露又开始抓心抓肺,但暗道隐秘,她不敢多留,等到远离暗室,才挠挠大胖的下巴,低声:“两个活了一千年的生物,还没有我这个孤儿懂得多。”

    “温妮莎大人,温妮莎大人!”

    “但温妮莎大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城堡里人多眼杂,她说不定会遇到危险。”

    当然是女仆长的亲亲女儿温妮莎。

    魆狗没有泄露陈露在地宫的出手,但女仆长清楚他的实力和心智,知道他并不擅长处理状况外的事情。

    ……温妮莎讨厌她是因为这个吗?

    温妮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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