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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箱里只有少许菜,基本都是要煮的,易川年纪尚小,肯定无法做菜。

    两人相继而坐,偌大的饭厅里只有两人倒显得有点冷清。

    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小易川关了客厅的灯,一楼又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易川看来,只有他一个。

    男孩蹙着眉头,一副深思的模样。

    小易川不为所动,因为他听不见。在他的世界里,这间屋子只有他一个。

    《白月光太爱我了怎么办》

    眼前的画面正温馨,下一刻,两人吃饭的画面忽然像被加快速度,场景逐渐朦胧。

    ——他关门了?不是在等保姆吗?

    小易川一开始没打起火,嘀咕道:“怎么打不起?昨天还好好的。”

    她坦然接受这个状况,索性直接坐在沙发上等着看一会儿回来的是谁。

    漆黑的眼珠倒映着变化着的动画片,脸上偶尔浮现出笑意,被动画片逗笑的笑容,可稍纵即逝,很快就会被孤寂淹没。

    还是12......

    圆润的脸蛋上两条黑色的眉毛弯着,眼睛圆溜溜地瞪着作业本。

    看来是饿了。

    细细算来,易川这个时候不过七、八岁。他现在身高不过堪堪至叶舒腰间,料理台都要垫脚够,竟然就要料理自己的温饱了。

    虽然叶舒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孩子和她认识的易川是同一个人,但这样懂事的小孩还是令她有些动容。

    男孩确实没听见,沉浸在数字里埋头苦干。

    经常地,只有他一个。

    叶舒见状也跟了进去。

    虽然他写得极慢,但一笔一画很是认真。做不出来时,还会拖着腮帮子沉思。

    易川从沙发上下来,坐在地板上开始写作业。

    “就这样吃吧。”

    家里经常就他一个人,或者他和钟点阿姨。

    他一个人趴在饭桌上吃饭,神色自若。

    小易川又去倒腾冷冻包子,他把包子放到盘子上,然后拿了个蒸锅在里面放了点水。

    顿时,灯火通明。

    整间屋子只有厨房处传来锅碗瓢盆相碰的声音,除此之外,都很安静,安静得叶舒有些无所适从。

    她转念一想,他一个小孩在家开着门也不安全,而且保姆应该也有钥匙。

    叶舒看着小易川收拾了茶几上的书本,抱着书包一步步回了房间。

    饭桌上,保姆会问小易川一些日常的事。小易川很配合,很开朗,很多话,不像刚刚看电视一般沉默。

    桌上的饭菜不多,但是色香味俱全,看得叶舒也有些饿了,但是她触碰不到,只能干看着。

    在叶舒以为,易川可能要继续看电视或者写作业的时候,他把大门关上了。

    叶舒看着男孩有些落寞的背影,随即隔着他一点距离坐下。

    小易川站定在玄关那,定定地站在那,视线穿过玄关与叶舒的交汇。

    不过,叶舒也愈发好奇,儿时乖巧自觉的易川,长大后怎么变得不学无术?

    人总是会对懂事的小孩起恻隐之心。

    易川做完所有,已经八点多了。

    刚想通,易川接下来做的事更是让她疑惑。小易川没有回客厅,搬着椅子进了厨房。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小时候竟然还会主动写作业。

    上次历史课都“火烧眉毛”了,叶舒催他背一点历史笔记,他还嫌她多管闲事。

    一集终了,小易川那一点笑容也戛然而止。

    叶舒仰头,黑暗中恰好与男孩那双乌亮的眼眸对上。

    他作业不多,也没什么难度,基本就是些识字拼音和基础加减法,结果他加法就错了几道——五加六竟等于了十二……

    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典型的散漫惯了的易川,在主动写作业!

    ……

    所以黑不黑的也没什么,最后到晚上都会归于黑暗的。

    须臾,男孩拿起一旁的橡皮把刚刚那个错误的5擦掉了。

    按照昨天的时间,这个点阿姨应该来了,但阿姨却迟迟未出现。

    叶舒怔了一瞬,身躯因为这一对视僵了一下。

    吃完后,易川便开始洗碗,虽然他动作十分迟缓笨拙,但也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咔嗒。

    她转头,看着易川的眼神中沾染了些怜悯。

    整个屋子很安静,只有细微地咀嚼声,安静得有些可怕,而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安静的环境。

    眨眼间,保姆离开了,只剩下叶舒和易川。

    大门被缓缓打开,又是那个熟悉的小小人影。

    叶舒一时不忍,即使她知道他听不见,还是出声说了句:“不开灯看,会近视吧。”

    叶舒放弃地叹了口气,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看着他写。

    叶舒俯身望去。

    “五加六等于十一。”叶舒职业病地絮叨了一句,也没指望易川能听见。

    女人边说着,边拉着易川去饭桌上:“先吃饭啦。”

    他背着书包踏上阶梯,随后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楼下。

    一集结束,男孩朝大门望去,大门处漆黑一团,没有任何异动。

    大门处没有声响,没有人回来,所以叶舒又陪着易川看了一集动画片,时间就这样无声地流逝着。

    叶舒心下一惊,现在周围没有监护人,万一出意外怎么办。

    她起身靠近男孩,盯着他的作业本。

    窗外的天空一黑一暗,房间又陷入黑暗。

    叶舒侧头望去,门打开了。

    叶舒突然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不开灯。

    叶舒打量起周围,这间房子本身虽富裕大气,但空旷的地方太大,所以会显得有些冷清。

    偌大的客厅里,大屏电视机里,一集动画片恰巧结束正播放着广告。

    “好像是这样吧……上次看阿姨是这样教的。”他呢喃着,自言自语道。

    她跟着易川进了他的房间,看见小易川放下书包后,便自觉地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作业。

    与高中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男孩说了今天到家的第一句话。

    强迫症犯了的叶舒看着难受,可惜她碰不到他,他也听不到她说话。

    见状,叶舒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叶舒侧头看向易川,小男孩正拿着遥控器换台。

    这场默剧因为保姆的声音而落幕。

    似是迟迟找不到喜欢的频道,他便放弃了,离开了客厅,走到玄关,踮起脚按下灯的开关。

    闻言,叶舒微微凝眉,很是诧异。

    玄关处响起开门声。

    印象里的易川,虽然不至于不务正业,但是好逸恶劳,作业都是最后关头才紧赶慢赶地写。

    他思索了很久,久到叶舒都有些无奈了,他才犹豫着起了笔,小手抖了抖,写上了新的答案。

    小男孩拿着铅笔,蹙着眉看着作业本。

    叶舒看向壁钟,竟然已经7点多了,不知不觉她竟然陪他看了这么久。

    他在主动写作业!

    易川还是如之前那般,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等着保姆来。

    思考之后再抬眼,场景变浑浊,刚刚坐在书桌前的易川也不见了。

    他没有说话的人,只能呆在厨房看着保姆做饭,时不时说上几句话,偶尔缠着保姆教他做饭,时间久了,基础的料理他也学会了一点。

    不过他听不到的,也回复不了她,所以叶舒没问出口。

    无关易川,只是对这个孩子的想法。

    开始的蓝紫色火焰还吓到了                                                两人,不过男孩很快恢复镇定,调小了火,转而去收拾别的东西。

    脑海中突然出现戴着眼镜的易川,叶舒才恍然想起,易川确实近视了,只是度数不高,他并不常戴。

    念在这时候的小孩就是要教的,她沉了口气。

    小易川的视线落在冰箱里早上剩的面包,他拿了出来,又拿出冷冻包子。

    又变换了。

    叶舒走出房门,又是黑灯瞎火的场景。

    男孩动作不算娴熟,但下手没有犹豫,不像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说着,他重新试了试,终于成功打起火。

    男孩目不转睛地看着动画片,色彩鲜艳的画面在他瞳孔中闪烁着。

    叶舒看着小易川把蒸锅放在电磁炉上按下按键,她心情一时五味杂陈。

    这让叶舒非常不解。

    不过,男孩似乎并没有看见她,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叶舒松了口气。

    ……

    然后,小易川把面包放进微波炉里,按了时间后抚摸着开始键却迟迟不按下,还是把面包拿了出来。

    片刻后,男孩便收回眼神进了房间,叶舒连忙跟上,钻进房门后

    叶舒还在思索易川接下来要做什么,结果下一秒他的行为就让她大跌眼镜。

    叶舒走近瞧,小孩的字歪歪扭扭的。

    小易川把电视静音,随后拿起一旁的书包,抽出一些本子,随意地摊在茶几上。

    一进厨房,叶舒便看见小易川站在小凳子上,在冰箱搜寻吃的。

    “来吃饭咯!小易,吃饭了!”女人来客厅叫男孩,把他从地下拉起,“小易,不是说了吗,地下凉,做作业去饭桌上或者你书桌写。”

    易川还没闲着,又拿了一口锅放了水,放在煤气炉上,伸手去扭煤气炉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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