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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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舒好说歹说才让易川愿意早到教室陪她解决老师布置的任务，自然得做戏做全套，把他哄着。

    “易川。”

    易川说的是班主任布置的任务。

    易川俯身靠近她，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你说要给我讲题，但每次都拉个别人是什么意思？”

    见叶舒突然靠近，易川退了退身子，避开她通透明亮的目光。

    看来是有希望！

    午后，雨终于倾泻而下，树叶被打得噼啪作响，紧闭的窗不多时水汽氤氲，平日闷热的教室倒有了一丝凉意。

    “我在说哪题？”

    次日。

    易川也远远地瞥见她，然而，瞧见她的一瞬间他便敛了笑容，随即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班里大多数人讲题都是这样，不然若是一个个讲，她得讲几十遍。

    叶舒注意到了易川走神，她点了点桌面提醒他：“你在听没？”

    “不刚下课吗，有啥事那么急？”杨乐铉疑惑喃喃道。

    易川突然这样问她。

    不过，他侧着脸，一脸阴沉，目光也未曾落在作业上，一看便没在听。

    叶舒紧闭双眼，等着易川的毒舌，然而，等了许久，对方都没再说话。

    “我这周任务还没弄呢，你找个时间给我讲题吧。”

    叶舒莫名背脊发凉。

    但为顾全大局，叶舒还是只能保持假意温和的微笑，说：“怎么了？你要是累了，那过几天再说也没事。”

    一阵脚步声靠近，她抬头，易川正向她走近，距离拉近，脚步趋缓，他额前些许碎发还有些濡湿，走近时还能闻到浓郁的沐浴露的香味。

    先前总带着怨气，都忘了她当初喜欢易川正是钟情上了他这张脸。

    又起了阵风，微风拂过，连带着细雨落在叶舒的脸上和身上，陡升起一股凉意，她不禁瑟缩了一阵。

    远远地，熟悉的挺拔身影和几个男生正勾肩搭背朝着班级的方向过来。

    由他去吧，这个年纪的孩子总不能一直逼着。

    “啥事啊，那么急？”杨乐铉对着他背影喊道。

    叶舒看着易川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确定了他心情不好的事实，但她猜不到他现在在想什么。

    想到这，叶舒立刻说：“累了？那那个任务就先不做了。”

    叶舒若还看不出来易川有问题那真是眼瞎了。

    叶舒背着手攥紧自己的衣角，深吸了一口气，谄媚地堆了个假情假意的笑脸：“你随便给我安排个任务也行，有就行了。”

    昨天还一碧如洗的天空，今早却暗沉无光。

    大概是如今怨意消了些许，叶舒看着这易川也眉清目秀了起来。

    直到晚自习铃声响起，江菱离开后，叶舒才低头凑近，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了？”

    叶舒僵在原地。

    易川视线落在了江菱身上，随后又抬眼扫向叶舒，目光不善。

    易川摆了摆手，“不用，你就当我已经给你完成了。”

    只是他语气散漫，莫名有种阴阳怪气之感。

    易川：“不用了，你不是还有KPI吗？”

    “嗯？”叶舒歪头等他下文。

    念着江菱在这，叶舒还是没直接戳穿易川，硬着头皮讲完了题。

    易川早已走远，只留了个后手对他摆了摆。

    叶舒下意识不解地问：“为什么？”

    杨乐铉锤了锤他手臂，刚想与他寒暄，易川便远远地指了指教室的方向，说：“有事。”

    她扶着额，有些尴尬：“抱歉。”

    易川个子高，叶舒仰着头看他，语气又颇为祈求，倒显得异常卑微。

    易川嘴张了张，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合上，“没事。”

    其实她真的很想直接一拳锤在柜门上，然后怒斥着问易川到底怎么了。

    她耐下性子来解释：“江菱也找我问问题，所以我就一起讲，不是很正常吗？我以为你不觉得有什么。”

    上着课，易川又走神了，望着雨水打窗的景色看了半天，叶舒本想提醒他，想到近日他的状态便作罢。

    易川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下次讲题还有江菱吗？”

    叶舒趁热打铁，连忙道：“或者，你要是不知道布置什么，就老样子，还是我给你讲题？”

    叶舒尽量让自己看着随和自然些，祈求这大爷心情好一点能接她的信号。

    秉承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让知识被动进易川脑子的机会，叶舒走出教室，寻找那个身影。

    叶舒一脸黑线：“都没讲到那题，在第九题。”

    这个眼神她太熟悉了，曾经的易川拒绝她后，每每偶遇她时便是这样避开她的视线的。

    少年乌发如墨浓郁，眉骨突出，双眸狭长，英挺的鼻梁下薄唇淡红。

    “没事，就明天吧。”易川语气淡然。

    易川这下拒绝得果断，砰地一声关了柜门，转身便要走。

    《白月光太爱我了怎么办》

    约摸着是秋雨将至。

    易川看也没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回：“在听。”

    他抱臂看着桌面，目光虚焦。

    虽然她知道，这种计谋可能只有温柔美女用才适用，但现下她好像只能再一次祈求易川能起一丝恻隐之心了。

    “对不起。”

    他步伐略急，还撞到了同学——杨乐铉。

    叶舒见他这样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怕是自己将他逼得太紧，便不打算再打扰他，着手干自己的事。

    晚自习前。

    叶舒愣愣地抬头，他正目光幽深地望着她，两人距离之近，她能望见他眼眸中倒影着一个朦胧的白色身影。

    易川确实是长得好看的，只是眉眼间总带着目中无人的冷意，让人望而生畏。

    课间。

    这可不行，她要赶快把这个苗头扼杀掉！

    她属实没想到平常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人竟会在意这种事。

    易川似是情绪不佳，语气不悦道：“没什么。”

    叶舒懵了。

    “可是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任务互相完成吗？”叶舒语气难得的服软，开始打起可怜牌。

    “……”易川沉声片刻，才侧过脸看了看作业，随便说了个数，“第十。”

    易川从走廊的另一头朝教室走去。

    她抬起头，易川正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眼间难得的没有嫌弃，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待到课后，叶舒才想起班主任布置的任务的事。易川不在座位上，他出了教室。

    -

    易川不动声色地回了位置，听叶舒给他和江菱讲题。

    易川眉毛拧了拧，低头扫了她一眼。

    叶舒追在他身后。

    喧闹的教室里，叶舒安静地呆在座位上写作业。

    易川顿了顿脚步，面色还是十分冷淡，踯躅着靠近她，语气不快地问：“有事？”

    听到她这话，易川颇为嫌弃地白了一眼，“我不太懂，说好是我们讲题，但你不止一次拉了别人过来讲——”

    叶舒犹豫着问出了口：“你......喜欢1v1教学啊？”

    叶舒：“那不重要，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本来就是要劳逸结合。”

    说起来，叶舒穿越前似乎也有这样一场雨。

    过了10点，云层越压越低，天阴阴的，平白看得人压抑，仿佛下一刻雨便会倾泻而至。

    易川心情不快从昨晚持续到了今日也该结束了吧。

    ……

    “不用。”

    好在易川最后还是坐下来听她与江菱讨论问题了。

    他侧身靠在书柜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开口语气很是自嘲：“你看我会讲题吗？再说了，你是学霸也不需要我讲吧？”

    易川走近后，叶舒叫住他。

    现下，易川神色微怔，视线落在了叶舒对面的人——江菱。

    “不过……”须臾，易川继续说。

    易川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步，叶舒没刹住脚步猛然撞上了他的背。

    期中考试临近，班主任又布置了许多任务，还搞了绩效考核模式，成绩好的同学带成绩差的同学、科代表帮助、问问题绩效等。

    叶舒望向阴沉的窗外，在心里盘算着今天中午直接回宿舍，便不去食堂吃饭了。

    栏杆外，雨水还在不停往楼里下，楼道里的学生来来往往，地上水渍也积成不同脚印，凌乱无序。

    难不成真是他最近嫌她烦了？

    没等易川说完，叶舒便打断了他，浅浅鞠了一躬道歉道

    叶舒左顾右盼找寻着易川。

    易川自顾自地走到教室门口的书柜前，打开了自己柜子翻找着什么，叶舒便默默跟在他身边。

    “要是还有江菱就别叫我了？”

    易川穿过课间来往的学生们，走近自己的座位，又看见了熟悉了两位身影——叶舒，和江菱。

    莫不是嫌她烦了？毕竟她最近老是督促他学习，算算日子，这时候确实也会是懈怠期了。

    ......

    他眸光暗了暗，下意识蹙起眉头。

    叶舒见状，连忙扬起笑容，起身邀他进座位。

    即使是江菱同他讲解，他也一脸不耐烦，把两个女生弄得一头雾水、胆战心惊的。

    他说的确实是事实，但叶舒当然不能就此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