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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迷糊间,一阵轻响传入耳内。

    易川眉心微不可察地跳了跳,随口敷衍道:“我先打水,回来再说。”

    易川偏头,就见叶舒对他莞尔一笑,说:“我会了。”

    叶舒两手不安地捏着,思绪一通乱麻。

    快中午了,日光穿过栏杆洒在走廊地上,来往学生很多,步伐踏过阳光,影子在地上荡漾。

    “叶舒,好学生可不能打盹。”他眼里闪过狡黠,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易川:……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易川正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没吭声。

    ……

    他指着位移的公式给她看。

    戛然而止。

    女孩齐刘海下一双弯弯的狐狸眼正盯着他,眼里似乎还有些期待和请求。

    男生嬉皮笑脸道:“咳,Sorry啦。”

    易川的侧脸。

    叶舒撑着太阳穴冷静了一会,避开易川炙热的视线,自觉丢脸地低下了头。

    “这道题,我看懂了。”

    不如看看……能不能反着来?

    叶舒表情有些得意,眼神期待地看着他,在易川眼里散发着好学生的光芒。

    叶舒再次开口:“那你现在有空告诉我刚刚那节课讲了什么吗?”

    叶舒去厕所洗了把脸,迫使自己清醒,回程的时候,她步伐缓慢,忧心忡忡地想着易川的事。

    踌躇间,她已回了教室,离位置越近她越紧张。

    见此情形,叶舒直接抢占话头,故作失落道:“你不会这个也不愿意告诉我吧?”

    叶舒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说不定呢。”

    迷迷蒙蒙睁开眼帘时便对上那双促狭的眼睛,然后叶舒就会揉揉眼,找回点意识。

    易川伸了伸懒腰,缓缓起身准备出去逛逛。

    他疑惑:“什么会了?”

    叶舒正半抬头看着他,手拍了拍他的衣角:“这节大课间,你有空给我讲讲物理课讲了什么吗?”

    ……

    听了就好,正是她想要的。

    易川回避了她期待的视线,淡淡问道。

    叶舒:“......”

    “我不会。”易川坦然道。

    “叩叩。”

    叶舒见事情有转机,表情这才有些释然:“没事,你就说你听了多少就行。”

    可惜他生性毒舌,说不出什么好话,给不了她鼓励。

    叶舒:“嗯,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叶舒见好就收,没再“为难”他,及时收手说:“还是谢谢你。”

    她这句反问似乎对易川很受用,他表面还是懒散的神情,但身体渐渐凑近了她的作业本:“你哪里不懂?”

    易川突然说,只是他表情明显带着不情愿。

    叶舒盯着易川的嘴巴,心里暗暗祈祷着。

    易川手中的动作一滞,侧头对上叶舒的眼睛:“我?”

    《白月光太爱我了怎么办》

    有一阵不习惯的恍惚,但随即而来的是一种很久远的熟悉感,好像和很久之前的某些片段重合了。

    易川皱着眉看了一会题,没一会他便移开眼,淡定回道:“你自己看答案吧。”

    她的嫌弃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接着,她把物理书递过去:“你看看,是哪一课?”

    易川伸出手,白净修长的手将书翻来覆去好几回,半晌后才指了一个标题:“就这个。”

    快到教室时,被人同班男同学勾上肩膀,易川斜了眼后面的男同学,嫌弃道:“别把手上的水擦我衣服上。”

    “不是这个事,”叶舒有些无奈地笑了,“你看看这道题,怎么这样做的?”

    意识逐渐掉线,眼前逐渐陷入黑暗。

    拜托,下套吧!

    他拍桌子的力度很轻,刚刚好能把人弄醒。

    ……

    “你今天这么那么困?”

    “......”易川看着叶舒这小女生样,眉心微蹙,沉吟片刻才说,“不记得多少。”

    易川扬了扬眉,没想到叶舒竟然问他这种问题。

    叶舒确实在等好话,在等易川说出她想要听的那句话。

    物理课。

    叶舒:“......没了?”

    原来他也会向人道歉的吗?

    “这下一步怎么就变成这了?”

    教室外。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叶舒才彻底放松下来。

    叶舒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易川也看过来,与她视线对上。

    他狐疑地瞧着她,半晌,才微微颔首以示同意。

    叶舒困倦到眼皮直打架,时不时合上眼“钓鱼”。

    那时的自己太单纯,或者说是愚蠢。大概是被这张脸蛊惑,竟在日久天长中对身边的人起了心思。

    刚刚那节物理课她没听。虽然她高中时是理科很好,但一晃也过了那么多年了,除了数学,其他的她心里也没底。

    须臾,叶舒终于根据例题看懂了这题的思路,她侧头,幅度过大,头发发丝扫过易川的手臂。

    但他现在似乎心情不错,思索了一阵,回答了她这无聊的问话:“听了一点点。”

    易川的手下意识握了握水壶,随后,他回身往教室里走去。

    叶舒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易川:“我?”

    直到看见易川的身影在视野中出现,叶舒清了清嗓子,从容地开口:“你早上那节物理课听了吗?”

    她找出物理作业便开始写。

    她想要的奖励得到了。

    易川变得有些不耐烦,见叶舒那么认真又话噎了回去,语气懒懒地丢出一句:“你都看不懂,我会看得懂吗?”

    -

    高中那会,她刚喜欢上易川的时候,好像也有一次这样的场景。

    叶舒自然不能说都是因为他,也不想理他,冲他摆了摆手便离开了教室。

    “干嘛?”

    易川:“看情况吧,应该去。”

    如果易川配合她,那

    “易川。”她念他名字。

    叶舒无视他眼里闪过的一抹嫌弃,收回手,点了点头:“好。”

    易川停了脚步,歪着头思索了片刻后才回头说:“突然想到有点事。”

    叶舒也不急,递了答案给他看:“答案写的我也没看懂。”

    上班都没这辛苦......

    叶舒站起给他腾位子,等易川坐下后,才试探着问他:“现在有空吗?告诉我早上物理课讲了什么?”

    易川微微眯起眼,在脑海里努力回想刚刚物理课上讲的东西:“讲了昨天的作业,然后讲新课加速度公式那些,还有位移。”

    易川:“没了。”

    叶舒望着他,有些感慨。

    叶舒正在看物理书,尝试恢复些高中的记忆。

    “怎么做的?”

    “嗯。”叶舒泰然自若,“我刚刚那节课有点困,没到听课,所以想问问你。”

    从头到尾,她要的就只是易川给她一个教他做题的机会。

    ......

    教室里。

    刚起身便被人拍了拍,易川低头。

    说了跟没说一样,果然不能高估他。叶舒在心里腹诽。

    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便看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两人靠栏杆旁说话,男生问他:“下午打不打球?”

    叶舒这句话把易川问得不知道怎么回了,好像她想问他确实也没什么不对。

    ……又是这种逃避的态度。

    “诶,你去哪?”男生问他。

    叶舒:……无聊。

    -

    这个时候的叶舒别说在年级里,在班里都籍籍无名,没人信她会是个学霸,易川那混小子肯定更不会听她的。

    叶舒颤了颤,睁开眼睛。

    叶舒微微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她的表情太冷漠,易川会错了意,以为她在计较他手肘碰到她                                                的事。

    她正认真看题,旁边易川的手肘不小心顶到她的手肘,力还不小。

    她如今日一样困倦,然后被身边的男生叫醒。

    易川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是曾经,她倒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的她真不想被他抓到一点可取笑之处。

    第四节课下课后,是高一一如往常的大课间。

    这穿越的时间点真不好。

    易川伴随着轻笑的声音溜进叶舒耳朵里,不用抬头她都知道,他的表情肯定是轻蔑的笑,心里可能还想着“好学生上课还打盹啊”。

    “你看都没看就不会了?”

    他唇角一挑,笑容略带戏谑。

    他这副模样,倒是和回忆碎片里认真写作业时的小易川一模一样。

    眼前,易川修长的两指曲着反扣在她桌上。

    易川打了水,喝了一口才盖上盖子,随后望着栏杆外的景色慢慢晃悠着朝教室走去。

    叶舒讲完这道题后,易川难得收敛起懒散的姿态,看着那道题在思考。虽然他表情依旧看不出所以然,但对她来说,也算是个好兆头。

    “不好意思咯。”

    好,他服了。

    叶舒僵硬地扯了个笑,回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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