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作者花灯见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他自幼入道，眼中多的是众生疾苦，是天地大道，可却从未有过自己。

    他的眼中，从未有过自我。

    红衣似血的女子回头看着自己年幼的弟子，轻声问道，“可，什么是你呢？”

    “即使我活了成千上万年，我也终有一天会作为一个人类死去。”

    没有悟道时的百鸟朝贺，也没有天道奏乐，有的，只是一个凡间的君王沉沉如水的目光。

    “纵使，在真正的神明面前，我的坚持好像分外可笑。”

    “纵使这会和所爱之人分离。”

    所以，他没有打断容安，甚至将还候在一旁的宫侍也赶了出去。左右，他想透露给众臣的消息，这个宫侍也都看到了，想必过了今晚，容安的身份就毋庸置疑了。

    “我想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直至死亡。”

    试问谁会在亲眼看到那样的力量后，毫不动心呢？

    也许从师尊送他灵剑的时候，便已经在担心他了吧？

    他好像又看到了手握长枪，身着赤色法袍站在灵山顶端，意气风发的师尊，笑着对年少的自己朗声说着，“岁吟，每个人都会死，包括我。修道延长了我的生命，但那只是过程，是追求真理路上的一个结果，并非我的追求。我永远不会选择和神明一样，成为永恒。”

    现在想想，他从未在意过自己。也许他会为了一颗草的凋零而落泪，可却从不会因自己的伤痛而苦恼。

    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塞、强而义、彰厥有常（《书．皋陶谟》），是为真人。他自出生便失去父母，踉跄长大后，又被村民裹挟，若不是师尊相助，他早已是祭台上的一捧灰烬，可他却不怨不悔。即使在修道时，邪神们总是借他荒芜凄凉的童年编制心魔，他也从未动摇过心神。

    “但，岁吟啊，那才是我啊。”

    他保存着自己的人性，对万物悲悯，却从未垂怜自己。

    “因为我无法舍弃自己生而为人的身份。”

    他会通过自己的方式，去决定是否踏入修仙的道路。

    嬴政从不信任任何人，即使那个人是可以推心置腹的容安。

    嬴政不懂容安为何悟道，神情中透露着一丝疑惑。他确实对容安说过，他此时对长生并不感兴趣，可却从未说过，对修仙不敢兴趣。

    “见众生，见天地，见自己。”容安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呼出，“是安让师尊操心了。”

    但他没有展露出自己的迫切，而是慢慢的去了解修仙者，一点点的引导容安透露更多关于修仙世界的知识。

一个平常的午后，即使只是一个平凡的身躯。

    容安一挥衣袍，也不在意嬴政就在眼前，便盘腿在了下来。他已经许久没有修炼了，这甚至跨越了时空，可当他在这陌生的世界重新探视自己的意识海时，一切又熟悉的让人忍不住落泪。

    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好，师兄师姐，凡间百姓，可唯有师尊，会因他从不受心魔蛊惑而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