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周日的午后，我是谁，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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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悲观地想着，可是生活还得继续。他怕脸上挂不住，强装淡定地坐下来。

    鬼鲛端着盘子放在吧台上，回过头看见虚弱的面条人扒在门框上。

    鼬如遭雷击。他感受到一种诡异的家居的温馨，但又立刻警惕起来。

    小屋很紧凑，却很整洁，开放式厨房里站着一个小山一样的背影，是鬼鲛在做饭。

    “您之后有什么打算？”他假装云淡风轻地问。

    “这怎么好意思，鼬桑是做什么的？”

    果然什么都发生了。鼬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鼬桑太客气了。”鬼鲛感激又惊讶。出身武道的男人真是重情义啊。

    难道出来吃饭就是钙圈的默认？千错万错他昨晚不好意思先开口讲清楚…可恶的南通啊！！！！

    “这是您家吗，我为何在这里？”他强自镇定地问。

    “那就麻烦了，我随后把简历传给你。”

    “以后请多指教了。”鼬已经开始代入角色，颇有些东道主的自觉。他喝着茶，又想起鬼鲛还没有工作，于是问道，“您除了航海，还擅长些什么，我想不知道您日后想做些什么。”

    令他感动的是，一个人竟然决意为了他放弃壮阔的海员生活，这是相当温柔的。无论如何，他认为自己现在理应展现出等量的诚意和决心。

    鼬做了一个长长的混乱的梦。

    “这个还真没有考虑到，毕竟是临时的决定。我是专业厨师，也许从事餐饮业…？鼬桑真是贴心啊。”

    鬼鲛想起他昨晚上絮叨的那许多，自以为贴心地劝道。“是朗姆布丁，鼬桑不胜酒力，昨晚吐了很多，所以我自作主张把你的衣服拿去洗了。希望你不要怪罪。”

    事已至此，真男人不能哭天喊地，反而显得丢人，他思考着对策。

    “这个有点复杂，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先向领导请示，随后向您解释吧。”

    他认为这次的事自己该付主要责任，都怪自己没有提前讲清楚。不过谁说他不能是同性恋呢，毕竟他也没谈过女友……但果然想想就……

    鼬慢半拍地急于摆出往日体面的嘴脸，鬼鲛摇着头坐下，很轻地笑了两声。

    他，他认真了？为了这个他竟然愿意留在岸上吗？！

    算了，慢慢来吧。

    他仿佛走马灯似的回顾了自己短暂的一生，那些影像胶片似的围着一堆跳动的篝火起舞。突然，离得太近的开始皱缩，卷边，被烤焦，散发出焦香的味道。奇怪啊胶卷怎么有食物的味道…？

    鼬悔恨地回忆着那个带有可疑香味的布丁，排除了鬼鲛下药的可能性。

    富岳管他很紧，从小到大各种事情推着他走，他收到过数量众多的暗恋的信，但从来没有闲工夫挨个去读。他不知道大家的关系都按照什么进度来发展。

    “什么时候搬过来吧，您家有些太狭窄了。”

    安静的厨房里只有鬼鲛的咀嚼声。

    昨晚发生了什么，难道被他绑架了，迷晕了？他想要什么？还是说……

    鼬的脑壳里翻江倒海，刚才想要轻轻揭过的念头让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他羞愧地想，这怎么不是自己的错呢。他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                                                ，像个男人一样面对吧。

    难受？什么难受啊？哪里难受啊！他产生一些可怕的猜测。

    “啊真是不好意思，叮叮哐哐把你吵醒了吧，”他温和地招呼道，“鼬桑，玄米茶可以吗？”

    也许是时候该放手，让那张看不见的风筝飞走了。

    宇智波鼬没有谈过恋爱。

    《[火影]现代东京奇谭》

    这是哪……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是亡母的生前住的地方。”鬼鲛把盘子推向他，“先吃点吧，鼬桑现在很难受吗？”

    “要想腰上的伤早点痊愈，要多吃蛋白质哦。”鬼鲛近乎慈爱地给他夹了两个鸡蛋。

    “我思考过了……也许我是时候上岸了。说起来这还要谢谢鼬桑。”鬼鲛慢吞吞地回答，“也许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也许…您愿意到我手下工作吗？”正好公司在招人，这样方便我罩你。

    “请放松一点吧，我什么都知道喔。”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里有安静的洗衣液的淡香，一点点三角形的阳光从百叶窗帘缝隙投射在床单上。遥远的厨房里传来煎鸡蛋和烤贝果的香味。

    鼬猛然惊醒。

    太阳穴又在跳。全身酸痛，像是出任务回来被人群殴了一顿。他踉跄爬起来虚弱地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