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嫁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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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试试。”
陈二狗:“……是二少爷。”
孟辰指尖抹过手臂，他任由鲜血成线滴落进香灰炉，哪怕失血到嘴唇也泛白，他始终是那不以为意的表情，而随着他气血流逝，婉娘娘的气色也肉眼可见变得红润，女子容光焕发，美貌好比神妃仙子。
婉娘娘颇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就见这冷淡的青年回头，用一种混合着嫌弃、不耐、凑合着救吧好歹是五条命……的复杂眼神，看了看这几个她准备生吞活剥的异乡人。
“哎哟，不能吃就是不能吃啦，你还想被我吃了不成？真是……”
孟辰不轻不重在他腰上踹了一脚，钟灵扬登时向前栽倒去，可他非但不怒，扭头看见来的是孟辰，反而由衷松了一大口气，冷汗涔涔，如一团白腻的烂肉瘫着不动了。
满堂皆静，孟辰道:“肯说实话了吗，是谁指示你偷换了香火。”
孟辰到祠堂时，钟灵扬果然双手反绑跪在了祖宗的牌位前，这一行行烛火摇晃，白日也像阴间，孟辰悄无声息走到钟灵扬背后，无意间听见他在那里反复念叨着什么，钟灵扬双眼发直，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
“别来找我……我该做的都做了……我已经在弥补了……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孟辰干脆收手止血，仿佛一点也不担心明显还意犹未尽的婉娘娘突破画像出来袭击，他道:“我要这五人活到十日后的婚宴，我不在的期间，你替我看着他们。”
那软绵绵的调子忽的一顿，婉娘娘眼中渐渐亮起，她向前款款迈了一步，犹如云烟般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飘动，一半在画像内，一半，已到了画像外。
“哎哟，可惜，可惜呀。”她忧伤地摆首，臂钏叮叮当当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我好饿，可你又吃不得，可惜，真是可——”
“这不是有能吃的吗？”她一手娇俏掩唇，却掩不住赤裸的垂涎之色，“一个，两个，三个……有足足五个呢！钟家可真是懂事，知道姑娘冒犯了我，这就赶着把替代用的贡品献来了……”
祠堂只有兄弟二人，钟灵扬也不再伪装，他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大哥，可我也不只是为了自己，有了贡品婉娘娘才会转移目标，否则不等婚宴到来，我和翠微都得死无全尸，不止是我们，钟家也会深受牵连。”
随后他又将视线放回画像，他脸上已是无波无澜。
陈二狗如蒙大赦，站起来走了几步，又不敢置信地频频回头，像是完全没料到孟辰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在他快走到门边，差一步就可逃出生天之际，身后阴冷的大堂内，传来那因不明喜怒而 越发可怖的话语:“再有下次，那加了料的香火，就轮到你用了。”
“……哈。”
·
“……咦？”
“你笑什么？”
“情关......”
陈二狗脸都白了，这不是他非要赶着给人当奴才，可他们这些年始终仰赖着钟家过活，离了钟家，在这村子里真是死路一条！想到这里他忙不迭叫苦:“大少爷这是哪里话，小的到底做错什么了，还请大少爷明示！”
孟辰道：“告诉钟翠微，过几日我得空会去看他。”又道，“给昨晚那几个客人换间院子睡，还有——是谁负责分发各屋香火，让人马上来见我。”
“……什么催眠药，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什么情况，也就是说贡品就是眼前这几个昏过去的倒霉蛋，如果他今夜不来这里横插一脚，任务二这会儿就该顺利完成了？
孟辰不答，仅是转身走出门外，留人不甘地翘首张望，月光斜斜照在他侧面，暗香浮沉，他看起来比画中的婉娘娘更朦胧，更遥不可及。
女子二十出头的年龄，身着迤逦在地的青衣，佩有数对臂钏，她体态丰盈而皮肤白皙，妙目微垂，仿佛含有慈悲笑意。
“喜欢就好。”
是婉娘娘让他们睡着的？钟良玉此念一动又被推翻，他捻了捻那香灰，琢磨着是不是喊人来把这几个倒霉蛋搬到另一个房间去休息，那画像中的女子就有了动静。
他只迟疑了不到半秒，探手敲了敲窗，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应，钟良玉立刻一手肘怼上玻璃强行破窗而入，果然，几个异乡人不分男女已在屋内陷入昏厥，有的靠坐在椅子，有的则直接倒在了地上，看得出他们昏厥的刹那间缺乏防备，而一股燃烧过的香火气息钻入钟良玉鼻尖，他旋即捂了口鼻，快步来到置有香炉的桌案前。
“大、大哥……”
钟灵扬嗫嚅不言，孟辰也不逼他，慢悠悠绕到他跟前，孟辰脚尖勾着他下颔，叫钟灵扬抬起头来。
都不需要他参与一下吗？
香炉当中依照异乡人人数，立有五根香火，皆已燃烧了大半，钟良玉皱眉观察了片刻，又仰头看向那桌案上挂着的画像。
“打算把那几个异乡人当作贡品献给婉娘娘？”
【可选任务二:为婉娘娘献上婚姻以外的贡品。】
“还是那句话，早些时候，在你对自己妹妹起色心时怎么不想到这些后患，现在这般深明大义，做给谁看呢。”
“嗯，毕竟是钟家人惹出的事端，也该由钟家人来收场。”
等陈二狗三拜九叩溜远了，孟辰凝望着敞开的大门，出神许久方道:“来个人，把钟灵扬喊来——不，等一下。”他握着扶手起身，“把钟灵扬手脚绑了，让他给我在祠堂跪着，我亲自过去审他。”
祠堂内挂满了白幡，高高低低垂落如梦似幻，忽有风起，火光摇曳，白幡也起舞，这本是正常的一幕，钟灵扬却似受到了什么刺激，嗓音猝然抬高八个调:“……别过来！”
她凝视着钟良玉，深深，深深地微笑。
婉娘娘还在舔自己的红润的嘴唇，闻言顿时惊愕:“你要我，替你保护他们？”
“大哥一定要拿过去说事，那我……无话可说。”
“……”她思考许久，谨慎地提出条件，“行，我答应你，但你需每日都向我进贡鲜血，若有一日不从，我就立刻吃了他们！”
“大少爷明鉴，大少爷明鉴哪！小的哪儿有这胆子，敢在祭祀用的香火上动手脚！”
翌日清晨，孟辰还在穿衣，便有服侍钟翠微的侍女来禀报，说三小姐终于勘破情关，愿意承担起世代联姻的义务嫁去秦家了。
《单机大佬，被迫营业[无限]》
这话放在钟府也就他能说，侍女听了一声不吭，在廊下候了许久，才等到吱呀一声开门响，孟辰迎着熹微晨光走出，侍女偷偷往他面上瞟了一眼，只觉大少爷是越发苍白，苍白得不像活人，更似一幅黑白的水墨图了。
旁人色变，而孟辰却只是颔首，道:“下去吧。”
“不是饿吗？”孟辰伸出右手，缓缓将袖口向高处折起，露出手腕处素白的皮肤，和那青色的血管，“今夜，先拿我将就吧。”
“听不懂是吧，没关系。”孟辰示意旁边的人把册子递上来，“把你的名字从上面勾了，往后你陈家清清白白，与钟家再无半点瓜葛。”
白幡柔软，好似少女款摆的腰肢，而在那之下，钟灵扬看见自己大哥钟良玉一寸寸弯起缺乏血色的嘴唇，钟灵扬一向最怕这个威严的兄长，很少愿意直视对方容颜，可被这么逼着不得不抬头，对上那双乌黑沉静的眼睛，他又在某一个瞬间，感到了无法自持，毁灭性的心摇神荡，竟叫他本就跪倒在地的双膝更软了。
他听见钟良玉笑道:“你觉得这么做了，诅咒就不会落到你头上？钟翠微日夜受着血肉撕裂之苦，你看了也害怕是吗，你怕变得和她一样，成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是吗？”
婉娘娘也看怪物似的看了他很久，方以床榻间催眠的语调柔声道:“今夜我可以暂时放过这几个人，但钟家的后人……你想好之后该怎么做了吗？”
踢这种货色孟辰嫌脏脚，他往后退了一步，仰起头看向牌位后那尊青衣神女像。
孟辰漫不经心给自己系着扣子，他不喜欢起居琐事上有人贴身照料，房里过去安排的下人通通给他赶了出去，别的倒无妨，可钟良玉这头长发孟辰实在懒得费神打理，就由着它披在脑后了。
“你错在跟错了主子。”
“替代的贡品是什么，说说看。”
“我已经献上替代的贡品了，别来找我……别再来找我……”
“什么？”
他意味不明地冷笑：“只是把脑子里的水倒了些出去，哪里说得上什么情关，钟灵扬那种货色也瞧得上，我这个妹妹真是过分不会识人了。”
“没什么。”隔着衣袖孟辰轻轻抚摸伤口，他自言自语，“畜生就是畜生。”
孟辰平静地回视她。
孟辰一手支着脸，倦怠目光从那低垂的眼睫下滑来，他连声音都比平时无力:“忠心不是错，可你没认清钟家上下如今是谁话事，就急着要站队……你不仅有错，你还愚蠢。”
“这真是……真是难得的美味……一千年了，竟能再一次品尝到无上佳肴……”
香灰炉上一缕青烟袅袅，婉娘娘的笑容沉在其中，多出了几分异样诡谲。
他处事手段雷厉风行，根本不听底下人的狡辩，孟辰坐在主厅的太师椅，尽管睡了一觉却还是没能恢复精力，他揉着眉心有些怏怏的，而府里负责采买的陈二狗已是跪在地上直喊冤了。
陈二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细数起他祖上三代对钟家鞍前马后兢兢业业的老黄历，正说到动情处，冷不丁听孟辰道:“是谁让你往香火里掺催眠药？”
他苛刻地在心底点
钟良玉，或者说是孟辰，他沉默了一阵便挥散香雾，镇定开口道:“为什么不能吃我。”
“让谁别过来。”
] “可以试试。”
陈二狗:“……是二少爷。”
孟辰指尖抹过手臂，他任由鲜血成线滴落进香灰炉，哪怕失血到嘴唇也泛白，他始终是那不以为意的表情，而随着他气血流逝，婉娘娘的气色也肉眼可见变得红润，女子容光焕发，美貌好比神妃仙子。
婉娘娘颇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就见这冷淡的青年回头，用一种混合着嫌弃、不耐、凑合着救吧好歹是五条命……的复杂眼神，看了看这几个她准备生吞活剥的异乡人。
“哎哟，不能吃就是不能吃啦，你还想被我吃了不成？真是……”
孟辰不轻不重在他腰上踹了一脚，钟灵扬登时向前栽倒去，可他非但不怒，扭头看见来的是孟辰，反而由衷松了一大口气，冷汗涔涔，如一团白腻的烂肉瘫着不动了。
满堂皆静，孟辰道:“肯说实话了吗，是谁指示你偷换了香火。”
孟辰到祠堂时，钟灵扬果然双手反绑跪在了祖宗的牌位前，这一行行烛火摇晃，白日也像阴间，孟辰悄无声息走到钟灵扬背后，无意间听见他在那里反复念叨着什么，钟灵扬双眼发直，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
“别来找我……我该做的都做了……我已经在弥补了……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孟辰干脆收手止血，仿佛一点也不担心明显还意犹未尽的婉娘娘突破画像出来袭击，他道:“我要这五人活到十日后的婚宴，我不在的期间，你替我看着他们。”
那软绵绵的调子忽的一顿，婉娘娘眼中渐渐亮起，她向前款款迈了一步，犹如云烟般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飘动，一半在画像内，一半，已到了画像外。
“哎哟，可惜，可惜呀。”她忧伤地摆首，臂钏叮叮当当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我好饿，可你又吃不得，可惜，真是可——”
“这不是有能吃的吗？”她一手娇俏掩唇，却掩不住赤裸的垂涎之色，“一个，两个，三个……有足足五个呢！钟家可真是懂事，知道姑娘冒犯了我，这就赶着把替代用的贡品献来了……”
祠堂只有兄弟二人，钟灵扬也不再伪装，他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大哥，可我也不只是为了自己，有了贡品婉娘娘才会转移目标，否则不等婚宴到来，我和翠微都得死无全尸，不止是我们，钟家也会深受牵连。”
随后他又将视线放回画像，他脸上已是无波无澜。
陈二狗如蒙大赦，站起来走了几步，又不敢置信地频频回头，像是完全没料到孟辰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在他快走到门边，差一步就可逃出生天之际，身后阴冷的大堂内，传来那因不明喜怒而 越发可怖的话语:“再有下次，那加了料的香火，就轮到你用了。”
“……哈。”
·
“……咦？”
“你笑什么？”
“情关......”
陈二狗脸都白了，这不是他非要赶着给人当奴才，可他们这些年始终仰赖着钟家过活，离了钟家，在这村子里真是死路一条！想到这里他忙不迭叫苦:“大少爷这是哪里话，小的到底做错什么了，还请大少爷明示！”
孟辰道：“告诉钟翠微，过几日我得空会去看他。”又道，“给昨晚那几个客人换间院子睡，还有——是谁负责分发各屋香火，让人马上来见我。”
“……什么催眠药，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什么情况，也就是说贡品就是眼前这几个昏过去的倒霉蛋，如果他今夜不来这里横插一脚，任务二这会儿就该顺利完成了？
孟辰不答，仅是转身走出门外，留人不甘地翘首张望，月光斜斜照在他侧面，暗香浮沉，他看起来比画中的婉娘娘更朦胧，更遥不可及。
女子二十出头的年龄，身着迤逦在地的青衣，佩有数对臂钏，她体态丰盈而皮肤白皙，妙目微垂，仿佛含有慈悲笑意。
“喜欢就好。”
是婉娘娘让他们睡着的？钟良玉此念一动又被推翻，他捻了捻那香灰，琢磨着是不是喊人来把这几个倒霉蛋搬到另一个房间去休息，那画像中的女子就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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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
钟灵扬嗫嚅不言，孟辰也不逼他，慢悠悠绕到他跟前，孟辰脚尖勾着他下颔，叫钟灵扬抬起头来。
都不需要他参与一下吗？
香炉当中依照异乡人人数，立有五根香火，皆已燃烧了大半，钟良玉皱眉观察了片刻，又仰头看向那桌案上挂着的画像。
“打算把那几个异乡人当作贡品献给婉娘娘？”
【可选任务二:为婉娘娘献上婚姻以外的贡品。】
“还是那句话，早些时候，在你对自己妹妹起色心时怎么不想到这些后患，现在这般深明大义，做给谁看呢。”
“嗯，毕竟是钟家人惹出的事端，也该由钟家人来收场。”
等陈二狗三拜九叩溜远了，孟辰凝望着敞开的大门，出神许久方道:“来个人，把钟灵扬喊来——不，等一下。”他握着扶手起身，“把钟灵扬手脚绑了，让他给我在祠堂跪着，我亲自过去审他。”
祠堂内挂满了白幡，高高低低垂落如梦似幻，忽有风起，火光摇曳，白幡也起舞，这本是正常的一幕，钟灵扬却似受到了什么刺激，嗓音猝然抬高八个调:“……别过来！”
她凝视着钟良玉，深深，深深地微笑。
婉娘娘还在舔自己的红润的嘴唇，闻言顿时惊愕:“你要我，替你保护他们？”
“大哥一定要拿过去说事，那我……无话可说。”
“……”她思考许久，谨慎地提出条件，“行，我答应你，但你需每日都向我进贡鲜血，若有一日不从，我就立刻吃了他们！”
“大少爷明鉴，大少爷明鉴哪！小的哪儿有这胆子，敢在祭祀用的香火上动手脚！”
翌日清晨，孟辰还在穿衣，便有服侍钟翠微的侍女来禀报，说三小姐终于勘破情关，愿意承担起世代联姻的义务嫁去秦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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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放在钟府也就他能说，侍女听了一声不吭，在廊下候了许久，才等到吱呀一声开门响，孟辰迎着熹微晨光走出，侍女偷偷往他面上瞟了一眼，只觉大少爷是越发苍白，苍白得不像活人，更似一幅黑白的水墨图了。
旁人色变，而孟辰却只是颔首，道:“下去吧。”
“不是饿吗？”孟辰伸出右手，缓缓将袖口向高处折起，露出手腕处素白的皮肤，和那青色的血管，“今夜，先拿我将就吧。”
“听不懂是吧，没关系。”孟辰示意旁边的人把册子递上来，“把你的名字从上面勾了，往后你陈家清清白白，与钟家再无半点瓜葛。”
白幡柔软，好似少女款摆的腰肢，而在那之下，钟灵扬看见自己大哥钟良玉一寸寸弯起缺乏血色的嘴唇，钟灵扬一向最怕这个威严的兄长，很少愿意直视对方容颜，可被这么逼着不得不抬头，对上那双乌黑沉静的眼睛，他又在某一个瞬间，感到了无法自持，毁灭性的心摇神荡，竟叫他本就跪倒在地的双膝更软了。
他听见钟良玉笑道:“你觉得这么做了，诅咒就不会落到你头上？钟翠微日夜受着血肉撕裂之苦，你看了也害怕是吗，你怕变得和她一样，成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是吗？”
婉娘娘也看怪物似的看了他很久，方以床榻间催眠的语调柔声道:“今夜我可以暂时放过这几个人，但钟家的后人……你想好之后该怎么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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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的贡品是什么，说说看。”
“我已经献上替代的贡品了，别来找我……别再来找我……”
“什么？”
他意味不明地冷笑：“只是把脑子里的水倒了些出去，哪里说得上什么情关，钟灵扬那种货色也瞧得上，我这个妹妹真是过分不会识人了。”
“没什么。”隔着衣袖孟辰轻轻抚摸伤口，他自言自语，“畜生就是畜生。”
孟辰平静地回视她。
孟辰一手支着脸，倦怠目光从那低垂的眼睫下滑来，他连声音都比平时无力:“忠心不是错，可你没认清钟家上下如今是谁话事，就急着要站队……你不仅有错，你还愚蠢。”
“这真是……真是难得的美味……一千年了，竟能再一次品尝到无上佳肴……”
香灰炉上一缕青烟袅袅，婉娘娘的笑容沉在其中，多出了几分异样诡谲。
他处事手段雷厉风行，根本不听底下人的狡辩，孟辰坐在主厅的太师椅，尽管睡了一觉却还是没能恢复精力，他揉着眉心有些怏怏的，而府里负责采买的陈二狗已是跪在地上直喊冤了。
陈二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细数起他祖上三代对钟家鞍前马后兢兢业业的老黄历，正说到动情处，冷不丁听孟辰道:“是谁让你往香火里掺催眠药？”
他苛刻地在心底点
钟良玉，或者说是孟辰，他沉默了一阵便挥散香雾，镇定开口道:“为什么不能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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