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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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崇文战战兢兢，不停的擦着汗：“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回到卫国公府，孙崇文满腹心事一脸愁容。

    “来来来，一二三猜点子大小。落手无悔啊。你们几个王八蛋，押大还是押小？”

    可这次，李星云闯的祸实在是太大了些，朝中的那些言官们可算是抓着把柄了，纷纷上书皇帝严惩孙星云。

    太宗皇帝临终之际，更是遗诏即便是犯罪也不得对卫国公后人用刑。

    青楼醉杏楼的歌伎均可证明，那日李星云确实是在醉杏楼喝了一夜的花酒。

    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就连皇帝，怕是都不敢殴打这些当朝重臣。

    卫国公府的那个败家子，京城第一纨绔子弟就要死了。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皇帝赵祯冷哼一声：“卫国公，你一味纵容。使得这逆子作恶多端横行不法，朕这次是帮不了你们了。你回去，将这逆子打一顿，倘若还不知悔改，只有以大宋律处置！”

    御史中丞胡文静被几个蒙面人扔进了泔水桶，给事中刘天水被人装进了麻袋吊在了城门楼、翰林学士陈德中最倒霉，直接用麻袋五花大绑扔到了妓院门口。

    朝中的文武百官以辞职相逼，甚至于跪在垂拱殿外，请求皇帝将这个败家子发配充军，否则他们长跪不起。

    能有胆子干出这件事的人，除了孙星云似乎找不出第二人。

    这就没办法了，人家李星云有着不在场的证据。至于是不是李星云派的家丁干的，无凭无据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

    这个纨绔子弟奸猾的紧，任凭皇城司如何威逼利诱，总之这事和老子无关。不信，你问问醉杏楼的姑娘们。

    朱启龙微微一笑：“卫国公那边早就打点好了，张寡妇撤了诉状，说是纯属误会。”

    孙星云着实嚣张了一阵子，可天道有轮回。就在前些日子，这厮竟然得了阳狂症。阳狂症，也就是精神病的范畴。八王爷赵元俨，不就得过阳狂症么。

    孙崇文战战兢兢，叩谢了皇恩。

    看着这个不争气的逆子，孙崇文耳边又响起了皇帝的雷霆之怒：再这样下去，朕也保不住你们了。

    这次，仁宗皇帝也龙颜大怒，下旨严查此案。

    几个郎中背着药箱急匆匆的奔进了卫国公府，郎中伸手一搭脉，不由得脸色大变。

    想到这里，孙崇文一咬牙，照着孙星云的脑袋瓜子就是一巴掌。

    孙星云毫发无损的从皇城司诏狱走了出来，怕是大宋开朝第一人。

    狗腿子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孙星云手里的蛊子。有的人押大，有的押小。

    这可把卫国公孙崇文给吓坏了，他不惜自降身份，亲自给诸位同僚道歉。

    “什么！”孙崇文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点晕倒。

    李星云没有经过三司衙门会审，而是直接被皇城司带去了诏狱。

    可孙家祖上救过太宗皇帝的性命，可以说没有孙星云的先祖，就没有如今的赵家王朝。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皇帝一般是不会过问的。

    主要还是仁宗皇帝对这些鸡蛋里挑骨头的言官也没有什么好感，审来审去，最后这事也是不了了之。

    另外一个郎中施礼道：“回卫国公的话，小公爷气血上涌。您、您这一巴掌使得淤血入脑，依然是阳狂之症，神仙难医了。小公爷怕是命不久矣，卫国公节哀。”

    然而，所有人都错了。

    就算是孙崇文回府，狗腿子们吓得慌忙缩在了一起。孙星云依旧只顾着手里的蛊子，嘴里还在那念念有词：“赌神爷保佑，点子要大要大大大！”

    这日，皇帝和群臣商榷边关榷场事宜直到深夜。就在这个夜黑风高杀人夜的晚上，李星云带着几个家丁。堵着刚刚散朝的群臣，专挑落单的下手。

    皇城司的酷吏，一时间犯了难。不动刑，如何审理此案呢。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不适应，竟然为了一个败家子使得整个朝野震动，看，卫国公府的那个纨绔子弟浪子回头了，金不换啊。

    这一巴掌声音响亮，所有人都吓得呆了，孙星云更是整个人一动不动了孙崇文也感觉不妙，是不是这一巴掌打的太重了。

    另外几个郎中诊完脉之后，也是一脸的惊恐。几个郎中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阵，那个年长的郎中站出来对着孙崇文一拱手：“卫国公，小公爷怕是，怕是不成了。”

    念在卫国公的面子上，群臣忍了。条件是，你的儿子不得再胡作非为。

    仁宗皇帝没办法，在文德殿将卫国公一顿破口大骂：“太宗皇帝遗诏卫国公世袭罔替，与国祚共富贵。若不是念在你只有这一个儿子，无后人可袭爵的份上，朕早就处死了那个逆子。”

    五日前，卫国公孙崇文被仁宗皇帝留在了文德殿。

    府中哀声一片，消息很快传遍了东京城。

    从开封府出来的孙星云依旧死性不改，先是把庞太师儿子的两颗门牙给打掉了。然后，又把礼部右侍郎的马车的车轱辘给卸了。

    半响后，儿子缓缓转过头，口中鲜血溢出。紧接着，扑地倒下人事不知了。

    “卫国公。”家丁们慌忙抢上扶住。

    孙星云却依旧我行我素，只见他赤着右膊，一只脚踩在了胡椅上。额头上青筋爆出，正在那玩命的摇着蛊子。孙星云的身边，围着一大帮子狗腿子家丁。

    孙崇文大骇，猛地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儿子：“儿啊，我的儿啊！”

    孙星云着实老实了一阵子，甚至于出门的时候，都学会给人家作揖行礼了。

    孙星云到处惹祸，从小到大没有少让卫国公操心。这次卫国公孙崇文竟然轻车熟路，只好腆着老脸四处求情，好不容易将儿子保释了出来。

    皇城司，类似于大明朝的锦衣卫。进了皇城司，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的—儿啊！”孙崇文就这么一个独子，哭的是天愁地惨。连撞了好几次石柱，都被家丁死命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