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 04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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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大师】：什么时候回来枫城的？！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就上了那种节目！

    她1个小时左右就混音完毕，提交给了制作组。

    路弯弯开口：“那假如上综艺之后的反响不好呢？”

    没再多说就走了。

    到了一位著名歌手的彩排，前排有制作人清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考验。

    前两天自己的“钴蓝色月牙女士”大粉号在官方宣布参赛歌手后再次活跃起来了。

    林杉直直地站着，似乎是真的需要她们的评价。

    制作人有休息区，她找个空位坐下。

    看到了熟悉的人。

    “这个！好看吧！我新想出的设计！结果林先生看上去不是很满意，让我抓两个人问问。”

    现在自己的身份是黑粉，不管他。

    乱七八糟的消息中有一条好友申请立刻攫住她的视线。

    路弯弯立刻转头回去。

    彩排下午稍晚些才开始，路弯弯决定出去走走。

    买了自己最喜欢的炒面，她突然想起林杉曾提到过自己最喜欢吃蛋炒饭。

    空气霎时凝固了几秒。

    塑料袋的声音在安静的休息室让人难以忽略，林杉抬起头，似乎是闻到了饭的香气，他瞳孔微动。

    她快步走开，直奔小吃店。

    一想到这个又倔又有些冷漠的甲方是自己曾经遥远地关注了六年的人，这种愠怒又加重了些。

    顺路又去便利店买了几瓶饮料，里面有林杉最喜欢的七喜。

    林杉听完就立刻回去了，在那之前还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路弯弯一眼。

    确认完毕，上传了最终版，路弯弯才放松，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1个小时，林杉应该早就选完了歌曲。

    场地离地铁很近，路弯弯坐地铁去小吃店买点东西当作午饭。

    ……

    “弯弯，你说！上次路演时林杉的造型你不就提了意见嘛！”

    好在丁绘意并不敏感，她自然地接过话茬。

    她问完就后悔了。

    路上，路弯弯看到附近的大剧院贴了很多海报，她许久没来过了，便凑近看看。

    “嫉妒”一词，看似是女字旁，实则适用所有性别。

    他笑时眼角带着调侃。

    像是有两个自己在脑内拔河。

    刚刚有条令人烦躁的消息被她刻意忽略了。

    空气变得更稀薄了。

    路弯弯想到林杉或许不会听她的意见，但没想到几乎完全是背道而驰。

    聚集在大屏幕前的众人客套着。

    丁绘意也参加了冲顶声云，她早早准备完毕凑到路弯弯身边和她一起试听。

    明天自己和艺人丁绘意合作的专辑母带就要发行，她需要在发出之前再次确认每一首歌，每一个音。

    男人在她走之后，才放下手里的歌词本，凑近热气腾腾的蛋炒饭，皱皱鼻子。

    化妆师和她们都是好朋友，急忙手舞足蹈地展示着林杉的造型。

    她硬着头皮点点头，手指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抠着键盘缝隙。

    两人正在激动地商量发歌时间点，笑得前仰后合时，化妆师急急地领着林杉出来。

    这位选手的歌她其实没怎么听，因为太吵、太噪。

    她当然也这么觉得。

    林杉压轴。

    她心想。

    嗓音里掺着沙哑的颗粒。

    向着她，稍稍欠身。

    她刚刚放松的手指又蜷起。

    卫蓝轻笑着给她比了大拇指。

    “大师级小提琴演奏家邓芝女士演奏会”

    路弯弯点头。

    路弯弯一口气都差点没提上来。

    因为这，路弯弯经常被马玉河和一众师兄取笑是“小痴”。

    林杉能坚持三年的粉丝大多是理智粉，不仅没有狂欢控评，反而是和路人一起有来有回地冷静推断一定是清音集团签约了林杉才能走后门进了这档音综。

    路弯弯依旧是在熟悉的角落一个人安静刷手机。

    “随便买的，制作组的午饭好像不是很好吃，我就没要，去喜欢的店里买了几份。”

    “这档音综算是给林杉的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清音也要评估艺人的商业价值才会决定签不签约的。”

    过分关心甲方了。

    理了很久的情绪，路弯弯才安定下来。

    丁绘意扑哧一声笑了，路弯弯手指还按在便携键盘上，依然维持着动作。

    “谢谢。”

    林杉笔直的身形终于动了动，唇角微微扬起，路弯弯看来却格外刺眼。

    一台小型调音台*和一台台式电脑就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

    “抱歉，我没注意。”

    然后快步走去工作室。

    彩排的顺序是按照艺人排位赛决定的。

    一旦投入工作状态，路弯弯就像变了个人，常年淬着淡然和冷漠的眼里瞬间变得炯炯有神。

    随便买的。

    她嗤笑，没回，打开勿扰模式，把手机丢回托特包，听到咣当一声，她的心也沉了底。

    路弯弯站直，赔一个有些歉意的笑。

    回去的时候，林杉正坐在休息室背歌词。

    可是她哪里晓得——

    上次确实顺口提了一句造型的意见，但她没想到竟然还有被林杉知道的这一天……

    海报上，女人笑得柔和。

    “【杉】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浅浅咀嚼了这段标语，她只觉得反胃。

    //

    “前辈谦虚了，晚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位歌手选曲很不错，既符合他的音色，又能调动现场的情绪，很容易让观众投入其中，再加上他的知名度，想必现场应该很有氛围。”

    “这选手音域这么窄，制作人还让他唱撕裂音*，这不是霸凌我的耳朵吗…                                                …”

    那种节目？哪种？

    她起身转了转僵硬的关节。

    //

    这首歌节奏极快，歌词又密又晦涩，对歌手的要求极高。

    下午17:00，彩排开始。

    //

    而被她夸的那位选手的制作人在下面露出得意至极的笑。

    都只是安静地等开始。

    这其实是她们二人的第一次见面，之前都是远程交流。

    路弯弯解释：

    “路小姐，我等得很辛苦。”

    两个人并没来得及说下去，林杉被叫去化妆了。

    察觉到身边人的不自然，林杉似乎并不十分在意，他挑起眉头，等着路弯弯的反应。

    申请理由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

    卫蓝大她两届，在国外时常常照拂她，两人关系不错。

    丁绘意女团出道，面临转型急需一首技巧性高的歌曲。

    //

    “还不错。”

    路弯弯回到后台。

    看似是“客”，其实摆明了要“套”。

    “路小姐，我没经过科班训练，我听不出这位歌手一公的策略，你可以讲讲吗？”

    路弯弯闻言看向她，带着惊愕。

    那边正好在呼唤丁绘意了，她走后，路弯弯才终于靠上椅背，悄悄舒了一口气。

    回头。

    坐定，她才再次拿出手机。

    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俩。

    似乎带着戏谑。

    《长路弯弯》

    打开勿扰模式，才发现消息塞满手机。

    她看来却刺眼。

    一天的工作下来，路弯弯有些疲惫，只想回去听纯音乐放松冥想。

    “林杉真是……还没官宣加入我们清音集团呢，就拽得二五八万了。”

    丁绘意咬着牙恨恨地说。

    像是有人在路弯弯和丁绘意这儿按了静音键。

    路弯弯本想安静地度过整场彩排。

    路弯弯坐下后，立刻探出身体和前排的师兄卫蓝吐槽。

    路弯弯是被老头儿马玉河推荐给丁绘意的。

    打开电脑，路弯弯看到了林杉的选曲。

    路弯弯有些愠怒，但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只留下了些许失落。

    几乎是一首用来炫技的曲子。

    她模棱两可地夸了两句，实则根本不走心。

    林杉听到这儿也不再推拒，选了蛋炒饭和七喜。

    工作室虽小，五脏俱全。

    这也是路弯弯在国内发的第一首歌。

    “那他估计要自降身价打黑工？我也不清楚，他的合同是机密。”

    看到自己的座位后面坐着林杉。

    她还带着气，不想鼓励他。

    这一句，带着男人刚睡醒时的沙哑黏腻，让路弯弯差点握不住电脑。

    小小的桌子限制了男人的身高，他撑着下巴，有些困倦地睁眼。

    她眨眨眼，眼里却全无歉意：

    一份里脊肉炒面、一份蛋炒饭。

    “疯了吧？我夸两句他们就信了？”

    像是在试探饭里有没有下毒。

    出小吃店的时候，她一手拎着两份饭。

    路弯弯正刷着手机的指尖一顿。

    丁绘意看出她的不解，耐心地解释。

    林杉坐到她身边，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