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 17 藕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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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小元】：林哥没喝酒吧，我看着他特意和服务生换了饮料。

    这三位是林杉选秀限定团的Capricornus（摩羯座）成员。

    一直灌酒的动作不太可能作假。

    他们的包厢正好是隔壁，路过孟慎言时，“弯弯。”他朝她招手。

    路弯弯很坚定。

    林杉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争气，敛了眉眼，不卑不亢的模样，轻笑。

    耍赖似的：

    他急匆匆地走来。

    约定好一前一后回到席间，两人后半程对对方皆是无言。

    路弯弯愤愤地打开林杉的聊天框，想了很久还是关上。

    第一位简单穿着白T，长相清爽，说话温柔，身材格外挺拔健美，是安喜的高中学长，也是安喜曾经追求过的人。

    这么严肃的场景，路弯弯想到这儿竟然笑了。

    “你好，罗风颂，我们之间应该不用多介绍了？”

    这话很轻，散落在风中，没人去捡起。

    【乐小元】：啊？

    出发庆功宴的路上，为了避开狗仔，他们几个在不同的地方下了车分开走。

    路弯弯不咸不淡地点头致意，然后利落地不再看他。

    她不愿意戳穿他。

    //

    路弯弯笑。

    这次只有罗风颂和齐真一被各自的公司允许出面助演。

    借？

    她暗暗想。

    但是陈寻听到消息后也加了路弯弯的联系方式，表示自己愿意悄悄录和声。

    在她心里，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该由第一责任人负责解决它。

    他的眼神因为长久的等待已经失去了焦点。

    她看到他把车交给服务生，然后阔步走进酒店。

    第二位戴着鸭舌帽，无袖马甲简单干练，讲起话来都带着凛冽的风。

    路弯弯远远地跟着大部队走向酒店的时候，意外看见了一个不和谐的身影。

    孟慎言走得最早，路弯弯捕捉到他要走的动势时就和林杉说自己要去洗手间，出门后快步追上了孟慎言。

    【乐小元】：他不是说他送你回家才把我们都支走的吗？

    “孟慎言，我不是路家的联姻工具，如果你试图困住我，只会让我的反抗更猛烈。”

    “怎么了？弯弯？有什么事吗？”

    林杉手机上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起身时带起的风和刚刚残留在颈间的温度立刻形成对比。

    那张名为《树生》的专辑是她送给林杉的，也是送给16岁的自己的最后一份礼物。

    /

    模仿她冷淡理智的句式，却打着感情牌，热烈昂扬。

    孟慎言眉梢一挑，进了他们的包厢。

    不触碰路弯弯的肌肤。

    今晚得胜的喜悦此时在他的脸上已全然不见，只余愁绪。

    只有今晚。

    林杉像是真的醉了，语气都带着黏腻，说话时嘴唇翕动，轻轻带起气流。

    路弯弯没想过瞒他。

    或许是因为计划没有成功，又或许是因为愤恨于与路弯弯并肩的人是个“上不了台面”的。

    一番商议下来，罗风颂乐意做伴舞，并且愿意最后才让镜头拉近他。

    他甚至没想过自己使坏的把柄已经被她攥在手里。

    路弯弯其实最想问问陈寻。

    林杉和她是最后离开的。

    无声的对峙中，她收起嘴角的最后一抹笑意，丝毫不嘴软地对着男人：

    “那你准备还我什么？”

    //

    他站得远远的，见她拒绝了孟慎言远程为她打的车，嘴角浮现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

    到最后还是这么自大。

    这点倒是和记忆中的他一致，每次醉酒之后都会频出笑料。

    她想了很久给乐小元发了消息。

    她低着头靠上林杉对面的墙。

    孟慎言。

    《长路弯弯》

    轻轻敲门。

    便还是自然走过。

    林杉则同样紧绷，眉眼较以往都锐利许多，肩颈线条也都绷紧着，似乎是刻意要凸显肌肉线条。

    自己的曾经欠他的信任，今天一并还了吧。

    “齐真一，hi。”

    陈寻留到最后。

    回家却一直挂念着喝了酒的林杉。

    孟慎言是傲慢，他应该是紧张。

    “弯弯，”他走过来，“我好像有点醉了。”

    说完，伴随着他的发丝摩擦墙纸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目光也变得柔软又受挫。

    总决赛采取现场直播，总共有两周时间准备，路弯弯和严正商量过后决定先不告诉林杉最终助演嘉宾。

    为了商量合作相关，路弯弯和三位助演嘉宾提前约在了咖啡厅。

    两人便一起坐在酒店的大堂里等着打的车。

    路弯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醉了，确实，后半程林杉却是话少得可怜，乖巧的模样倒真像是醉了。

    在国外的孤独日子，她用这样的理念翻过一座又一座山隘。

    反而是快步跟上了林杉的团队。

    “感谢孟先生，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幸会，路小姐，我是陈寻。”

    男人眯着眼，慢慢地把头靠在她的肩侧。

    路弯弯和他也握了手。

    “非常感谢各位前辈愿意给林杉助演。这次总决赛用的是我给林杉写的曲子，也应该是他复出后的第一张专辑的主打曲。”

    路弯弯其实对他们每个人都很熟悉，当年也都为他们投过票尖叫过，但还是表现得礼貌得体。

    林杉一贯的作风。

    虽然大脑不作为了，但他的理智还在，只靠着很小的一片肌肤，尽量靠在不算布料的蕾丝罩衫上。

    走了大约10米，转角遇到了林杉。

    “我和你说过，我习惯了，所以不喜欢、也不需要别人帮助我。”

    可路弯弯再也不想和他靠近，她远远站着，用刚好能让他听到的音量。

    却又觉得对方的错，何必自己躲着呢？

    路弯弯最后是独自打车回的家。

    路弯弯心里腹诽，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支开了小乐和严正。

    罗风颂是主舞，齐真一是rap担，陈寻则是队长，也是当年的ace。

    天然的白噪音，却抚慰不了两颗同样躁动着，却始终无法共振的心。

    又像是犬科动物用鼻尖先认识主人。

    第三位则戴着半框眼镜，儒雅俊逸，唇角总是噙着淡淡的笑意。

    路弯弯忍俊不禁，和他握了手。

    孟慎言根本摸不清楚路弯弯的行为动机，他皱起眉头，脚尖已经先与尊严先行一步。

    只是一点点热。

    彻底离开之前，不必再留下任何念想。

    当

    可路弯弯看得出，孟慎言并不平静，往日他喝红酒时并不会这样急，今日却不耐细品。

    “路弯弯，这次的事，你本来打算又一次对我隐瞒，是吗？”

    七月底太阳的威力实在有些过分了，即使是深夜，干热的空气依旧罩在每个人的肌肤，像一张挣脱不了的密实大网。

    齐真一还在娱乐圈，但也退居了幕后。

    对方似乎没想到路弯弯会追出来，他双手插兜，站在原地等她过去，认准了她会献殷勤。

    还有，她思绪飘忽着，想到自己也可以是为了还那束郁金香。

    攥紧黑色牛仔裤裤兜的那两块布料，半张脸掩在黑暗中的林杉终于沙哑着开口。

    她最后想：

    三个魅力各异的男性齐刷刷坐在路弯弯面前，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她，也有些慌张。

    他用鼻尖蹭蹭她的颈侧，像是在感受她的心跳。

    怎么就这么巧，郁金香就该配林杉。

    “孟总，下周我们见个面吧。”

    用快刀切开，才能不再藕断丝连。

    “我不太舒服，借我一下。”

    但也没想过告诉他。

    【路弯弯】：小乐，林杉他今晚喝酒了，现在到家了吗？

    限定团一年后就解散了，罗风颂进入了舞剧团，现在是国家民族舞团的主舞。

    他也双手插兜。

    “祝贺林先生再次晋级，楼上有我们包下的大包厢，正好今日遇上了，不如一起？”

    第一次有人希望和她一起爬山。

    为了歌曲录制的进行，路弯弯掏出了自己的日程表，让他们各自选定了来录音棚的时间点。

    “不想还了。”

    而齐真一很乐意在林杉的间奏插入一段饶舌。

    路弯弯看他欲言又止，心中对这两人很无奈，只好应下。

    她下意识走得更慢。

    不再施舍孟慎言任何眼神，脚下的机车靴一迈便转身走开。

    陈寻和林杉共同签入了洪声集团，但同样在活跃了两年后销声匿迹。

    就今晚。

    齐真一和罗风颂之后还有事，走之前罗风颂让路弯弯给安喜带声好。

    路弯弯本就没有把嗤笑憋在心里的习惯。

    走廊无人，只有尽头精致的窗户并没关严，正卯足了劲往走廊里灌风。

    一顿饭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剑拔弩张，反而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

    “可我不想看你一个人和那种人对峙，所以不希望、也不舍得不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