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 20 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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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让我失望，”她扬起一个随意的笑，“我先去忙了。”

    心思在岔路口徘徊了两段红灯时间，终于做了个决定。

    因为没有买到好设备，有一门课的作业她得分极低。

    路弯弯勾唇，“对。”

    一共四位，国内一位，国外三位，都是大奖获得者，提起名字就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她靠上椅背，让腰靠支撑自己，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儿。

    路弯弯一一靠近导师翻译后又很有礼貌地移出画框外，等到导师打完招呼才举着手麦柔声翻译。

    他下意识想替她捋顺抚平，却被路弯弯偏头躲开。

    【杉】：别啊别！我就问问还不行嘛

    弹幕的惊讶不无道理。

    那段日子，她每天打三份工，却还是买不起一台好设备。

    除了这一句，路弯弯无声地默念：“Aurevo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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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重重地叹气。

    路弯弯突然有点感谢马玉河给她安排的活儿。

    终于要把礼物送出去了。

    这股心悸像盥洗室的雾，缓缓地漫上路弯弯心里的那面明镜，渐渐让她看不清自己内心。

    她猜到了林杉要送的人就是她。

    “老马可是告诉我你不止会英语啊……”

    林杉长手长脚，快走一步赶上她。

    【上面的夸路弯弯能不能不要带林杉啊，我们哥哥独美好吧】

    林杉藏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无意识地拢紧了一个小盒子，浅绿色绸缎，白色的小盒子，TASAKI的珍珠手链安然地躺在其中。

    【不要造谣弯弯了，我们弯弯只是对合作的艺人负责罢了。】

    路弯弯在导师坐席中间搬了个小塑料凳子坐下，正好今天穿的是黑色长裙，可以掩饰住，看上去就像坐在高脚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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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就我我比你们多一段记忆】

    路弯弯不甘心。

    “加油。”

    他敛眸，极力掩藏了眼底的失落，开口时还是那样清朗。

    【！！！看口型！！弯弯介绍林杉的时候用的是他的英文名Keith哎！】

    “行，”邵可颖拍拍她的肩膀，“晚点我和那边说给你加钱。”

    “弯弯，你不陪我候场吗？”

    如果就此错失满绩，她就会不再稳坐专业第一，与此同时，她会与最高额奖学金擦肩而过。

    弹幕路人偏多，也知晓导师的专业性，最后这些粉丝都被怼                                                回去了。

    钴蓝色。

    路弯弯对此很满意。

    邵可颖和马玉河的关系路弯弯并不清楚，只知道两人关系匪浅，但路弯弯没想到马玉河竟然远在国外还一直关心冲顶声云的动向。

    林杉的英文名确实很少有路人知道，只有为他去考古他上学时的照片的，才会知道他的英文名。

    “法语、日语和韩语，你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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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开始了，今天后台的监视器可以直接看弹幕。

    他把头发染成了刚出道时，路弯弯微博头像上少年的同款发色，也是他的应援色。

    她好像真的找到了当初喜欢林杉的感觉。

    然后正抬腿要走。

    【上面的，嗑cp嗑魔怔了吧，这也行？！】

    一旦没有钱，所有的一切都像连锁反应。

    现场的大家并没有看到又吵起来的弹幕。

    又无奈地点点头，“是，稍微会点别的。”

    林杉只知道自己从复活赛还没开始就为他想好了总决赛的策略。

    老头子，她心里暗骂。

    主持人开场介绍了几位导师。

    眼角微微耸拉，带着失落。

    她没拿手麦，只是和三位导师轻声交流。

    林杉走来时带起的风吹开路弯弯长长的直发。

    想转账给林杉，林杉发来60秒语音让她别这么客气，她在地铁上听不清，光是转文字就转了好几圈。

    《长路弯弯》

    吵了一会儿又有理智粉出来安抚大家：

    【救命！这是林杉的制作人路弯弯吗？怎么她还会法语啊？】

    歌词是她19岁那年就填好的，那时他刚刚被雪藏，她就写好了这首歌。

    下一个就是林杉了，主持人在介绍，路弯弯在台下用英文翻译给三位外国导师。

    【部分粉丝素质不代表全体树叶儿啊，抱歉抱歉】

    【傻了吧？我们弯弯还会日语韩语西班牙语呢……】

    “弯弯，今天现场和台下导师们的翻译工作就由你来做，可以吗？”

    出门前，她最后回头瞥一眼已经不在原地，而是阔步走去休息室的林杉。

    垂头，收敛起公式化的笑容，他低头，终于进了没开灯的，昏暗的休息室。

    林杉想起今天的外国导师分别来自法、日、韩三国，下意识开口问她。

    路弯弯的心和她的才气一样尖锐，并不钝。

    她把它归结为工作完成后的空落落。

    【路弯弯】：恋爱了？我要告诉严先生。

    她颇为认真地点头。

    甚至是回家的机票。

    “怎么样？弯弯，我这个造型。”

    路弯弯着急地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假象，林杉已经不再是20岁时的他了，可是心脏不会说谎。

    吃了一整个月的蔬菜，她更瘦了，以前刚好能穿的衣服都变得松垮。

    耀眼，不驯，狂妄。

    寓意即是树的生长。

    咚咚、咚咚。

    弹幕还在吵，路弯弯却已经结束了翻译等着林杉上场，眼里亮亮的，看上去并不紧张。

    她想起自己留在清音集团的那个硬盘，里面是一整张专辑。

    林杉倒数第二个上场。

    乐滋滋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总决赛直播现场，路弯弯刚进棚里被邵可颖拉到一旁。

    【林杉能找到助演嘉宾吗？】

    路弯弯回到后台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却不知道从他还不认识她时，路弯弯就想好了要让他唱自己写的歌。

    嘴角带着欣喜。

    每天，她要在半夜顶着被流氓骚扰的风险去闹市区的超市里买打折的蔬菜。

    于是她按了一晚上的计算器，狠心下了一个决定。

    取而代之的是已经被遗忘殆尽的心悸。

    路弯弯呼吸被夺走一瞬，周身原本笼罩的愁绪一扫而空。

    林杉的重回顶峰。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样，林杉回头。

    和谐不到一秒，弹幕的粉丝又开战了。

    【你懂什么？林杉的英文名不是他的真爱粉根本就不知道的好吧？】

    前三位表演都很用力，但是导师对编曲和演唱的评价都是平平，弹幕有些粉丝开始不满。

    就在她终于放下所有身后的牵挂大步走向更亮的幕前时，那个刚刚还装作不在意的男人也回了头。

    他总是这样，对她永远是笑着、热情着，好像不会有累的那一天。

    腰靠她最终带走了。

    “是的，总监让我去给台下的导师做翻译。”

    从前林杉怎么求她，她也不会给他录，现在到了要走的时候，竟然想给他留点什么。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后台。

    弹幕上立刻炸开了锅。

    【就是！林杉当年雪藏的事到现在也没解释呢！】

    她有些慌乱地想回头找别人说话。

    ……

    弹幕里的福尔摩斯们又发现了细节：

    路弯弯克制地眨眼，“还可以，造型都是附加值，最重要的还是今晚要唱好我给你写的歌。”

    就算路弯弯想见他，也几乎是不可能了。

    【林杉粉丝又开始了……没有路弯弯哪有你们哥哥今天的比赛啊？】

    上周，林杉擂台赛出色的表现除了让他当晚粉丝就暴涨以外，还给了他很多工作机会，让他几乎回到了雪藏前的位置。

    林杉却迈开大步走来，带着那副最让人难以招架的笑。

    房租、通勤、吃饭、实习机会……

    一下一下。

    那里面是他今晚准备表白时送出的手链。

    【就我觉得路弯弯看上去像是终于要解脱了吗？毕竟和林杉这种人共事这么久……】

    路弯弯被她突然的话震惊了一瞬，就听邵可颖继续幽幽地说：

    找不到东西填满空缺，她离开了录音棚。

    把de发给了林杉，同时也偷偷发给了陈寻、齐真一和罗风颂时，她好像看到了16岁时的自己正兴致勃勃地给礼物盒包上漂亮的，带着香，摸起来很有质感的包装纸，再细心地挑选相同色系的缎带，给礼物打了漂亮的蝴蝶结，颤颤巍巍地把它送给20岁的林杉。

    路弯弯在地铁上被人潮裹挟着左右摇晃时，突然觉得没那么孤单了。

    少女纤细的身体格外惹眼，走起路来却风风火火，毅然决然。

    【路弯弯】：忙呢。

    对方不再发消息，她也重新投入了工作。

    他忙着跑通告，接受采访，拍摄。

    一周之后，《树生》这首歌终于到了要录de的时候。

    他唱的是路弯弯作词作曲的《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