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09 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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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是一个很介意亲密距离的季节。

    之后她没留他吃晚饭，听上去冷酷又无情，但只有路弯弯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有多危险。

    他阖着眼，一盏素色灯亮起，柔和地拂上他颀长的身形。

    他鼻梁本就优越，此时凑近的鼻尖像是得意忘形来卖弄的大型犬。

    舞台灯光全暗，林杉升上舞台。

    直到空调的自动轰鸣声作响，林杉才很轻地问，“弯弯，你本科是国外B大学音乐制作的，为什么还要学这么多种乐器？”

    但是什么也没说。

    一会儿，林杉去舞台彩排，路弯弯就又去了摄影师那边，和几个壮汉聊了好几个来回。

    闻言林杉点头，看来是去台下听他唱歌了。

    她指着电脑屏幕。

    就只因为他曾经在节目上宣传过这道菜。

    可是被他那样认真地说出来，仿佛是什么醒世箴言一样，在路弯弯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激起更大的浪花。

    林杉这时才如梦初醒般地抬头，真挚地吐出一句话。

    他走到她的面前。

    林杉已经从她一瞬流露出的半分真心里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

    最后路弯弯还是在林杉的强制要求下离开了厨房。

    林杉肉眼可见的失落。

    最后一站，她去找了现场的乐队。

    一切都做完，她定定心心地坐到位置上开始写歌。

    林杉闻言顺从地低下头。

    感受到身边男人的温度，路弯弯选择按兵不动。

    他手大，圈住她手腕时更显得她的手腕细，两相对比让两人都有些恍惚，没人再说话，也没人再做出下一步动作。

    男人似乎顿住了，接收到信号就不再打扰她。

    她先猛地靠到后背上，脚尖轻轻一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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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有些发热的心口似乎有什么情绪要盛不下了。

    她能做出来好歌，但在那之前，她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

    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兴奋起来了，拖着转椅离她更近了些。

    那个秘密是一张本就绷紧达到弹性极限的网。

    “弯弯，你是不是看了我的选秀？”

    “我觉得那些瞧不起你的制作人，都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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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弯弯见他出来，下意识地点点头，却被林杉一眼捕捉到。

    只是从她眼底愈浓的黑青色里看出了她昨晚应当是没睡好。

    “算是吧。”

    直到门彻底被关上的那一刻，路弯弯才放松躺到椅背上。

    “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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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用气味先认识这个世界。

    “这么清淡，你们那儿的人吃得惯吗？”

    林杉许久没说话，也不抬头，就这样用目光缓缓抚过少女的手。

    这首歌既是民谣，也是摇滚，兼具热情和纯净。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

    仅仅只是靠近的时候，温度都会变得难以捉摸。

    她很清楚地知道，两个人的反应都不够合礼数。

    指腹，关节，红色的新茧，暗色的老茧，甚至还有伤口愈合后留下的色素沉积。

    说完，不等路弯弯回答，他自顾自开始算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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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泰然自若，勾勾唇角，“我也要做背调的，稍微了解了你当年的选秀而已。”

    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将要烧开的情绪很快就要扑出来。

    路弯弯不知该如何回答。

    真的很像小狗。

    然后她稍稍用力把手腕从男人过热的掌心挣脱。

    他稳住呼吸，走上升降台。

    不知不觉讨论到了六点钟，林杉如释重负地靠上椅背。

    真丝扎染青色衬衫配上白色裤子，纯净又干练。

    复活赛当日，路弯弯提前到了现场，和造型师、化妆师都提前聊了一会儿。

    “丢进洗碗机就好了，不过我还没用过，所以想试试。再说了，你看，”她向前伸出她的双手，“这么粗糙的手才是学乐器的常态。”

    那眼神看得路弯弯本来冰凉的手心不断升温。

    “以前学的，有些还挺喜欢的就一直坚持着。”

    林杉上场前在一众围在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里找路弯弯的身影，未果，问乐小元：

    “16。”

    然后他再次抬头，这次眼里星星点点，一眨不眨。

    《长路弯弯》

    她坐下，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林杉似乎再次顿住了。

    她想要林杉表演出“温差”——

    “16岁？”

    于是林杉从化妆区走出的时候，路弯弯如愿看到了自己理想中的“奇迹杉杉”。

    吃过饭，路弯弯想帮着洗碗，被林杉一把拦住，“不行，你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不能洗碗。”

    来不及思考他怎么记住的，现在的距离有点太危险了。

    清炒茄子，蒜蓉扇贝，可乐鸡翅，番茄鸡蛋汤。

    “我听造型师说，是你给我选的衣服？”

    路弯弯笑得爽朗，“我只会做速食哎，你觉得我会嫌弃吗？”

    被直板夹夹过的温顺的发尾，只化了修容的脸干净有形。

    曾做过爱豆的他自然能一眼分辨她自然流露的情绪。

    眼里滚烫的情愫被空调风吹了很久还是难以降温。

    路弯弯哭笑不得地看着高大的他挡在水池前。

    不会有人知道，她会让这些事烂在肚子里。

    林杉做饭前给她打了包票一定会好吃，路弯弯当时在忙着编曲，忙碌半天丸子头都有些散乱了，点头时在脑后一跳一跳。

    “我可能需要你清唱几个小节。”

    路弯弯怕他参透些什么，欲盖弥彰地回答他。

    他站在她身边，直到被叫走才                                                离开。

    她感谢地笑笑。

    两道声线同时响起。

    “真的很好听，特别是间奏你演奏的小提琴，感觉可以净化心灵。”

    这话很质朴，没什么修饰语，也没什么独特的句式。

    “拉琴，拨弦，敲鼓，都会长茧。”

    “我参加选秀是六年前，那个时候你才……”

    林杉有些惊诧，“你怎么知道我是哪儿的人？”

    她的手很白，手心透着粉色，这样粉白的肤色更显得她手上的那些痕迹更明显。

    “没有啦，”林杉自然地跳过这个话题，不再纠结，“我也吃得惯清淡的。”

    路弯弯坐到了岛台边才知道林杉确实没有说谎。

    只可惜，下一秒路弯弯就有机会让他不再得意忘形。

    “弯弯，你是怎么知道我以前唱过《蓝莲花》的，你看过选秀节目吗？”

    像是掩耳盗铃的小偷，似乎只有铃铛的主人走了，她才能放下被捂住的耳朵。

    她记得林杉是重辣地区的人，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他买一瓶辣酱。

    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很好笑，想收回去的时候，林杉温热的手环住她的腕骨。

    空气中有暧昧的颗粒，在因为演奏而升温的房间里格外容易发酵。

    他很擅长做饭。

    等到林杉收拾好残余，两人这才一起坐到了工作台前。

    椅子向后滑了半米，危险的距离至此解除警报。

    然后他抓着自己椅子的扶手小幅度转起来，嘴里还哼哼着她演奏的旋律。

    清唱的纯净和摇滚的热烈。

    路弯弯抿抿唇，“我随口问问的。”

    “那个！我想到晚上咱们还要吃饭，所以就稍微做了一点，你不要嫌弃，晚上我……”

    “你知道吗，”他依然没松手，“我突然觉得你手上的那些茧和伤疤，是你的功勋。”

    “不知道啊，”乐小元也是一脸疑惑，“刚刚好像看到她往台下走去了。”

    而今天男人几次三番的质疑和过于亲昵的话，都让她的网拉扯到快要撕裂。

    仿佛她曾喜欢过他的那六年就能这样从指缝间溜走。

    他看见少女浅浅地弯唇笑了，于是就有些迟疑地不再说下去。

    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只手支着下巴，有些疑惑地开口。

    他笑笑，也不再回复她。

    林杉就这样抿着下唇，没有下文。

    在那之前，她不得不转移话题。

    深深浅浅。

    路弯弯没想到这首歌才发行不到一天，林杉就已经能哼唱出。

    然后有些垂头丧气地说：“是哦，我就记得你给丁绘意写的歌也是很符合她的经历的。”

    林杉缓缓启唇：

    路弯弯一边腹诽着她们几个大漏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她不清楚林杉怎么知道的她的本科学历，也被他再次唤她“弯弯”时温软的语气冲撞得六神无主。

    路弯弯有些热，打哈哈着摁了中央空调的控制面板。

    路弯弯想。

    很清淡的口味，似乎是想照顾她的胃和南方口味。

    林杉看她半晌没说话，着急地开口解释：

    他哪里知道面前的人曾经在17岁时的一个夜晚为了他尝试吃辣，为了不浪费，辣得全身冒汗也要坚持吃完，一道菜佐了三瓶凉白开才稍稍缓和。

    “弯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