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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奥，你相信天堂吗？”归零突兀的开口。
有那么一瞬间，迪奥突然很想杀掉眼前的女人。
“闭嘴！”
迪奥肆意地笑了起来，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迷惘。
……
唇齿厮磨，不知亲了多久，迪奥松开了她，声音暗哑又诡谲：“现在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他已经无暇顾及归零究竟是谁，但是迪奥莫名觉得她会一直如从前那般，像现在这样继续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归零站在原地，一如他初见她时那样安安静静的……嗯？安安静静的？
你究竟……迪奥迷茫的像当初那个在贫民窟夹缝里求生的孩子，他凝重的看着她，却无法把话问出来。过去相伴岁月中的疑点一点点浮现，都好像女人尖锐地嘲笑自己的愚钝。
迪奥勾起一抹笑，计划成功后他不自觉的扬起了胜者的语调：“很可惜，我还蛮珍惜你的。但是为了我尚未达成的事业，献出你自己吧。”
“看着我。”迪奥再度命令着女人。
迪奥合上书，堪称轻柔地将它放在桌上，没发出一点儿声响，一旁的炉火自顾自地燃烧着，晕开像是血的红色，似乎也在为这场狩猎喝彩，他像黑暗中隐没的捕食者一般缓缓靠近猎物。
他知道归零身上有秘密，但无所谓。
“停留在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只是现在恰好是他而已。”恰好走到了岔路口，归零停下了脚步，街上错落屋檐斑驳了一地的碎光，于是她身上的光和影各占一半。
归零皱了皱眉，转过身来打开他的手，语气略带不满。她用指腹蹭了蹭顺着脖颈线条流下的鲜血，又有些嫌弃地甩了甩手，她的领子已经被血粘湿了一部分，像是白玫瑰中独特的一抹红。
明明当年初见时她还是那副女孩的模样。
“你选择跟我走吗？”他直接开口询问。
让她成为自己的工具……一想到那种占有感，他就没由来的渴望。
是归零啊。迪奥想。
此刻，迪奥的指尖将将碰到归零的后颈。
她的背影他见过了无数次，只是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迪奥的大脑替他回忆起了什么细微的情绪，但那不重要了，和他将要成就的事相比，都不重要了。
再见了。
“路过？”这回轮到乔纳森不解了，这个隐喻背后的意味实在是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一般看不真切。
迪奥想要权力，想要财富，想要所有人的虔诚……而“一切归为虚无”这种近乎与他整个人都相悖的名字令他由内而发的厌恶。
“是吗？”归零笑道。
她要跟我走——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么多年了，迪奥想，既然她选择了我，那他也不吝于让她跟随在自己身边。
迪奥收回的手猛地握成拳，在掌心留下几道半月形的痕迹，审视的目光落在归零身上，在朦胧中她身上似乎有一股非人感，而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从成年以后，她的外貌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但是……要去看看他吗？
“嗯？还行吧。”归零想了想，真诚地给出了答案。
“都看到了。”归零淡笑着直起身，给出来肯定的答复，然后轻飘飘地将问题抛回去，“所以呢？”
乌云连绵地遮住了天空，天气犹如雾霾一样阴恻恻的，被掩埋在乔纳森宅底下的人影活动了一下，轻易轰开了压在他身上的砖瓦，被火舔舐后略显狰狞的脸朝着一边看去，腥红撞上墨黑，那里理所应当地立着一个人影。
他将石鬼面收好：“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明白啊，只要有了这个……”
他的手掌几乎可以覆住归零一半的脖颈，另一只手则禁锢着她。柔软的皮肤下血脉流动着，他甚至能数清掌下脉搏跳动的频率，从背后看，这个姿势甚至像一个拥抱。
他朝着归零伸出手，道：“来吧，我会带你看到世界顶点的景色。”
似懂非懂的点头，乔纳森礼貌地道别后就从另一条路离去了。
可是真的吗？他真的没有渴望过天堂吗？
“好啊。”
看到她，迪奥能想起的，只有那双乌黑的瞳孔，和那张吐出平淡话语的嘴唇。
他不能控制的回忆起曾经的那些事情，那些话语，那些笑容，那些残败，那些……那些……令他感到厌恶的东西，令他想要逃离的东西。
女人抬眼瞥了一眼前边的那具尸体，和那套没了残骸的衣物：“死人了呢。”语气无波无澜，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迪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这片废墟让一切显得荒芜，远远看去广阔而萧条的一片地界上只站着他们两个人。
迪奥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初升的太阳金柔柔地铺开，而那个面容扭曲了的尸生人就在这本该无害的光下发出逐渐衰弱的痛苦哀嚎，直至消失成灰烬。
“我为什么会有事？”归零的视线越过迪奥，瞥了石鬼面一眼，漫不经心却又不自觉地流露出上位者的傲慢。她是神明，石鬼面再如何又如何能超越她？
平日里颇有生机的宅子在乔纳森去往贫民街后就显得灰败，病气和消沉混杂在这宅子里，归零想，呆着也是败坏兴致，不如走了算了。
“……你没事？”迪奥死死盯着归零毫无变化的脸，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出声，“不可能……你怎么会没事？”
白色的衬衣轻轻勾勒出她偏瘦的身形，像是轻盈又易碎的一阵风，但迪奥知道，她绝不像看上去的那样无害。
10.
坐在铁质的公爵椅上的人翘着腿，露出一道阴沉沉的背影。整座堡垒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地板下不知渗透了多少冤魂的血，只可惜此刻，比冤魂更为凶残的尸生鬼占领了这里。
“你在干什么？”
“你……都看到了？”迪奥伸手捡起那面沾染了血迹的石鬼面，那上面的尖刺已经收了回去，丝毫看不出它刚刚酿造的惨剧。
臣服于我，忠于我，将你的力量贡献给我，并成为我的所有物吧。
中一片石子的涟漪，她勾起一点笑意，想出了一个认为最为合适的结论：“硬要说的话，我只是路过。”
迪奥的手还掐在她的脖子上，力气大到几乎只要再前进一寸就会将脖子折断。他死死瞪着她：“归零，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一定会杀了你！！！”
归零撑着一把遮阳伞微微俯身看着坐在地上的他，她的目光澄澈，细细看去却又会被那双黑色的瞳孔摄住心神。
余光看到女人有些微微张大了眼睛——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眼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眼露锋芒，日后王者的姿态终于初现端倪，金色的头发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这是他最后一次沐浴在阳光之下。
迪奥无视了归零的问候，阴沉的双眸犹如猎豹紧锁猎物，双手抱臂，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们聊的很开心吗？”
归零抬起头，二人呼吸交织在一起，没有任何预兆的，她的唇上印上陌生的触感，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归零一愣。
归零转过身，跟不远处没在阴影里的迪奥撞上了目光，她的神情不变，熟稔道：“下午好啊。”自然的好像早已发现男人的存在。
他忘了太多事情，混乱了太多情绪，他或许仍旧是厌恶着这个女人的。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翻腾，这是什么感觉？被欺骗的感觉吗？被嘲笑的感觉吗？屈辱吗？
现在一切道具都到达了应许之人的手上，命运的轮子开始前进了，而轮子下方将碾过谁的命？但无论是谁都并不重要。
女人的回答得也很干脆，但声音轻飘飘的，虚无缥缈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吹散。
“归零。”迪奥再一次唤出她的名字。其实一直以来迪奥都很不喜欢归零的名字——他曾经问过她这个发音古怪的名字究竟是什么含义，而得到的答案是“一切归为虚无”。
迪奥定定地看了两秒，如今整座堡垒中，由他所掌控的尸生鬼游走在此地各处——如果是她，肯定比他们都能干的更好。
9.
时光如白驹过隙，七年时间转瞬即逝。
而女人似乎毫无所觉，在触及到细腻肌肤的瞬间，迪奥猛地发力握住了归零的咽喉，指甲划开一道血口，将属于石鬼面的力量输送进去——成功了！
“所以呢……？”迪奥低声反问了一声，嘴角咧开一抹笑，希望在心底复燃，野心在心底扩大，这种超越人类的力量，“归零。”
11.
一切都像是刚好。相伴过的所有时间化作了最后一秒分不清真心和假意的遗憾，被强大的欲望卷席着，一并吞进胃中。
时隔多年，女人的声音在此刻再一次的与那个容貌早已在他记忆模糊的生母重叠在一起，宛若一把达摩克里斯剑悬在自己头顶。
她朝着本该悬挂着石鬼面的地方看去。
他眼睫下敛，沉默的看着书，没过一会又将视线投至露天的阳台——夜色下归零正站在那里，依着栏杆向远处看。在黑暗笼罩大地时，她像是月亮本身，月亮并不带来温暖，但仍旧无声无息地高悬在天上，凝视着所有过去与未来里的芸芸众生。
他的大脑还没处理完当下发生的信息，恐惧仍未褪去，就感到谁的发丝垂落到他的肩上，迪奥下意识伸手拽了一把，黑色丝绸般的发丝流淌在他指间。
真的很奇怪。从幼时起到现在，十多年的时间，为什么每次只要一回头，她都会在身后看着自己不堪的在泥潭中挣扎呢。
迪奥没能回过神来，他就像生理反射一样吼出了那句熟悉的话：“我只信我自己！！”
归零看着迪奥终于走上他实现野心的道路，眼中倒映的却是他功成垂败的身影。
] “迪奥，你相信天堂吗？”归零突兀的开口。
有那么一瞬间，迪奥突然很想杀掉眼前的女人。
“闭嘴！”
迪奥肆意地笑了起来，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迷惘。
……
唇齿厮磨，不知亲了多久，迪奥松开了她，声音暗哑又诡谲：“现在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他已经无暇顾及归零究竟是谁，但是迪奥莫名觉得她会一直如从前那般，像现在这样继续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归零站在原地，一如他初见她时那样安安静静的……嗯？安安静静的？
你究竟……迪奥迷茫的像当初那个在贫民窟夹缝里求生的孩子，他凝重的看着她，却无法把话问出来。过去相伴岁月中的疑点一点点浮现，都好像女人尖锐地嘲笑自己的愚钝。
迪奥勾起一抹笑，计划成功后他不自觉的扬起了胜者的语调：“很可惜，我还蛮珍惜你的。但是为了我尚未达成的事业，献出你自己吧。”
“看着我。”迪奥再度命令着女人。
迪奥合上书，堪称轻柔地将它放在桌上，没发出一点儿声响，一旁的炉火自顾自地燃烧着，晕开像是血的红色，似乎也在为这场狩猎喝彩，他像黑暗中隐没的捕食者一般缓缓靠近猎物。
他知道归零身上有秘密，但无所谓。
“停留在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只是现在恰好是他而已。”恰好走到了岔路口，归零停下了脚步，街上错落屋檐斑驳了一地的碎光，于是她身上的光和影各占一半。
归零皱了皱眉，转过身来打开他的手，语气略带不满。她用指腹蹭了蹭顺着脖颈线条流下的鲜血，又有些嫌弃地甩了甩手，她的领子已经被血粘湿了一部分，像是白玫瑰中独特的一抹红。
明明当年初见时她还是那副女孩的模样。
“你选择跟我走吗？”他直接开口询问。
让她成为自己的工具……一想到那种占有感，他就没由来的渴望。
是归零啊。迪奥想。
此刻，迪奥的指尖将将碰到归零的后颈。
她的背影他见过了无数次，只是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迪奥的大脑替他回忆起了什么细微的情绪，但那不重要了，和他将要成就的事相比，都不重要了。
再见了。
“路过？”这回轮到乔纳森不解了，这个隐喻背后的意味实在是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一般看不真切。
迪奥想要权力，想要财富，想要所有人的虔诚……而“一切归为虚无”这种近乎与他整个人都相悖的名字令他由内而发的厌恶。
“是吗？”归零笑道。
她要跟我走——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么多年了，迪奥想，既然她选择了我，那他也不吝于让她跟随在自己身边。
迪奥收回的手猛地握成拳，在掌心留下几道半月形的痕迹，审视的目光落在归零身上，在朦胧中她身上似乎有一股非人感，而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从成年以后，她的外貌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但是……要去看看他吗？
“嗯？还行吧。”归零想了想，真诚地给出了答案。
“都看到了。”归零淡笑着直起身，给出来肯定的答复，然后轻飘飘地将问题抛回去，“所以呢？”
乌云连绵地遮住了天空，天气犹如雾霾一样阴恻恻的，被掩埋在乔纳森宅底下的人影活动了一下，轻易轰开了压在他身上的砖瓦，被火舔舐后略显狰狞的脸朝着一边看去，腥红撞上墨黑，那里理所应当地立着一个人影。
他将石鬼面收好：“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明白啊，只要有了这个……”
他的手掌几乎可以覆住归零一半的脖颈，另一只手则禁锢着她。柔软的皮肤下血脉流动着，他甚至能数清掌下脉搏跳动的频率，从背后看，这个姿势甚至像一个拥抱。
他朝着归零伸出手，道：“来吧，我会带你看到世界顶点的景色。”
似懂非懂的点头，乔纳森礼貌地道别后就从另一条路离去了。
可是真的吗？他真的没有渴望过天堂吗？
“好啊。”
看到她，迪奥能想起的，只有那双乌黑的瞳孔，和那张吐出平淡话语的嘴唇。
他不能控制的回忆起曾经的那些事情，那些话语，那些笑容，那些残败，那些……那些……令他感到厌恶的东西，令他想要逃离的东西。
女人抬眼瞥了一眼前边的那具尸体，和那套没了残骸的衣物：“死人了呢。”语气无波无澜，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迪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这片废墟让一切显得荒芜，远远看去广阔而萧条的一片地界上只站着他们两个人。
迪奥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初升的太阳金柔柔地铺开，而那个面容扭曲了的尸生人就在这本该无害的光下发出逐渐衰弱的痛苦哀嚎，直至消失成灰烬。
“我为什么会有事？”归零的视线越过迪奥，瞥了石鬼面一眼，漫不经心却又不自觉地流露出上位者的傲慢。她是神明，石鬼面再如何又如何能超越她？
平日里颇有生机的宅子在乔纳森去往贫民街后就显得灰败，病气和消沉混杂在这宅子里，归零想，呆着也是败坏兴致，不如走了算了。
“……你没事？”迪奥死死盯着归零毫无变化的脸，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出声，“不可能……你怎么会没事？”
白色的衬衣轻轻勾勒出她偏瘦的身形，像是轻盈又易碎的一阵风，但迪奥知道，她绝不像看上去的那样无害。
10.
坐在铁质的公爵椅上的人翘着腿，露出一道阴沉沉的背影。整座堡垒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地板下不知渗透了多少冤魂的血，只可惜此刻，比冤魂更为凶残的尸生鬼占领了这里。
“你在干什么？”
“你……都看到了？”迪奥伸手捡起那面沾染了血迹的石鬼面，那上面的尖刺已经收了回去，丝毫看不出它刚刚酿造的惨剧。
臣服于我，忠于我，将你的力量贡献给我，并成为我的所有物吧。
中一片石子的涟漪，她勾起一点笑意，想出了一个认为最为合适的结论：“硬要说的话，我只是路过。”
迪奥的手还掐在她的脖子上，力气大到几乎只要再前进一寸就会将脖子折断。他死死瞪着她：“归零，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一定会杀了你！！！”
归零撑着一把遮阳伞微微俯身看着坐在地上的他，她的目光澄澈，细细看去却又会被那双黑色的瞳孔摄住心神。
余光看到女人有些微微张大了眼睛——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眼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眼露锋芒，日后王者的姿态终于初现端倪，金色的头发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这是他最后一次沐浴在阳光之下。
迪奥无视了归零的问候，阴沉的双眸犹如猎豹紧锁猎物，双手抱臂，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们聊的很开心吗？”
归零抬起头，二人呼吸交织在一起，没有任何预兆的，她的唇上印上陌生的触感，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归零一愣。
归零转过身，跟不远处没在阴影里的迪奥撞上了目光，她的神情不变，熟稔道：“下午好啊。”自然的好像早已发现男人的存在。
他忘了太多事情，混乱了太多情绪，他或许仍旧是厌恶着这个女人的。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翻腾，这是什么感觉？被欺骗的感觉吗？被嘲笑的感觉吗？屈辱吗？
现在一切道具都到达了应许之人的手上，命运的轮子开始前进了，而轮子下方将碾过谁的命？但无论是谁都并不重要。
女人的回答得也很干脆，但声音轻飘飘的，虚无缥缈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吹散。
“归零。”迪奥再一次唤出她的名字。其实一直以来迪奥都很不喜欢归零的名字——他曾经问过她这个发音古怪的名字究竟是什么含义，而得到的答案是“一切归为虚无”。
迪奥定定地看了两秒，如今整座堡垒中，由他所掌控的尸生鬼游走在此地各处——如果是她，肯定比他们都能干的更好。
9.
时光如白驹过隙，七年时间转瞬即逝。
而女人似乎毫无所觉，在触及到细腻肌肤的瞬间，迪奥猛地发力握住了归零的咽喉，指甲划开一道血口，将属于石鬼面的力量输送进去——成功了！
“所以呢……？”迪奥低声反问了一声，嘴角咧开一抹笑，希望在心底复燃，野心在心底扩大，这种超越人类的力量，“归零。”
11.
一切都像是刚好。相伴过的所有时间化作了最后一秒分不清真心和假意的遗憾，被强大的欲望卷席着，一并吞进胃中。
时隔多年，女人的声音在此刻再一次的与那个容貌早已在他记忆模糊的生母重叠在一起，宛若一把达摩克里斯剑悬在自己头顶。
她朝着本该悬挂着石鬼面的地方看去。
他眼睫下敛，沉默的看着书，没过一会又将视线投至露天的阳台——夜色下归零正站在那里，依着栏杆向远处看。在黑暗笼罩大地时，她像是月亮本身，月亮并不带来温暖，但仍旧无声无息地高悬在天上，凝视着所有过去与未来里的芸芸众生。
他的大脑还没处理完当下发生的信息，恐惧仍未褪去，就感到谁的发丝垂落到他的肩上，迪奥下意识伸手拽了一把，黑色丝绸般的发丝流淌在他指间。
真的很奇怪。从幼时起到现在，十多年的时间，为什么每次只要一回头，她都会在身后看着自己不堪的在泥潭中挣扎呢。
迪奥没能回过神来，他就像生理反射一样吼出了那句熟悉的话：“我只信我自己！！”
归零看着迪奥终于走上他实现野心的道路，眼中倒映的却是他功成垂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