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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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识，他隐约记得，李航高中时确实经历过类似的霸凌事件。

    瘦高个走到陈陌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里带着捕猎者看困兽的冷酷与兴奋：“知道你没钱，就不为难你了。今天玩点新鲜的，怎么样？”

    “赵寺可真是个鬼才，这样的主意也能想得出来！”

    “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吗？”他问红眼。

    显然，他的记忆再度被篡改，已经片刻之前他们还在聊幻境一事，重新被设计陷入了被霸凌的噩梦中。

    李航挨了一顿打，抱着身体蜷缩在角落，整个人抖得厉害。

    “真是变态！”

    陈陌不用看就知道他有多害怕。

    《加入异端狩猎组后跟队长协议结婚了》

    只要脱离了这个幻境，一切都能恢复正常。

    李航抖得更厉害了，他忍不住退后了几步，看向陈陌的目光中满是恐惧和畏缩。

    忽然间，他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始终躲在角落里观察一切的王超阳按捺不住，召唤出红眼，烦躁地说：“你还不做点什么吗？”

    “对啊，谁要看男同啊，你们口味太猎奇了吧！”

    领头的瘦高个将手里的香烟按在李航的胳膊上，烧灼的痛楚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痛苦地扭曲着身体，眼泪夺眶而出。

    与此同时，王超阳和红眼也察觉到幻境的崩塌迹象。

    尽管非常清楚这不过是幻境一场，屈辱感和愤怒依然直冲脑门，在胸腔内疯狂翻腾。

    王超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恶意明晃晃写在脸上。

    陈陌注意到，被他们围着殴打的人，正是李航。

    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陈陌就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耽搁下去，决定去找王超阳问个清楚。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

    对方被他冰冷的眼神震住，仓促避开了视线，转而开始挑唆起李航。

    陈陌愣住了，李航更是瞬间僵硬，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与难以置信。

    紧接着，他被人狠狠踢了一下后背，剧痛传来，他不由自主往一旁栽倒。

    红眼光芒一闪，释放出强大的能量，强行抬起了陈陌的手臂，试图控制他的身体，逼迫他向李航挥出那一拳。

    王超阳舍不得这一切，不想就此结束，重新回归现实的平凡与无能。

    “我觉得互殴更有趣！”

    李航的声音微弱、颤抖，像是一根随时可能被折断的稻草，在这些人的棍棒包围中艰难求饶。

    周围站着七八个经常霸凌他们的坏学生，手中拿着棍棒和球拍，正在围着一个人暴揍。

    这两人完全不配合的表现，彻底激怒了这些霸凌者。他们开始失去耐心，拳头和棍棒像雨点般砸下来。

    不管怎么样，恢复记忆总是比被蒙在鼓里的状况好太多。不过他观察林隽和李航的情况，他们应该还没发现眼前的异常。

    红眼的回答让他升起了一丝希望：“如果你能做到你答应我的事，让他们陷入无穷无尽的痛苦，成为我永远的能量来源。支撑这一切，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求求你们……别再打了……”

    瘦高个看到李航脸上震惊和愤怒的表情，笑得更加放肆。

    他不禁想到，虽然眼前的场景是假的，但以前应该确实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他心里浮现某些模糊的记忆，当时没有多想，现在回头去看，有些事似乎解释得通了。

    “老实点，别东张西望的。”

    “好啦，其实我也有点儿好奇！”

    陈陌假装顺从地低下头，心中暗自冷笑。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被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

    对了，林隽呢？

    眼前的这些幻象真的跟王超阳有关吗，他依稀记得，当年王超阳似乎也是个受害者？

    陈陌虽然失去了异能，但凭借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抵抗住了红眼的操控，他手臂悬在半空，肌肉紧绷，汗水顺着额角滴落。

    毕竟除了每天让那些坏学生欺负他们，然后亲自扮演英雄来救他们，他好像没有其他的动作。难道这位老同学费尽心机，就为了拉他们进来玩cosplay？

    他倒要看看，今天的戏又将如何上演。

    他快速扫视了一圈，判断出这里是学校操场旁边的体育器材室。可明明上一秒，他还和李航、林隽准备去找王超阳当面质问，可下一秒，他们就被丢进了这场屈辱的闹剧。

    “两个男的怎么搞啊？”

    陈陌的喉咙一阵阵紧缩，双手攥紧成拳。

    他的性取向就这样被粗暴地撕开，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陈陌盯着面前的瘦高个，努力维持着理智。

    惨烈的一幕，却惹得这群渣滓们哈哈大笑起来。

    -

    那些人又开始吵了起来，七嘴八舌说得热闹，每一句话都像利刃朝李航刮过去。

    如今他已经十分确定，这幻境已经跟王超阳脱不了干系，他只是不明白，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李航咬紧牙关，声音颤抖却坚定：“我不会打他。”

    “你们真是什么都敢看，不嫌恶心吗？”

    “王超阳，出来吧！”他忽然

    “恶心死了！”

    尽管内心波                                                涛汹涌，陈陌始终沉默着没有回应。那群人便以为他已经屈服，一个个露出兴奋而扭曲的笑容，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猎奇表演。

    那些人像是嗅到了血腥气的野兽，开始起哄，言辞恶毒而肮脏。

    然而现在，这一切因为那三个人的怀疑和不配合，正在走向毁灭。

    他扭头四下寻找，不多时，发现林隽竟然正站在窗户外面，正透过玻璃看着他俩被欺凌，脸上是一种无动于衷的冷漠。

    陈陌忽然想到，之前分明三个人一起行动的。

    幻境的短暂松动，令陈陌觉察到自己的记忆被扭曲改造过，眼前的身份跟他原本的情况截然不同。恢复原本的记忆后他试着调动体内的力量，却发现自己的异能好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封锁了。

    他向前一步，贴近陈陌，低声说道：“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同性恋到底怎么搞。你呢？不如帮我满足一下好奇心，之后我就放过你，也不再收你的钱了，怎么样？”

    看来控制这个幻境的力量已经没打算遮掩。

    他指了指陈陌身边瑟瑟发抖的李航，笑容里满是纯粹的恶意：“你知道吗？你的这位‘好朋友’，其实喜欢男的。”

    正因为这个秘密，李航一直忍气吞声，忍受他们的勒索。每天不吃早饭，不买零食，家里给的零用钱全都交出去，只为了让他们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李航已经被逼到了极限，颤抖的手缓缓抬起来，像是要真的挥出那一拳。然而，当他的手快要接近陈陌时，却猛然停住了。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汗水顺着额角一滴滴滑落，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随时会崩溃。

    王超阳的心中充满了烦躁和不甘。

    “你答应过我，不会说的……”

    等幻境彻底溃散，他们自然能恢复记忆。

    -

    那些嘈杂的声音像是利刃刺入李航的耳中，刺耳而尖锐。可陈陌依旧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跪在原地。有人等不及了，朝他踢了一脚，嘴里催促着：“快点啊！”

    现实中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财富、地位、权力——这些他费尽千辛万苦也无法得到的东西，在这个幻境里却触手可及。

    他虽然懦弱、不敢反抗，但陈陌没有伤害过他，他也不愿意对自己的朋友动手。

    在这剧烈的对抗中，陈陌突然感受到体内某种被压制的力量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他咬紧牙关，手臂依旧高悬，强烈的对抗让他隐隐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在觉醒。

    一只鞋尖重重踢在陈陌的膝盖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剧痛蔓延，陈陌依旧不为所动，他抬起头，冷冷盯住踢他的人，目光中没有一丝屈服。

    但也明确表达了担忧：“看来他们三个都已经觉察到不对。相信眼前的一切，才是支撑幻境的基础，他们既然已经开始怀疑，剩下的时间就不多了。”

    “哇，居然真有同性恋！”

    虽然知道这一切是假的，陈陌心中仍然充满了愤怒。

    “哈哈，快点儿搞起来吧！”

    但这个秘密，终究还是被当众揭穿了。

    这事儿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陈陌决定暂时不解释了。

    “要么你们俩打一架也行。李航，今天你要是把陈陌干趴下，我以后就收你当小弟，否则，我就让全校都知道你这个变态喜欢男人！”

    他狠绝地笑了笑：“那么，接下来就上重头戏吧！”

    陈陌身形一晃，眼前一黑。等他再度能视物时，发现自己正被人押着双臂，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红眼及时动用能量进行了修复。

    “你自己不想看就滚一边去，别假惺惺的！”

    “他应该又被控制了……”陈陌心中一沉，给了林隽一个安抚的眼神，虽然对方现在未必能够明白。

    “你在磨蹭什么！怎么，舍不得动手，难道你喜欢的男人就是他？”瘦高个终于失去了耐心，狠狠踢了李航一脚，力道之大几乎将他踹倒在地。

    林隽分明站在那边一动不动，陈陌却从他眼神中看出了明显的焦急和愤怒。他意识到，林隽显然想说些什么，想做些什么，却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无法开口，也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