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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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航当年的成绩不是特别好，后来考了个普通二本，大学时一直在准备考研，上周初试分数已经出来了，结果很不错，目前在等分数线出来，并积极准备复试。
吧台后的调酒师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仿若未见，继续低头调制酒液。
王超阳看了眼碍事的陈陌，跟他视线对上。
服务员半蹲在茶几边摆酒，等把酒瓶和杯子都放好了，便起身准备离开。不料却被什么东西拐了一下，一时没稳住重心，整个人往茶几上斜斜地栽了过去。
正是王超阳，他看了三人一眼，随口打了个招呼，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端酒的服务员。
林隽其实也不大喜欢王超阳，因为这人说话做事有点太不讲究了，经常就不顾时间场合无差别攻击任何人，总是把气氛搞得很僵。
两人聊了一会儿，李航也来了。
虽然并不是特别想见对方，毕竟局是他组的，总不露面是怎么个意思？
他看向服务员：“今天这事儿没完，给我喊你们经理过来。”
陈陌看向调酒师，看清对方嘴角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猛然放下杯子，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通讯器。刚翻出沈君尧的号码，手指还没来得及按下去，周围红光一闪，通讯器“啪嗒”一声，掉落在吧台桌面。
六班聚会通常是AA制，林隽粗略看过去，那盘子里的酒水看起来都不便宜，他们还是学生，有些超出的消费实在没必要。
难道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不过林隽是班长，王超阳又提了很多次，他总不能替陈陌回绝，只得打个电话问问。
王超阳却嗤笑了声，说：“点都点了，先喝着吧。”
“行，那就聚吧。”他倒想看看这个王超阳到底想找他干什么。
三人提起这个，正疑惑着，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最后约的时间是次日晚上8点多，地点在市区某间不知名的酒吧。
陈陌问：“他想约我，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找你干什么？”
李航的性格内敛，不爱夸大其词，虽然嘴上只说尽力而为，陈陌却看得出，他的信心挺足的。
“你一定行的！”陈陌说。
陈陌真是越来越不懂了，这人到底想干嘛？
光线昏暗的包厢内，四名客人凭空消失。
他低头一看，原本色彩缤纷的酒液不知何时变成了微红，正中的球形冰块也在发生某种变化，颜色从原本的透明慢慢变成青白，随即显现出一条条红色细线，中心的部分颜色则越来越深。不多大一会儿，那颗冰球就变成了一颗硕大的、布满红血丝的眼球，安静地漂浮在酒液中，无声地注视着他。
林隽：“……”
陈陌对喝酒的兴趣不是很大，不过也没怎么反对，横竖到时候少喝点就是了。
“嘿嘿。”李航摸了摸脑袋，脸上是说不出的高兴。
服务员本就因为这突发事故吓得呆住了，被吼之后更是面色苍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虽然他现在已经没啥心思搞学习了，却依然对申大很向往，他问李航：“有把握吗？”
李航上次聚会的时候没参加，陈陌挺久没见过他了，这次见面彼此都很高兴，说了说近况。
沈君尧身穿睡衣，正在书
王超阳这才罢休，脸上浮现几分得意，对三位同学道：“走，我们去隔壁。”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低头调酒的动作娴熟而优雅。
陈陌心里各种念头闪过，表面却很冷静，语气随意地回道：“记得啊，他怎么了？”
李航也是他们同学，陈陌跟他的关系倒是不错。
三人沉默良久，林隽暗自叹了口气，开口缓和气氛：“别麻烦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要么我们回去吧，下次再聚？”
调酒师端起为自己调制的猩红酒液，喝了半口，唇畔笑意更深：“小子们，享受你们的美梦吧！”
他先从冰盒里挖出一颗跟婴儿拳头差不多大小的冰球，放入造型精致的玻璃杯中，先后倒入几种颜色不同的酒液，琥珀色的、浅蓝的、粉红的、透明的……
跟他很熟吗？
申大在国内是仅次于清北的顶级学府，主要就位于本市，不用离家太远，在申城学子心中的地位还是挺神圣的。陈陌其实有点羡慕，他以前就想考申大的，要不是高考出了意外……
说实话，陈陌真不太想给这个人面子。
不过林隽为什么会忽然提到这个人，难道那天张涛清除记忆时出了什么差错？
林隽分明也有些苦恼：“我也奇怪呢。不过他除了想约你之外，还想约李航，说是几个人一起。我记得李航好像也跟他不大对付，他这是想干什么？”
隔壁包厢一看就更豪华，有卡座有吧台，可以唱歌还能玩桌游。
“这分数靠谱。”林隽也道。
他示意服务员将酒放下，不知有意无意，当服务员将托盘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时，王超阳忽然往上抬了抬手。
“你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王超阳先声夺人，立即发难。
陈陌倒是看见了王超阳拿胳膊肘杵他的那一下，却因为坐在中间的关系，隔着两个人不方便出手，没能及时扶住人。
要不是他出手快，这一盘子酒瓶全都得倒下。
不过，王超阳从高中的时候好像就一直不怎么喜欢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陈陌也不是很喜欢对方，这种彼此心知肚明的厌恶关系不是一天两天了，王超阳为什么忽然想约自己聚聚？
《加入异端狩猎组后跟队长协议结婚了》
可踩没踩脚是桌子底下的事儿，怎么说得清？他不大自信，声音就很弱，几不可闻。
倒是王超阳不依不饶，嗓门很大：“这些先不提，碰倒了这一桌子酒算谁的？”
陈陌与林隽正说着话，顺手接过来，正准备喝的时候，忽然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服务员忍不住反驳：“我没踩你……”
林隽说：“李航说你来他就来，没别人了，就我们四个。”
王超阳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这人还真会假好心，明明是他先踩了我的脚，我想把脚抽出来才不小心碰到他的。”
李航羞涩一笑，抿了抿唇，说：“我尽力吧。”
酒吧经理很快赶到，在王超阳吵吵闹闹的要求中，最终答应为他们换到隔壁包厢，除了免掉那些被摔碎的酒水费用，还升级了包厢服务，并多送两瓶洋酒。
陈陌：“？”
陈陌皱眉道：“王超阳，你才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你撞他了。”
-
各色酒液顺着高脚勺滑入杯中，在冰球周围缓缓流动，形成了梦幻般的色彩渐变。陈陌原本没打算在这喝酒的，看到这精致的调酒最终忍不住想尝尝看。
“久等了，我让他们送了几瓶酒过来。”王超阳说着，在李航身边的空位坐下。
“哗啦”一声，酒瓶全倒了，酒水漫了满桌子。
陈陌：“……”
林隽有些意外，毕竟对方平时不是这么大方的人。
不过林隽和李航的性格都没那么不客气，在王超阳咄咄逼人的盯视中，两人只得答应着往隔壁走，陈陌就算有什么想法，看这两人的份上，暂时也都压住了，慢慢跟过去。
四下安静，只听见冰块撞击杯子内壁的轻微脆响。
他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已经点了酒和吃的。”
因为升级了服务，有专门的调酒师过来调酒。
调酒师长得斯文帅气，个头中等，略长的头发遮住半张脸，声音很好听。
调酒师朝陈陌笑了笑，将制好的调酒递给他。
他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没发现王超阳之前的小动作，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情况忽然变成这样。
陈陌想，四个人中，林隽和李航他都挺乐意聊，多一个王超阳不多，便答应了。
三人说说笑笑，眼看着距离约定的时间都超过半个多小时了，王超阳还是没到。
陈陌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李航：“……”
陈陌当然记得，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对方被那只断手——也就是“特瑞斯之手”忽然攻击扼住了喉咙，急得他一身汗，好不容易才把它安抚下来，还麻烦张涛他们过来帮忙收尾。
便问：“那李航来不？还有谁？”
他跟四人打了招呼，问他们各自想喝什么，之后走向吧台，开始为他们调酒。没人注意到他转身时，跟表情莫测的王超阳交换了一个眼神。
等到了地方，林隽已经在了。
林隽在电话那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给我说了好几次，让我约你出来聚聚。”
他打算等会儿结账的时候多给些小费，王超阳多半是冲自己来的，连累这些人遭受无妄之灾。
距离酒吧几十公里外，某别墅区。
服务员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继续往茶几上摆酒。
一旁的林隽和李航都看傻了。
这天，陈陌接到高中班长林隽的电话，林隽问他：“你还记得王超阳吗？”
王超阳脸色骤变：“什么差不 多，我才刚来，你们这是不给我面子？”
“申大。”
“你考哪个学校？”
陈陌刚好看过去，眉头微挑，伸手将王超阳碰到的托盘边缘扶稳了。
陈陌：“……”
总归不可能这一通撒泼打滚，就为了讹两瓶洋酒？
] 李航当年的成绩不是特别好，后来考了个普通二本，大学时一直在准备考研，上周初试分数已经出来了，结果很不错，目前在等分数线出来，并积极准备复试。
吧台后的调酒师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仿若未见，继续低头调制酒液。
王超阳看了眼碍事的陈陌，跟他视线对上。
服务员半蹲在茶几边摆酒，等把酒瓶和杯子都放好了，便起身准备离开。不料却被什么东西拐了一下，一时没稳住重心，整个人往茶几上斜斜地栽了过去。
正是王超阳，他看了三人一眼，随口打了个招呼，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端酒的服务员。
林隽其实也不大喜欢王超阳，因为这人说话做事有点太不讲究了，经常就不顾时间场合无差别攻击任何人，总是把气氛搞得很僵。
两人聊了一会儿，李航也来了。
虽然并不是特别想见对方，毕竟局是他组的，总不露面是怎么个意思？
他看向服务员：“今天这事儿没完，给我喊你们经理过来。”
陈陌看向调酒师，看清对方嘴角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猛然放下杯子，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通讯器。刚翻出沈君尧的号码，手指还没来得及按下去，周围红光一闪，通讯器“啪嗒”一声，掉落在吧台桌面。
六班聚会通常是AA制，林隽粗略看过去，那盘子里的酒水看起来都不便宜，他们还是学生，有些超出的消费实在没必要。
难道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不过林隽是班长，王超阳又提了很多次，他总不能替陈陌回绝，只得打个电话问问。
王超阳却嗤笑了声，说：“点都点了，先喝着吧。”
“行，那就聚吧。”他倒想看看这个王超阳到底想找他干什么。
三人提起这个，正疑惑着，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最后约的时间是次日晚上8点多，地点在市区某间不知名的酒吧。
陈陌问：“他想约我，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找你干什么？”
李航的性格内敛，不爱夸大其词，虽然嘴上只说尽力而为，陈陌却看得出，他的信心挺足的。
“你一定行的！”陈陌说。
陈陌真是越来越不懂了，这人到底想干嘛？
光线昏暗的包厢内，四名客人凭空消失。
他低头一看，原本色彩缤纷的酒液不知何时变成了微红，正中的球形冰块也在发生某种变化，颜色从原本的透明慢慢变成青白，随即显现出一条条红色细线，中心的部分颜色则越来越深。不多大一会儿，那颗冰球就变成了一颗硕大的、布满红血丝的眼球，安静地漂浮在酒液中，无声地注视着他。
林隽：“……”
陈陌对喝酒的兴趣不是很大，不过也没怎么反对，横竖到时候少喝点就是了。
“嘿嘿。”李航摸了摸脑袋，脸上是说不出的高兴。
服务员本就因为这突发事故吓得呆住了，被吼之后更是面色苍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虽然他现在已经没啥心思搞学习了，却依然对申大很向往，他问李航：“有把握吗？”
李航上次聚会的时候没参加，陈陌挺久没见过他了，这次见面彼此都很高兴，说了说近况。
沈君尧身穿睡衣，正在书
王超阳这才罢休，脸上浮现几分得意，对三位同学道：“走，我们去隔壁。”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低头调酒的动作娴熟而优雅。
陈陌心里各种念头闪过，表面却很冷静，语气随意地回道：“记得啊，他怎么了？”
李航也是他们同学，陈陌跟他的关系倒是不错。
三人沉默良久，林隽暗自叹了口气，开口缓和气氛：“别麻烦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要么我们回去吧，下次再聚？”
调酒师端起为自己调制的猩红酒液，喝了半口，唇畔笑意更深：“小子们，享受你们的美梦吧！”
他先从冰盒里挖出一颗跟婴儿拳头差不多大小的冰球，放入造型精致的玻璃杯中，先后倒入几种颜色不同的酒液，琥珀色的、浅蓝的、粉红的、透明的……
跟他很熟吗？
申大在国内是仅次于清北的顶级学府，主要就位于本市，不用离家太远，在申城学子心中的地位还是挺神圣的。陈陌其实有点羡慕，他以前就想考申大的，要不是高考出了意外……
说实话，陈陌真不太想给这个人面子。
不过林隽为什么会忽然提到这个人，难道那天张涛清除记忆时出了什么差错？
林隽分明也有些苦恼：“我也奇怪呢。不过他除了想约你之外，还想约李航，说是几个人一起。我记得李航好像也跟他不大对付，他这是想干什么？”
隔壁包厢一看就更豪华，有卡座有吧台，可以唱歌还能玩桌游。
“这分数靠谱。”林隽也道。
他示意服务员将酒放下，不知有意无意，当服务员将托盘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时，王超阳忽然往上抬了抬手。
“你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王超阳先声夺人，立即发难。
陈陌倒是看见了王超阳拿胳膊肘杵他的那一下，却因为坐在中间的关系，隔着两个人不方便出手，没能及时扶住人。
要不是他出手快，这一盘子酒瓶全都得倒下。
不过，王超阳从高中的时候好像就一直不怎么喜欢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陈陌也不是很喜欢对方，这种彼此心知肚明的厌恶关系不是一天两天了，王超阳为什么忽然想约自己聚聚？
《加入异端狩猎组后跟队长协议结婚了》
可踩没踩脚是桌子底下的事儿，怎么说得清？他不大自信，声音就很弱，几不可闻。
倒是王超阳不依不饶，嗓门很大：“这些先不提，碰倒了这一桌子酒算谁的？”
陈陌与林隽正说着话，顺手接过来，正准备喝的时候，忽然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服务员忍不住反驳：“我没踩你……”
林隽说：“李航说你来他就来，没别人了，就我们四个。”
王超阳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这人还真会假好心，明明是他先踩了我的脚，我想把脚抽出来才不小心碰到他的。”
李航羞涩一笑，抿了抿唇，说：“我尽力吧。”
酒吧经理很快赶到，在王超阳吵吵闹闹的要求中，最终答应为他们换到隔壁包厢，除了免掉那些被摔碎的酒水费用，还升级了包厢服务，并多送两瓶洋酒。
陈陌：“？”
陈陌皱眉道：“王超阳，你才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你撞他了。”
-
各色酒液顺着高脚勺滑入杯中，在冰球周围缓缓流动，形成了梦幻般的色彩渐变。陈陌原本没打算在这喝酒的，看到这精致的调酒最终忍不住想尝尝看。
“久等了，我让他们送了几瓶酒过来。”王超阳说着，在李航身边的空位坐下。
“哗啦”一声，酒瓶全倒了，酒水漫了满桌子。
陈陌：“……”
林隽有些意外，毕竟对方平时不是这么大方的人。
不过林隽和李航的性格都没那么不客气，在王超阳咄咄逼人的盯视中，两人只得答应着往隔壁走，陈陌就算有什么想法，看这两人的份上，暂时也都压住了，慢慢跟过去。
四下安静，只听见冰块撞击杯子内壁的轻微脆响。
他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已经点了酒和吃的。”
因为升级了服务，有专门的调酒师过来调酒。
调酒师长得斯文帅气，个头中等，略长的头发遮住半张脸，声音很好听。
调酒师朝陈陌笑了笑，将制好的调酒递给他。
他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没发现王超阳之前的小动作，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情况忽然变成这样。
陈陌想，四个人中，林隽和李航他都挺乐意聊，多一个王超阳不多，便答应了。
三人说说笑笑，眼看着距离约定的时间都超过半个多小时了，王超阳还是没到。
陈陌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李航：“……”
陈陌当然记得，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对方被那只断手——也就是“特瑞斯之手”忽然攻击扼住了喉咙，急得他一身汗，好不容易才把它安抚下来，还麻烦张涛他们过来帮忙收尾。
便问：“那李航来不？还有谁？”
他跟四人打了招呼，问他们各自想喝什么，之后走向吧台，开始为他们调酒。没人注意到他转身时，跟表情莫测的王超阳交换了一个眼神。
等到了地方，林隽已经在了。
林隽在电话那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给我说了好几次，让我约你出来聚聚。”
他打算等会儿结账的时候多给些小费，王超阳多半是冲自己来的，连累这些人遭受无妄之灾。
距离酒吧几十公里外，某别墅区。
服务员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继续往茶几上摆酒。
一旁的林隽和李航都看傻了。
这天，陈陌接到高中班长林隽的电话，林隽问他：“你还记得王超阳吗？”
王超阳脸色骤变：“什么差不 多，我才刚来，你们这是不给我面子？”
“申大。”
“你考哪个学校？”
陈陌刚好看过去，眉头微挑，伸手将王超阳碰到的托盘边缘扶稳了。
陈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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