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回忆碎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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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舒看向壁钟，竟然已经7点多了，不知不觉她竟然陪他看了这么久。
虽然叶舒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孩子和她认识的易川是同一个人，但这样懂事的小孩还是令她有些动容。
窗外的天空一黑一暗，房间又陷入黑暗。
不过，男孩似乎并没有看见她，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叶舒松了口气。
小易川的视线落在冰箱里早上剩的面包，他拿了出来，又拿出冷冻包子。
印象里的易川，虽然不至于不务正业，但是好逸恶劳，作业都是最后关头才紧赶慢赶地写。
叶舒见状也跟了进去。
——他关门了？不是在等保姆吗？
叶舒看着男孩有些落寞的背影，随即隔着他一点距离坐下。
叶舒心下一惊，现在周围没有监护人，万一出意外怎么办。
经常地，只有他一个。
所以黑不黑的也没什么，最后到晚上都会归于黑暗的。
叶舒一时不忍，即使她知道他听不见，还是出声说了句：“不开灯看，会近视吧。”
漆黑的眼珠倒映着变化着的动画片，脸上偶尔浮现出笑意，被动画片逗笑的笑容，可稍纵即逝，很快就会被孤寂淹没。
他作业不多，也没什么难度，基本就是些识字拼音和基础加减法，结果他加法就错了几道——五加六竟等于了十二……
他思索了很久，久到叶舒都有些无奈了，他才犹豫着起了笔，小手抖了抖，写上了新的答案。
细细算来，易川这个时候不过七、八岁。他现在身高不过堪堪至叶舒腰间，料理台都要垫脚够，竟然就要料理自己的温饱了。
叶舒仰头，黑暗中恰好与男孩那双乌亮的眼眸对上。
眼前的画面正温馨，下一刻，两人吃饭的画面忽然像被加快速度，场景逐渐朦胧。
桌上的饭菜不多，但是色香味俱全，看得叶舒也有些饿了，但是她触碰不到，只能干看着。
念在这时候的小孩就是要教的，她沉了口气。
叶舒侧头望去，门打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大屏电视机里，一集动画片恰巧结束正播放着广告。
男孩动作不算娴熟，但下手没有犹豫，不像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圆润的脸蛋上两条黑色的眉毛弯着，眼睛圆溜溜地瞪着作业本。
整个屋子很安静，只有细微地咀嚼声，安静得有些可怕，而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安静的环境。
咔嗒。
小易川一开始没打起火，嘀咕道：“怎么打不起？昨天还好好的。”
在叶舒以为，易川可能要继续看电视或者写作业的时候，他把大门关上了。
一集终了，小易川那一点笑容也戛然而止。
叶舒侧头看向易川，小男孩正拿着遥控器换台。
《白月光太爱我了怎么办[校园]》
叶舒俯身望去。
他没有说话的人，只能呆在厨房看着保姆做饭，时不时说上几句话，偶尔缠着保姆教他做饭，时间久了，基础的料理他也学会了一点。
开始的蓝紫色火焰还吓到了 两人，不过男孩很快恢复镇定，调小了火，转而去收拾别的东西。
……
整间屋子只有厨房处传来锅碗瓢盆相碰的声音，除此之外，都很安静，安静得叶舒有些无所适从。
这场默剧因为保姆的声音而落幕。
易川从沙发上下来，坐在地板上开始写作业。
易川做完所有，已经八点多了。
冰箱里只有少许菜，基本都是要煮的，易川年纪尚小，肯定无法做菜。
叶舒放弃地叹了口气，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看着他写。
然后，小易川把面包放进微波炉里，按了时间后抚摸着开始键却迟迟不按下，还是把面包拿了出来。
他一个人趴在饭桌上吃饭，神色自若。
她转念一想，他一个小孩在家开着门也不安全，而且保姆应该也有钥匙。
小易川不为所动，因为他听不见。在他的世界里，这间屋子只有他一个。
思考之后再抬眼，场景变浑浊，刚刚坐在书桌前的易川也不见了。
按照昨天的时间，这个点阿姨应该来了，但阿姨却迟迟未出现。
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典型的散漫惯了的易川，在主动写作业！
小易川站定在玄关那，定定地站在那，视线穿过玄关与叶舒的交汇。
“好像是这样吧……上次看阿姨是这样教的。”他呢喃着，自言自语道。
两人相继而坐，偌大的饭厅里只有两人倒显得有点冷清。
脑海中突然出现戴着眼镜的易川，叶舒才恍然想起，易川确实近视了，只是度数不高，他并不常戴。
不过他听不到的，也回复不了她，所以叶舒没问出口。
刚想通，易川接下来做的事更是让她疑惑。小易川没有回客厅，搬着椅子进了厨房。
叶舒看着小易川把蒸锅放在电磁炉上按下按键，她心情一时五味杂陈。
男孩确实没听见，沉浸在数字里埋头苦干。
闻言，叶舒微微凝眉，很是诧异。
小男孩拿着铅笔，蹙着眉看着作业本。
在易川看来，只有他一个。
叶舒突然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不开灯。
男孩蹙着眉头，一副深思的模样。
说着，他重新试了试，终于成功打起火。
“来吃饭咯！小易，吃饭了！”女人来客厅叫男孩，把他从地下拉起，“小易，不是说了吗，地下凉，做作业去饭桌上或者你书桌写。”
大门被缓缓打开，又是那个熟悉的小小人影。
见状，叶舒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还是12......
一集结束，男孩朝大门望去，大门处漆黑一团，没有任何异动。
须臾，男孩拿起一旁的橡皮把刚刚那个错误的5擦掉了。
“就这样吃吧。”
叶舒还在思索易川接下来要做什么，结果下一秒他的行为就让她大跌眼镜。
小易川又去倒腾冷冻包子，他把包子放到盘子上，然后拿了个蒸锅在里面放了点水。
强迫症犯了的叶舒看着难受，可惜她碰不到他，他也听不到她说话。
他背着书包踏上阶梯，随后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楼下。
……
顿时，灯火通明。
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小易川关了客厅的灯，一楼又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过，叶舒也愈发好奇，儿时乖巧自觉的易川，长大后怎么变得不学无术？
人总是会对懂事的小孩起恻隐之心。
女人边说着，边拉着易川去饭桌上：“先吃饭啦。”
叶舒看着小易川收拾了茶几上的书本，抱着书包一步步回了房间。
上次历史课都“火烧眉毛”了，叶舒催他背一点历史笔记，他还嫌她多管闲事。
这让叶舒非常不解。
小易川把电视静音，随后拿起一旁的书包，抽出一些本子，随意地摊在茶几上。
一进厨房，叶舒便看见小易川站在小凳子上，在冰箱搜寻吃的。
家里经常就他一个人，或者他和钟点阿姨。
叶舒打量起周围，这间房子本身虽富裕大气，但空旷的地方太大，所以会显得有些冷清。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小时候竟然还会主动写作业。
看来是饿了。
易川还是如之前那般，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等着保姆来。
又变换了。
饭桌上，保姆会问小易川一些日常的事。小易川很配合，很开朗，很多话，不像刚刚看电视一般沉默。
片刻后，男孩便收回眼神进了房间，叶舒连忙跟上，钻
与高中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吃完后，易川便开始洗碗，虽然他动作十分迟缓笨拙，但也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叶舒怔了一瞬，身躯因为这一对视僵了一下。
男孩目不转睛地看着动画片，色彩鲜艳的画面在他瞳孔中闪烁着。
他在主动写作业！
似是迟迟找不到喜欢的频道，他便放弃了，离开了客厅，走到玄关，踮起脚按下灯的开关。
易川还没闲着，又拿了一口锅放了水，放在煤气炉上，伸手去扭煤气炉开关。
叶舒走出房门，又是黑灯瞎火的场景。
玄关处响起开门声。
叶舒走近瞧，小孩的字歪歪扭扭的。
无关易川，只是对这个孩子的想法。
她起身靠近男孩，盯着他的作业本。
“五加六等于十一。”叶舒职业病地絮叨了一句，也没指望易川能听见。
虽然他写得极慢，但一笔一画很是认真。做不出来时，还会拖着腮帮子沉思。
眨眼间，保姆离开了，只剩下叶舒和易川。
她转头，看着易川的眼神中沾染了些怜悯。
她坦然接受这个状况，索性直接坐在沙发上等着看一会儿回来的是谁。
大门处没有声响，没有人回来，所以叶舒又陪着易川看了一集动画片，时间就这样无声地流逝着。
她跟着易川进了他的房间，看见小易川放下书包后，便自觉地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作业。
男孩说了今天到家的第一句话。
] 叶舒看向壁钟，竟然已经7点多了，不知不觉她竟然陪他看了这么久。
虽然叶舒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孩子和她认识的易川是同一个人，但这样懂事的小孩还是令她有些动容。
窗外的天空一黑一暗，房间又陷入黑暗。
不过，男孩似乎并没有看见她，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叶舒松了口气。
小易川的视线落在冰箱里早上剩的面包，他拿了出来，又拿出冷冻包子。
印象里的易川，虽然不至于不务正业，但是好逸恶劳，作业都是最后关头才紧赶慢赶地写。
叶舒见状也跟了进去。
——他关门了？不是在等保姆吗？
叶舒看着男孩有些落寞的背影，随即隔着他一点距离坐下。
叶舒心下一惊，现在周围没有监护人，万一出意外怎么办。
经常地，只有他一个。
所以黑不黑的也没什么，最后到晚上都会归于黑暗的。
叶舒一时不忍，即使她知道他听不见，还是出声说了句：“不开灯看，会近视吧。”
漆黑的眼珠倒映着变化着的动画片，脸上偶尔浮现出笑意，被动画片逗笑的笑容，可稍纵即逝，很快就会被孤寂淹没。
他作业不多，也没什么难度，基本就是些识字拼音和基础加减法，结果他加法就错了几道——五加六竟等于了十二……
他思索了很久，久到叶舒都有些无奈了，他才犹豫着起了笔，小手抖了抖，写上了新的答案。
细细算来，易川这个时候不过七、八岁。他现在身高不过堪堪至叶舒腰间，料理台都要垫脚够，竟然就要料理自己的温饱了。
叶舒仰头，黑暗中恰好与男孩那双乌亮的眼眸对上。
眼前的画面正温馨，下一刻，两人吃饭的画面忽然像被加快速度，场景逐渐朦胧。
桌上的饭菜不多，但是色香味俱全，看得叶舒也有些饿了，但是她触碰不到，只能干看着。
念在这时候的小孩就是要教的，她沉了口气。
叶舒侧头望去，门打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大屏电视机里，一集动画片恰巧结束正播放着广告。
男孩动作不算娴熟，但下手没有犹豫，不像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圆润的脸蛋上两条黑色的眉毛弯着，眼睛圆溜溜地瞪着作业本。
整个屋子很安静，只有细微地咀嚼声，安静得有些可怕，而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安静的环境。
咔嗒。
小易川一开始没打起火，嘀咕道：“怎么打不起？昨天还好好的。”
在叶舒以为，易川可能要继续看电视或者写作业的时候，他把大门关上了。
一集终了，小易川那一点笑容也戛然而止。
叶舒侧头看向易川，小男孩正拿着遥控器换台。
《白月光太爱我了怎么办[校园]》
叶舒俯身望去。
他没有说话的人，只能呆在厨房看着保姆做饭，时不时说上几句话，偶尔缠着保姆教他做饭，时间久了，基础的料理他也学会了一点。
开始的蓝紫色火焰还吓到了 两人，不过男孩很快恢复镇定，调小了火，转而去收拾别的东西。
……
整间屋子只有厨房处传来锅碗瓢盆相碰的声音，除此之外，都很安静，安静得叶舒有些无所适从。
这场默剧因为保姆的声音而落幕。
易川从沙发上下来，坐在地板上开始写作业。
易川做完所有，已经八点多了。
冰箱里只有少许菜，基本都是要煮的，易川年纪尚小，肯定无法做菜。
叶舒放弃地叹了口气，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看着他写。
然后，小易川把面包放进微波炉里，按了时间后抚摸着开始键却迟迟不按下，还是把面包拿了出来。
他一个人趴在饭桌上吃饭，神色自若。
她转念一想，他一个小孩在家开着门也不安全，而且保姆应该也有钥匙。
小易川不为所动，因为他听不见。在他的世界里，这间屋子只有他一个。
思考之后再抬眼，场景变浑浊，刚刚坐在书桌前的易川也不见了。
按照昨天的时间，这个点阿姨应该来了，但阿姨却迟迟未出现。
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典型的散漫惯了的易川，在主动写作业！
小易川站定在玄关那，定定地站在那，视线穿过玄关与叶舒的交汇。
“好像是这样吧……上次看阿姨是这样教的。”他呢喃着，自言自语道。
两人相继而坐，偌大的饭厅里只有两人倒显得有点冷清。
脑海中突然出现戴着眼镜的易川，叶舒才恍然想起，易川确实近视了，只是度数不高，他并不常戴。
不过他听不到的，也回复不了她，所以叶舒没问出口。
刚想通，易川接下来做的事更是让她疑惑。小易川没有回客厅，搬着椅子进了厨房。
叶舒看着小易川把蒸锅放在电磁炉上按下按键，她心情一时五味杂陈。
男孩确实没听见，沉浸在数字里埋头苦干。
闻言，叶舒微微凝眉，很是诧异。
小男孩拿着铅笔，蹙着眉看着作业本。
在易川看来，只有他一个。
叶舒突然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不开灯。
男孩蹙着眉头，一副深思的模样。
说着，他重新试了试，终于成功打起火。
“来吃饭咯！小易，吃饭了！”女人来客厅叫男孩，把他从地下拉起，“小易，不是说了吗，地下凉，做作业去饭桌上或者你书桌写。”
大门被缓缓打开，又是那个熟悉的小小人影。
见状，叶舒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还是12......
一集结束，男孩朝大门望去，大门处漆黑一团，没有任何异动。
须臾，男孩拿起一旁的橡皮把刚刚那个错误的5擦掉了。
“就这样吃吧。”
叶舒还在思索易川接下来要做什么，结果下一秒他的行为就让她大跌眼镜。
小易川又去倒腾冷冻包子，他把包子放到盘子上，然后拿了个蒸锅在里面放了点水。
强迫症犯了的叶舒看着难受，可惜她碰不到他，他也听不到她说话。
他背着书包踏上阶梯，随后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楼下。
……
顿时，灯火通明。
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小易川关了客厅的灯，一楼又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过，叶舒也愈发好奇，儿时乖巧自觉的易川，长大后怎么变得不学无术？
人总是会对懂事的小孩起恻隐之心。
女人边说着，边拉着易川去饭桌上：“先吃饭啦。”
叶舒看着小易川收拾了茶几上的书本，抱着书包一步步回了房间。
上次历史课都“火烧眉毛”了，叶舒催他背一点历史笔记，他还嫌她多管闲事。
这让叶舒非常不解。
小易川把电视静音，随后拿起一旁的书包，抽出一些本子，随意地摊在茶几上。
一进厨房，叶舒便看见小易川站在小凳子上，在冰箱搜寻吃的。
家里经常就他一个人，或者他和钟点阿姨。
叶舒打量起周围，这间房子本身虽富裕大气，但空旷的地方太大，所以会显得有些冷清。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小时候竟然还会主动写作业。
看来是饿了。
易川还是如之前那般，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等着保姆来。
又变换了。
饭桌上，保姆会问小易川一些日常的事。小易川很配合，很开朗，很多话，不像刚刚看电视一般沉默。
片刻后，男孩便收回眼神进了房间，叶舒连忙跟上，钻
与高中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吃完后，易川便开始洗碗，虽然他动作十分迟缓笨拙，但也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叶舒怔了一瞬，身躯因为这一对视僵了一下。
男孩目不转睛地看着动画片，色彩鲜艳的画面在他瞳孔中闪烁着。
他在主动写作业！
似是迟迟找不到喜欢的频道，他便放弃了，离开了客厅，走到玄关，踮起脚按下灯的开关。
易川还没闲着，又拿了一口锅放了水，放在煤气炉上，伸手去扭煤气炉开关。
叶舒走出房门，又是黑灯瞎火的场景。
玄关处响起开门声。
叶舒走近瞧，小孩的字歪歪扭扭的。
无关易川，只是对这个孩子的想法。
她起身靠近男孩，盯着他的作业本。
“五加六等于十一。”叶舒职业病地絮叨了一句，也没指望易川能听见。
虽然他写得极慢，但一笔一画很是认真。做不出来时，还会拖着腮帮子沉思。
眨眼间，保姆离开了，只剩下叶舒和易川。
她转头，看着易川的眼神中沾染了些怜悯。
她坦然接受这个状况，索性直接坐在沙发上等着看一会儿回来的是谁。
大门处没有声响，没有人回来，所以叶舒又陪着易川看了一集动画片，时间就这样无声地流逝着。
她跟着易川进了他的房间，看见小易川放下书包后，便自觉地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作业。
男孩说了今天到家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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