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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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

    真是造化弄人。

    一直在自欺欺人。

    叶舒愣住了，自己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是。”

    叶舒怔在原地，慌乱回味这句话的含义，相比起意识到易川喜欢自己这件事，更令叶舒更惊讶的是易川向她告白。

    有的时候，没有回答就已经是回答了。

    说不定，哪一日她便忽然离开这了，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还有三个月。

    砰！

    同样在学校走廊，只是白天变成黑夜，但本质还是变了。

    “叶舒。”

    想到这，叶舒扯了个微笑，试图将这感伤硬生生抽离出脑中：“还没什么打算，到时候再看吧。”

    可是......

    况且，高考完后，自己的任务也要走向尾声，又何谈做什么。

    易川看向楼下渐散的人群，声音很轻，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了。

    叶舒嘴张了张，刚想问他怎么了，便听见眼前的人开口说：

    “是啊，”叶舒看着随着激励人心的音乐声吟唱的学生们，逐渐弯起嘴角，“时间过得真快。”

    易川勾了勾手，将愣神的叶舒拉下楼。

    年少时，自己似乎幻想过这样的场景，随着年龄增长，她早已不希冀这样的梦幻童话。

    “回去吧。”

    最后的烟火渐散，叶舒转身，避开易川炙热的视线，攥着衣摆的手却压制不住的颤抖。

    叶舒垂眸，握紧冰凉的栏杆。

    叶舒默默苦笑了下。

    这个世界的易川喜欢她。

    叶舒第一次结巴了。

    天边骤然炸响礼毕的最后一束璀璨的花火，耳边传来烟火绽放后闪烁的声音，紧接着是轰动教学楼的同学们齐声的欢呼声。

易川动作顿住，疑惑地看向她。

    想要时始终得不到，不想要时却不期而至了。

    周围的空气忽然就变得寒冷，连气氛也变得低迷。

    她不知如何回应身边的少年。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叶舒可耻地发现自己第一反应似乎是欣喜。

    易川沉吟片刻，“是有点。”

    然而，当这样的场景真实在面前出现的时候，她还是犹疑了。

    以易川现在的成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叶舒回到原世界，便是指日可待。

    叶舒侧头看向易川，他正注视着自己，面无表情，远处渐亮的光线打亮了他的眉眼。叶舒这才发现，他眸色深沉，神情有些沉重，眼底闪烁着一抹难以名状的情绪。

    只是，虽已是既定的事实了，为何想到不久远的将来心里却有些茫然，像是鸿毛漂浮在一片死寂的海，上不到岸，沉不到底，空落飘忽。

    “你觉不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像之前我们高一过年的时候？”

    “你要是有想去的地方，也可以约我去。”叶舒玩笑道，“我都有空。”

    叶舒没话找话，总觉得现下这氛围怪异得很，像是心头窜上了几只蚂蚁在爬，令人不自在。

    其实，她早就意识到易川可能喜欢自己了，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接受。

    像是想打破这低迷的氛围，易川忽然问她：“高考完后，你打算做什么？”

    从前自己高考后也是做了许多曾没做过的事，只是重来一回，叶舒反而也不知道做什么了，似是失去了对这些的热情。

    在这场犹豫纠结的时刻，叶舒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多次想要脱口而出：好。

    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就能检验她这三年的验收成果了。

    叶舒想起原世界易川拒绝自己的场景。

    他声音很轻。

    她没想到，易川有一天会选择主动捅破两人之间的这层纸。

    凌熙时常在耳边说考完要做什么，也问过叶舒有什么打算，可每次叶舒皆是一笑而过。

    身边的人沉默了一会，“还有三个多月。”

    然后，再也见不到这些十几岁的人。

    “毕业后，要不要试着和我在一起。”

    如此轰然的声响中，也没有盖过叶舒的心跳声。

    然而，很快，欣喜便被一股莫名而来的酸涩淹没。

    “你不用现在回复我。”他朝她弯了弯唇，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安慰自己，“于你而言，确实需要好好斟酌一下。”

    大概是见叶舒迟迟没有回复，易川也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