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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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奴婢去为少夫人准备最软的马车。”婆子感恩戴德的离开，全然忘了她一开始还想软硬兼施来着。

    慕岁宁讶异，“竟是你送我去沈府吗？”

    届时侯爷发作，侯夫人受了气，她们这些下人第一个遭殃！

    

    

    “走吧。”

    巧雀撇嘴，多半没什么好事儿！

    

    

    

    婆子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昨儿不就知道这少夫人手段非常了么，竟还想着威胁她。

    许久没骑马了，不止掌心，就连大腿内侧的皮只怕全都磨破了。

    

    

    

    “那可不一定。”

    他微侧身展臂，为她揭开了车帘。

    那婆子眼见她一副不愿意答应的样子，微微咬牙，“少夫人既是侯府未来的主母，迟早也是要出门结交的不是？还是说，少夫人压根就不想当咱们侯府的少夫人了？那样自然就可以不用去了。”

    慕岁宁冷淡道。

    

    

    “夫人舍得还回来么？”

    

    

    她沐浴完忍着疼擦了药，又简单吃了些东西，准备回床上，又想起昨晚这里发生的事，恶心的不行，干脆直接搬到了隔间。

    

    “祁云宴！”

    

    富贵险中求，不论结果如何，她都该去一试！

    

    果不其然，没多久，那婆子就捧着这套沉甸甸的头面回来了。

    慕岁宁不语，只垂眸喝茶。

    

    

    软硬兼施都用上了。

    慕岁宁换好衣裳瞧着铜镜里的自己，淡淡转身往花厅而去。

    

    “在花厅等着呢。”

    祁云宴望着她满是喜悦的眼眸，凤眸轻动，见到是他，她竟这样高兴么？

    

    

    慕岁宁反倒觉得这一刀切了，反而清净。

    全妈妈赶紧去烧热水准备伤药，慕岁宁扶着巧雀的手慢慢回房，问她，“可有人来过？”

    困意袭来，接连几日没敢睡觉的慕岁宁终于暂时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劳夫人挂记，没什么好不好的，总归禁足在这里，吃不好喝不好的。”

    

    慕岁宁没注意这些，她一边踩着马凳上马车，一边道，“我正好有事想问你，你一会儿就跟在我的马车边。”

    祁云宴骑马跟在一侧，巧雀本想提醒慕岁宁这样于理不合，该让二公子去坐另一辆马车，但慕岁宁已经悄悄掀起车窗的帘子。

    “好。”

    慕岁宁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儿，看来她得尽快去见祁云宴才好！

    

    “巧雀，为我重新梳妆吧。”

    

    

    “祁云宴，我父王之事，你知道多少？”

    

    

    

    婆子想到侯夫人方才那又是砸花瓶，又是仪态都不顾的咒骂，额头沁出一层汗，少夫人要是再不答应，这事儿可真不好办了。

    慕岁宁进去坐好。

    

    

    

    

    就在她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劝服慕岁宁时，就听她道，“我也不是不能去，只是我今儿这身衣裳，还要配那去年我借给夫人的那套黄金嵌红宝石的头面才行。”

    

    “是奴婢多嘴了。”

    

    

    

    

    刚到，那青衣婆子便赶忙上来行了礼，“少夫人昨夜歇得可好？”

    

    “那就看她有多想我在沈家丢脸了。”

    “郡主！”

    婆子一听有戏，赶忙道，“奴婢这就去请示夫人！”

    

    

    

    

    

    

    一夜无梦，翌日刚睁开眼，巧雀便来通传，说侯夫人让人求见。

    “多谢。”

    但幸好，慕岁宁点了头。

    

    待躺在柔软的新被褥上，慕岁宁才得空好好回想父王说的话。

    慕岁宁道。

    

    而后，就再没下落了。

    

    慕岁宁微笑看她离去后，才抽出一张单子来，上面详细记着侯府众人打着‘借’的名义，拿走的各种珠宝首饰，而这套黄金嵌红宝，正是里头最昂贵的一套。

    

    “那你便去回了夫人，休了我这少夫人吧。”

    

    “没有。”

    

    巧雀直犯嘀咕，那套首饰当年太子殿下送给郡主时，侯夫人一眼便说喜欢，而后多次来借，郡主纵然万分不舍但还是借给了她。

    

    

    他侧过身来，漂亮的凤眼在晃动的树影间仿佛对着情人默默诉说着情愫一般，看得巧雀都忍不住羞红了脸。

    

    她强撑着笑，打着哈哈道，“夫人让奴婢来，是想请少夫人帮个忙，夫人昨儿夜里又病了，可今儿竟是沈度支郎中家的千金生辰宴，只能请少夫人代为出席了。”

    

    尤其在侯夫人看来，慕岁宁如今就算将首饰要回来，她也迟早能有办法‘拿’回去，所以多半会答应。

    

    

    “人呢？”

    

    

    “少夫人，您看是不是为您准备马车了？”

    慕岁宁只遗憾今儿没机会去找祁云宴了。

    但许是接连几次的庇护，慕岁宁出自本能的防范意识，居然下意识对祁云宴免疫了，而她自己还丝毫未曾察觉。

    “你怎知，就不是我自己想去沈府呢？”

    慕岁宁再次翻墙回到桐悦居，才从楼梯下来，便手脚疼得差点摔倒在地。

    

    

    慕岁宁素来是不喜欢旁人靠自己太近的，更别说一个陌生男子仿若将她拥入怀中一般的近。

    

    “郡主，您真要遂了侯夫人的愿啊！”万一遇上那些不长眼的人可怎么是好！

    那婆子笑容微滞，她就客套一下，这少夫人怎么还真诉起苦来。

    巧雀一听，脸色立马变了，什么病了，是昨儿掏了银子，所以今儿故意装病，好叫郡主去赴宴，然后被外头那群等着看郡主笑话的人羞辱吧！

    慕岁宁茶盏轻轻往桌上一搁，啪的一声，竟是吓得这婆子腿一软。

    这么久了，侯府那些平日里跟在郡主身后讨好处的公子小姐们甚至连派个人来问一句都没有。

    

    

    

    婆子赶忙扇了自己一巴掌，小心翼翼觑着慕岁宁的神色，心里已是焦头烂额，沈家不算什么高官，可也不是轻易得罪的，夫人答应了又不去，传到满朝文武耳朵里，侯府岂不是落个眼高于顶的恶名？

    “辛苦妈妈了。”

    谁知刚出府门，就见长身玉立的公子一袭银灰色绣暗纹的广袖华服等在马车旁，玉冠半束乌发，风从茂密的绿叶间洒下，星星点点落在他身上，简直俊美温润的仿若画中走出来的玉人。

    “兄长先行一步，母亲嘱咐我送嫂嫂。”

    正愁没机会去找沈步山呢，况且话本中沈府千金生辰宴这一段，正巧就是莫穗穗收服钱双宝，在商业上一鸣惊人、崭露头角的高光剧情，她若不去，岂非白白将钱双宝拱手想让？

    

    

    巧雀服侍她起身，“态度倒是恭恭敬敬的，就是不知何事。”

    

    

    他怎么会叫她去找祁云宴呢，祁云宴可是话本里遇神杀神的大反派，父王与他扯上关系，难道父王也是反派？

    

    

    等候多时的巧雀赶忙跑过来，一见她满手的血，心疼的眼泪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