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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谁突然开口，粗犷而又雄浑的嗓音唱起了歌，胡女们怀抱琵琶、胡琴，一面弹奏，一面朗声应和。
他的声音温柔而又带有一丝怀念，仿佛那些简单快乐的时光就在眼前。
他轻轻拍了拍鸿影的羽毛，示意它启程。
“我不怕，总得试试才行。”越岁宁摇头说。
谢执玉将她和鸿影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底不禁好笑，到底还是小孩心性。
随着驼蹄摇晃，他不时靠近，那股令人心平气和的幽香便又在鼻尖萦绕。
恶劣又顽皮。
她也不理它。
“坐久了有些累，我想出去骑马。”谢执玉轻声问，“你要同去吗？”
越岁宁羡慕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嫉妒你啊。”
越岁宁受到他们的感染，身子跟着曲子的旋律轻轻摇晃。
谢执玉道不会，“我自幼五音不全，就连弹琴也不大会，先生教了很久也没能教会。”
他们每日同吃同住，不见她用什么香，就像从她身体里透出来的一样。
谢执玉眸光暗了一瞬。
说罢，越岁宁抬头对谢执玉抿唇微笑，眼眸迎着烛光，明亮而潋滟。
谢执玉上路都穿的轻便的窄袖锦袍，扶着骆鞍用力一蹬，便翻身坐上驼峰，他俯身向越岁宁伸出手，展颜一笑：“抓着我的手。”
不看便不会想了。
“你方才想说什么？”
他有片刻的失神。
骑在骆驼上，她筋骨舒展，长舒一口气，有种天地皆宽的自由之感。
云章找商队借了一匹骆驼，越岁宁用一块丝巾将整颗头都罩在里头，只露出一双水涔涔的眼眸，跟在谢执玉身后下了马车。
越岁宁手撑在书案上，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问：“谢兄以前在学堂时也跟人打闹吗？”
语气俏皮。
商队首领感激涕零。
在他能力范围内的盼望，谢执玉还是愿意满足她的。
谢执玉侧目：“嗯？”
“骆驼性子温和，比骑马好学。”谢执玉牵着缰绳，将她不远不近圈在怀中。
欢快的乐声在沙海中回荡。
一路上，鸿影大部分时间都盘旋在上空。谢执玉说它是他在天上的眼睛，可以为他探路、放哨、报信，聪明又忠心。
她脸上堆起笑意，带了两分羞赧，同谢执玉商量：“谢兄，你能帮我写这封信吗？”
谢执玉未曾在意，俯身越过她，在骆驼一侧鞍辔上取下一只手摇铃，递给她：“你玩儿这个。”
“是我愚笨了。”越岁宁说，“谢兄光风霁月，定是容得下人的，不似我这般小心眼，总是得罪人，又记仇睚眦必报。”
英气的眼眸慌了一瞬，急忙扭过头。
不过她从没骑过骆驼，也不想多事，给别人添麻烦。
越岁宁问刘嬷嬷疯女人的来历，没想到她也不知道。刘嬷嬷胆子小，怕激怒了疯女人，对越岁宁不测，暗中观察许久，见她轻易不打人，便任由她到荒地去唱歌，只不许越岁宁接近她。
谢执玉听过无数阿谀奉承之言，心里早就对夸赞之词敬谢不敏，但是越岁宁的话天真淳朴，不知怎地，让人听了心里很熨帖。
“好啊。”谢执玉情不自禁地微笑，“不过学骑马很辛苦，会摔跤，腿也会磨破皮。”
越显从小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朝远离故土，连想骑骆驼的心思都得隐忍下来。
燕楚使臣团听到熟悉的小调，也纷纷哼响曲调。
越岁宁仍记得第一次见面，它便要啄瞎自己的眼睛，仍对它心有余悸，被它轻视了也不敢计较，琼鼻一皱，轻轻哼了声便敢怒不敢言地别过头。
鸿影仿佛能读懂主人的心思，翅膀轻轻一挥，便再次腾空而起，化作黑影划破夜空，向着瀚海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的身上有一种天真纯朴的灵气，像是一块上好的璞玉，未经雕琢却不经意散发出温润的玉光。
越岁宁驾轻就熟地蹲在他面前磨墨。
她歪起头问他：“你的师兄们呢？现在还在师父座前修行吗？”
日光耀眼，远处沙丘起伏，这些沙丘形态各异，有的圆润如馒头，有的陡峭似刀锋，它们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构成了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画卷。
终究有一样胜过了他，越岁宁心情颇好，拿起手摇铃跟着胡人的乐曲晃动着。
他起身往帐外走，越岁宁忙抓起案上的烛台跟出去。
一息之后，他停下笔，将信纸折好，起身对越岁宁笑笑：“信写好了，我让鸿影即刻送往瀚海城。”
就如一夜春风，吹暖了江水。
坐 在马车里，只看得到窗口外的那点风景，只觉沙子粗粝，狂风讨厌。
谢执玉瞧见了她的动作，她适才望着商队的眼神分明充满渴望，但很快又压下了盼望，继续拿起几案上的书看了起来。
用心雕琢，假以时日，必会大放异彩。
“我想问，你也会唱胡人的歌吗？”她轻轻晃了晃摇铃，清脆的声响流泻而出，恰到好处地掩饰住了她的心慌。
谢执玉笑笑，也不是什么无礼的要求，他便走到书案前慢悠悠地铺开信纸，用镇尺压住。
她的童年过得很辛苦，缺衣又少食。皇上不管她，皇后放任宫人欺负她，她每天晚上都为明天吃什么而发愁。
她慢慢地放下车帘，不再多看。
《被迫到敌国做质子后》
“不过……”她在朦胧灯光下抬头看他，语气带了忐忑，“我从来没有骑过骆驼。”
“我投入师门时年纪最小，师兄们都很照顾我。”谢执玉一边写着字，一边慢慢悠悠地说，“师父那时在清凉山上修行，我们春日一同踏春赏花，夏日里共游山涧，秋日漫山遍野找寻果子，冬日则围炉煨番薯。山中日月长，倏地便两年过去了。”
怪可怜的。
“到了燕京，我能学骑马吗？”越岁宁扶着驼鞍，小时候听薛楚安说他骑马的事，她便艳羡不已。一路走来，看到云章他们骑着马自由如风，心痒痒的。
他目光又在她垂下的眼皮上徘徊了片刻。
越岁宁便摆出一张嫌弃的脸，轻哼一声：“之前在国子监薛楚安可没少欺负我，要是我现在给他去信，他指不定多得意，会不定还会嘲讽我。”
随着哨音响起，盘旋在半空中的鸿影像一抹闪电，宽而大的羽翅扇起风沙俯冲而下，停在谢执玉抬起的小臂之上。
越岁宁跟她学了很多好听的曲子，只可惜她现在的身份，不便唱给谢执玉听。
越岁宁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将手递了上去，谢执玉用力收拢，用力一拽，他的手遒劲有力，她只需顺势踩着镫子便坐到了驼背上。
他总是擅长将人逼疯，或是逼死。
次日谢执玉让将商队跟着使臣团一起离开。
谢执玉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笔尖忽歪，纸上猝不及防留下一个墨点。
每只骆驼都高大漂亮，毛发柔软而浓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慢悠悠的步伐看上去高贵又优雅。
不过它聪明过头了，对越岁宁总有几分看不起，经常趁谢执玉不注意拍打着翅膀从她面前掠过。见她吓得面容失色，又拍拍翅膀飞回天上。
“无妨，你与我骑一匹便是。”谢执玉凝视着她，目光比摇曳的烛火还要温柔。
她嗓音倒是不错，刘嬷嬷她们都说她唱歌很好听，许多曲子她听别人哼唱两遍，便会唱了。之前宫里有个疯女人，她也不晓得是什么来历，经常跑到明霞宫的荒地里唱歌。她长得很漂亮，嗓音极好，唱的歌悠扬动人，许多调子越岁宁从来不曾听过。
越岁宁心想，北戎战士刚猛，每年进犯边境都让薛楚安头疼不已，现在他们攀扯上南越，战事更加惨烈，这时候不能让她的事情引得薛楚安分心。
“是吗？我音律倒是不错，还会吹叶儿曲。”越岁宁说，“到了有树的地方我吹给你听呀。”
鸿影翅膀很大，收拢时带起的风吹得蜡烛摇摇晃晃，她抬手护住，小心翼翼觑了眼鸿影。
越岁宁接过手摇铃，手指轻轻摸索着皮质的摇铃圈，心口砰砰跳个不停。
越岁宁看得心痒痒的，她每日拘束在马车里，腿脚都坐麻木了，要是能出去骑骆驼就好了。
她眼里顿时亮晶晶的：“好呀。”
和同窗闹别扭不肯低头示好，与鸿影也较得上劲。
商队跟在使臣团后面，驼铃声阵阵。越岁宁坐在马车里看书，听着外面的悠扬深邃的驼铃声，有些心不在焉，她打起车帘扭头看向窗外。
她仰起脸望向谢执玉，纤长浓密的眼睫轻扇，被烛火映衬得就像小扇子。她身体好了以后，脸圆了些，下巴圆圆润润的，更显几分娇憨。
越岁宁好奇过她的身份，问了好些人都说不晓得，她便猜想她应当是皇帝的某位妃子，进宫后被他给逼疯了。
她似是想到什么，扭过头正要问谢执玉，却不料他恰好俯身，温热的唇从她脸侧一扫而过。
她的发梢被风吹起，拂过他脸上，有
“少年意气，才会将学堂里的小打小闹放到心上。斯年以后，你们长大了，提起从前便想不起对方有多可恨，只记得那时无忧无虑的岁月有多美好。”谢执玉饱蘸墨汁，笔尖轻触纸面，流畅的字迹跃然纸上。
它昂首挺胸，神气地立着，瞥了她一眼，便昂起它高贵的头颅。
虽裹了好几层面纱，可她似乎仍旧感受到了他唇瓣的温度，面纱之下的脸上顿时浮起热意。
] 不知是谁突然开口，粗犷而又雄浑的嗓音唱起了歌，胡女们怀抱琵琶、胡琴，一面弹奏，一面朗声应和。
他的声音温柔而又带有一丝怀念，仿佛那些简单快乐的时光就在眼前。
他轻轻拍了拍鸿影的羽毛，示意它启程。
“我不怕，总得试试才行。”越岁宁摇头说。
谢执玉将她和鸿影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底不禁好笑，到底还是小孩心性。
随着驼蹄摇晃，他不时靠近，那股令人心平气和的幽香便又在鼻尖萦绕。
恶劣又顽皮。
她也不理它。
“坐久了有些累，我想出去骑马。”谢执玉轻声问，“你要同去吗？”
越岁宁羡慕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嫉妒你啊。”
越岁宁受到他们的感染，身子跟着曲子的旋律轻轻摇晃。
谢执玉道不会，“我自幼五音不全，就连弹琴也不大会，先生教了很久也没能教会。”
他们每日同吃同住，不见她用什么香，就像从她身体里透出来的一样。
谢执玉眸光暗了一瞬。
说罢，越岁宁抬头对谢执玉抿唇微笑，眼眸迎着烛光，明亮而潋滟。
谢执玉上路都穿的轻便的窄袖锦袍，扶着骆鞍用力一蹬，便翻身坐上驼峰，他俯身向越岁宁伸出手，展颜一笑：“抓着我的手。”
不看便不会想了。
“你方才想说什么？”
他有片刻的失神。
骑在骆驼上，她筋骨舒展，长舒一口气，有种天地皆宽的自由之感。
云章找商队借了一匹骆驼，越岁宁用一块丝巾将整颗头都罩在里头，只露出一双水涔涔的眼眸，跟在谢执玉身后下了马车。
越岁宁手撑在书案上，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问：“谢兄以前在学堂时也跟人打闹吗？”
语气俏皮。
商队首领感激涕零。
在他能力范围内的盼望，谢执玉还是愿意满足她的。
谢执玉侧目：“嗯？”
“骆驼性子温和，比骑马好学。”谢执玉牵着缰绳，将她不远不近圈在怀中。
欢快的乐声在沙海中回荡。
一路上，鸿影大部分时间都盘旋在上空。谢执玉说它是他在天上的眼睛，可以为他探路、放哨、报信，聪明又忠心。
她脸上堆起笑意，带了两分羞赧，同谢执玉商量：“谢兄，你能帮我写这封信吗？”
谢执玉未曾在意，俯身越过她，在骆驼一侧鞍辔上取下一只手摇铃，递给她：“你玩儿这个。”
“是我愚笨了。”越岁宁说，“谢兄光风霁月，定是容得下人的，不似我这般小心眼，总是得罪人，又记仇睚眦必报。”
英气的眼眸慌了一瞬，急忙扭过头。
不过她从没骑过骆驼，也不想多事，给别人添麻烦。
越岁宁问刘嬷嬷疯女人的来历，没想到她也不知道。刘嬷嬷胆子小，怕激怒了疯女人，对越岁宁不测，暗中观察许久，见她轻易不打人，便任由她到荒地去唱歌，只不许越岁宁接近她。
谢执玉听过无数阿谀奉承之言，心里早就对夸赞之词敬谢不敏，但是越岁宁的话天真淳朴，不知怎地，让人听了心里很熨帖。
“好啊。”谢执玉情不自禁地微笑，“不过学骑马很辛苦，会摔跤，腿也会磨破皮。”
越显从小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朝远离故土，连想骑骆驼的心思都得隐忍下来。
燕楚使臣团听到熟悉的小调，也纷纷哼响曲调。
越岁宁仍记得第一次见面，它便要啄瞎自己的眼睛，仍对它心有余悸，被它轻视了也不敢计较，琼鼻一皱，轻轻哼了声便敢怒不敢言地别过头。
鸿影仿佛能读懂主人的心思，翅膀轻轻一挥，便再次腾空而起，化作黑影划破夜空，向着瀚海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的身上有一种天真纯朴的灵气，像是一块上好的璞玉，未经雕琢却不经意散发出温润的玉光。
越岁宁驾轻就熟地蹲在他面前磨墨。
她歪起头问他：“你的师兄们呢？现在还在师父座前修行吗？”
日光耀眼，远处沙丘起伏，这些沙丘形态各异，有的圆润如馒头，有的陡峭似刀锋，它们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构成了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画卷。
终究有一样胜过了他，越岁宁心情颇好，拿起手摇铃跟着胡人的乐曲晃动着。
他起身往帐外走，越岁宁忙抓起案上的烛台跟出去。
一息之后，他停下笔，将信纸折好，起身对越岁宁笑笑：“信写好了，我让鸿影即刻送往瀚海城。”
就如一夜春风，吹暖了江水。
坐 在马车里，只看得到窗口外的那点风景，只觉沙子粗粝，狂风讨厌。
谢执玉瞧见了她的动作，她适才望着商队的眼神分明充满渴望，但很快又压下了盼望，继续拿起几案上的书看了起来。
用心雕琢，假以时日，必会大放异彩。
“我想问，你也会唱胡人的歌吗？”她轻轻晃了晃摇铃，清脆的声响流泻而出，恰到好处地掩饰住了她的心慌。
谢执玉笑笑，也不是什么无礼的要求，他便走到书案前慢悠悠地铺开信纸，用镇尺压住。
她的童年过得很辛苦，缺衣又少食。皇上不管她，皇后放任宫人欺负她，她每天晚上都为明天吃什么而发愁。
她慢慢地放下车帘，不再多看。
《被迫到敌国做质子后》
“不过……”她在朦胧灯光下抬头看他，语气带了忐忑，“我从来没有骑过骆驼。”
“我投入师门时年纪最小，师兄们都很照顾我。”谢执玉一边写着字，一边慢慢悠悠地说，“师父那时在清凉山上修行，我们春日一同踏春赏花，夏日里共游山涧，秋日漫山遍野找寻果子，冬日则围炉煨番薯。山中日月长，倏地便两年过去了。”
怪可怜的。
“到了燕京，我能学骑马吗？”越岁宁扶着驼鞍，小时候听薛楚安说他骑马的事，她便艳羡不已。一路走来，看到云章他们骑着马自由如风，心痒痒的。
他目光又在她垂下的眼皮上徘徊了片刻。
越岁宁便摆出一张嫌弃的脸，轻哼一声：“之前在国子监薛楚安可没少欺负我，要是我现在给他去信，他指不定多得意，会不定还会嘲讽我。”
随着哨音响起，盘旋在半空中的鸿影像一抹闪电，宽而大的羽翅扇起风沙俯冲而下，停在谢执玉抬起的小臂之上。
越岁宁跟她学了很多好听的曲子，只可惜她现在的身份，不便唱给谢执玉听。
越岁宁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将手递了上去，谢执玉用力收拢，用力一拽，他的手遒劲有力，她只需顺势踩着镫子便坐到了驼背上。
他总是擅长将人逼疯，或是逼死。
次日谢执玉让将商队跟着使臣团一起离开。
谢执玉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笔尖忽歪，纸上猝不及防留下一个墨点。
每只骆驼都高大漂亮，毛发柔软而浓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慢悠悠的步伐看上去高贵又优雅。
不过它聪明过头了，对越岁宁总有几分看不起，经常趁谢执玉不注意拍打着翅膀从她面前掠过。见她吓得面容失色，又拍拍翅膀飞回天上。
“无妨，你与我骑一匹便是。”谢执玉凝视着她，目光比摇曳的烛火还要温柔。
她嗓音倒是不错，刘嬷嬷她们都说她唱歌很好听，许多曲子她听别人哼唱两遍，便会唱了。之前宫里有个疯女人，她也不晓得是什么来历，经常跑到明霞宫的荒地里唱歌。她长得很漂亮，嗓音极好，唱的歌悠扬动人，许多调子越岁宁从来不曾听过。
越岁宁心想，北戎战士刚猛，每年进犯边境都让薛楚安头疼不已，现在他们攀扯上南越，战事更加惨烈，这时候不能让她的事情引得薛楚安分心。
“是吗？我音律倒是不错，还会吹叶儿曲。”越岁宁说，“到了有树的地方我吹给你听呀。”
鸿影翅膀很大，收拢时带起的风吹得蜡烛摇摇晃晃，她抬手护住，小心翼翼觑了眼鸿影。
越岁宁接过手摇铃，手指轻轻摸索着皮质的摇铃圈，心口砰砰跳个不停。
越岁宁看得心痒痒的，她每日拘束在马车里，腿脚都坐麻木了，要是能出去骑骆驼就好了。
她眼里顿时亮晶晶的：“好呀。”
和同窗闹别扭不肯低头示好，与鸿影也较得上劲。
商队跟在使臣团后面，驼铃声阵阵。越岁宁坐在马车里看书，听着外面的悠扬深邃的驼铃声，有些心不在焉，她打起车帘扭头看向窗外。
她仰起脸望向谢执玉，纤长浓密的眼睫轻扇，被烛火映衬得就像小扇子。她身体好了以后，脸圆了些，下巴圆圆润润的，更显几分娇憨。
越岁宁好奇过她的身份，问了好些人都说不晓得，她便猜想她应当是皇帝的某位妃子，进宫后被他给逼疯了。
她似是想到什么，扭过头正要问谢执玉，却不料他恰好俯身，温热的唇从她脸侧一扫而过。
她的发梢被风吹起，拂过他脸上，有
“少年意气，才会将学堂里的小打小闹放到心上。斯年以后，你们长大了，提起从前便想不起对方有多可恨，只记得那时无忧无虑的岁月有多美好。”谢执玉饱蘸墨汁，笔尖轻触纸面，流畅的字迹跃然纸上。
它昂首挺胸，神气地立着，瞥了她一眼，便昂起它高贵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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