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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住他劲瘦的腰。

    卫琅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觉得自己身上被她贴着滚烫,有什么东西起来了,他嘴角崩了崩。

    李贵妃恨得咬牙,“我自知道。”

    卫琅将她交给婢子,转身便要走。

    她话说至一半便哽咽住,无法再继续说下去。毕竟,不论她怎么辩驳,李誉都重不过卫琅。

    “他们今日进宫,必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们该去……”

    凌云婉回眸,看向身后被关上的殿门,而后她抬起头,凑到卫琅脖颈处,不自禁,咬上去。

    “凌娘子,你走错方向了。”

    故而,卫琅起身,牵住凌云婉的手,带她离开宴席。

    “阿婉,我看你是真的吃醉了,怎连我都不认识。”

    凌云婉手臂搭上卫琅的脖颈,头低下去,脸埋在他胸口处。

    随即,他朝着身后的人道:“送去慎刑司处置。”

    那时候,她与阿兄恪守己礼,不曾越矩。

    生怕凌云婉醉了,会说出什么失态的话。

    “此罪说轻了,就只是两个公子间的口舌之争罢了。说重了,却是李公子诬蔑阿琅。阿琅这孩子是你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何性子,陛下最清楚不过。”

    “阿婉真的忍不住。”

    凌云婉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而她与她,最大的不同,便在此处。

    想起这场局通常指向的结局。

    如此一想,凌云婉起身,“陛下,娘娘,我头有些晕,想出去走走。”

    宫廷上下,皆闻长公主入宫的消息。

    脸在他后背上蹭着。

    宫女看见叶酝离开,扶住凌云婉:“娘子,我们去这边歇着。”

    “贵妃娘娘,小公子的罪不能就这般白受了。”

    凌云婉手指抬起来,轻轻点上卫琅鼻尖那颗痣,是一模一样的位置。而后,她看着他的眼睛,似是不解,就像是阿兄被往日乖巧的她吓到了一般。

    凌云婉心里也难过得紧。

    “可是,可是……”

    卫琅抱着她的手臂一松。

    皇帝听闻长公主进宫,请皇后设宴。

    卫琅,一点点掰开凌云婉抱住他的手指,然后头也不回,便往外走。

    她意识到危险解除,在卫琅身边,无论如何,他就是讨厌她,也不会触及到她真正的利益。

    宴席开后,太后娘娘与皇帝坐于上首。

    凌云婉坐在一旁,这才听明白了。

    她用尽力气往前,不知何时,从何地,走出来一个男子,他上来便唤她的名字,“阿婉,你一个人怎么走?”

    身后,女子扑上来。

    “这里是宫里!”凌云婉厉声道:“你们敢胡来?”

    她不胜酒力,很快,脸便红成一片。

    凌云婉抬眸,温润的眼颊骤然变得稔厉。

    那男子笑了声,道:“阿婉与我两情相悦,怎么能叫胡来。”

    走到榻边,卫琅大力地将她扔下去,手顺势掐住她白皙纤细的长脖。

    凌云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卫琅倚在那处,不知他是何时折回来的,冷眼旁观。

    身后,便是池子,再往后退,她就要掉下去了。

    卫琅似乎没听出来,凌云婉那句阿兄唤得是谁,可叶酝知道。

    卫琅侧眸,乜向凌云婉,只见她不知有什么心事,又或许是在掩饰自己的局促与无所事事,故而,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下肚。

    叶酝看见凌云婉失态的模样,忙道:“我这就去拿!”

    她从前以为,只要自己不争不抢,那些大的罪祸就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卫琅眼底徒生一团火,燥得很。他巴不得就现在,把这个烦人的小东西,一把掐死。但看着她那模样,像是活生生在控诉他欺负人。

    二人提及京中谣言,皇后将李贵妃之事说与长公主,二人连连冷笑。

    凌云婉便是醉得再厉害,此刻也清醒了。

    “这么爱哭,这池子里的水都要被你哭出来了。”

    凌云婉抿唇,收起牙关,她低下头,眼神里有种怯怯的害怕。

    皇后闻言,递来一个格外关心的眼神,然后温和地点了点头。她朝一旁的卫琅看去,笑道:“阿琅,你不陪你家娘子一起么?”

    如此,凌云婉放松下来。

    届时,一切便都不能挽回了。

    她的眼睛浸透出湿意。

    “我这才没忍住。”

    有宫中的婢子同叶酝一起侍奉在凌云婉身侧,不动声色间,酒水倒入她的杯盏之中。

    腻了,便弃之。

    借她的理由离开,也是不错的。

    她更加用力的抱住他。

    “如果夫君不曾回来,怕是要惹出大乱子了。”

    卫琅眼底露出一道嘲弄的神色,他原本放在身侧的双手,贴上凌云婉的腰,用力捏了一下。

    凌云婉心底里数着数,数到一,她便跳下去。

    可是,卫琅怎么回来了?

    且看皇帝一心与皇后谈及家宴之事,根本无心顾瑕她,李贵妃偃息旗鼓,只得黯然退下。

    李贵妃听闻自己的外甥被卫琅命人生生拔了舌头,苦不堪言,她将委屈诉之皇帝。

    杀也不是,留也不是。

    卫琅的脚步顿住,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全身窜过。

    殿门被他一脚踹开,关上。

    身上很热。

    “凌云婉,你醉了。”

    卫琅厌烦道:“憋回去。”

    那宫女见状,拽住她。

    李贵妃听到皇后所言,当即声泪俱下:“卫小公爷是长公主独子,也是陛下嫡亲的外甥,这是不假,可……”

    这个陌生男子,她根本就不认识。

    “你与她两情相悦,那我岂不是成了笑话?”

    凌云婉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要坠下去。

    凌云婉看见卫琅离开,眼底流露出失落的神情。她抬手扶住一旁,甩开那宫女的手,往亮堂的地方走。

    凌云婉收了收手臂的力道,恍若没有听见一般,只说:“我害怕。”

    民间有言,女子会将心爱之人唤作阿兄,以亲密。

    卫琅为何会这么忽然前去校场,将她接回来。

    原来,是因为有损他的声名。

    “阿兄,你别走。”

    他的脑海中,登时响起宋吉说过的那句话。

    二人行至御花园,凌云婉眼神漂浮,她看向一旁的卫琅,心情无端好了起来,因为这酒水,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幻。

    听闻,卫琅是她一手养大的,在太后身边的时间,比在长公主身旁的时间还要多。

    凌云婉瞧见这一大桌子人,个个都是宫里最尊贵的人,若是在这里失态,保不齐长公主今日的心血都要白费。

    “三、二……”

    凌云婉忙跑到卫琅身边,她拥住他的腰身,可怜地哭泣道:“夫君,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谁准你咬我的?”

    他也不喜欢这种场合。

    “阿兄,我想亲你。”

    男子与宫女见状,当即明白他们的计策被识破。

    “我自己可以走。”

    而后,他将她拦腰抱起来。

    宋皇后在皇帝身侧,听到李贵妃所言,笑说道:“如此说来,陛下,我朝当设律法,惩治无事生非之罪。”

    凌云婉入宫之后,先是随长公主前去太后的寝宫问安,随后才到皇后宫里。

    卫琅冷冷地跟她说:“松开。”

    去取醒酒汤的路上,她的心怦怦乱跳。

    何不及时行乐?

    凌云婉只能祈求叶酝快一点回来,可是,这么明显一个局,叶酝怕是也被人缠住了。

    她只能自救。

    如此,不妨大胆些。

    她连连往后退,“公子,我不认识你,请自重。”

    凌云婉抬眸,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知晓他正在气头上。可是,身体被浇过烈酒,无法平静,尤其是对上这样一张脸。

    又露出格外委屈的模样:“夫君,他们给我下药了。”

    卫琅手中捏着酒爵,听见皇后娘娘的话,他挑眉,然后看向一旁脚都有些软的凌云婉,冷冷勾了下唇。

    “夫君。”

    如今想来,竟都是遗憾。

    卫琅:“……”

    朝着最近的宫殿走过去。

    可如今她才明白,换来的除了一无所有,还是一无所有。

    他咬了咬牙,用手指挑起凌云婉的下巴,看着她着双含泪的眼睛。

    眼见,那泪珠又要掉下来。

    是了,她一贯乖巧,不曾出格。

    一旁,宫女朝着叶酝道:“这位姐姐,我看娘子醉得厉害,不若,你去拿些醒酒汤过来,我在这里守着娘子。”

    “陛下,卫小公爷平日来嚣张跋扈便也罢了,可他仗势欺人,草菅人命。此事,若传扬出去,怕是天下百姓都难以容忍!”

    那模样,慈眉善目,瞧着卫琅的眼神,也满是溺爱。

    夜色浓郁,她的侧脸隐在她低垂的发丝中,卫琅这才注意到,为了掩盖她额角那块儿桃花胎记,她总是这般,垂下一部分碎发。

    哭得更加可怜了。

    

    太后朝着凌云婉看来:“阿婉,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

    他们没明白。

    她没什么可再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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