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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
海潮打了个哆嗦，哪里忘得掉，怕是还要做噩梦呢！
梁夜向远处亮着灯火的院落望了一眼：“不一定是他，但一定是心里有鬼的人。”
她瞥了梁夜一眼：“也不是生得俊的都是负心汉，我看他不像坏人。”
“这便是我们要弄清楚的事。”
两个厢房都很宽敞，还用帷幔隔出了斋室，实在不必特地去书斋。
“据李管事所言，马夫出事是三个月前，当时请了道士来做法，将门贴上符封了起来，此后仆人们不敢再进去，院子便荒置了。
“对啊！”海潮恍然大悟，“你是说……屋子是人弄乱的？就是为了让人看不出鬼脸，遮住血字？是苏廷远？”
“还有一点，”梁夜接着说，“直到我们离开，他都没有去出事的卧房里看一眼。”
“方才我们从后院走到苏廷远的书斋，用了大约一刻钟。我们到时，刚好遇见苏廷远赶来。而我们听见惨呼后穿衣起床、在院中商议，去西厢叩门，在竹径遇见小僮李吉耽搁片刻，到正房时大约是半刻钟，与李管事交谈片刻后，遇见了赶来的苏廷远。”
“方才怎么了？”
梁夜道：“因为他言行不一，有许多破绽。”
“想必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梁夜眼中浮现笑意，便如一缕月光从层云的缝隙间透出来。
“也许他到得更早，已经进屋看过了。”梁夜道。
“但是都说好了要一起想办法出去，我能怎么样？”
“我本来懒得管你。”
梁夜：“那他为何要在前院书斋理账？”
他顿了顿：“马夫遇鬼的院子。”
海潮吃了一惊：“那他为什么装作是刚到呢？”
海潮经他一提醒才察觉，皱着眉道：“是不是因为要照顾夫人，走不开？”
“哎？”
海潮嘟囔道：“大半夜的，你要是死了我也麻烦。”
“这不正好对上？”
“我一个人无妨。”
“说不定他有什么要紧事，不想告诉外人呢？也不能就说他对夫人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吧。”
海潮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眼看着他拖着伤腿深一脚浅一脚，走得越来越吃力，还是忍不住道：“我困得很，查不动了。”
梁夜道：“你可记得门上贴的符？”
海潮想了想：“这有什么不对？我们方才是慢慢走到书斋的，苏廷远知道夫人出事，当然走得比平时快啊。”
“贴了三个月的符咒，就算有廊庑遮蔽，不受风吹雨淋，多少也会褪色，变脆。且廊庑和门上尘埃不多，地上有凌乱足迹，显然最近有人踏足过。”
海潮撇撇嘴，嘟囔道：“好吧，算你对。”
“怕你误会。”
她其实并没有觉得苏廷远有多俊，他的皮相在一般男子中算得拔尖，但海潮是看着梁夜长大的，和眼前月亮一样的少年郎比起来，寻常的俊俏郎君都失色了。
海潮无法反驳，那声凄厉的惨叫现在想来仍然心有余悸，苏廷远身为丈夫，事先并不知道妻子会安然无恙，竟然没有立刻赶来，确实说不过去。
梁夜：“你先回客馆，我还有些事。”
“幸好苏廷远待她一心一意，遇上个轻易变心的……”
“嗯，”梁夜道，声音轻柔低缓，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还是怕你误会。”
“嗯。”
“嗯。”
海潮定了定神，努力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那既然苏廷远在书斋听不见叫声，他怎么半刻钟就赶到了？”
海潮用脚尖踢着路旁的小石子，嘟囔道：“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莫名其妙。”
“那鬼怪留下鬼脸和威胁，却又将屋子弄乱，又将血字遮住，”梁夜道，“未免多此一举。”
“对，以苏廷远的年岁、身形，疾步奔来，大约只需半刻钟多一些。”
“未必。”梁夜道。
“我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
海潮鼓了鼓腮帮子：“算了。”
海潮旋即摇了摇头，她自己也觉这理由站不住脚，苏廷远又不是她，账册再多再重，也自有成群的奴仆给他搬。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绕着苏府走了一大圈。
“嗯。”
海潮挑挑眉：“废什么话，要去什么地方赶紧走。”
“嗯。”
“不在就不在，为什么要说谎？”海潮不解。
“从那院子到正房有条捷径，苏廷远若是听见动静立刻赶来，理应比我们早到，甚至比李管事更早，”梁夜耐心地条分缕析，“可他却用了大约双倍的时间，不是慢慢踱过去，便是因某些缘故并未尽快赶到。”
事实和苏廷远的说辞，无论如何都对不上，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苏廷远在说谎。
“什么事，非得大半夜？”
“是装的。”梁夜道。
“怕不是账册太多太重了？”
他顿了顿：“无论如何，他对夫人，都不会像表面那般一往情深。”
梁夜微垂眼帘，不见愠色，但那身影无端清寂了几分，像是今夜的冷月终于将他浸透了。
梁夜沉吟片刻道：“你记得墙上的血鬼脸和床前的血字么？”
许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海潮对于珍惜妻子的男人，总是天然带了几分好感。
“时间。”梁夜道。
出乎意料，梁夜颔首：“确实，这些都是猜测。所以直到方才，我才能确定他在说谎。”
海潮点点头，她记得，黄表纸上写着朱砂符咒，好像血迹，大晚上看见怪瘆人的。
“方才那副样子，是我装的，”梁夜解释道，“那对夫妻有些古怪，我装出那副样子，是为了让他们轻视于我，放下戒心，关键时才能一击即中，看出他们真实反应。”
海潮吃了一惊：“那院子不是荒了好久么？杂草都有半人高了。”
“他什么时候说了谎？你怎么知道的？”
可是真相如何，她还是一头雾水。
“我记得李管事说过，他发现夫人出事，立刻遣人去前院请主人……还是不对，”海潮明白过来，“就算那仆人不要命地奔过去，苏廷远知道消息后全速奔过来，也是一来一回，得一刻钟左右。”
“可是，苏廷远在书斋，是听不见夫人叫声的。那么他是如何得知夫人出事的？”
海潮回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苏廷远的话里有什么破绽。
海潮有些泄气，嘟囔道：“说到底，他也不知道今晚他夫人会出事呀。”
梁夜看着她道，原本黑沉沉的眼睛映着灯火，似有光华流转。
海潮正在气头上，不防他突然这么说，就好像从浪头上掉下来，有些发懵：“啊？”
“那地方既能听见夫人惨呼，又可在半刻钟内赶到正院，并且僻静，无人经过。这些都相符的，除了我们所住的客院，便只有一处。”
他接着道：“另外，苏廷远的袍摆有湿痕，但从书斋到这里都是青石路或木廊庑，并无沾染露水的地方。”
两人一边沿着原路往回走，不知不觉走到了通往客院的竹径，可出乎海潮意料，梁夜仍旧不回住处，却在岔路口走了另一条通往后花园的小路。
梁夜摇摇头：“你可记得那婢女的话？他夫人数月来时常为噩梦惊醒。若换作是你，能否安心彻夜在前院理账？”
大半夜的走了这么多路，饶是海潮这样身强力健之人，也有些疲累困倦，更别说梁夜本来就伤了腿。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眼梁夜：“可有的她哭的。”
三年前的梁夜不会说这种话，三年后……他们中间隔山隔海，还隔了个宰相千金。
“那脸和字怎么了？”
海潮心里涌起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最后却又化作酸涩。
“你刚才说那对夫妻古怪，哪里古怪？”海潮道，“我看他们郎才女貌，挺恩爱。就是那夫人有些死心眼。”
“因为当时他不在书斋。”
“那他会在哪里呢？”
“你为何觉得苏廷远待他夫人好？”梁夜反问。
他们疍家女儿和男人一样出海捕鱼、下水采珠，不讲究什么以夫为纲，他们家说起来还是阿娘做主的时候多。
“或者是担心吵到夫人？再怎么小心，总有动静吧……”这也说不通，苏家正院又不是她家小茅屋，怕打扰到妻子睡觉，去厢房不就好了。
“反正我没看出来。”她道。
海潮只觉脑袋发胀：“为什么？”
海潮心里已认同梁夜的说法，只是嘴上不愿承认：“这些都是你猜的。”
海潮挑挑眉：“我看他挺着紧妻子的么，又体贴又耐心。”
“有什么好误会，”海潮抬头望望月亮，把一颗小石子踢得飞了起来，“说了你的事和我没干系。”
海潮一边回想一边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我们在院子里遇见他时，他多着急啊，还有我们去找他夫人问话的时候，他给夫人披衣、搀扶她的样子，一看就是平时做惯了的，说明他平常就是这么照顾他夫人的。”
“是好是坏我不能断言，但他说了谎。”
“夫人服了安神丹药后睡下，直到我们去厢房问话，中间总能抽出片刻时间，去卧房里看一眼，他为何不去？”梁夜道。
夜风吹拂她的脸颊，有什么东西冷了下来。
“苏廷远未必可靠。”
海潮心里已有八九分信了：“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去个闹鬼的屋子做什么？”
] “时间？”
海潮打了个哆嗦，哪里忘得掉，怕是还要做噩梦呢！
梁夜向远处亮着灯火的院落望了一眼：“不一定是他，但一定是心里有鬼的人。”
她瞥了梁夜一眼：“也不是生得俊的都是负心汉，我看他不像坏人。”
“这便是我们要弄清楚的事。”
两个厢房都很宽敞，还用帷幔隔出了斋室，实在不必特地去书斋。
“据李管事所言，马夫出事是三个月前，当时请了道士来做法，将门贴上符封了起来，此后仆人们不敢再进去，院子便荒置了。
“对啊！”海潮恍然大悟，“你是说……屋子是人弄乱的？就是为了让人看不出鬼脸，遮住血字？是苏廷远？”
“还有一点，”梁夜接着说，“直到我们离开，他都没有去出事的卧房里看一眼。”
“方才我们从后院走到苏廷远的书斋，用了大约一刻钟。我们到时，刚好遇见苏廷远赶来。而我们听见惨呼后穿衣起床、在院中商议，去西厢叩门，在竹径遇见小僮李吉耽搁片刻，到正房时大约是半刻钟，与李管事交谈片刻后，遇见了赶来的苏廷远。”
“方才怎么了？”
梁夜道：“因为他言行不一，有许多破绽。”
“想必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梁夜眼中浮现笑意，便如一缕月光从层云的缝隙间透出来。
“也许他到得更早，已经进屋看过了。”梁夜道。
“但是都说好了要一起想办法出去，我能怎么样？”
“我本来懒得管你。”
梁夜：“那他为何要在前院书斋理账？”
他顿了顿：“马夫遇鬼的院子。”
海潮吃了一惊：“那他为什么装作是刚到呢？”
海潮经他一提醒才察觉，皱着眉道：“是不是因为要照顾夫人，走不开？”
“哎？”
海潮嘟囔道：“大半夜的，你要是死了我也麻烦。”
“这不正好对上？”
“我一个人无妨。”
“说不定他有什么要紧事，不想告诉外人呢？也不能就说他对夫人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吧。”
海潮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眼看着他拖着伤腿深一脚浅一脚，走得越来越吃力，还是忍不住道：“我困得很，查不动了。”
梁夜道：“你可记得门上贴的符？”
海潮想了想：“这有什么不对？我们方才是慢慢走到书斋的，苏廷远知道夫人出事，当然走得比平时快啊。”
“贴了三个月的符咒，就算有廊庑遮蔽，不受风吹雨淋，多少也会褪色，变脆。且廊庑和门上尘埃不多，地上有凌乱足迹，显然最近有人踏足过。”
海潮撇撇嘴，嘟囔道：“好吧，算你对。”
“怕你误会。”
她其实并没有觉得苏廷远有多俊，他的皮相在一般男子中算得拔尖，但海潮是看着梁夜长大的，和眼前月亮一样的少年郎比起来，寻常的俊俏郎君都失色了。
海潮无法反驳，那声凄厉的惨叫现在想来仍然心有余悸，苏廷远身为丈夫，事先并不知道妻子会安然无恙，竟然没有立刻赶来，确实说不过去。
梁夜：“你先回客馆，我还有些事。”
“幸好苏廷远待她一心一意，遇上个轻易变心的……”
“嗯，”梁夜道，声音轻柔低缓，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还是怕你误会。”
“嗯。”
“嗯。”
海潮定了定神，努力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那既然苏廷远在书斋听不见叫声，他怎么半刻钟就赶到了？”
海潮用脚尖踢着路旁的小石子，嘟囔道：“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莫名其妙。”
“那鬼怪留下鬼脸和威胁，却又将屋子弄乱，又将血字遮住，”梁夜道，“未免多此一举。”
“对，以苏廷远的年岁、身形，疾步奔来，大约只需半刻钟多一些。”
“未必。”梁夜道。
“我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
海潮鼓了鼓腮帮子：“算了。”
海潮旋即摇了摇头，她自己也觉这理由站不住脚，苏廷远又不是她，账册再多再重，也自有成群的奴仆给他搬。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绕着苏府走了一大圈。
“嗯。”
海潮挑挑眉：“废什么话，要去什么地方赶紧走。”
“嗯。”
“不在就不在，为什么要说谎？”海潮不解。
“从那院子到正房有条捷径，苏廷远若是听见动静立刻赶来，理应比我们早到，甚至比李管事更早，”梁夜耐心地条分缕析，“可他却用了大约双倍的时间，不是慢慢踱过去，便是因某些缘故并未尽快赶到。”
事实和苏廷远的说辞，无论如何都对不上，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苏廷远在说谎。
“什么事，非得大半夜？”
“是装的。”梁夜道。
“怕不是账册太多太重了？”
他顿了顿：“无论如何，他对夫人，都不会像表面那般一往情深。”
梁夜微垂眼帘，不见愠色，但那身影无端清寂了几分，像是今夜的冷月终于将他浸透了。
梁夜沉吟片刻道：“你记得墙上的血鬼脸和床前的血字么？”
许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海潮对于珍惜妻子的男人，总是天然带了几分好感。
“时间。”梁夜道。
出乎意料，梁夜颔首：“确实，这些都是猜测。所以直到方才，我才能确定他在说谎。”
海潮点点头，她记得，黄表纸上写着朱砂符咒，好像血迹，大晚上看见怪瘆人的。
“方才那副样子，是我装的，”梁夜解释道，“那对夫妻有些古怪，我装出那副样子，是为了让他们轻视于我，放下戒心，关键时才能一击即中，看出他们真实反应。”
海潮吃了一惊：“那院子不是荒了好久么？杂草都有半人高了。”
“他什么时候说了谎？你怎么知道的？”
可是真相如何，她还是一头雾水。
“我记得李管事说过，他发现夫人出事，立刻遣人去前院请主人……还是不对，”海潮明白过来，“就算那仆人不要命地奔过去，苏廷远知道消息后全速奔过来，也是一来一回，得一刻钟左右。”
“可是，苏廷远在书斋，是听不见夫人叫声的。那么他是如何得知夫人出事的？”
海潮回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苏廷远的话里有什么破绽。
海潮有些泄气，嘟囔道：“说到底，他也不知道今晚他夫人会出事呀。”
梁夜看着她道，原本黑沉沉的眼睛映着灯火，似有光华流转。
海潮正在气头上，不防他突然这么说，就好像从浪头上掉下来，有些发懵：“啊？”
“那地方既能听见夫人惨呼，又可在半刻钟内赶到正院，并且僻静，无人经过。这些都相符的，除了我们所住的客院，便只有一处。”
他接着道：“另外，苏廷远的袍摆有湿痕，但从书斋到这里都是青石路或木廊庑，并无沾染露水的地方。”
两人一边沿着原路往回走，不知不觉走到了通往客院的竹径，可出乎海潮意料，梁夜仍旧不回住处，却在岔路口走了另一条通往后花园的小路。
梁夜摇摇头：“你可记得那婢女的话？他夫人数月来时常为噩梦惊醒。若换作是你，能否安心彻夜在前院理账？”
大半夜的走了这么多路，饶是海潮这样身强力健之人，也有些疲累困倦，更别说梁夜本来就伤了腿。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眼梁夜：“可有的她哭的。”
三年前的梁夜不会说这种话，三年后……他们中间隔山隔海，还隔了个宰相千金。
“那脸和字怎么了？”
海潮心里涌起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最后却又化作酸涩。
“你刚才说那对夫妻古怪，哪里古怪？”海潮道，“我看他们郎才女貌，挺恩爱。就是那夫人有些死心眼。”
“因为当时他不在书斋。”
“那他会在哪里呢？”
“你为何觉得苏廷远待他夫人好？”梁夜反问。
他们疍家女儿和男人一样出海捕鱼、下水采珠，不讲究什么以夫为纲，他们家说起来还是阿娘做主的时候多。
“或者是担心吵到夫人？再怎么小心，总有动静吧……”这也说不通，苏家正院又不是她家小茅屋，怕打扰到妻子睡觉，去厢房不就好了。
“反正我没看出来。”她道。
海潮只觉脑袋发胀：“为什么？”
海潮心里已认同梁夜的说法，只是嘴上不愿承认：“这些都是你猜的。”
海潮挑挑眉：“我看他挺着紧妻子的么，又体贴又耐心。”
“有什么好误会，”海潮抬头望望月亮，把一颗小石子踢得飞了起来，“说了你的事和我没干系。”
海潮一边回想一边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我们在院子里遇见他时，他多着急啊，还有我们去找他夫人问话的时候，他给夫人披衣、搀扶她的样子，一看就是平时做惯了的，说明他平常就是这么照顾他夫人的。”
“是好是坏我不能断言，但他说了谎。”
“夫人服了安神丹药后睡下，直到我们去厢房问话，中间总能抽出片刻时间，去卧房里看一眼，他为何不去？”梁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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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廷远未必可靠。”
海潮心里已有八九分信了：“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去个闹鬼的屋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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