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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止大师微微一笑，道：“贺先生何从而得知，这就不是我辈凡夫俗子所能揣度的了。相传他虽然一睡经年，睡梦之中却也并不闲着，四海五湖、十洲三岛、六合八荒尽数入其梦中，故而遍识人间悲欢，能知过去未来。又有人说，在殷墟的出土古书、敦煌的史前石壁上，都曾经出现过与贺先生一模一样的画像，似乎自开天辟地之初便生有此人，而且他永远不会老去。只不过，这两种说法虽然流传甚广，贺先生自己却从未认可过其中任何一种。”
《如梦令》
这一番话，西西听得半懂不懂，低着头怔怔思索。
止止大师心中一凛，道：“什么事？”
西西好奇问道：“前辈不要财富，不要武功，不要功名，不知你想要什么？”
止止大师闻言，登时心头巨震。先前他们被顾情暗算后，的确只恢复了不到一成功力。刚才他竭力东拉西扯地讲述武林掌故，便是为了以缓兵之计拖延时间，哪知仍让邢玉郎看出了破绽。
那双腿上穿的长袍早已敝旧得看不出原本的色泽，可它的肌肉却依旧新鲜饱满，也不知他用了何种神奇的药物，时隔多年之后，仍将其保存得如此完好。
不仅如此，甚至没有一个人动弹，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仿佛每一个人连呼吸都已停止。
此人处心积虑找寻“如梦令”下落，为的却只不过是这样一个奇异的心愿。西西虽觉他邪气十足，但在这个“痴”字上，却大合自己脾胃。
段天仇哦了一声，又道：“像这样隐秘的消息，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阁下却何以随随便便就告诉了我们？”
段天仇将声音压得极低，笑道：“大师即便要效仿尸毗割肉喂鹰、佛陀舍身饲虎之举，也不妨稍待片刻。因为片刻之后，说不定就有一台好戏要登场了。”
笙儿白眼向天，表示对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邢玉郎嘿嘿干笑几声，慢悠悠地道：“大师的意思是说，世人想要的，总不外乎名利场中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无论是王侯霸主，还是田夫村妇，谁也不比谁更强一些……”
止止大师摇了摇头，道：“那却也不尽然。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梦令’本身不过是个无知无觉的死物，祥或不祥，端看人们如何使用，它本身又有何辜？”
邢玉郎冷笑道：“莫非你还在等着什么‘意外’不成？只可惜，现在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们的性命了！”
那店小二在屋角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觉周身奇痒难耐，似被蚁虫叮咬。
西西道：“哦？还有一部分是什么？”
忽听得“咕咚”一声闷响，似有什么重物坠地。众人愕然看去，原来是那女掌柜惊骇过度，居然当场晕死过去。
饶是这些武林高手大多身怀绝技，胆色绝非常人可比，今日亲眼目睹这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惨景，仍令他们感到自然之力的强大可怖，同时，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邢玉郎似已成竹在胸，磔磔怪笑道：“诸位可已考虑清楚，究竟要死，还是要活？”
段天仇忽道：“不知阁下何以一口咬定，那宝物眼下便在此间呢？”
邢玉郎叹息一声，喃喃道：“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不该相信男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就相信了；应该相信男人说话的时候，偏偏又总是不信……”
众人骇然看去，只见他在蚁群包围中，起初尚拼命挣扎呐喊，片刻后，那撕心裂肺的惨叫便越渐微弱，到最后已是声息全无，死寂一片。
段天仇道：“当然要活。活着本是一件最有趣的事情，你永远猜想不到，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意外。”
西西道：“大师的确言之有理。以‘如梦令’的神奇魔力，也无怪乎那么多人甘冒奇险，前仆后继地为它赴死。‘如梦’者，如其所梦也，无论谁得到了它，梦想都可以成真，试问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有吸引力呢？”
邢玉郎又是一声唿哨，将蜂群唤回，阴恻恻地一笑，道：“现在，我终于又已确定 了另一件事。”
可是每一个人也都已明白他未说出口的意思。
他呆了一呆，沉声道：“段檀越这是什么意思？”
云岫一怔，随即解下佩剑递了过去。
听见这唿哨声，满屋的蚁群立时起了一阵骚动。其中一簇黑蚁和一簇白蚁仿佛认识路似的，一从地下，一从空中，齐刷刷向屋角涌去。
这一番话下来，众人无不听得心驰神往，挢舌难下。
邢玉郎连连怪笑，道：“小姑娘心肠倒好，不过你这几位朋友却未必都像你一样好心。此间藏龙卧虎，说不定有人心怀不轨，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宝物藏在身边……”
邢玉郎笑得比刚才更轻松：“说给诸位听又打什么紧？只因今日之后，诸位已再没有机会将这件事说出去了……”
原来他见众人命在顷刻，竟要以自己的鲜血吸引嗜血的蚁群，好让其他人有机会逃出生天。
她最后几句话说得甚为尖刻，岂知邢玉郎却并不着恼，仍旧笑道：“你认为我在说笑话？”
一片死寂中，止止大师忽然转向云岫，低声道：“云姑娘，请借宝剑一用。”
邢玉郎冷笑道：“我终于试出来，各位的功力一定还未完全恢复。否则的话，像各位这样所谓的侠义道中人，绝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百姓活活送命……”
段天仇淡淡道：“神仙虽然救不了我们，世上却有一个人可以。”
然后，他脸上的神情也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摆在那夹层中的，竟是两条人腿。
止止大师拔剑在手，猛然倒转剑尖，横在自己颈项中，低声说道：“待会老衲将蚁群引来后，请大伙儿尽快离此险境，越快越好……”
她柔声说道：“西西答应前辈，‘如梦令’若侥幸被我得到，一定双手奉上，让你了却心愿。”
他阴阳怪气地笑着，接道：“不过区区在下却志不在此，因此诸位将‘如梦令’交到在下手上，可说是为它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归宿。”
他的笑声虽然轻松，语气却是狂妄之极，仿佛在场众人在他眼里都已板上钉钉是些死人了。
除了止止大师本人外，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得及看清楚，段天仇刚才是以什么样的手法击落了那柄长剑。
蚁群散处，一件染血的衣裳“嗒”的落了下来，那店小二却仿佛已凭空消失，连骨殖皮毛都不剩半点。
他不耐烦地用指爪瘙痒，不留神却在肌肤上抓出了几道血痕。血腥气一出，更多的蚁群仿佛发狂一般，前赴后继，须臾间已像条毯子似的，将他全身都裹了起来。
他们都已明白，再过一时半刻，在场的每个人便要像那店小二一样，成为蚁群果腹的晚餐！
邢玉郎面上现出恍惚的笑容，痴痴地道：“荣华富贵，绝世武功，那些有什么稀罕？我只想将断腿接回身上，将过去的容颜找回来。到了那时，昔日那些小姑娘又会重新回到我身边，仍旧像从前那般爱我了……”
笙儿突也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比他还要响亮：“这狂徒莫非失心疯了么？此间既有止止大师这般前辈名宿，又有段公子这样的少年英雄。凭你一个破残废，几只破蚂蚁，也想奈何得了我们？”
西西和笙儿骇得花容失色，齐声叫道：“大师，不可……”
这一幕蚁群噬人的惨景，直把众人瞧得心惊肉跳。笙儿面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西西更已扶住墙壁干呕起来。
止止大师微笑道：“女檀越所言不谬，可惜只道出了‘如梦令’一部分的意义。”
止止大师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说到这里，他唇间忽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唿哨。
邢玉郎道：“哦？这个人是谁？”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前面一处地方，目中似有异光闪动。
西西叹道：“贺先生既是世外高人，颁下‘如梦令’本意当在于为世人排难解纷。谁知人性贪婪，为图一己私利不惜互相残杀，好端端一方令牌，竟成了个不祥之物。贺先生号称‘无所不知’，料事无有不中，却是无论如何也未料到这一节了。”
止止大师合什道：“那贺先生一生长在梦中，便是梦中之人；不独他是梦中之人，那位风檀越、关檀越，以及没牙老妪等人，也无一不是梦中之人。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此之谓‘如梦’也。”
邢玉郎并不答话，伸手在背后棺材的一角按了按。棺材中机括触发，便露出当中藏着的夹层。
如大理石柱一般修长挺拔的双腿，本该长在昔日翩翩佳公子玉树临风的身躯上，可是现在，却装在了棺材里。
他说到这里，便打住不再说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当哐”一声，止止大师手中长剑已坠落在地。
可是过了许久，仍没有一个人将“东西”交出来。
邢玉郎眼中露出恶毒的笑意，悠然道：“话已说得够多了，请各位趁早将东西交出来，否则在下就只能……”
邢玉郎悠然一笑，道：“我有一位很可靠的朋友，最近告诉我一个很可靠的消息，说是‘如梦令’眼下正在前往瓜州城的路上，而这条路上的客栈不多不少，偏偏又只有这么一家。”
] 止止大师微微一笑，道：“贺先生何从而得知，这就不是我辈凡夫俗子所能揣度的了。相传他虽然一睡经年，睡梦之中却也并不闲着，四海五湖、十洲三岛、六合八荒尽数入其梦中，故而遍识人间悲欢，能知过去未来。又有人说，在殷墟的出土古书、敦煌的史前石壁上，都曾经出现过与贺先生一模一样的画像，似乎自开天辟地之初便生有此人，而且他永远不会老去。只不过，这两种说法虽然流传甚广，贺先生自己却从未认可过其中任何一种。”
《如梦令》
这一番话，西西听得半懂不懂，低着头怔怔思索。
止止大师心中一凛，道：“什么事？”
西西好奇问道：“前辈不要财富，不要武功，不要功名，不知你想要什么？”
止止大师闻言，登时心头巨震。先前他们被顾情暗算后，的确只恢复了不到一成功力。刚才他竭力东拉西扯地讲述武林掌故，便是为了以缓兵之计拖延时间，哪知仍让邢玉郎看出了破绽。
那双腿上穿的长袍早已敝旧得看不出原本的色泽，可它的肌肉却依旧新鲜饱满，也不知他用了何种神奇的药物，时隔多年之后，仍将其保存得如此完好。
不仅如此，甚至没有一个人动弹，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仿佛每一个人连呼吸都已停止。
此人处心积虑找寻“如梦令”下落，为的却只不过是这样一个奇异的心愿。西西虽觉他邪气十足，但在这个“痴”字上，却大合自己脾胃。
段天仇哦了一声，又道：“像这样隐秘的消息，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阁下却何以随随便便就告诉了我们？”
段天仇将声音压得极低，笑道：“大师即便要效仿尸毗割肉喂鹰、佛陀舍身饲虎之举，也不妨稍待片刻。因为片刻之后，说不定就有一台好戏要登场了。”
笙儿白眼向天，表示对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邢玉郎嘿嘿干笑几声，慢悠悠地道：“大师的意思是说，世人想要的，总不外乎名利场中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无论是王侯霸主，还是田夫村妇，谁也不比谁更强一些……”
止止大师摇了摇头，道：“那却也不尽然。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梦令’本身不过是个无知无觉的死物，祥或不祥，端看人们如何使用，它本身又有何辜？”
邢玉郎冷笑道：“莫非你还在等着什么‘意外’不成？只可惜，现在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们的性命了！”
那店小二在屋角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觉周身奇痒难耐，似被蚁虫叮咬。
西西道：“哦？还有一部分是什么？”
忽听得“咕咚”一声闷响，似有什么重物坠地。众人愕然看去，原来是那女掌柜惊骇过度，居然当场晕死过去。
饶是这些武林高手大多身怀绝技，胆色绝非常人可比，今日亲眼目睹这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惨景，仍令他们感到自然之力的强大可怖，同时，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邢玉郎似已成竹在胸，磔磔怪笑道：“诸位可已考虑清楚，究竟要死，还是要活？”
段天仇忽道：“不知阁下何以一口咬定，那宝物眼下便在此间呢？”
邢玉郎叹息一声，喃喃道：“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不该相信男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就相信了；应该相信男人说话的时候，偏偏又总是不信……”
众人骇然看去，只见他在蚁群包围中，起初尚拼命挣扎呐喊，片刻后，那撕心裂肺的惨叫便越渐微弱，到最后已是声息全无，死寂一片。
段天仇道：“当然要活。活着本是一件最有趣的事情，你永远猜想不到，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意外。”
西西道：“大师的确言之有理。以‘如梦令’的神奇魔力，也无怪乎那么多人甘冒奇险，前仆后继地为它赴死。‘如梦’者，如其所梦也，无论谁得到了它，梦想都可以成真，试问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有吸引力呢？”
邢玉郎又是一声唿哨，将蜂群唤回，阴恻恻地一笑，道：“现在，我终于又已确定 了另一件事。”
可是每一个人也都已明白他未说出口的意思。
他呆了一呆，沉声道：“段檀越这是什么意思？”
云岫一怔，随即解下佩剑递了过去。
听见这唿哨声，满屋的蚁群立时起了一阵骚动。其中一簇黑蚁和一簇白蚁仿佛认识路似的，一从地下，一从空中，齐刷刷向屋角涌去。
这一番话下来，众人无不听得心驰神往，挢舌难下。
邢玉郎连连怪笑，道：“小姑娘心肠倒好，不过你这几位朋友却未必都像你一样好心。此间藏龙卧虎，说不定有人心怀不轨，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宝物藏在身边……”
邢玉郎笑得比刚才更轻松：“说给诸位听又打什么紧？只因今日之后，诸位已再没有机会将这件事说出去了……”
原来他见众人命在顷刻，竟要以自己的鲜血吸引嗜血的蚁群，好让其他人有机会逃出生天。
她最后几句话说得甚为尖刻，岂知邢玉郎却并不着恼，仍旧笑道：“你认为我在说笑话？”
一片死寂中，止止大师忽然转向云岫，低声道：“云姑娘，请借宝剑一用。”
邢玉郎冷笑道：“我终于试出来，各位的功力一定还未完全恢复。否则的话，像各位这样所谓的侠义道中人，绝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百姓活活送命……”
段天仇淡淡道：“神仙虽然救不了我们，世上却有一个人可以。”
然后，他脸上的神情也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摆在那夹层中的，竟是两条人腿。
止止大师拔剑在手，猛然倒转剑尖，横在自己颈项中，低声说道：“待会老衲将蚁群引来后，请大伙儿尽快离此险境，越快越好……”
她柔声说道：“西西答应前辈，‘如梦令’若侥幸被我得到，一定双手奉上，让你了却心愿。”
他阴阳怪气地笑着，接道：“不过区区在下却志不在此，因此诸位将‘如梦令’交到在下手上，可说是为它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归宿。”
他的笑声虽然轻松，语气却是狂妄之极，仿佛在场众人在他眼里都已板上钉钉是些死人了。
除了止止大师本人外，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得及看清楚，段天仇刚才是以什么样的手法击落了那柄长剑。
蚁群散处，一件染血的衣裳“嗒”的落了下来，那店小二却仿佛已凭空消失，连骨殖皮毛都不剩半点。
他不耐烦地用指爪瘙痒，不留神却在肌肤上抓出了几道血痕。血腥气一出，更多的蚁群仿佛发狂一般，前赴后继，须臾间已像条毯子似的，将他全身都裹了起来。
他们都已明白，再过一时半刻，在场的每个人便要像那店小二一样，成为蚁群果腹的晚餐！
邢玉郎面上现出恍惚的笑容，痴痴地道：“荣华富贵，绝世武功，那些有什么稀罕？我只想将断腿接回身上，将过去的容颜找回来。到了那时，昔日那些小姑娘又会重新回到我身边，仍旧像从前那般爱我了……”
笙儿突也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比他还要响亮：“这狂徒莫非失心疯了么？此间既有止止大师这般前辈名宿，又有段公子这样的少年英雄。凭你一个破残废，几只破蚂蚁，也想奈何得了我们？”
西西和笙儿骇得花容失色，齐声叫道：“大师，不可……”
这一幕蚁群噬人的惨景，直把众人瞧得心惊肉跳。笙儿面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西西更已扶住墙壁干呕起来。
止止大师微笑道：“女檀越所言不谬，可惜只道出了‘如梦令’一部分的意义。”
止止大师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说到这里，他唇间忽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唿哨。
邢玉郎道：“哦？这个人是谁？”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前面一处地方，目中似有异光闪动。
西西叹道：“贺先生既是世外高人，颁下‘如梦令’本意当在于为世人排难解纷。谁知人性贪婪，为图一己私利不惜互相残杀，好端端一方令牌，竟成了个不祥之物。贺先生号称‘无所不知’，料事无有不中，却是无论如何也未料到这一节了。”
止止大师合什道：“那贺先生一生长在梦中，便是梦中之人；不独他是梦中之人，那位风檀越、关檀越，以及没牙老妪等人，也无一不是梦中之人。经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此之谓‘如梦’也。”
邢玉郎并不答话，伸手在背后棺材的一角按了按。棺材中机括触发，便露出当中藏着的夹层。
如大理石柱一般修长挺拔的双腿，本该长在昔日翩翩佳公子玉树临风的身躯上，可是现在，却装在了棺材里。
他说到这里，便打住不再说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当哐”一声，止止大师手中长剑已坠落在地。
可是过了许久，仍没有一个人将“东西”交出来。
邢玉郎眼中露出恶毒的笑意，悠然道：“话已说得够多了，请各位趁早将东西交出来，否则在下就只能……”
邢玉郎悠然一笑，道：“我有一位很可靠的朋友，最近告诉我一个很可靠的消息，说是‘如梦令’眼下正在前往瓜州城的路上，而这条路上的客栈不多不少，偏偏又只有这么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