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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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乐不知何时换成了劲爆的DJ舞曲，环绕式音响，音浪无处不在，舞池里的妖魔鬼怪蹦得更嗨了。

    陆忱冷漠地睨他，“还有事？”

    楼门将冷风隔绝在外，乔听月这才停着颤抖                                                。

    陆忱浑身肌肉绷紧，空下来的手用力张合，骨节发出咔哒脆响。

    乔望曦没心思叫人，焦急问：“月亮怎么了。”

    乔听月敛眸，睫毛扑闪，她确实不紧张了，只是忽然口渴得厉害。

    陆忱彻底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垂着眼，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朵，喉结吞咽滚动。

    “偶尔，”陆忱学她说话，“但我不当司机，我负责结账。”

    陆忱若有所思，片刻道：“明天给你放假。”

    《情歌唱给月儿听[男追女]》

    杯中琥珀色酒液摇晃，泛起诱人的波澜。

    十分钟后。

    希望没吓到她。

    ——

    在他眼中，乔听月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可爱气息。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自带酒水就算了，连男模都有自带的。”

    陆忱把乔听月放在床上，待她躺好后，轻柔地撩开粘在脸上的头发，手背贴着额头探了探温度。

    心脏开始躁动，脑神经折腾不休，多巴胺不满足地溢出体外。

    乔望曦快速摇动轮椅，“去卧室，怎么喝这么多啊？”

    哪怕她犹犹豫豫挑拣男模，他几乎被陈醋淹没，也依旧觉得她可爱。

    “没有啦，”乔听月抬起手背贴了贴脸，粘下一些红色颜料，“我其实还蛮容易醉的。”

    卧室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间或有乔望曦哄人的声音传出来。

    陆忱向后倚靠，夹克散开，衬衫领口也松散地偏移，露出些肌肤。

    乔听月头更疼了，这都哪跟哪啊。

    乔听月恨不得立刻晕倒在卡座里。

    乔听月摇头，“不了，我得等珊珊和盈盈。”

    “陆先生，您朋友呢？”

    这个时间敲门必然没用，陆忱直接按门铃。

    有玻璃碎片拦路，她想离开透透气都做不到。

    要喝点什么。

    车停稳后，陆忱打横抱起熟睡的少女，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点磕碰。

    司机会意，立刻把羽绒服盖在乔听月身上，遮住她鲜红的嫁衣。羽绒服盖不住全身，伶仃小腿暴露在冷风中，身体本能往回蜷缩。

    人走远了，自言自语的声音还在。

    乔听月拒绝：“不用，只是熬夜而已。”

    司机上楼送药又离开，陆忱烧了壶热水，

    乔听月不禁笑出声，“做您朋友真省钱。”

    挨了轻飘飘一巴掌，陆忱失笑，他记得乔听月家住八层，把人裹吧成蚕蛹，认命走进楼梯间。

    陆忱手肘搭在膝盖上，侧首看她，视线落在她脸蛋上的红圆圈，轻笑道：“乔老师很不一样。”

    变故发生，乔听月猛地回神，用力捏了捏眉心。

    陆忱抬起下巴，尖锐的红指甲近在咫尺，下半张脸一片冰冷。

    一时间，冰火两重天。

    领班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又是一阵道歉，连拉带拽带走醉鬼。

    陆忱不置可否，问她：“今天打算玩到几点？”

    乔听月不贪杯，解渴后便不再碰了，她软软倚着卡座，手里盖头缠啊缠。

    陆忱权当没听见，倚着沙发平复心情。

    陆忱撩起眼睫，不悦地扫向不长眼的醉鬼。

    陆忱脸上笑意不减，“好不容易出来玩，放松点。”

    她抬眼，迷离的目光落在一处。

    乔听月捧起杯，小心翼翼抿了下，没有想象中的辛辣刺激，反而有种坚果的味道，于是一口气干了整杯。

    许是他的眼神太不加掩饰，乔听月猛地抬头，紧急避险才没亲上他的下巴。

    乔听月回答：“偶尔，我负责开车。”

    被他打趣，乔听月的红脸蛋更加明艳，“陆先生。”

    但她做不到，她只能邀请陆忱坐下来，干巴巴说一句：“好巧啊，您也来玩。”

    卡座很空，她以为陆忱会坐远一点，不料他直接坐在男模刚坐过的位置上，与她贴得特近。

    白衬衫黑夹克，修长的手指把玩玻璃杯，比男模更像男模。

    陆忱见状加快脚步，不忘安抚：“很快就到家了。”

    各类酒水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迷醉的味道，随便拿个酒精测试仪，轻轻松松爆到顶点。

    乔听月追问：“哪里不一样？”

    “噼里啪啦——”

    周遭的一切开始扭曲，音乐远去，人群消散。

    吵人的声音没了，乔听月满意地收手，手指勾起虚虚握拳，搭在胸前。

    酒液挥发，她的思维像生锈的齿轮，运转不灵，她不停用手捂脸，试图把脸上滚烫的热意降下去。

    是只可爱鬼。

    陆忱却没动，“我让司机买了醒酒药，等他送来我再走。”

    他语调低沉，近似蛊惑，“乔老师，就当明天学校停电吧。”

    要不是那个醉鬼，两人说不定真会发生点什么。

    定睛一看，这男模这么带劲，也不是他家的啊。

    陆忱轻轻碰了下她的杯。

    陆忱面不改色地扯谎：“在二楼，我偶然看见你，下来打个招呼，要不要上去看看？”

    这款酒是有名的断片酒，没点实力轻易不敢碰。

    她这幅鬼样子。

    刚做完运动，陆忱整个人散发着热气，脖颈露在外边最明显，乔听月感受到热源，把脸蛋凑上去，清浅的呼吸顺着侧颈的青筋钻进领口，拂过胸前寸寸皮肤。

    甜软的音调回应：“回家，我想回家。”

    桌上酒水品类众多，她随便选了一瓶，起开倒进杯里，瞥见陆忱酒杯空了，思索半晌，闷声给他也满上。

    门上关前，她说：“水壶在餐桌上，你自便。”

    静悄悄端坐着，提子一颗接一颗送进盖头，偶尔露出侧脸，腮帮一鼓一鼓，像个囤食的小仓鼠。

    陆忱沉吟片刻，将她的好奇心调动到最高，缓缓开口：“气质不一样，你这只鬼，一看就没看过坏事。”

    陆忱皱眉，瞧她的反应是醉了。还真不是谦虚，容易醉，但是反应慢半拍，胜在胆儿大，不认识的酒也敢往嘴里灌。

    陆忱见她穿着睡衣，避开视线，“喝醉了，我送她回来，先让她躺下吧。”

    居高临下，他视线划过少女卷翘的睫毛，精致的鼻尖渗出细汗，口红完全掉了，露出唇瓣原本的颜色，嗡动着呢喃。

    好渴。

    “不知道，得看她们几点尽兴，留她们自己在这我不放心。”

    许久，可视门铃闪烁，门很快打开。

    乔听月掌心汗湿，舌尖在唇瓣舔了又舔。

    司机默默留在原地，望着老板匆忙的背影，心想若不是冷冬深夜，此时此景还真有些唯美。

    做完这些动作，他才想起乔望曦还在一旁盯着，淡定自若地收回手，离开卧室，“抱歉，我不知道她酒量不好。”

    乔听月和陆忱为了听清对方说话，不得已凑得越来越近，在DJ高亢的呐喊声中，乔听月的耳朵几乎要贴到陆忱嘴唇上。

    舌尖顶过犬齿，很轻地哼笑了声，声调有点哑：“够磨人的你。”

    “你们经常来玩？”

    “啪！”

    “还好，没发烧。”

    “衣服。”

    乔望曦眉心紧蹙，看在陆忱没有趁人之危的份上，态度称得上友善，“多谢你送她回家，时间不早，就不留你了。”

    鼓点和呐喊海浪式扑袭而来，酒精在体内熊熊燃烧。

    “您经常来吗？”

    折腾到家已是凌晨，乔听月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反而越睡越沉。

    但怀里的小醉猫时不时呓语，嘟囔着“回家”和“姐姐”，他终究还是尊重她的意愿，毕竟安全感比什么都重要。

    一连几声。

    从未这么近过。

    乔望曦沉默地打量他，几秒后，她转动轮椅回卧室。

    陆忱见她如此豪迈，意外道：“你酒量不错。”

    楼道里温度堪堪零上，陆忱怕她再生病，手臂掂了掂，“乔老师，电梯卡放哪了？”

    乔听月不禁多看他两眼，“陆先生，您怎么认出我的？”

    “叮——”

    她是真放心他。

    醉鬼迷迷糊糊地撞到桌子，趴着站不起来，领班眼尖赶紧过来搀扶，“不好意思，损失的酒水一会我让人清点补偿你们。”

    一口气上到八层，陆忱换成单手抱的姿势，让乔听月靠着她肩膀。

    他对乔听月有印象，点了两个男模，一抬头，怎么就剩一个了？

    明明大家的妆造一样阴森。

    陆忱低头，温柔得不可思议：“说什么？”

    今夜的酒并非对他没有影响，尤其当少女望向他时，眼眸浸满醉意，与他体内的火花相撞，几乎顷刻将他点燃。

    “哎呦！”

    在卡座睡觉不舒服，陆忱决定抱她上二楼，张开双臂，没等碰到她，少女软软砸进他怀里。

    陆忱当她谦虚。

    陆忱不是没想过直接把人拐回陆家，陆家有佣人照顾她，他也能守着保证她不受伤，反观乔家只有一个残疾的姐姐，恐怕精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