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心动

[    【作者兔格澜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陆忱看出她艰难，等她全咽下，“医生说，第一天疼得最厉害，之后就好了。”

    司机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估摸是先生给你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滑出来了。”

    “之后我就上楼送药啊，先生给我按的电梯。”

    “问过医生了，医生说止痛药效果最好。”

    司机摆摆手，“不困难，我就开个车，都是先生抱你走的。”

    乔听月睫毛颤动。

    乔听月身体前倾，追问：“之后呢？”

    傍晚，乔听月恢复假前行程，去接祝承信放学。

    她讨厌吃药，讨厌药片融化在口中散发出苦涩的味道，讨厌胶囊卡在嗓子里，只能靠水往下吞的滞涩感。

    听见祝承信的声音，乔听月挣扎着要下来。

    陆忱还穿着视频里那身，没了画面滤镜，睡袍上黑金花纹清晰可见，衣领平顺地翻折，V字形领口向下交叉在胸口正中，卡在黑绳白玉边缘。

    陆忱明显感到怀中的人瑟缩了一下，他看向声源处。

    刻意，拙劣。

    脑中念头闪过，她不动声色道：“麻烦你了，送醉鬼回家应该挺困难的吧。”

    直白道：“生理期，痛经，生物课学没学过？”

    陆忱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衣领，把他拽了个仰倒。

    她现在不想知道陆忱图什么，再看下去，她可能才是有所图的那个。

    安静的氛围被巨大声响破坏。

    乔听月嘴唇嗡动。

    陆忱借机捏住她的手腕攀上自己脖颈，将人轻松抱起来，顺手往上掂了掂调整姿势。

    “谢谢，”她有点不好意思，“应该是前天落下的。”

    有节奏的心跳声传进耳膜，乔听月不发一言。

    乔听月抿了一口，挑选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不凉。”

    痛经，卷腹带来的酸胀，兴许还得加上压火的白开水，深刻地给她上了一课，身体才是主人，她根本没有主动权。

    乔听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问吴叔要了杯水，压下心头的燥热。

    从来没这么疼过。

    这辆车曾经是陆忱的专用车，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乔听月的通勤车了，出现无主之物，找她准没错。

    她一边小声叫他，一边握着雕栏扶手，试图借力站起来。

    乔听月没多问，那胶囊放进嘴里，就着水吞了。

    “不用道歉，”陆忱堵住她的话，“我不介意。”

    祝承信一脸“就这”，点头：“学过，你肚子疼啊？”

    乔听月指尖一颤，丝滑的衣料顺着指缝滑下去，他胸口明晃晃多了几个指甲印。

    可他偏偏送了。

    “陆先生。”

    这个问题在见到陆忱的刹那戛然而止。

    “吱——砰！”

    其实她喝醉不关陆忱的事，他本可以把她留在卡座，实在担心，守到齐珊珊回来再安置也算仁至义尽，完全没必要亲自送她回家。

    心跳声越来越快。

    不是凑巧。

    乔听月昨天出门时发现电梯卡丢了，本以为掉在夜店，没想到落在陆忱车上，失而复得，省了办卡的费用和时间。

    乔听月掌心撑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楼梯上铺了层地毯，遮掩了陆忱向来不急不躁的脚步声。

    他给乔听月倒了杯温水，问她：“怎么不喊人？”

    但身在陆家，总有避之不及的时候。

    她记得四层的住户很喜欢开窗，以至于冷空气流通，整个安全楼梯总是凉飕飕的。

    等人的时候，司机从手扶箱里翻出一张蓝色圆形卡递给她。

    那个时间段压根等不来邻居，除了爬楼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陆忱明白这是她的隐私，他们关系不够亲近，她才羞于开口。

    别瞎想。

    挨巴掌，爬楼，买药，事后又轻轻揭过。

    乔听月直勾勾盯他，“嗯，肚子疼，疼得走不了路，陆先生凑巧帮我一把，小破孩瞎合计什么呢。”

    她以为陆忱会把她放在书房门口，怎么直接给她抱进来了？

    力道落在肩头软绵绵的，很难想象，这只手曾经摔过一个流氓。

    比起经期体温上升的她来说，陆忱的体温像极了他胸口那块白玉。

    说罢，他察觉出怪异，小声嘟囔：“也不知道先生怎么上去的。”

    难怪把自己疼得站不起来。

    陆忱无比庆幸刚刚沉不住气，做出堵人这般幼稚的举动。

    舌尖蹭了下犬齿，问她：“之前也疼？”

    陆忱打定主意要抱她上楼。

    “乔老师，你怎么了？”

    祝承信撇嘴。

    险些把他气笑。

    他今天特意早退，换上睡袍在客厅等乔听月，想着加深她的印象，最好梦里都是他。

    陆忱怕摔了她，扣在她背上的手掌微微用力，“别乱动，坐下再说。”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睡裤往上抻，不经意露出脚踝，跟腱细长，线条流畅，牵扯着迅捷且攻击力十足的爆发力。

    陆忱拿起手机出门，五分钟后，拎着袋药回来。

    “别捣乱，老师身体不舒服。”

    他站在乔听月身边拆药盒，“水还热吗？”

    陆忱就是去堵人的。

    乔听月想把自己埋起来，一扭头，鼻尖蹭过温凉的皮肤，她顿时僵成一块木头。

    睡袍被蹭的敞开不少，乔听月完全不敢睁眼，光是嗅到他身上的红茶薄荷味道，就已经开始晕眩。

    意外，那就证明没有丰富的处理经验。

    凌晨风寒，他没穿外套。

    靠着墙，捂着小腹站了一会，挪动脚步上楼。

    “抱歉。”

    别墅暖气很足，她却疼得浑身冒冷汗，四周没有凭依，她只能紧紧扶着扶手，慢吞吞地坐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在原地转了两圈，忽然觉得不对，“内什么，你俩是不是走错地了，这是书房。”

    她说的是祝承信，实际上她很清楚告诫的是自己。

    她努力设想那个画面，却仿佛丧失了想象能力，脑袋空荡荡的，匮乏的思维只剩下一个念头。

    从洗手间出来，乔听月脸色略微泛白。

    在学生面前形象受损，岂不是威严崩塌，说话没有力度了。

    不要在激素控制大脑的时候做出错误论断。

    “乔老师，”陆忱嗓音低哑，“你抓得有点太紧了。”

    ——

    祝承信目瞪口呆，先捂眼睛再扶凳子。

    她默默地想，运动时心跳加快是人体正常现象，况且陆忱算是负重训练。

    陆忱垂眸，取走水杯，把水倒进花瓶，重新添了一杯温水，从药板上按出一粒药，递给她。

    陆忱脚步很稳，“别怕，不会摔的。”

    最疼的那阵已经过去了，乔听月                                                看着祝承信八卦的小眼神，一个头两个大。

    谁料她看灯看门就是不看他，好不容易对上视线，下一秒她立刻闭眼，一副眼不见为净无欲无求的菩萨模样。

    《情歌唱给月儿听[男追女]》

    一整晚，乔听月都有意躲着陆忱。

    实际上，他很确定这就是乔听月的东西。

    猝不及防的腾空让安全感迅速流失，乔听月下意识用力搂紧陆忱。

    陆忱不介意让她抓，只是她那力道一会轻一会重，猫挠似的磨人。

    推不动。

    欲盖弥彰。

    陆忱弯腰，手臂穿过她腿弯，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见她还呆呆攥着扶手，轻轻在她后背拍了拍，“搂着我，小心受伤。”

    “我洗车时捡着的，看着像电梯卡，你看是不是你的。”

    乔听月握着水杯，“忍忍就好了。”

    声音仿佛是凭空出现的，话音刚落，男人便出现在她身边。

    他图什么呢。

    祝承信见陆忱把乔听月放在沙发上，飞快往外走，“我先出去了，给你俩腾地儿——诶诶诶——”

    “扑通、扑通。”

    他语气很自然，不是那种置身事外，冷冰冰的公事公办，而是温和地转述，带着关心，还有微不可

    提到陆忱，乔听月没来由地紧张，手微微攥紧，被掌心的电梯卡硌了一下。

    迈上台阶，小腹顿时开始作乱，里面像是装了只横冲直撞的袋鼠，不由分说打了她一套组合拳。

    道歉的话不允许说，她完完全全丧失了语言系统，假装自己是一个布娃娃，不看不听不说话。

    不过这些不可说的小心思，在见到少女虚弱地靠着楼梯时，顷刻间烟消云散。

    乔听月垂眸，掌心不小心遗失的电梯卡无声昭示着最终答案。

    转念想到他身上还藏着她抠出来的指甲印，摇了摇头，“这次是意外。”

    乔听月能跟祝承信理直气壮讲科学，面对陆忱却张口结舌。

    乔听月伸手推他肩膀，“不用，我自己能走。”

    “扑通扑通扑通——”

    司机对那晚记忆深刻，不需乔听月引导便侃侃而谈：“凌晨风特别大，羽绒服根本盖不住你全身，先生怕你着凉，把你护得可紧，我买完醒酒药回来，才发现先生的外套还留在车里。”

    昨天他穿睡裤了吗？

    她一个劲喝水，压下那股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