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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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我带你去。”

    乔听月摁灭手机，“等我洗出来你再看。”

                                                    祝承信吐槽：“太傻了吧。”

    拍完，祝承信凑够去：“让我看看。”

    祝承信领先后，陆忱重新将视线投入啦啦队。乔听月混在学生中并不违和，笑闹欢呼，白皙小脸洋溢着甜甜的笑容，真切地享受其中。

    祝承信当下正飘，“说说。”

    她蓦地怔住没有动作。

    起点处似乎有些小问题，骑手一直候场，乔听月担心祝承信吹风生病，焦急地张望。

    结束后，陆忱对乔听月招手，“乔老师，一起合个影吧。”

    横恣、胆大妄为、锋芒毕露。

    乔听月认真听他讲述往事，闻言问他：“您没蹭到吗？”

    陆忱举了一会儿，“怎么了？不爱喝这个？”

    “那是谁那是谁，太帅了，我要去加他微信！”

    “乔老师，怎么这么看我？”

    “挺多年没喝过了，还是这个味。”

    她的成长历程就是在不断错过各年龄本段该拥有的东西。

    齐珊珊说过陆忱年轻时放荡不羁，野性难驯，可听他本人承认又感觉很奇妙。

    陆忱：“……”

    每年都有大合照，一趟看过来，乔听月重新认识了一次陆忱。

    乔听月被提回来依旧惊魂未定，捂着胸口，耳边心跳声如擂鼓般作响。

    信号枪发射，十匹马齐齐冲出闸门。

    陆忱看出他的小心思，用力揉他脑袋，“以后比比，让乔老师当裁判。”

    支开外甥，他问乔听月：“去校史馆吗？现在都在看比赛，那边正好人少。”

    陆忱打断斗嘴的师生，“小信，你同学等你呢，快过去吧。”

    乔听月差点笑呛住。

    拍照时，乔听月和陆忱短暂对视，默契地举起手，停在祝承信头上。

    乔听月重重点头，“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运动会。”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赛场内选手心无旁骛，唯独六号偏了下头。

    “4X200米自由泳接力赛第一。”

    “啊啊啊啊！六号好快！”

    看了一圈，乔听月最后站在纸质物品收藏馆入口。

    陆忱捏住外甥后脖颈，“好啊。”

    合影环节，陆忱和几个获奖的学生一起在颁奖台下合影留念。

    乔听月对他摇摇手指，“陆先生不行，小信可以。”

    “少玩一小时游戏，给你少算0.1秒，怎么样，心动不心动？”

    陆忱顿了顿，“我和那人打过架，他没给我。”

    “还有还有，陆学长代表咱学校参加过全国网球联赛，少年组第一。”

    进门是一副锦新校园俯瞰图，草地、湖泊、林荫道，堪比一座小城堡。

    “怎么贿赂裁判？”陆忱问。

    六号和十号并驾齐驱，第一个压弯，十号领先，六号发力追逐，身后还有二号虎视眈眈。

    陆忱帮她整理围巾，神态严肃：“第几次了？”

    少年们都戴着头盔墨镜，伏低身体，远远看着都一样，她申请场外求助：“小信是几号？”

    “书法比赛优秀奖。”

    乔听月脑子里嗡的一声，小女孩细柔却坚定的嗓音再次浮现。

    一时脑热，差点误会他心思不纯。

    乔听月笑着附和：“好啊，接受黑幕哦。”

    里面大多是优秀获奖作文和满分试卷。

    眼见乔听月身体大幅度前倾，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帽子，将她扯住提出人群。

    “谢谢您。”乔听月道谢。

    其实就是心软嘛。

    直到察觉到身边人的视线，他才转过头，少女圆圆的小鹿眼浸润着与学生如出一辙的崇拜，饶是他也难以招架。

    “剪刀手？”乔听月只能想到这个。

    说话间，祝承信和宋诗灵一起回来，九班同学迎上去围着他夸。

    “这是我姐姐，小信的妈妈。”陆忱解释。

    乔听月好奇：“那你们打起来没有？”

    学生大胆插话：“姐，陆学长是我们学校赛马记录保持者，校史馆有学长比赛获奖的照片。”

    祝承信一脸得意，臭屁道：“我听见你给我加油了。”

    她心里有我。

    接着看向她身后，眼底闪着光，“舅舅，我和你的记录就差0.2秒。”

    “我初中是风纪部的，每次运动会都是志愿者，扯旗、计分、跑腿，有活就干。高中抓升学率，运动会只有高一高二能参加，高一我参加竞赛错过了，高二我爷爷去世又错过了。”

    陆忱靠着座椅，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只能委委屈屈地并齐，腕骨搭在膝盖上。

    介绍完学校，陆忱带她去看她最感兴趣的照片墙。

    乔听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看到端坐在C位的陆老先生，他身边还有言笑晏晏的一个女人，眉眼很熟悉。

    “不是，谢谢您，”乔听月接过红茶，“您不是和校长聊天吗？”

    穿着校服，规规矩矩戴着领带，梳着高中生最喜欢的锅盖头，刘海搭在眉骨，看不出丁点桀骜，倒像个乖学生。

    《情歌唱给月儿听[男追女]》

    乔听月举起拍手器摇晃，另一只手靠在唇边作喇叭，和学生们齐齐喊：“祝承信！加油！”

    陆忱摇头，“他过生日，我懒得搭理他。”

    如数家珍

    祝承信不敢心动，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舅舅，一会你能给我颁奖吗？这样咱俩就能一起挂在校史馆墙上了。”

    混乱之中，有人往乔听月手里塞了一个拍手器。

    “这是您吗？”乔听月慧眼如炬，立刻锁定了大合影中的陆忱。

    乔听月乱跳的心脏平静下来，原来不是特意给她买的。

    祝承信嘟囔：“什么年代了还洗照片。”

    【运动会，当然要给喜欢的人送水呀！】

    “开始了！”

    他认为她是自己人，所以不介意被她知晓过往。

    “参加过，”陆忱一抬下巴，“赛马。”

    她

    乔听月欣然同意，站到祝承信另一边，提议：“要不要摆个pose。”

    有人忙里偷闲回了一句：“六号。”

    “大学呢？”

    跑到最后身边没有压力，冲线的时候慢了一步，通失记录。

    不忘催促：“快点加油。”

    “好啊。”

    学生们拿着大喇叭：“祝承信！加油！”

    一趟骨科门诊跑不掉。

    “砰！”

    陆忱似是没听见学生吹捧，望着远处起点，阳光从他高挺的鼻梁上滑落，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

    陆忱带她走到模型前，边说边用手指指引，“这是高三的教学楼，穿过连廊通高一高二，过桥是食堂，尖顶大楼是宿舍，我之前申请住宿，经常半夜和阿睿爬天台，有一次遇到有人过生日，他还蹭了块蛋糕。”

    陆忱不太想承认这段黑历史，他明明介绍得很笼统，还是被她一眼揪了出来。

    九班同学更激动，乔听月本就在最前面，被他们挤压着贴在看台边缘，偏她自己沉浸在气氛中，没注意面临危险。

    他自我安慰，“这是入学时的合照，我爸也在。”

    乔听月笑而不语。

    乔听月扭头看向他，想起他算是校友，“您参加过运动会吗？”

    陆忱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青春留念你懂不懂，”乔听月和他争辩，“你也不想青春和内存一起清空吧？”

    “我们校史馆的奖杯，有一整排都是陆学长的！”

    这要是从看台上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校史馆离赛马场不远，大概五分钟就到了。

    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竞技类比赛最容易激起热血，学生们一股脑涌向前排，给同学加油助威。

    祝承信尴尬：“摆什么？”

    乔听月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赛场上，试图在十个身形相近的少年中分辨出祝承信。

    “说两句就散了，正好超市摆摊卖水，就这个热乎。”

    好不吉利的一张嘴。

    乔听月等他们庆祝结束，才走上前，拍拍他肩膀，“恭喜夺冠。”

    赛马速度飞快，很快来到看台下。

    ……

    陆忱舍不得对她说重话，她又一副真心悔过的模样，无奈道：“就这么激动？”

    “卧槽，这哥们飞起来了——”

    “怪不得。”乔听月憋着笑。

    一晃而过，六号开始提速，奋起直追，不等压弯便直线越过十号，将所有人甩在后面。

    乔听月忍不住赞叹：“您太厉害了！一会儿小信比完赛，我能去参观校史馆吗？”

    乔听月耸肩，“忙着当卷王啊，他们运动会，我在课题组搬砖。”

    乔听月把勾坏的线条藏了藏，尴尬道：“以后一定注意。”

    说着，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能量饮料，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乔听月颔首，涉及到祝承信的身世，他们向来浅谈辄止。

    “估计是上一场有人不满意比赛结果，闹起来了。”陆忱轻声说。

    陆忱心中像是陷进去一块棉花糖，舌尖的蓝莓味再次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