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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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心里念这个对她来说依然拗口的名字，站在花洒下，打开喷淋。

    床铺就是他们的角斗场。狮与虎在此厮杀，森蚺与凯门鳄纠缠搏斗，欲望的火焰点燃一切，淋漓的汗水混着新鲜的血液浸湿床单——

    他死亡的那一幕，不超过三十岁。

    还有谁能比预知未来的女巫，更适合当命运女神的代言人呢？

    不受控。

    诸伏景光自愿成为绿川唯，现在又当了苏格兰，他凭什么、他为什么、即使在晴欲冲垮理智的时候，也能记得住并做到她的要求？

    就好像两个人那三天的耳鬓厮磨，已经让他得到了足够的快乐，让他有力量压制和战胜一直在诱拐他走向另一条路的痛苦。

    冷冰冰的水浇在披散的长发上，她没什么特别的好感的鸢尾精油的香气随着泡沫离开，他留在这个房间里的气味消散得更快。

    讨厌他。

    ……哦他确实是。

    有点像审讯室那种，撞不死人、隔音效果和弹性都特别好、摸上去很软但是徒手不可能拆掉的墙。

    不明白。

    伟大、光明、正义。不计付出，不求回报，不惧牺牲。

    埃琳娜调整阀门，让水流的速度更快，打在肩背的皮肤上，有细微的刺痛。

    ——你真的讨厌他吗？

    也认识一位只要钱到位，干什么都行的条子。他叫什么来着，雷欧还是罗曼诺？从胳膊肘混成了热情的自己人，整天跟在布加拉提后面碰鞋跟。

    好困惑。

    他完全没放弃他自己，也完全没把她当作宣泄压力的出口。

    跪在她面前，哭泣着，恳求着，完全地放弃自我，让意识沉沦，罪恶也好、烦恼也好、痛苦也好，把一切都交给她，推卸给组织、给上司、给这个混乱无序的世道、给肆意玩弄他人的命运——

    她不在乎是谁的血。

    ……她撞上了一堵温柔而坚定的墙。

    诸伏景光。Morofushi Hiromitsu。

    “埃琳娜，别忘了，人会欺骗自己。”

    她在西西里长大且不论，后来在那不勒斯又认识了一些“朋友的朋友”*，穿狗皮的家伙们那些衣冠楚楚忧国忧民的上司。

    埃琳娜以为她会遇到一场酣畅淋漓的Angry sex：

    掬起一捧水，泼到镜子上。雾蒙蒙的水汽化作纵横水流，将模糊的人影分割得支离破碎。

    她望着看不清的镜中倒影，轻轻地说：

    不是吧阿Sir，你这样的在电影里都是主角早死的挚友白月光啊。

    或者另一种失控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