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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量着眼前的人，宋暮云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没事吧？”
感情这人也知道自己会被医生训啊，还跟这儿装晕呢。
他起身摸出手机，点了两下递到徐行跟前：“加个微信，配完眼镜跟我说一下多少钱，我转你，后面要有哪儿不舒服也别拖，直接去医院，费用都算我的。”
“谁啊？”
徐行冲他笑着摆摆手，“不用。谢了啊，我已经好了，就别折腾医生了。”
……还看？
靠。竟然比自己还要高一点！
“醒啦哥们儿？我买了粥，过来喝了吧。”程叶刚才还怀疑人家会不会讹钱，这会儿又一副好心肠的样子，“我去叫医生？”
宋暮云看了眼已经被摔成四分五裂的眼镜，语气平淡：“我踩的。”
他瞬间感觉自己那点薄弱的自尊心受到了强大的伤害，胜负欲大起。
“哎？这眼镜怎么碎了？他又晕了啊？”
胳膊上的手松开，徐行莫名从其中品出一股尴尬的味道来，扭头冲他勾勾嘴角说声“谢谢”，想缓解一下这让人无地自容得想自焚的气氛。
程叶拎着东西进来时，只看到宋暮云对着床发呆。
宋暮云无语，坐回椅子上，紧拧着眉盯了回去，然后微挑了下一边眉毛，开口时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看什么？”
老妈常说别成天臭个脸，看着跟人欠你钱似的。但其实他是天生一张厌世脸，不做任何表情时就像在给人摆脸色。
“看他不顺眼。”
他抱起胳膊靠在椅背上，下颌微往里一收，“醒了。”
“没事儿。”徐行借着他的力稳住身体，清清嗓子。
这话一说出来，他就觉得脸皮直发烫——要真一脚给人踢出了脑震荡什么的，这他妈得是什么水平？
看对方没反应，就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宋暮云有点恼火。
他咬着后槽牙憋出一句：“我也觉得。”
刚才俩人都坐着，他光看脸以为这人的个子和体型应该跟程叶差不多。这会儿两个人都站着，他才意识到对方竟然跟自己一般高。
当然眼下是真在摆脸色。
“这儿。”宋暮云啧了一声，摸过柜子上的手机递给他。
疑惑归疑惑，看不顺眼也归看不顺眼，宋暮云对自己的行为还是挺负责。
但是，两个人都听到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嗯行行行。”程叶点头附和，“话说您这脚今儿功劳可真大，回去就贡着。”
宋暮云接收到他的眼神，也是一脸的问号：我他妈怎么知道？千人千面。
更不要说他这俩字儿还没吐全，脸上的笑容就滞住了。
“你什么时候还会看面相了。”宋暮云反问。
空气静默了十几秒，徐行移开了眼。
而且这又不是他故意踩碎的。
刚才是谁先把它扫下来的？你不扫下来我能踩到么？可别忘了我刚还扶了你一把，不然指不定你这脑袋又磕了几个包。
颤了颤。
什么意思？不就一眼镜么？
他身体缺水，嗓子干得厉害，讲话时声音低沉又沙哑，明显感冒不轻。
以防再次因为眩晕而重心不稳，他起来时动作比刚才轻柔缓慢，坐稳后抬手揉了揉刚撑在柜子上被抻着的手腕，“球是你踢的？”
床上的人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
心说果然发烧会影响神经系统。不然总不至于是自己那一脚的功劳吧？
啧，这张脸可真有欺骗性啊。
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跟同性比身高比气势的兴趣，又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移开视线，应了一声，随后在身上摸了好几下，没摸到手机后表情有点茫然。
不知道是不是脸色苍白的原因，他的那对眼珠子非常黑，黑得看不出里头含了什么情绪，也深不见底，甚至说是有些空洞。
“又不是故意的，碎了就给他赔一副。”宋暮云说得理直气壮。
“……滚。”宋暮云说。
啧，拽得有点欠揍。
但他忘了他现在的气色就跟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那嘴角有点扭曲的弧度非但没有示好想缓解气氛的意思，反而像是在讽刺，在挑衅。
“你说呢。”宋暮云就差翻白眼儿了。
徐行扯扯嘴角，起身往外走，“去趟洗手间。”
“怎么了？表情跟要杀人一样。”程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厕所。”宋暮云一脸的不爽。
宋暮云看他脑袋直直往柜角上撞去，再次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伸手扶了他一把。
但不得不说这双眼睛长得还挺漂亮的，双眼皮没自己的那么宽得夸张，浓密的睫毛下垂，眼尾略上挑。
……
对面的人不加掩饰地皱了皱眉，表情很臭，讲话的语气也很冲，“我赔你。”
程叶反应过来，一下子乐了，“你可得了吧，你给人来一球，人家都没说什么呢，你还看人家不顺眼了。”
人是扶住了。
“你说他会不会讹你啊？到时候配个特别贵的，狠狠宰你一笔。”程叶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但看着又不像是那种人。”
收了收下颌，宋暮云试图身高不够气势来凑。
宋暮云心说你知道个屁，你他妈知道他那句“技术不错”给我带来的伤害有多大么。
“哦好。”程叶愣愣地看了宋暮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不是挺友好的嘛，怎么就不顺眼了？
徐行抬眼再次对上他的视线，很快又移开，点点头，“技术不错。”
简简单单四个字，对宋暮云来说像是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半分钟内能显出四个手指印那种。
“人呢？醒了？”程叶过去把粥放在柜子上。
这会儿面无表情时看着就挺拽。
手落下去的时候指尖不小心扫到了床头柜上的眼镜，啪地掉在了地上。
与其说是看他，不如说是穿透了他，让宋暮云后背一凉。
但往往事与愿违，在胳膊肘撑到床上那一瞬间，他整个人跟骨头散架了一样，眼前更是天旋地转，身体不可控地往一边歪倒，同时太阳穴也开始突突跳，阵阵闷疼传来。
宋暮云看见他这动作，忍不住挑了挑眉，“怎么？”
宋暮云挪挪脚，把背挺直了，再来回扫两眼。
俩人正说着，徐行进来了。
啧。
徐行本想非常干脆利落地起身，再干脆利落地道谢，最后干脆利落地走人，让今天这尴尬无比的事情干脆利落地结束。
他眉弓高，眼窝深邃，这么盯人时看着的确很凶。
不知道为什么，宋暮云莫名觉得床上这人看自己的眼神让人非常不舒服。
程叶啧了一声，“你真该去照照镜子，到底是谁看谁不顺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砸了你还踩碎了你的眼镜呢。”
再目测这肩宽和前臂的肌肉线条，也不是瘦弱那一挂的，平时肯定不缺锻炼。
挺想叹息的说实话。
] 打量着眼前的人，宋暮云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没事吧？”
感情这人也知道自己会被医生训啊，还跟这儿装晕呢。
他起身摸出手机，点了两下递到徐行跟前：“加个微信，配完眼镜跟我说一下多少钱，我转你，后面要有哪儿不舒服也别拖，直接去医院，费用都算我的。”
“谁啊？”
徐行冲他笑着摆摆手，“不用。谢了啊，我已经好了，就别折腾医生了。”
……还看？
靠。竟然比自己还要高一点！
“醒啦哥们儿？我买了粥，过来喝了吧。”程叶刚才还怀疑人家会不会讹钱，这会儿又一副好心肠的样子，“我去叫医生？”
宋暮云看了眼已经被摔成四分五裂的眼镜，语气平淡：“我踩的。”
他瞬间感觉自己那点薄弱的自尊心受到了强大的伤害，胜负欲大起。
“哎？这眼镜怎么碎了？他又晕了啊？”
胳膊上的手松开，徐行莫名从其中品出一股尴尬的味道来，扭头冲他勾勾嘴角说声“谢谢”，想缓解一下这让人无地自容得想自焚的气氛。
程叶拎着东西进来时，只看到宋暮云对着床发呆。
宋暮云无语，坐回椅子上，紧拧着眉盯了回去，然后微挑了下一边眉毛，开口时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看什么？”
老妈常说别成天臭个脸，看着跟人欠你钱似的。但其实他是天生一张厌世脸，不做任何表情时就像在给人摆脸色。
“看他不顺眼。”
他抱起胳膊靠在椅背上，下颌微往里一收，“醒了。”
“没事儿。”徐行借着他的力稳住身体，清清嗓子。
这话一说出来，他就觉得脸皮直发烫——要真一脚给人踢出了脑震荡什么的，这他妈得是什么水平？
看对方没反应，就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宋暮云有点恼火。
他咬着后槽牙憋出一句：“我也觉得。”
刚才俩人都坐着，他光看脸以为这人的个子和体型应该跟程叶差不多。这会儿两个人都站着，他才意识到对方竟然跟自己一般高。
当然眼下是真在摆脸色。
“这儿。”宋暮云啧了一声，摸过柜子上的手机递给他。
疑惑归疑惑，看不顺眼也归看不顺眼，宋暮云对自己的行为还是挺负责。
但是，两个人都听到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嗯行行行。”程叶点头附和，“话说您这脚今儿功劳可真大，回去就贡着。”
宋暮云接收到他的眼神，也是一脸的问号：我他妈怎么知道？千人千面。
更不要说他这俩字儿还没吐全，脸上的笑容就滞住了。
“你什么时候还会看面相了。”宋暮云反问。
空气静默了十几秒，徐行移开了眼。
而且这又不是他故意踩碎的。
刚才是谁先把它扫下来的？你不扫下来我能踩到么？可别忘了我刚还扶了你一把，不然指不定你这脑袋又磕了几个包。
颤了颤。
什么意思？不就一眼镜么？
他身体缺水，嗓子干得厉害，讲话时声音低沉又沙哑，明显感冒不轻。
以防再次因为眩晕而重心不稳，他起来时动作比刚才轻柔缓慢，坐稳后抬手揉了揉刚撑在柜子上被抻着的手腕，“球是你踢的？”
床上的人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
心说果然发烧会影响神经系统。不然总不至于是自己那一脚的功劳吧？
啧，这张脸可真有欺骗性啊。
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跟同性比身高比气势的兴趣，又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移开视线，应了一声，随后在身上摸了好几下，没摸到手机后表情有点茫然。
不知道是不是脸色苍白的原因，他的那对眼珠子非常黑，黑得看不出里头含了什么情绪，也深不见底，甚至说是有些空洞。
“又不是故意的，碎了就给他赔一副。”宋暮云说得理直气壮。
“……滚。”宋暮云说。
啧，拽得有点欠揍。
但他忘了他现在的气色就跟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那嘴角有点扭曲的弧度非但没有示好想缓解气氛的意思，反而像是在讽刺，在挑衅。
“你说呢。”宋暮云就差翻白眼儿了。
徐行扯扯嘴角，起身往外走，“去趟洗手间。”
“怎么了？表情跟要杀人一样。”程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厕所。”宋暮云一脸的不爽。
宋暮云看他脑袋直直往柜角上撞去，再次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伸手扶了他一把。
但不得不说这双眼睛长得还挺漂亮的，双眼皮没自己的那么宽得夸张，浓密的睫毛下垂，眼尾略上挑。
……
对面的人不加掩饰地皱了皱眉，表情很臭，讲话的语气也很冲，“我赔你。”
程叶反应过来，一下子乐了，“你可得了吧，你给人来一球，人家都没说什么呢，你还看人家不顺眼了。”
人是扶住了。
“你说他会不会讹你啊？到时候配个特别贵的，狠狠宰你一笔。”程叶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但看着又不像是那种人。”
收了收下颌，宋暮云试图身高不够气势来凑。
宋暮云心说你知道个屁，你他妈知道他那句“技术不错”给我带来的伤害有多大么。
“哦好。”程叶愣愣地看了宋暮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不是挺友好的嘛，怎么就不顺眼了？
徐行抬眼再次对上他的视线，很快又移开，点点头，“技术不错。”
简简单单四个字，对宋暮云来说像是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半分钟内能显出四个手指印那种。
“人呢？醒了？”程叶过去把粥放在柜子上。
这会儿面无表情时看着就挺拽。
手落下去的时候指尖不小心扫到了床头柜上的眼镜，啪地掉在了地上。
与其说是看他，不如说是穿透了他，让宋暮云后背一凉。
但往往事与愿违，在胳膊肘撑到床上那一瞬间，他整个人跟骨头散架了一样，眼前更是天旋地转，身体不可控地往一边歪倒，同时太阳穴也开始突突跳，阵阵闷疼传来。
宋暮云看见他这动作，忍不住挑了挑眉，“怎么？”
宋暮云挪挪脚，把背挺直了，再来回扫两眼。
俩人正说着，徐行进来了。
啧。
徐行本想非常干脆利落地起身，再干脆利落地道谢，最后干脆利落地走人，让今天这尴尬无比的事情干脆利落地结束。
他眉弓高，眼窝深邃，这么盯人时看着的确很凶。
不知道为什么，宋暮云莫名觉得床上这人看自己的眼神让人非常不舒服。
程叶啧了一声，“你真该去照照镜子，到底是谁看谁不顺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砸了你还踩碎了你的眼镜呢。”
再目测这肩宽和前臂的肌肉线条，也不是瘦弱那一挂的，平时肯定不缺锻炼。
挺想叹息的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