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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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音，你长大了。”
裴业看着霍檀，眼睛不由有些湿润，却没有落泪。
“谢陛下金口玉言。”
尤其是那双眼，跟他自己的很像，很像。
裴业又笑了。
这一刻，裴业甚至都不觉得疼了。
“我已不能改，我的儿子，我的妻弟亦不能。”
林绣姑虽然很紧张，但她面对太子时，还是会有一种母亲般的慈爱，这种慈爱是发自内心的，靠伪装根本就做不到。
稚嫩，年少，却富有朝气。
裴业说的很隐晦，但两人皆已经听懂。
下，曾经的振国大将军裴业，此刻瘦成一把骨头，他就那么平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锦被。
霍檀忙叫内侍进来，伺候他吃了药茶，才继续坐下说话。
他们心里都有着同样的天下。
“可我没有得偿所愿。”
裴翊询抬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冷哼一声，然后就说：“好了，恩也谢过了，样子也摆出来了，你们都出宫去吧。”
若是一个人走到最后，很可能会忘记来时路，忘记最初的誓言。
荣恩殿中的动物们已经被带了下去，殿中打扫得干干净净，那两名妖娆的妃妾也不在殿中，裴翊询倒是正在跟林绣姑说话。
他是父亲，是兄长，可他也是皇帝。
霍檀深吸口气，片刻后，他平静看向裴业。
裴业应了一声。
即便已经时隔多年，霍檀早就长成保家卫国的英雄人物，可他身上的朝气却从未变过。
裴业没有多说什么，他说了这几句话，就已经喘的不行了。
他认真看着霍檀，忽然问：“梵音，若是你，你能吗？”
裴业的声音很弱，可语气却很坚定。
霍家人
“你倒是好福气，能娶得这样优秀的夫人，你们两个要好好的，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这话，他也叮嘱给了霍檀。
一切只为天下苍生，只为万民生计。
他偏过头，看向殿外碧空。
裴业的目光一直落在霍檀身上。
两人又被请回了荣恩殿。
裴业面对两人时，身上没有任何皇帝的疏离和冷漠，他就如同寻常长辈那般，同两人闲话家长。
见两人回来了，他也笑着招手：“该用午膳了。”
崔云昭忍不住低头擦了擦眼睛。
他面容枯槁，头发花白，整个人都形销骨立，再也看不出曾经的威风。
裴业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方才见到太子和国舅了吗？”
“霍梵音，好好活着。”
无论国朝以后叫什么，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似乎终于迎来了喘息日。
这是一条孤独的路，若无陪伴，人总会疯。
崔云昭也无声哭了起来。
“我虽身在汴京，可这天下的所有人，我都看着呢，每个人心里所想，我都知道。”
崔云昭忽然想起了梦中的霍檀。
有的人只想权柄，有的人只看利益，有的人毫无野心，只偏安一隅，只有霍檀不一样。
“霍梵音，崔云昭，”裴业说，“无论未来如何，我不会恨，只要你们能坚持初心不改。”
天下万民都是他的子民，他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安居乐业，再无颠沛流离。
从干德殿出来，于未平已经不在殿外。
他脸上带笑，看起来一派温文，如同儒慕长辈的少年一般，单纯可亲。
两个羸弱的身影叠加在一起，让崔云昭的眼眸一下子就红了。
他看向崔云昭，目光很是慈爱。
第138章 前世今生，早就不是同……
他问：“你觉得他们如何？”
“人总有一死，无需多做留恋。”
“我会一直看着的。”
宫里规矩森严，即便是裴翊询，也不能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于是几人只能安静无声吃着饭，好不容易吃完了，霍檀便起身感谢太子赐膳。
他有些高兴。
裴业说：“你小时候就从不欺瞒，实话实说。”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霍檀，可之前见他时，他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朝中的所有朝臣，那些节度使，承宣使，那些将军和将领们，裴业都见过。
“看到苍山青翠，稻谷金黄，看到人人安居乐业，看到边关再无风沙和杀戮。”
“回陛下，见到了。”
他表情很奇怪，有些悲伤，又有些高兴，就如同一个不知道自己心情的孩子，天真又痛苦。
“霍檀，我很喜欢老夫人，你好好照顾老人家。”
他很是豁达。
真好，霍檀拥有了他所没有的一切。
大抵因此，裴翊询对她一直很客气，没有摆出乖张模样。
裴业慢慢地说。
等两人在床前落座，裴业便努力偏过头，看向霍檀。
于是，一家人就规规矩矩在宫里陪着太子用午膳。
“我能力有限，未能改变家国未来，在大限将至时，又让国朝陷入战火中。”
霍檀看到他衰弱至此，心里也很难受，声音都有些哽咽了：“陛下，梵音已经长大了，可以为陛下南征北战，可以保家卫国。”
裴业缓缓闭上双眼。
“你倒是比以前滑头了。”
他们从未想过，今日会听到这么一番话，得了这样一番教诲。
只要为了天下苍生，杀了太子和国舅，阻止他们祸乱宫闱，裴业也不会怨恨。
就连裴业都跟着笑了。
霍檀紧紧攥着双手，努力压下心里的汹涌澎湃，最终他对裴业点了点头：“臣谨遵陛下教诲。”
领路的内侍依旧守在门口，等他们出来，便笑道：“侯爷，侯夫人，这边请。”
裴业的眼睛还算不错，依旧清明，他认真端详两人的面容，当看到崔云昭红了眼睛时，竟是淡淡笑了一声。
“孩子们长大了，我也老了。”
“陛下，太子殿下年轻气盛，深谋远虑，是国之未来，威远公忠心为国，义勇双全，是国之栋梁。”
霍檀顿了顿，他同崔云昭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这话正听反听都可，听起来好听，可若是见了两人，大抵就会觉得霍檀在阴阳怪气。
裴业低声笑了。
霍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他死而无憾了。
他终于收回了视线，平静躺在床榻上，看着不知名的未来。
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笑声也是断断续续的，听得人难受。
说完这一句，他就说：“坐下说话吧。”
“当年我一步步踏入这里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国祚永昌，百姓安居乐业，中原再无战火。”
最要紧的是，他身边还有人陪伴。
霍檀说：“陛下不老。”
] “梵音，你长大了。”
裴业看着霍檀，眼睛不由有些湿润，却没有落泪。
“谢陛下金口玉言。”
尤其是那双眼，跟他自己的很像，很像。
裴业又笑了。
这一刻，裴业甚至都不觉得疼了。
“我已不能改，我的儿子，我的妻弟亦不能。”
林绣姑虽然很紧张，但她面对太子时，还是会有一种母亲般的慈爱，这种慈爱是发自内心的，靠伪装根本就做不到。
稚嫩，年少，却富有朝气。
裴业说的很隐晦，但两人皆已经听懂。
下，曾经的振国大将军裴业，此刻瘦成一把骨头，他就那么平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锦被。
霍檀忙叫内侍进来，伺候他吃了药茶，才继续坐下说话。
他们心里都有着同样的天下。
“可我没有得偿所愿。”
裴翊询抬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冷哼一声，然后就说：“好了，恩也谢过了，样子也摆出来了，你们都出宫去吧。”
若是一个人走到最后，很可能会忘记来时路，忘记最初的誓言。
荣恩殿中的动物们已经被带了下去，殿中打扫得干干净净，那两名妖娆的妃妾也不在殿中，裴翊询倒是正在跟林绣姑说话。
他是父亲，是兄长，可他也是皇帝。
霍檀深吸口气，片刻后，他平静看向裴业。
裴业应了一声。
即便已经时隔多年，霍檀早就长成保家卫国的英雄人物，可他身上的朝气却从未变过。
裴业没有多说什么，他说了这几句话，就已经喘的不行了。
他认真看着霍檀，忽然问：“梵音，若是你，你能吗？”
裴业的声音很弱，可语气却很坚定。
霍家人
“你倒是好福气，能娶得这样优秀的夫人，你们两个要好好的，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这话，他也叮嘱给了霍檀。
一切只为天下苍生，只为万民生计。
他偏过头，看向殿外碧空。
裴业的目光一直落在霍檀身上。
两人又被请回了荣恩殿。
裴业面对两人时，身上没有任何皇帝的疏离和冷漠，他就如同寻常长辈那般，同两人闲话家长。
见两人回来了，他也笑着招手：“该用午膳了。”
崔云昭忍不住低头擦了擦眼睛。
他面容枯槁，头发花白，整个人都形销骨立，再也看不出曾经的威风。
裴业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方才见到太子和国舅了吗？”
“霍梵音，好好活着。”
无论国朝以后叫什么，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似乎终于迎来了喘息日。
这是一条孤独的路，若无陪伴，人总会疯。
崔云昭也无声哭了起来。
“我虽身在汴京，可这天下的所有人，我都看着呢，每个人心里所想，我都知道。”
崔云昭忽然想起了梦中的霍檀。
有的人只想权柄，有的人只看利益，有的人毫无野心，只偏安一隅，只有霍檀不一样。
“霍梵音，崔云昭，”裴业说，“无论未来如何，我不会恨，只要你们能坚持初心不改。”
天下万民都是他的子民，他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安居乐业，再无颠沛流离。
从干德殿出来，于未平已经不在殿外。
他脸上带笑，看起来一派温文，如同儒慕长辈的少年一般，单纯可亲。
两个羸弱的身影叠加在一起，让崔云昭的眼眸一下子就红了。
他看向崔云昭，目光很是慈爱。
第138章 前世今生，早就不是同……
他问：“你觉得他们如何？”
“人总有一死，无需多做留恋。”
“我会一直看着的。”
宫里规矩森严，即便是裴翊询，也不能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于是几人只能安静无声吃着饭，好不容易吃完了，霍檀便起身感谢太子赐膳。
他有些高兴。
裴业说：“你小时候就从不欺瞒，实话实说。”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霍檀，可之前见他时，他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朝中的所有朝臣，那些节度使，承宣使，那些将军和将领们，裴业都见过。
“看到苍山青翠，稻谷金黄，看到人人安居乐业，看到边关再无风沙和杀戮。”
“回陛下，见到了。”
他表情很奇怪，有些悲伤，又有些高兴，就如同一个不知道自己心情的孩子，天真又痛苦。
“霍檀，我很喜欢老夫人，你好好照顾老人家。”
他很是豁达。
真好，霍檀拥有了他所没有的一切。
大抵因此，裴翊询对她一直很客气，没有摆出乖张模样。
裴业慢慢地说。
等两人在床前落座，裴业便努力偏过头，看向霍檀。
于是，一家人就规规矩矩在宫里陪着太子用午膳。
“我能力有限，未能改变家国未来，在大限将至时，又让国朝陷入战火中。”
霍檀看到他衰弱至此，心里也很难受，声音都有些哽咽了：“陛下，梵音已经长大了，可以为陛下南征北战，可以保家卫国。”
裴业缓缓闭上双眼。
“你倒是比以前滑头了。”
他们从未想过，今日会听到这么一番话，得了这样一番教诲。
只要为了天下苍生，杀了太子和国舅，阻止他们祸乱宫闱，裴业也不会怨恨。
就连裴业都跟着笑了。
霍檀紧紧攥着双手，努力压下心里的汹涌澎湃，最终他对裴业点了点头：“臣谨遵陛下教诲。”
领路的内侍依旧守在门口，等他们出来，便笑道：“侯爷，侯夫人，这边请。”
裴业的眼睛还算不错，依旧清明，他认真端详两人的面容，当看到崔云昭红了眼睛时，竟是淡淡笑了一声。
“孩子们长大了，我也老了。”
“陛下，太子殿下年轻气盛，深谋远虑，是国之未来，威远公忠心为国，义勇双全，是国之栋梁。”
霍檀顿了顿，他同崔云昭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这话正听反听都可，听起来好听，可若是见了两人，大抵就会觉得霍檀在阴阳怪气。
裴业低声笑了。
霍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他死而无憾了。
他终于收回了视线，平静躺在床榻上，看着不知名的未来。
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笑声也是断断续续的，听得人难受。
说完这一句，他就说：“坐下说话吧。”
“当年我一步步踏入这里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国祚永昌，百姓安居乐业，中原再无战火。”
最要紧的是，他身边还有人陪伴。
霍檀说：“陛下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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