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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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嘴上说着嫌弃，动作却很诚实，祝云开又抽了张纸覆在他鼻子上，用手指捏住他的鼻翼，“用力。”
祝云开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眼睛倏地睁开，快速抽了张纸巾，擦去祝愿嘴边的口水。
前排递来一条干毛巾，姜至接过并道了谢，擦拭淌水的头发的同时，试图捋清楚当下的处境。
祝云开被自家儿子的小动作气笑，不愧是她生的，没良心是遗传。
“你妈是蓬夏青，你爸是姜朝，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
门“咔哒”一声合上，姜至被惊动，她睡了一路，精神状态更差了，头隐隐作痛。
刚满三岁的幼崽眼里亮晶晶的，迈着小步子跌跌撞撞地朝她跑过来，羞答答地问：“妈妈，你是我的妈妈吗？”
姜至往那边投去一眼，没多废话，“姜至。”
下一本：《错把反派当成温柔男二》
姜至和蒋致，祝云开眼睫轻颤，听见自己问：“几岁了？”
他在等她承认，几秒钟的时间被无限拉长，眼看姜至不为所动，祝愿的小脸表露出气馁。
记得来这的缘由，绝不是来做客的，她回到椅子上坐下，双腿并拢，等候他的问询。
她像是被人剥夺了五感，察觉不到冷，静静地伫立在窗前。
祝云开不吃他这一套，拿起一旁的帽子扣到儿子头上，等会生病了，折腾的还是他。
车驶离墓园以后，没有走她熟悉的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姜至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感。
车开进隧道，车内安静无声，姜至身上像被车碾过，又累又困，脑子里一团浆糊，但有一点不变：她首要该担心的是自己。
他睁眼说瞎话，姜至这张脸怎么看都只有20出头。
“收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超出预料，赵秘书也说不准是个什么感受，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祝云开，没有发觉异常。
小孩子演技拙劣，想要什么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祝云开没有正面回答，捏了捏祝愿的脸，手感很不错。
三年的时间，或多或少在每个人身上留下了痕迹，姜至见证了祝云开从少年长成男人，五官深邃立体，仍旧是第一眼见到会被惊艳的程度。
论气质，祝云开很难把她和记忆中的人联系到一块，恹恹的，可以用“死气沉沉”来形容。
他大步迈过去，单手将人抱起，为了让祝愿老实，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是的，姜至又回来了。
好在赵秘书有先见之明，先一步布置了下去。
窗边的那道身影纤瘦羸弱，湿透的灰色运动装恢复到半干状态，散开的头发挽起，衣裳和人都对应上了两个字：单薄。
她这是又穿了回来，还是没穿？假如穿了的话，蓬夏青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祝愿没那么容易被说动，他侧了侧身体，默不作声地朝姜至靠去，用屁股对着他爸。
不打算跑，也跑不掉。
*
祝云开在看清她脸的那一刻，面上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
“会说话啊，我还以为是哑巴呢，”祝云开语气轻嘲，“也算有件省心的事儿了，不哑巴就行，方便你我他。”
赵秘书看着父子俩的相处，眼眶发酸，不禁想要是太太还在世，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该有多好。
刚清醒的姜至被人摁着跪在地上，被迫直面墓碑上的黑白遗照，更让她震惊的在后面，坟墓旁站着个眼熟的男人，他手里牵着的小团子和她长得有五分像。
两相无言，姜至默默地承受他的打量，祝云开像才想起手头有她的信息，随意地翻了翻。
“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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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是一个字也不肯说，姜至嗓音沙哑，整个人没什么精气神，祝云开身量更高，从俯视的角度看去，倒像是他欺负了她似的。
探究、诧异和惧怕……墓园里无数道视线向她投来，比如此刻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看她，不为别的，这人姜至认识。
帮儿子擤完鼻涕，祝云开拿起他冰凉的小手裹在掌心帮他捂热。
祝云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手搭着扶手，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腿边，指尖轻点，肘部下方压着她的个人资料。
祝愿这会知道装乖了，无辜地努努嘴，大庭广众之下被打了屁股，他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姜至，悄悄地红了耳朵。
“告状？你尽管去，下次要买玩具别找我撒娇。”
“爸爸，妈……姨姨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就是和她的想象貌似有点出入。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死了还被埋是什么体验？
距离她完成任务功成身退已经过去了三年，她救赎的反派 ……
……
“不服憋着，回去再跟你算。”祝云开又打了一下。
随着祝云开的走近，那道侵略性极强的目光反而消失，接下来直到祝云开抱走祝愿，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他都未曾看向她。
她倒没有叙旧的打算，准确来说事情发生到现在，一切都很突然，姜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了阔别三年的祝云开以及……祝愿。
“是。”
祝愿睁着一双水洗葡萄般的大眼，眸中满是希冀，姜至能想象到他身上好闻的奶香味，只要一伸手就能将这敦实的肉团子抱个满怀。
“做什么工作？”
“都多大人了还流口水，你也不嫌脏。”
“26。”
“自由职业。”
祝云开手里拿着一沓资料，自从踏入这间房起，他在祝愿面前的笑意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冷肃。
姜至猜得没错，早在祝云开甫一坐定，就对赵秘书道：“给我查，她的姓名、年龄……越详细越好，到家之前我要看到。”
她迈开步子，该来的迟早会来。
姜至缓慢地眨了眨眼，保镖换了张生面孔，客气地做出“请”的手势。
四周个个彪形大汉，手臂能有她大腿粗，在这荒郊野外，以姜至现存的体力，逃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祝愿也有恼的时候，包着两泡眼泪，要掉不掉，“愿愿回去要告诉喻爷爷，爸爸欺负愿愿。”
一坐上车，姜至被黑衣保镖围困在中间，宽敞的后座瞬间变得逼仄，空调口源源不断地冒出热气，暖和了她冻僵的身体。
天色愈发暗，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祝云开抱起祝愿往出口走，姜至听他吩咐道：“把人带回别墅。”
为了一个才见过一面的陌生女人，连亲爹都不要了。
姜至暗地里松了口气，呼吸重新变得顺畅，也松开了被她掐得满是月牙印的手。
祝云开抬起的手微顿，手指往上翘了翘，恢复了敲击的节奏，意味不明地道：“是吗？我看你长得像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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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学会得寸进尺了是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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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递来一条干毛巾，姜至接过并道了谢，擦拭淌水的头发的同时，试图捋清楚当下的处境。
祝云开被自家儿子的小动作气笑，不愧是她生的，没良心是遗传。
“你妈是蓬夏青，你爸是姜朝，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
门“咔哒”一声合上，姜至被惊动，她睡了一路，精神状态更差了，头隐隐作痛。
刚满三岁的幼崽眼里亮晶晶的，迈着小步子跌跌撞撞地朝她跑过来，羞答答地问：“妈妈，你是我的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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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来这的缘由，绝不是来做客的，她回到椅子上坐下，双腿并拢，等候他的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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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开不吃他这一套，拿起一旁的帽子扣到儿子头上，等会生病了，折腾的还是他。
车驶离墓园以后，没有走她熟悉的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姜至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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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眼说瞎话，姜至这张脸怎么看都只有20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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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气质，祝云开很难把她和记忆中的人联系到一块，恹恹的，可以用“死气沉沉”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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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又穿了回来，还是没穿？假如穿了的话，蓬夏青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祝愿没那么容易被说动，他侧了侧身体，默不作声地朝姜至靠去，用屁股对着他爸。
不打算跑，也跑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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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多大人了还流口水，你也不嫌脏。”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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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愿也有恼的时候，包着两泡眼泪，要掉不掉，“愿愿回去要告诉喻爷爷，爸爸欺负愿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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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至暗地里松了口气，呼吸重新变得顺畅，也松开了被她掐得满是月牙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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