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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芸笑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的秘密基地，小时候经常喜欢睡在飘窗上，所有的玩偶、喜欢的画本和零食都被宋挽凝藏在窗户底下。

    “还行吧。”死了也挺麻烦的。

    项景绅重新接了杯水，连带着药片一起放在床头柜上。这一次没在催促。

    “妈，你知道每次我被逼着练琴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什么吗？”宋挽凝一边安抚一边问。

    *

    直到项元丰骂累了，筋疲力竭倒在床上。

    话说回来，项景天好几天没有回锦绣府，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项景绅缓缓睁开眼睛，水渍沿着下巴浸透了已领和外套。

    自从接受了项景绅妻子的身份，宋挽凝时不时就得上网关注一下项氏集团的最新动向。

    “了解一下而已，你们都知道的消息，就我不知道的话，容易把天聊死。”

    项元丰靠在床头，呼吸急促，摔杯子的动作就让他耗费大了把体力，仿佛一瞬间老去。

    病房里迅速聚集一众专家，项景绅

    “那留给谁？”项景绅言辞锋利：“留给那个植物人？”

    “我来，你出去吧。”

    项元丰颤颤巍巍蓄力坐起来，接过他手里的水杯，下一秒，大半杯水泼在项景绅脸上。

    严坤：“6。”

    宋挽凝含含糊糊解释：“耽误不了，两个剧都是古装，同一个拍摄场地，我戏份不多，你也知道我闲不下来，在剧组还能交朋友。”

    整个病房里回荡着项元丰口齿不清的骂声。

    “你！”项元丰气到咳嗽了几下：“你就盼着我死，我没死成很遗憾吧？”

    宋挽凝当场被人抓包有点紧张，她欲言又止，之前确实不知道，现在这不是跟她息息相关么。

    “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把项氏和财产留给你！”

    项景绅顿了下，很快隐去情绪，没理会他，自顾自说：“不愿意继续输液，最起码要按时吃药，刚刚截完肢，要是有并发症，离死亡也不远了。”

    说着说着，徐芸眼眶又红了，宋挽凝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钢琴了。

    “我在想，下次要藏在哪里更隐蔽，但很奇怪呢，每次我想藏起来的时候，第一选择还是飘窗的位置，所以每次都能被你第一时间发现。”

    当年别墅翻新装修的时候，她一直不肯让人动飘窗的位置。

    “滚出去。”

    这天表演课间休息时，宋挽凝拿出手机习惯性搜新闻，很不巧这一幕被严坤发现了。

    项景绅态度冷冽：“你应该要庆幸，如果没有我，现在项氏早就不姓项了吧。”

    倒是省得换新的了。

    徐芸注意力被转移，“在想什么？”

    由于情绪起伏太大，忽然开始浑身抽搐，身上连接生命体征的仪器发出警报。

    “你搜项氏集团的新闻啊？现在看不到了。”他站在后面，觉得奇怪：“不是，我之前你不是说不知道也不关注吗？”

    他没动，淡淡扫了下床上发怒的人，随即视线转移到他手中的杯子。

    徐芸放下心：“那就好。是该多交朋友。”

    ，爱躲在房间的飘窗上，然后把窗帘一拉，我每次找到你，都要撒播打滚哭闹一番才肯乖乖跟我去练琴。”

    十几年不见，见面之后对亲儿子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滚。

    外头听到的人，没敢进来劝一劝。

    项元丰看也没看，冷冰冰的说：“杀人凶手，你做这些有什么用？”

    这解释非常合理，一点没露馅，暗自松口气，宋挽凝妥帖收起了手机。

    这是徐芸记忆里仅剩的快乐回忆。

    项景绅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重物砸地的声音，紧接着玻璃落地应声而碎。

    医生护士第一时间冲进来。

    项景绅面无表情往前递药片：“不要再浪费了。”

    徐芸心疼道：“小挽，你同时拍两部戏，这样不是没时间休息了？”

    “住嘴！要不、要不是你——”，项元丰车祸不止截肢了，还伤到了肺部，做了两次开胸大手术，以至于现在说几句话就要大喘气。

    宋挽凝松了口气，说起这个她记忆深刻，忍不住开始吐槽：“还不是您老盯着我，整整两小时，一分钟也不许少。”

    两人聊了会儿，宋挽凝干脆跟徐芸讨论起新角色来，把工作上新鲜事跟她分享。

    他推开门，大把药片夹杂着玻璃碎撒在地上。

    *

    护士见项景绅来了，赶忙将一地狼籍收拾好，再准备新的药片和温水端来。

    徐芸跟所有希望孩子成才的妈妈一样：“这不是为你好嘛，要不是我在旁边督促你，你能那么快考过钢琴十级？”

    他接过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一手拿药片一手拿水杯，递给正坐在床上瞪着自己的项元丰。

    她还记得上次宋挽凝说延迟开机的那个角色。

    瑞华医院二十二层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