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名词：联觉信标（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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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关掉了谁的联觉信标吗？”丹恒问。

    “诶？可以展示一下吗？”

    眯眯眼都是怪物。

    星同样小小声回答。

    丹恒会意：“联觉信标？”

    “嗯？”

    然后，微生柳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是的。”螺丝咕姆平静地指出，“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你什么也没有做。”

    现在，他又能听懂他们之间的交谈了。

    “跟我想的好不一样啊。”三月七小声说，“我以为这群人应该更喜欢把所有东西整理得一摞一摞的，什么精准到一毫米也不允许有误差……”

    微生柳非常淡定地又在丹恒面前打了个响指。

    微生柳双手捧起茶杯，不知何时转身去欣赏舷窗外的景色。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相当熟练地踩着不多的空隙，高高跨过一路的障碍，终于抵达用餐的小桌。

    就见螺丝咕姆抬手，按下墙壁的一个开关。

    三月七：“你就别鼓励她啦。”

    丹恒回味了一下之前的感觉，评价说：“很奇妙。”

    但与其说是话语，不如说是一段带频率的不明信号波。

    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无垠而广袤的星系带。

    微生柳并不太在意，朝着丹恒眨眨眼：“感觉怎么样？”

    “那你会魔法吗？”

    随即，他用他那天才的卓越算法，笼统综合宇宙参数。最后，经过缜密分析得到最终结果。

    “所以，是什么原理呢？”丹恒问。

    微生柳：“银河已经这么广阔，我又拥有无限拉长的时间。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的。”

    丹恒略显错愕地睁大眼睛。

    微生柳：“……”

    螺丝咕姆似乎对她的行为有些不赞同：“女士，我认为需要注意场合。”

    微生柳抖抖耳朵。

    桌子旁原本只摆了四张椅子，微生柳懒得动，坐在原地，只伸长手，又拖了一个过来。

    就好像宇宙准备泡澡，所以脱掉了衣服，坦诚地向他展示躯体。

    很难想象空间站这种到处是机械质感的地方，还会有布置得如此温馨的小房间。

    “你干了什么吧。”唯独丹恒的语气很肯定。

    “你会干什么呢？”星好奇地问她。

    粉色蓝色的油漆刷满整块墙壁，暖色调的气垫椅铺得到处都是，甚至有些无从下脚，稍显凌乱。整体看上去像一个软乎乎的毛线球，或者呜呜伯。

    星和三月七都在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丹恒等了一会，试图从眼前的陶瓷茶杯，到面前的空气，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微生柳：“哈哈。大家都渴了吧。我们现在去喝下午茶，怎么样？”

    “所以不是魔法。只是无聊乏味的小把戏。”微生柳笑眯眯地对星说，“如果你想翻遍垃圾桶的话，心动不如行动哦。”

    “请随意。”微生柳说，“我就懒得招待了。”

    有一种“我见得多了”的经验老道。

    “那么，我想我们可以好好坐下来谈一谈。”螺丝咕姆看向列车三人组，语气放缓了一点，礼貌地说，“当然，是在下午茶的短暂放松之后。”

    ——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可没关。”微生柳忍不住说，“是那位什么什么金先生非要在我做实验的时候凑上来，干扰到脉冲磁场，才被屏蔽掉信号……可不能乱说。”

    丹恒咳了一声。

    “遗稿有破损丢失的情况。因此，进行更新时，一些底层逻辑的变动没有具体的解释，会让人难以下手。”

    宇宙穿好了衣服。

    “能让人短暂变成听不懂话的魔法。”

    三月七从未感到星说话这么可信过。

    螺丝咕姆：“祝你好运。”

    微生柳习以为常，享用自己那一份茶点，接话说：“迟早有一天我会弄到蓝莓味道的机油给你。”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更加真实了一点。

    “你收手啦！”



    “转移话题也太生硬了吧！”

    “博识学会中，有一群人认为科学与魔法本为一体。”螺丝咕姆开口说，“发达的科学在不通原理的人眼中即为魔法，而可通过科学严谨解释的魔法则是科学。”

    这时，开拓者意识到一个事实——面前这位措辞亲切有礼，表面上平易近人的机械生命，除了卓越的天才头脑之外，其实也是一位尊贵的君王。

    星看着她的笑容，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总觉得对方不怀好心。

    “是的。”螺丝咕姆说，“联觉信标初号机，是#56号成员以利亚萨拉斯为了便利俱乐部之间的沟通创造的。”

    但即使是把这片空气看穿也似乎，大概，的的确确，毫无疑问。

    丹恒尝了一口。可以感受出制作者处理的精心的调配。口感没有涩味，也没有过于甜腻。

    “这不就是有你在的安全场合吗？”

    “请自信一点。”星沉稳地拍了拍三月七的肩膀，“我觉得就是编的。”

    “你很好奇吗？要不要亲自体验呢？”

    “……那么，看上去螺丝咕姆先生确实是你认为的那种人。”

    “我这里还有论文一键查重的魔法，模拟宇宙三秒速通的魔法，迅速开根序列的魔法，”微生柳继续慢吞吞地说，“在床上发呆一整天的魔法，深夜回忆尴尬时刻的魔法。”

    螺丝咕姆继续说：“后来，星际和平公司命令博识学会解决这个问题，以便他们在银河中进行贸易。学士们从古老的遗稿中苦心发掘，复现出联觉信标。让宇宙之间的不同种族得以交流。”

    螺丝咕姆点头，赞赏道：“敏锐的判断。”

    螺丝咕姆与微生柳的对话仅有寥寥几语，但整个气氛相当凝固，直到在他看向列车组三人时，才觉得总算有令人呼吸的余地。

    微生柳眯起眼睛笑。

    迅速地打乱了螺丝咕姆刚刚才整理好的过道。

    他转头看了一眼微生柳，说：“对于了解原理的人来说，借助这个漏洞，便能够轻易地关闭他人联觉信标的接收器。”

    微生柳严肃地回答。

    “已知：类黄酮，乙酸异戊酯等芳香烃或酯类化合物经过特定比例，可模拟蓝莓特征香气。”

    “这位先生，你……”三月七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也打算喝这个吗？”

    很快，他看见微生柳张了张嘴。明明她仍然在说话，传递进耳朵里却是一些支离破碎的不明音节。过大的信息流承载于她的那些音节中，脑子不得不高速运转以处理这些数据，有些隐隐作痛。

    “呃……？”

    “听上去好像是随便乱编的名字。”三月七有些怀疑人生。

    “你干了什么吗？”三月七不着痕迹地拱了拱微生柳的肩膀。

    丹恒看了一眼黑塔的便条：“比如连续性约束的优化算法？”

    “我需要的只是能量。至于形式与你们并无差异。”螺丝咕姆回答，“只需要一些小小的润滑。”

    于是她选择推出可靠的丹恒：“不。是我的这位同伴，他一直以来都致力于整理宇宙中稀奇古怪的知识，又名外置智库。对你的魔法颇感兴趣！”

    他似乎闻到了她身上不知何处的，很淡的水生植物的清香。

    齿轮转动的声响缓缓响起。在他们震惊的注视下，粉嫩的墙壁上突然长出几只被衬托得面目尤为可憎的机械手，井井有条地摆动沙发和地毯，为他们清理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微生柳比了个扮酷的手势，得意地说：“嗯哼。”

    他生出好奇心来：“这是什么魔法？”

    “之前就想问了。”星加入他们的交流，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耳朵，“你是精灵吗？”

    于是微生柳伸出纤细的手指，举到他的面前。

    而做完这一切，微生柳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对他们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就当他是这样吧。

    螺丝咕姆平和地指向丹恒手中，黑塔的便条。

    微生柳目不斜视，正直地为自己声明：“我没干什么。”

    “请务必让我体验一下。”

    微生柳带着刚刚认识的朋友们去享用黑塔特供的糕点和清茶。

    “是的。我觉得你说的都对。”

    丹恒叹了一口气，明明是很勾人的红眼尾，但莫名显出父辈的包容与沧桑：“是的。我很感兴趣。”

    “你们看，这个行星带，可真是个行星带啊……”

    丹恒跟在他们身后。他站得比较靠前，首先看见室内的景象。

    肉眼可见的，微生柳的耳朵蔫了下去。

    “虽然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阻拦我们这帮家伙沟通的，从来都不是语言。”微生柳接话。

    丹恒：？

    列车组三人：“……”

    下一刻，就看到这位难得沉稳可靠的同伴向微生柳伸出手，无比真诚地请求：“我想学习翻遍垃圾桶的魔法。”

    这时螺丝咕姆也看向微生柳，同样传出机械质地的冷淡嗓音。

    搭配的是一杯浓郁的红茶。微生柳给他们分别都倒了一杯，还包括螺丝咕姆的。

    螺丝咕姆沉默了一会。大概在计算这个过程所花费的时间，以及她成功的概率。

    微生柳：“。”

    “那多没意思。”微生柳说，“我想找的是纯天然产生的蓝莓味油料。”

    “当然。”

    一盘刚烘烤好的豆沙饼被推到他们面前，略带焦香的外皮下裹着绵软的内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