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战争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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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案几上的其他吃食也很美味，陈娇还是时不时的眼馋着对面的那盏酥山，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看着案几上半透明的粉色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看上去非常精致的樱桃毕罗，惊喜道：“这就是你提及的承仙宫近日研究出来的新品吗？”

    抑制的办法主要是削减它的领地，通过一点一点的削弱，达到大幅度削弱藩王的势力，这样中央朝廷就会稳定得多了。

    “最近在忙些什么，好长时间不见了？”简诺伸手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笑问道。

    他认为“诸侯居其国，法令自立，官吏自任，铸钱以富其国，聚徒以强其众；名为诸侯，实为敌国，是为不反之反。”

    毕竟现今藩国的情况，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种藩王制度，很容易造成地方势力过大，危及中央朝廷的安危，甚至会分裂国家。

    如果嘴挑的陈娇都能认可的话，窦沅在东市的点心铺子过不了几天就有新品上新了。

    或许不是自己采摘的缘故，总觉得不及简诺手里的好看，陈娇勉为其难的从中挑出一朵拿在手上把玩着。

    嗅着沁人心脾的幽幽荷香，感受着习习凉风扑面而来，看飞鸟在水中嬉戏，时而点水，时而落于荷花苞之上。

    心里正想着齐如意一个时辰前传来的消息，有些走神。

    汉文帝以汉高祖庶子继统，地位本来不很巩固。

    “长乐宫的那份已送过去了！杏仁豆腐也不错，尝尝看！”简诺也是无奈，依《史记》看来，饮食乳酪都不是汉族的习惯。

    “别看了，酥山吃多了会肚子疼，你忘记了前几天你还笑话阿沅来着......”看着对面陈娇眼巴巴的小眼神，简诺好笑的制止道。

    据说听完晁错的滔滔雄辩，满堂公卿列侯屏息敛气，不敢作声。

    忍不住调侃道：“你这里的冰鉴还好不是铜制的，不然得有千斤重！”

    层层叠叠的荷叶浑圆、厚重、碧绿，一簇簇荷花袅娜地开着，或粉嫩，或洁白，像红云铺满水面，似白玉璀璨晶莹。

    陈娇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看着侍女们将一道道点心、饮品从半人高的冰鉴中取出来。

    陈娇好奇的瞟了两眼也就罢了，注意力完全被案几上的食物所吸引。

    詹事窦婴持反对意见，认为《削藩策》“视诸侯为敌，必将逼反四方。天下得太平，迄今不过三十年，若只顾朝夕更易，变动无穷，百姓不堪其扰，则君王天下又赖何以存？”

    用完餐后，陈娇心情颇好的欣赏着美景，和简诺闲聊着，最近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见，积攒了好多话。

    青铜冰鉴一般都是在其上方开门，而此时水阁的冰鉴是前方单开门，并且里面还做了分层的搁板，可以方便一个冰鉴放多种食物，取出很方便。

    而汉初所封诸侯王，已经历了两三代的更迭，政治上已不那么可靠，因而一再发生叛乱。

    简诺看着她期盼的小眼神，不忍她失望没有让人把酥山和糟鸭舌撤下去，转而说起承仙宫特制的冰鉴。

    建议“责诸侯之罪过，削其地，以明尊卑。”

    整个长安城里，未出阁的女孩中，窦沅是名副其实的“首富”，她手里掌握的可支配的零花钱那是相当的

    正准备让人将其中几道撤下去，陈娇赶紧打岔询问起与众不同的冰鉴来。

    听到陈娇还不算详细的计划，简诺真的要忍不住为她鼓掌了，满打满算她也才7岁啊！真的太出乎她意料了！

    简诺摇了摇团扇，眼眸低垂，看着立在荷花上的蜻蜓，叹气道：“是啊......我当时没见到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让齐如意去请太医到晁御史大夫的府邸......”

    “那你多住些日子吧！”简诺笑着让侍女将冰鉴中的吃食取出来，望着湖面上的美景，却没有什么心思欣赏。

    简诺对此有所理解 ，一是他们认为是天子授意，不敢发难，其次是晁错的奏折有理有据，并非危言耸听。

    陈娇多看了几眼简诺手里的荷花，伶俐有眼色的侍女立马摘了好几株荷花送到她面前，供她挑选。

    陈娇嗅了嗅手上的荷花，嘴角含笑却矜持道：“阿沅比我厉害多了，她开在东市的几家铺子日进斗金，每日数钱的人都数的手软！”

    一个国王的既得利益，你拿走就拿走了，不造反才怪！一语道破多人心中隐忧，众臣便有大半高声赞同。

    除了材质上是木制的比较轻便之外，还有另一个不同，就是开门的方向不同。

    等《削藩策》被采纳，历史上的七国之乱就不远了……

    简诺看着平静的湖面，心里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安静下来……

    “你也别太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察觉到简诺心情似乎有些低落，陈娇安慰道。

    外皮为半透明，可以看出内里食材的颜色，也是直播间里比较喜欢研究美食的小伙伴提供的方子。

    “我在想，我们店铺里的东西一定要保持新、奇、雅、稀的政策，最好按照节气，持续推出限定的新品......不然的话，真的要沦落成要和它们打价格战的地步了，那就丧失了我们一开始制定的高端路线了......”

    意思很明确，你削他也是反，你不削他，他也反，如果你现在削，他反得快，他马上就反，但是危害小，将来削，他反得是要晚一点，等他羽翼丰满了，危害更大！

    陈娇她们各个却对酥山爱的深沉，夏日里什么样的点心小吃都难以撼动它的地位。

    有了前车之鉴，现在景帝为了维护中央政权的长治久安，这就要抑制它。

    提出“当今急务，乃在天下枝强干弱。”的问题。

    强调“今若不削藩，天子之威日弱，崤关之外，不遵诏令；天下之半，难称汉家。”

    景帝细听了许久，一时也难以决断，认为削藩事大，牵动国本，且搁置不论，以后再议。

    仔细一看案几上的荷花酥、菱粉糕、马蹄糕、杏仁豆腐、樱桃蔗浆、酥山、冰雪冷元子、香薷饮、糟鸭舌等食物，简诺才发现不妥之处，肯定是陈娇偷偷吩咐的。

    今日朝堂之上，晁错上奏了史上着名的《削藩策》。

    有自己的财税，有税收，有军队，有领土，有政府，可以说是独立王国。

    “听说御史大夫的父亲还曾向你求过药？”陈娇转头好奇询问道。

    被陈娇的话打断了思绪，简诺看着已被侍女们从冰鉴里取出来的十几道小食，笑道：“这么多东西，也只能用它了......”

    看着对面小巧的樱桃毕罗一个接连一个的消失，简诺也不需要等她回复了。

    简诺将心中的焦躁暗暗压了下去，点点头，催促道：“先尝尝看味道喜不喜欢？”

    简诺点头示意她尝尝看，毕罗是种带馅的薄皮小点心。

    看着鱼群蜂拥而至，随口感慨着：“说起来真是世事无常，没想到御史大夫的一对年幼的儿女居然夭折了！”

    此时水阁的冰鉴，确实和宫里的传统的青铜冰鉴有些不太一样。

    “唉！还不是因为东市最近一两个月里，突然多出来了七八家卖玻璃的店铺，我们铺子的客流量明显下降，营业额下降了好多，我这段时间在忙着做市场调查呢......”陈娇闷闷不乐的吐槽道。

    陈娇没有第一时间去品尝，反而挑剔道：“应该换用玉盏更衬它......”

    “我没有，我想带给外祖母尝尝......”陈娇一本正经反驳道。

    但简诺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诸侯王年龄已长，国力日盛，中央与地方的矛盾更加尖锐，《削藩策》建议最终会得到景帝的认可。

    晁错这个提防是有他的道理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深谋远虑。

    承仙宫水阁的湖面上的荷花也已进入盛放期。

    至于陈娇她们比较偏爱的樱桃蔗浆和酥山，简诺兴趣不大，捧着杯香薷饮慢慢的喝着，等待着陈娇用餐完毕。

    案几上大部分吃食都是陈娇喜爱的偏甜口味的，简诺随大流的吃了一块荷花酥和两块菱粉糕，换了几根糟鸭舌将口中的甜味压了压。

    听到她谈及西岭书院的近况，简诺手中轻摇的团扇一顿，想到改名换姓后堂而皇之出现在书院的那对兄妹，有些气虚，只道一切正常。

    听着陈娇嘴里时不时冒出来的现代术语，简诺突然间有所时空错乱的感觉。

    简诺点头感叹道：“我感觉你说的很有道理，没想到你在商业上嗅觉如此敏锐！”

    晁错则反驳道：“今诸侯坐大，民间皆能预见其乱不远，若断然削之，便是利民。今削之亦反，不削之亦反，削之，其反及，祸小；不削，反迟，祸大。”

    陈娇没有察觉到简诺的异常，用漆勺挖了半勺鱼食撒向湖面。

    樱桃毕罗是承仙宫养室里众人对方子进行改进后的产品，承仙宫试吃过的众人对它赞不绝口。

    听着陈娇的感慨，简诺紧握着扇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附和着。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哪怕太医令亲自出手，也没能将他们救回来，据说御史大夫的夫人一病不起 ，现今还没恢复......”

    看着简诺诧异、赞许的目光，陈娇歪了歪头：“你也很赞同吗？”

    “还是阿婉你这儿舒服些……”陈娇懒洋洋的靠在侍女堆放好的软枕上，对简诺感慨道。

    简诺想起每个月从窦沅那几个铺子得到的分红，点点头承认。虽说没有“日进斗金”那么的夸张，还真的不算少！

    陈娇想吃的小食大部分都是冰镇后口感更好，加之她贪图水阁的凉爽透气，不愿在室内用餐，为了满足她的要求，养室里只好动用承仙宫里木质的冰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