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办年卡吧，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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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絮儿听得脑袋发懵，笑着按了按双手，“好好好，大家既如此诚心，办张年卡吧。”

    絮儿微微一笑，却不作答，做出大家闺秀的模样。

    倒是一双双眼神耐不住，频频递送好奇。

    又把笑脸转回絮儿，“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也是京中人士么？有没有兄弟姊妹？父亲在哪个衙门当差？”

    这边才送下礼，萧云舒就撇下她招呼其他人去了。

    说着朝集美使个眼色，将李辞打点好的礼物送上。

    她扭头冲絮儿笑笑，“齐王妃，你看我说的准不准，要有说错的地方，你罚我的酒！”

    李辞笑她懂行但不懂萧云舒。执意送丑得出奇的黄金鱼。原来那家伙早就吃透了萧云舒的喜好。

    她轻蔑地看向絮儿。絮儿反倒大方给她倒酒夹菜。

    虽是富贵王堂的正经道理，却不受听。那镯子戴了许多年，价值

    廖妈妈连忙福身，“燕王妃纳福，这位就是我们齐王府的王妃。”

    答的内容都是才听家里婆子打听来的，言辞间只管把絮儿贬低。

    絮儿腼腆一笑，心里明镜似的，是拿她开涮呢。

    她障着纨扇嫣然一笑，眼波潋滟似清水流淌，甚为无辜动人。“燕王妃说的准呢，就是不准也是准的，谁让你是寿星，哪里舍得罚你的酒呀。”

    可谓怕什么来什么。那长公主瞅她一眼，笑咪咪地看别人说话，“都说辞儿娶了个美娇娘，捂着舍不得给人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着转头看萧云舒，“你说是不是呀，燕王妃？”

    看那镯子水头十足，色辣通透，定是长公主常年佩戴之物，料想价值不菲。

    以她待人的经验，端架子一言不发的客户最难搞，这样肯说话的倒不怎么难缠。

    絮儿笑着打招呼，“见过燕王妃。”

    “我知道您很急，但先别急。”

    那夫人听了越发来劲，“肚子呢？不瞒您说，正是这肚子难下去，裁缝只管说好话哄人，我都快急死了。”

    絮儿最怕和长辈一起坐席，还没吃上几口，先听一堆盘问。

    她被安排在主桌，自然是看着齐王李辞的身份排的。同席有个中年妇人，圆盘脸，白胖富态，面上挂着慈祥的笑。

    横竖是要逃的。以后不与这些婆娘做亲戚，也就不必顾及谁的脸面。

    热闹的场面随之冰冻。

    集美见状贴到她耳后道：“你只说是发梦。王仙婆说过燕王妃最信这些，她来燕王府替她驱过梦魔。”

    又兼风声传得快，各家各府早前已有耳闻，给齐王冲喜的女人是个商户女，几方讯息一勾兑，嚼起舌根来更是热火朝天。

    萧云舒总算逮到个机会，自认抓到她小家子气的把柄，狠狠嘲笑一番。

    絮儿听见嗡嗡的议论已有不悦，生平最讨厌的动物就是苍蝇。

    回身勾手叫来集美，借了文房四宝做得十数张小卡，上头写了各女眷的信息，以及针对各自体型的健身保养建议。

    闻言众女面色微变，掩口的掩口，扇风的扇风，皆端着骄矜姿态。

    言下之意，燕王李赟娶了萧云舒，是个没福气的。

    官贵妇人大多如此，喜怒不好摆在面上。

    拉着那大理寺卿夫人嘱咐，“您记着，每日重油重糖的食物少吃，饭后歇两盏茶的功夫，绕着自家花园子走十圈。不出两个月，保管能减下些。”

    那大理寺卿的太太四十出头的年纪，正为一身肥肉着急，忙开腔，“我自诞下孩儿，十几年了一直瘦不下去，还能瘦回去吗？”

    絮儿听罢缓缓展开笑脸，给萧云舒敬了一杯酒。

    来时太兴奋没心思用早饭，这会儿饿了。偏这些王公贵戚规矩大，一时半会儿开不了饭，只好先用些点心。

    絮儿还嫌不够解气，又笑道：“从前我们家人口少，不晓得大门户的艰辛。哪里知道底下的婆子媳妇长着嘴，胡乱编排就往外说。比方谁家夫妻不和啦，谁家爷们儿在外头养小老婆啦，只当成笑话听，千万不可当真。”

    说起胖，那可就涉及到絮儿的专业领域了。

    说得长公主眼睛一亮，“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事，你快和我说。说不好可不放你走。”

    萧云舒当着众人的面就把礼盒打开，笑得眼如弯月，“难为你们有心。我很喜欢呢。”

    点心无非是些糖油混合物，碳水炸弹，絮儿自打健身以来很少吃了。便硬撑着挨到午间开席。

    絮儿正要回答，萧云舒忙接过话茬：“公主还不知道吧，齐王妃叫白絮儿，今年刚满十七。她家就在翠柳巷住，那边住的人比较杂，公主不曾去过。家中人口简单，只有娘老子与一个妹子。父亲么是做买卖的，并不在衙门当差。”

    眼见席间众人提起精神，絮儿把减脂增肌的事情简单说了，勾得太太们眼亮心喜，说下日子要请教她如何练习。

    絮儿不在乎，她只在乎燕王府几时开席。

    她端起手，大方笑道：“就是我了。知道燕王妃贺生辰，我们王爷特意嘱咐送礼来，也是做弟弟弟媳的一点心意。”

    瞅着自己的生日宴，变成齐王妃得脸的场面，萧云舒越发不痛快，举起酒杯干了，高声笑道：“齐王妃果真腿脚利索，听说你会翻墙，还被侍卫擒了回来，可有此事？”

    虽要跑路，这些客户资源，保不齐日后有大用场。

    絮儿夹起一口羔羊肉刚送入口，点头微笑。

    但做客别人家，基本礼数还是得讲。

    便是长公主。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妹妹。

    萧云舒这样跋扈直白的，倒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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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串的火炮攻过来，絮儿险些被轰成粉末。

    絮儿将她的腰身粗略看了看，生完孩子腹直肌撕裂，要想恢复如初，不大可能。但没事做点腹部训练还是有用的。

    提给大伙看，竟是一对黄金打的金鱼摆件，鱼鳞的位置嵌了好些宝石。

    便拉着她喝酒吃菜，“好孩子，你多吃些。别人家席面我是不来的，燕王府的一定来，他们家请了南北名厨，有些菜宫里都不见得有。”

    絮儿默默坐在角落，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横竖没人和她搭话。但隐隐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暗中窥她。

    白家的家世背景在席上众女看来无非是个笑话，但又不好不答。

    “噢！”萧云舒随手一指，“你就是那个冲喜的王妃？”

    当即拨下手上的一个老料翡翠镯，往絮儿手上套，“你们成婚那会儿，赶上辞儿身体不好，也不叫操办就没去。一点子心意你收下，不要嫌我给的仓促才好。”

    心道这长公主半点皇家贵女的架子都没有。问的东西虽多，却很是家常。

    越说那些贵夫人越好奇，左一个右一个都来打听。

    便道：“肚腩发福是肌肉少的缘故，不打紧，你每日练习卷腹，二十个为一组，一日五组。等会儿散了席面，我那丫头找地方给你示范。”

    她是那个冲喜的王妃，偏长得天仙似的模样。一个美丽却低微的女人，总是招人口舌。

    眼看今日要逃，白白收人家的礼不厚道，絮儿笑着推，“多谢长公主，您的心意我领了，如此贵重的东西万不能收。”

    “燕王妃说得对，但只对了一半。说来不怕大家笑话，我有个梦魇的毛病，午睡都会发。加上真是练得腿脚灵活，不妨就爬到树上，翻过墙去了。有次醒来竟在屋顶！”

    絮儿瞅她一眼，笑得格外甜，“当然能啊，亲。”

    那萧云舒忽见来了个粉雕玉琢的大美人，惊得眼皮一跳。注意到她已经开头上脸，梳着妇人发髻，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又笑起来，长公主尤其笑得开怀，只觉絮儿爽朗可爱，并没有那些小门户女孩的扭捏样子，很上得台面。

    穿越前，絮儿没和权贵打过交道，只晓得越是高位的人越要脸面，即便不喜欢也装作淡然随和，生怕与普通人拉不出差距。

    说着圆溜溜的杏眼一瞪，眉一皱，手一摊，又把氛围盘得热络起来。

    长公主见了越发喜欢，暗中对比萧云舒，觉得她更有大家小姐的模样。乐得闲说几句，“见你瘦条条的，可是齐王府的吃食不好？年轻时多吃些无妨，不会胖的。到我们这个年岁，除了皱纹多就是肉多。”

    若是原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肯定忍了。

    她笑着放下筷子，蘸了蘸唇角，“公主有所不知，我自幼习得强身健体的法子，不似练武似的讲究招数，随心而动，长久练习加上控制饮食，人是不会胖的。”

    不要白不要。

    她可忍不了。

    长公主左右一瞟，拍拍絮儿的手背道：“是这个意思。没成想你小小年纪就如此通透，辞儿娶了你真是好福气。”

    絮儿纳罕，她在王府内做的事情外人如何得知？定是有人故意在外散播。面上依然是风轻云淡的态度。

    说得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这齐王妃可算撞到枪口上了。谁不知道燕王妃最讨厌貌美的年轻姑娘。

    “你是哪家的，怎么从未见过？”萧云舒问。

    瞧好戏的心态，等着看絮儿被燕王妃嘲弄。

    絮儿暗暗回想来前和李辞的争锋。她想送一颗南国进贡的奇香珠，放在身上冬暖夏凉，搁在枕头底下安眠生香。

    当即气得萧云舒五脏俱裂，差点呕出血来。夫妻不和，爷们儿养小老婆，可不就是他们府上经常闹的新闻。

    “一个镯子能贵重到哪里去，推来推去成什么样子，免得扫了长公主的兴。”

    长公主早看不惯萧家从前朝到后宫的要强做派，得絮儿这张伶俐的嘴替她解气，自是喜欢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