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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沈亭山看向陈脊，笑道：“我就说你这山阴是个福地。”
开。”
沈亭山问道：“可以四处看看吗？”
四时药堂位于城东云渡桥的左侧，是一座二层的木质小楼，楼顶竖挂的幌子上，写着“专门内伤杂症”，十分醒目。
他深吸一口气：“大家都买过，大人仔细每家去查，都有的。”
“那他的盐又是从何而来，你们不曾问过？”
周掌柜又接着说道，“不过，眼下疫病侵扰，有些药
周掌柜笑道：“大人们瞧，这都申时了，我这还是人多得腾让不开。不仅我们，整个药行今日都是如此。”
“如此说来，甚是可惜。”沈亭山叹息了几声，又对陈脊道：“看来还是得尽快解决缺盐的问题才行。”
刘大浑身发颤，被噎得哑口无言。
刘大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大约是疫病开始没多久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消息，总之大家就都知道了他那里有盐卖。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后来发现这竟是个公开的秘密。不过，大家都怕被官府发现，所以也都帮皮三儿遮掩。若有人问起，我们都说是皮三儿接济的盐。”
沈亭山不愿在此事上浪费口舌，直截了当说道：“不是你少吃盐，而是你吃太多盐了吧。”
“还有还有！那个李执事，表面跟他是好兄弟，实际上两人不合许久了。我怀疑，这私盐的事就是李执事给捅出去的。”
沈亭山明知故问道：“哦？竟这么麻烦？这后院在哪，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若没这盐引，确实无法发挥药效。”周掌柜肯定道。
“谁敢打听，这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料理丧事的，难免会遇到一些难缠的主，在坟头吵闹打殴都是常事。想来，他与打行走近些，也是为自己便利。大家都在说，就是因为打行这层关系，皮三儿做事才敢这么出格。”
沈亭山道：“只是这药丸虽好，却需要盐作为药引。你们也知道，现在县里头粒盐难寻，你们这药就非要盐不可？”
沈亭山犀利的目光从刘大的脸上扫过，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直接看穿他的内心：“皮三儿是何时开始做这行当的？”
陈脊问：“然后呢？这两人怎么就不合了？”
刘大见事已败露，如捣蒜一般在地上磕起头来：“两位大人！我确实买私盐了。可我们我们只是想活着，这有错吗！”
皮三儿和李执事曾经在码头做过事，且恰好也在八年前，那他们会不会与两次劫船有关？难道是因为这个，皮三儿才将裴荻杀害的？还有，既然李执事与皮三儿有这层关系，他又是否参与到了裴荻一案当中？难道李执事就是杀害皮三儿的凶手，陆庠生只是他们栽赃陷害的替罪羊？还有李氏，她在此案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草民草民平日便很少吃盐，想来是早就习惯了。”
“他将盐藏在猪肉里缝起来，挂在那，我们自己去取。”
沈亭山听后默然不语，刘大所言，他其实早有猜测，但是真正听到这些实情之后，仍是被深深震撼。
“还有，你怀疑私盐的事是李执事捅出去，有何凭据？”
沈亭山二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去找李氏将皮三儿和李执事的事情问个清楚。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先去一趟四时药堂，打听清楚那张可疑的药方。顺便，下毒之事也可暗中探查一二。
“打行？他与这些人往来做什么？”陈脊微微凝眉。
“我想问你，你近来身体怎么会如此得好？”
此刻已是申时，是云渡桥往来卸货最繁忙的时候，门后熙熙攘攘地聚了不少人。
陈脊和沈亭山二人一踏入馆中，迎面就是一副药王骑虎图，案台前供着清香一柱，烟雾袅袅，与药室中的各色药材的香气相互交织，让人神情气朗，一扫疲惫。
“等等，”沈亭山止住了滔滔不绝的刘大，问道：“你说八年前，皮三儿和李执事一同在码头做事？他们可跟过盐船？”
正当陈脊无计可施之时，沈亭山从前门转了出来，着实救了陈脊一命。
“还不是因为钱。昨夜我去皮三儿家送今日宴席的糕点，就听到了皮三儿与李执事的争执，具体在争些什么，我听不真切。不过，我猜皮三儿做的这些勾当多少和李执事有关系，但两人分赃不均所以吵闹起来。你们不知道，李执事与打行关系匪浅。”
刘大皱着眉头，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坦白交代。既然大家都买了私盐，就不能只抓自己一人。法不责众这个道理他也是懂的。
刘大尴尬地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李执事和裴荻经常在一个酒栈里头喝酒，而且这两人喝醉了都喜欢胡言乱语。我听说，李执事每次喝醉酒后总是说什么‘父母、妻儿、兄弟都是浮云’，‘人只有靠自己，金银才是真的’之类的醉话。哎，经了小时候那些事，他还能认不清这个道理？”
周掌柜道：“是的，连着云渡桥，往来装卸货物才方便。”
“说起来，李执事也算是个苦命人。他原是河南人士，幼时跟父母逃荒来的两淮。因家中实在是没有半点余粮，他的父母便将他卖到了山阴，那时他还只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娃娃，在山阴讨饭度日。八年前，他在皮三儿的介绍下，一起在船上讨过生计，不知怎的，两人双双丢了工。后来，皮三儿做起了屠户生意，执事则被丧行收了徒，这下两个人才都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沈亭山左右瞧了瞧，指着可能的方向问道：“后院是在那个位置吧？我看它连着云渡桥。”
陈脊虽不知沈亭山此举何意，仍是附和道：“正是。好在盐商会慷慨，捐了些盐出来暂缓了缺盐的光景。掌t?柜的，这盐发放后，来店里的人可多了些？”
“皮三儿就不是个东西！他表面说接济四邻，实际上背地里都是借贷，且他索要的利息比普通质库要高出十倍。不过，我们这些小商贩很多都是流民，没有正经户籍，在质库很难借款，真有急事也只能从他这借。他这人又仗着会些功夫，经常鱼肉乡民。就说这次父亲做寿，他便要求我们每人都要送价值十两以上的礼。”说到这里刘大咒骂一声，续道：“大人，我们受苦日久，只是不敢直说。”
“记得皮三儿家帘后的勾子吗，就是那。”
沈亭山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皮三儿实际为人如何？”刘大刚张口要答，沈亭山又止住他道：“你可想好了再答。”
“还有，他们夫妻俩关系根本没有那么好。你们去跟邻居打听下便知道，皮三儿经常打骂李氏，李氏半夜的哭喊声，整条街都能听见。”
周掌柜见沈亭山转了话锋，脸上再次露出笑意：“大人初到山阴有所不知。山阴虽地偏物稀，却因靠山，是个极佳的药材产地。这临近好几个县的药材几乎都靠我们山阴供给。承蒙药行兄弟们的信任，让四时药堂来主抓这个事情。眼下，进出山阴的药材几乎都先从我这过，自然是繁忙些。”
周掌柜明显有些紧张，搪塞道：“这……后院放满了药材，又在熬药，恐怕呛着大人们，还是不去为好。”
“我们？”沈亭山和陈脊对视一眼，接着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据实说来，不可欺瞒。”
沈亭山伸手指向后院杂物房的方向，“如果我没猜错，那里头应该囤满了盐。”
“私盐贩卖，朝廷严厉禁止，你们是如何交易的？”
药堂里十来个伙计正忙碌着，掌柜的居中指挥着。那掌柜瞥见陈脊，神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紧张。他悄悄与一个伙计耳语了几句，然后立即亲自迎向陈脊和沈亭山，笑容满面地问道：“知县大人 怎么来了？”
“此话怎讲？”陈脊问。
“如今县内盐荒肆虐，百姓大多缺气少力，而你精神头却格外好，这不奇怪吗？”
“周掌柜，”沈亭山停步望向身后的周掌柜，“这些人问诊后，药是去我们适才进来的药堂取吗？”
“这么说，今日宴会上的人，大多都买过皮三儿的盐？”
周掌柜答道：“若是寻常的病便是到前厅拿药，若是疫病，则是大夫们去后院磨制现药，再拿出来。”
沈亭山故意咳嗽了两声：说道：“确实味道挺大，我们还是不进去为好。对了，我刚来的时候看劳工正忙着运货，一包包地都是往外送，这个时辰了还往外送呢？”
周掌柜陪笑道：“大人说笑了，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们医者的本职，哪里谈得上犒赏二字。”
“你也不必与我争论什么，有或者没有，我只消命差役去探查便知。只是那时，你便是私自藏盐，巧舌隐瞒，罪加一等。你若此刻认了，还能减刑。”
听了刘大这番话，沈亭山和陈脊脑子都处于发蒙的状态，一时都有些茫然无措。
“我……”
沈亭山二人在掌柜的引领下来到坐堂大夫所在的内厅，不同于人挤人的前厅药堂，这里显得清净规整了许多。一眼望去，八丈多的通道被划分成二十余个小隔间，每个小隔间里头都配置有坐堂大夫问诊，交谈声此起彼伏。
刘大呜咽道：“皮三儿卖私盐不是诬告，他确实在暗地里做这不法的勾当。”
两人对视了一眼，沈亭山率先开口：“县里的疫病能够得到控制，多亏了你们研制的药丸。陈知县来犒赏你们。”
刘大吓得魂飞魄散，跪倒在地，争辩道：“大人明鉴，草民绝没有藏私盐啊！”
刘大迟疑了一下，仿佛在权衡利弊，终于说出了实情。
陈脊：“勾子？”
“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亭山质问道：“我说那是私盐了吗？你自己怎么就认了？”
刘大眼神闪烁，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周掌柜道：“求之不得。”
] “原来如此。”沈亭山看向陈脊，笑道：“我就说你这山阴是个福地。”
开。”
沈亭山问道：“可以四处看看吗？”
四时药堂位于城东云渡桥的左侧，是一座二层的木质小楼，楼顶竖挂的幌子上，写着“专门内伤杂症”，十分醒目。
他深吸一口气：“大家都买过，大人仔细每家去查，都有的。”
“那他的盐又是从何而来，你们不曾问过？”
周掌柜又接着说道，“不过，眼下疫病侵扰，有些药
周掌柜笑道：“大人们瞧，这都申时了，我这还是人多得腾让不开。不仅我们，整个药行今日都是如此。”
“如此说来，甚是可惜。”沈亭山叹息了几声，又对陈脊道：“看来还是得尽快解决缺盐的问题才行。”
刘大浑身发颤，被噎得哑口无言。
刘大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大约是疫病开始没多久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消息，总之大家就都知道了他那里有盐卖。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后来发现这竟是个公开的秘密。不过，大家都怕被官府发现，所以也都帮皮三儿遮掩。若有人问起，我们都说是皮三儿接济的盐。”
沈亭山不愿在此事上浪费口舌，直截了当说道：“不是你少吃盐，而是你吃太多盐了吧。”
“还有还有！那个李执事，表面跟他是好兄弟，实际上两人不合许久了。我怀疑，这私盐的事就是李执事给捅出去的。”
沈亭山明知故问道：“哦？竟这么麻烦？这后院在哪，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若没这盐引，确实无法发挥药效。”周掌柜肯定道。
“谁敢打听，这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料理丧事的，难免会遇到一些难缠的主，在坟头吵闹打殴都是常事。想来，他与打行走近些，也是为自己便利。大家都在说，就是因为打行这层关系，皮三儿做事才敢这么出格。”
沈亭山道：“只是这药丸虽好，却需要盐作为药引。你们也知道，现在县里头粒盐难寻，你们这药就非要盐不可？”
沈亭山犀利的目光从刘大的脸上扫过，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直接看穿他的内心：“皮三儿是何时开始做这行当的？”
陈脊问：“然后呢？这两人怎么就不合了？”
刘大见事已败露，如捣蒜一般在地上磕起头来：“两位大人！我确实买私盐了。可我们我们只是想活着，这有错吗！”
皮三儿和李执事曾经在码头做过事，且恰好也在八年前，那他们会不会与两次劫船有关？难道是因为这个，皮三儿才将裴荻杀害的？还有，既然李执事与皮三儿有这层关系，他又是否参与到了裴荻一案当中？难道李执事就是杀害皮三儿的凶手，陆庠生只是他们栽赃陷害的替罪羊？还有李氏，她在此案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草民草民平日便很少吃盐，想来是早就习惯了。”
“他将盐藏在猪肉里缝起来，挂在那，我们自己去取。”
沈亭山听后默然不语，刘大所言，他其实早有猜测，但是真正听到这些实情之后，仍是被深深震撼。
“还有，你怀疑私盐的事是李执事捅出去，有何凭据？”
沈亭山二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去找李氏将皮三儿和李执事的事情问个清楚。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先去一趟四时药堂，打听清楚那张可疑的药方。顺便，下毒之事也可暗中探查一二。
“打行？他与这些人往来做什么？”陈脊微微凝眉。
“我想问你，你近来身体怎么会如此得好？”
此刻已是申时，是云渡桥往来卸货最繁忙的时候，门后熙熙攘攘地聚了不少人。
陈脊和沈亭山二人一踏入馆中，迎面就是一副药王骑虎图，案台前供着清香一柱，烟雾袅袅，与药室中的各色药材的香气相互交织，让人神情气朗，一扫疲惫。
“等等，”沈亭山止住了滔滔不绝的刘大，问道：“你说八年前，皮三儿和李执事一同在码头做事？他们可跟过盐船？”
正当陈脊无计可施之时，沈亭山从前门转了出来，着实救了陈脊一命。
“还不是因为钱。昨夜我去皮三儿家送今日宴席的糕点，就听到了皮三儿与李执事的争执，具体在争些什么，我听不真切。不过，我猜皮三儿做的这些勾当多少和李执事有关系，但两人分赃不均所以吵闹起来。你们不知道，李执事与打行关系匪浅。”
刘大皱着眉头，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坦白交代。既然大家都买了私盐，就不能只抓自己一人。法不责众这个道理他也是懂的。
刘大尴尬地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李执事和裴荻经常在一个酒栈里头喝酒，而且这两人喝醉了都喜欢胡言乱语。我听说，李执事每次喝醉酒后总是说什么‘父母、妻儿、兄弟都是浮云’，‘人只有靠自己，金银才是真的’之类的醉话。哎，经了小时候那些事，他还能认不清这个道理？”
周掌柜道：“是的，连着云渡桥，往来装卸货物才方便。”
“说起来，李执事也算是个苦命人。他原是河南人士，幼时跟父母逃荒来的两淮。因家中实在是没有半点余粮，他的父母便将他卖到了山阴，那时他还只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娃娃，在山阴讨饭度日。八年前，他在皮三儿的介绍下，一起在船上讨过生计，不知怎的，两人双双丢了工。后来，皮三儿做起了屠户生意，执事则被丧行收了徒，这下两个人才都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沈亭山左右瞧了瞧，指着可能的方向问道：“后院是在那个位置吧？我看它连着云渡桥。”
陈脊虽不知沈亭山此举何意，仍是附和道：“正是。好在盐商会慷慨，捐了些盐出来暂缓了缺盐的光景。掌t?柜的，这盐发放后，来店里的人可多了些？”
“皮三儿就不是个东西！他表面说接济四邻，实际上背地里都是借贷，且他索要的利息比普通质库要高出十倍。不过，我们这些小商贩很多都是流民，没有正经户籍，在质库很难借款，真有急事也只能从他这借。他这人又仗着会些功夫，经常鱼肉乡民。就说这次父亲做寿，他便要求我们每人都要送价值十两以上的礼。”说到这里刘大咒骂一声，续道：“大人，我们受苦日久，只是不敢直说。”
“记得皮三儿家帘后的勾子吗，就是那。”
沈亭山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皮三儿实际为人如何？”刘大刚张口要答，沈亭山又止住他道：“你可想好了再答。”
“还有，他们夫妻俩关系根本没有那么好。你们去跟邻居打听下便知道，皮三儿经常打骂李氏，李氏半夜的哭喊声，整条街都能听见。”
周掌柜见沈亭山转了话锋，脸上再次露出笑意：“大人初到山阴有所不知。山阴虽地偏物稀，却因靠山，是个极佳的药材产地。这临近好几个县的药材几乎都靠我们山阴供给。承蒙药行兄弟们的信任，让四时药堂来主抓这个事情。眼下，进出山阴的药材几乎都先从我这过，自然是繁忙些。”
周掌柜明显有些紧张，搪塞道：“这……后院放满了药材，又在熬药，恐怕呛着大人们，还是不去为好。”
“我们？”沈亭山和陈脊对视一眼，接着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据实说来，不可欺瞒。”
沈亭山伸手指向后院杂物房的方向，“如果我没猜错，那里头应该囤满了盐。”
“私盐贩卖，朝廷严厉禁止，你们是如何交易的？”
药堂里十来个伙计正忙碌着，掌柜的居中指挥着。那掌柜瞥见陈脊，神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紧张。他悄悄与一个伙计耳语了几句，然后立即亲自迎向陈脊和沈亭山，笑容满面地问道：“知县大人 怎么来了？”
“此话怎讲？”陈脊问。
“如今县内盐荒肆虐，百姓大多缺气少力，而你精神头却格外好，这不奇怪吗？”
“周掌柜，”沈亭山停步望向身后的周掌柜，“这些人问诊后，药是去我们适才进来的药堂取吗？”
“这么说，今日宴会上的人，大多都买过皮三儿的盐？”
周掌柜答道：“若是寻常的病便是到前厅拿药，若是疫病，则是大夫们去后院磨制现药，再拿出来。”
沈亭山故意咳嗽了两声：说道：“确实味道挺大，我们还是不进去为好。对了，我刚来的时候看劳工正忙着运货，一包包地都是往外送，这个时辰了还往外送呢？”
周掌柜陪笑道：“大人说笑了，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们医者的本职，哪里谈得上犒赏二字。”
“你也不必与我争论什么，有或者没有，我只消命差役去探查便知。只是那时，你便是私自藏盐，巧舌隐瞒，罪加一等。你若此刻认了，还能减刑。”
听了刘大这番话，沈亭山和陈脊脑子都处于发蒙的状态，一时都有些茫然无措。
“我……”
沈亭山二人在掌柜的引领下来到坐堂大夫所在的内厅，不同于人挤人的前厅药堂，这里显得清净规整了许多。一眼望去，八丈多的通道被划分成二十余个小隔间，每个小隔间里头都配置有坐堂大夫问诊，交谈声此起彼伏。
刘大呜咽道：“皮三儿卖私盐不是诬告，他确实在暗地里做这不法的勾当。”
两人对视了一眼，沈亭山率先开口：“县里的疫病能够得到控制，多亏了你们研制的药丸。陈知县来犒赏你们。”
刘大吓得魂飞魄散，跪倒在地，争辩道：“大人明鉴，草民绝没有藏私盐啊！”
刘大迟疑了一下，仿佛在权衡利弊，终于说出了实情。
陈脊：“勾子？”
“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亭山质问道：“我说那是私盐了吗？你自己怎么就认了？”
刘大眼神闪烁，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周掌柜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