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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脊吃痛地捂着肚子，摆手道：“无妨，无妨。”
“多谢老丈，”沈亭山行礼告谢后将陈脊拉至一旁低声道：“糖水贩欢哥住哪你可知道？带我去找他。”
沈亭山问道：“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时辰，而是因为皮三儿出来杀猪了，便确定那时是卯正二刻？”
欢哥家住城北，为赶时间，二人特地先回官廨牵驴，撞见马荣急匆匆往孙文鹏住处而去。
关于这位庠生，陈脊之前还刻意去了解过，眼里流露出许多同情来。
两人说着，便驾驴赶至欢哥家，才到附近，便听见他院中似有吵闹声，忙下驴去查看。陈脊跑在前头，与欢哥家夺门而出的人结实地撞到一块。
伙计听到两人议论，在摊前边忙活边笑道：“这钱哪有赚够的时候？即便我每日摆够十二个时辰也是赚不够的。既如此，我倒不如每日只赚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用来吃肉睡觉，可能活得更长久！”
沈亭山颔首，道：“翰林沈亭山。”
“刚刚那是何人？”沈亭山问道。
陈脊自嘲道：“应该是送盐来了，这事倒不必经过我。”
“无妨，你还没回我话呢？”
陈脊道：“你吃便是，不够便t?再点。你若喜欢，明日我还带你来。”
“眼下怎么办？”看守问道。
沈亭山道：“那明日我们可得早点来，你瞧这多热闹，我们刚坐下人就满了。”
“原来你在等这个！”陈脊终于露出了笑容：“你又不告诉我。”
沈亭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你再不吃，这一桌可都要被我吃光了。”
陈脊眼睛一下又暗了下去，“你又打趣我。”
沈亭山见那人一副书生模样，行动却遮遮掩掩，撞人后更是不言语就快步而去，地上还留了不少血迹，不禁好奇。
至此，沈亭山心中的疑惑已解了大半，只差一件事便可最终确认。
沈亭山跨步上驴，将独自伤感的陈脊捞上驴背，笑道：“我经过你。我初来乍到，没有你知县大人的面子，可查不动任何人。”
“呦？”沈亭山回头看见陈脊，笑道：“醒得挺及时，我刚好都饿了。”
陈脊闻言，眼睛一下便亮了：“你查什么了？”
陈脊无奈地摇头道：“走吧，我带你去吃地道的面饽饽和米糊！”
眼下不过卯时初刻，马石河两岸已有不少商铺开门营业。
陈脊见豆腐黄慌张地要摆桌椅，忙止住道：“别忙，我来是向你询问些事。昨日你可曾见过皮三儿？”
“伙计，来一盘面饽饽，一笼生煎，二碗米糊，一碟青菜，一碟酱瓜！”
豆腐黄听了陈脊来意显得更是惊讶，不敢发问而是诚实答道：“见过，昨日卯时我在磨豆子，他在杀猪，我们还聊了一会子。”
欢哥抬眼看到沈亭山，颇有些惊讶，“你是你是昨日我撞到那人？”
陈脊邀沈亭山坐到马石河畔的一家早食摊，“这的面饽饽和米糊也是一绝，你既叫嚷着要吃，便要多吃点才是。”
陈脊却像是胃口欠佳，心事重重地望着河水出神，“你看这些搬货的劳工，一个个都跟蔫了似的，往常他们一人可肩抗五包大米，眼下却连一包米都要二个人相互帮忙才成。”
沈亭山朗声道：“说得好！怪道这饼我吃起来分外好吃，原来是摊主对了我的脾气！”
沈亭山笑道：“此言差矣，我适才不就是在查案吗？”
沈亭山笑道：“有趣有趣，居然还有人挑着时辰出摊，莫不是赚够了？”
欢哥忙行礼，“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大人莫怪。”
豆腐黄见了来人，凝眉看了好一会，惊问：“你是知县大人？”
陈脊肯定道：“顺着这条马石河往城外去便是横山河，劳工每日卯时准时在此搬货上船，大货船会在金山码头候着 ，一刻都耽误不得。”
“来人！”马荣喊道，“备笔墨，我要立刻修书。”
豆腐黄道：“是的。我每日都是以他的的作息为参照，跟他聊一会子辰时初便出摊。”
陈脊笑道：“这吴记可是我们山阴出了名的早食摊，每日卯初出摊，辰初收摊，你早来晚来可都遇他不到。”
豆腐黄笑道：“我虽年岁大了，记性却好，正是卯时。我每日卯时初（五点）便会起床磨豆子，皮三儿每日卯正二刻（六点三十分）起来杀猪，好几年了都没变过。”
“他们若再去义庄，你仍要善待他们，仔细打听动态，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陈脊自然认得，山阴县里曾经意气扬扬的庠生陆文远，几乎无人不识。
“你昨日出摊这街道看起来可与往日不同？”
马荣神色一凝，骂道：“废物！”他定了定心神，又说道：“算了，暂时不要再对赵十一动手，不要杀鸡不成反而暴露了自己。”
听到这话，四大盐商都露出了然的神色。周金叹气道：“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商量一下如何分配这一百石盐吧。”
豆腐黄与吴记的摊位一个在头一个在尾，陈脊和沈亭山一边探看市情，一边走去寻他，走到街尾时正巧碰见豆腐黄刚刚出摊。
“异样？”豆腐黄想了想说道：“没有什么，就是宰了只小猪，说是父亲生辰，小猪肉嫩。不是我说，他是真孝顺，前几日我还瞧见他在磨木头，说是要给父亲做个木雕老寿星。这还不止，他个杀猪的还想给父亲写副字画呢，好几次跑去找人请教。”
马荣接着道：“我是会首，按大赵律只要没有犯法，代代世袭。可你们就不同了，若是不听话，朝廷随时可以找理由换了你们。当然，你们若自信有我这样的根基，也大可试试。”
陆文远年轻时，是个很仗义的人。约在十年前，山阴县户宿蠹藏奸，每年征粮收税都要多收百姓一百多倍的银钱。这笔不合理的收费将陆文远惹火了，他义愤填膺，变卖家财，到上级府衙告状，誓要还山阴一片朗朗乾坤。
此言一出，各位盐商脸色更为难看，一时间无言以对。
郑水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别说了，谁叫人家出身好，咱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筹盐吧。”
陈脊上下打量沈亭山一番，问道：“你是故意把我叫醒，要我带你去吃早食的吧？”
沈亭山笑着将葫芦瓢放下，“挺好，已经学会推理分析了。虽然你分析得并不完全正确，但是为了鼓励你这种认真学习的态度，我就勉为其难地承认你说得是对的。”
“这光景可比我昨日来时热闹多了。”沈亭山笑道。
陈脊看着沈亭山，叹息道：“你倒是吃得快活，我都快愁死。眼下诸事繁多，我是真羡慕你能完全不被俗事所扰，能吃能睡。”
“你确定是卯时吗？”沈亭山问道。
郑水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你是说让我们捐盐是郑大人授意孙文鹏的？”
沈亭山：“你又是如何确认当时是辰时初的？”
马荣满意地点头：“这事你们下去自己讨论吧，明日一早将盐押到官廨。”
沈亭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昨日皮三儿可有什么异样？”
沈亭山没有回话，而是低头吃完了最后一口米糊，揩了揩嘴，笑道：“走吧，我们去找豆腐黄，这会他应该快出摊了。”
“昨日南街将人都吸引了过去，今日南街封闭，自然要好些。不过，这点人尚不及往常的十分之一。”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离去。
“我查看了山阴的风土人情呀，初来乍到，吃吃美食，听听人情，美食美事两手抓。”
王火悄声对郑水道：“狗杂碎，好处都让他领了，盐要我们出。拿着我的银子，吃香喝辣，还去金凤楼养婊子，那崔娘老子都没碰过，迟早我都要灭了他！”
伙计应了，不多时便端来了饭菜，沈亭山见了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就大口吞嚼起来。
欢哥忙道：“那人是县里的陆庠生，知县大人应该知道。”
陆文远出事后，没有人再敢上告，官员们杀鸡儆猴，保住了财源。直到八年前，省里新来了巡抚，才将他赦免出狱。而当时的山阴知县也顺着上级的变动，主动革除了县户的
陆文远不仅被革除了生员资格，还下了大狱。五年的牢狱生活中，又几次差点被杀。
陈脊道：“他是出了名的贞洁之家，我自然知道。”
沈亭山道：“呆子，这些劳工每日都会在这搬货吗？”
“那大有不同，昨日人都涌到南街去，出摊时冷冷清清，连码头的劳工和吴记都没有出来，想来都是到南街抢盐去了，世道也太差了些。”
“这一大早的，你在浇花？” 陈脊疑惑地问道。
马荣呷了口茶，略微停顿了一下：“我言尽于此，你们到底能不能拿出盐，给句明白话便是。”
众人散去后，在屋外久候多时的义庄看守匆匆进来，躬身道：“老爷，赵十一没杀成，陈脊他们已经查到下毒之事了。”
陈脊在床上翻来覆去，整夜未眠。直至卯时天明，被院中的嘈杂声惊扰，他才起身走出房间。一出房门，便看见沈亭山拿着葫芦瓢在院中浇花，浇得仔细得很，似乎心情很不错。
结果却并不顺利。
豆腐黄道：“这得谢谢皮三儿。昨日我手脚慢，辰时了都没磨完两筐豆子，险些忘了出摊。是他提醒我，辰时到了，他要去找糖水贩欢哥。我这才反应过来时间竟过这么快。”
欢哥这时也来到门口，忙不迭向陈脊赔礼：“知县大人！不知是大人来了，多有得罪，大人没事吧！”
得到陈脊肯定的眼神后，豆腐黄急忙将手上的活计放在一旁，在肚子上擦了几把手，行礼道：“知县大人，怎么是您，我我这”
] 陈脊吃痛地捂着肚子，摆手道：“无妨，无妨。”
“多谢老丈，”沈亭山行礼告谢后将陈脊拉至一旁低声道：“糖水贩欢哥住哪你可知道？带我去找他。”
沈亭山问道：“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时辰，而是因为皮三儿出来杀猪了，便确定那时是卯正二刻？”
欢哥家住城北，为赶时间，二人特地先回官廨牵驴，撞见马荣急匆匆往孙文鹏住处而去。
关于这位庠生，陈脊之前还刻意去了解过，眼里流露出许多同情来。
两人说着，便驾驴赶至欢哥家，才到附近，便听见他院中似有吵闹声，忙下驴去查看。陈脊跑在前头，与欢哥家夺门而出的人结实地撞到一块。
伙计听到两人议论，在摊前边忙活边笑道：“这钱哪有赚够的时候？即便我每日摆够十二个时辰也是赚不够的。既如此，我倒不如每日只赚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用来吃肉睡觉，可能活得更长久！”
沈亭山颔首，道：“翰林沈亭山。”
“刚刚那是何人？”沈亭山问道。
陈脊自嘲道：“应该是送盐来了，这事倒不必经过我。”
“无妨，你还没回我话呢？”
陈脊道：“你吃便是，不够便t?再点。你若喜欢，明日我还带你来。”
“眼下怎么办？”看守问道。
沈亭山道：“那明日我们可得早点来，你瞧这多热闹，我们刚坐下人就满了。”
“原来你在等这个！”陈脊终于露出了笑容：“你又不告诉我。”
沈亭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你再不吃，这一桌可都要被我吃光了。”
陈脊眼睛一下又暗了下去，“你又打趣我。”
沈亭山见那人一副书生模样，行动却遮遮掩掩，撞人后更是不言语就快步而去，地上还留了不少血迹，不禁好奇。
至此，沈亭山心中的疑惑已解了大半，只差一件事便可最终确认。
沈亭山跨步上驴，将独自伤感的陈脊捞上驴背，笑道：“我经过你。我初来乍到，没有你知县大人的面子，可查不动任何人。”
“呦？”沈亭山回头看见陈脊，笑道：“醒得挺及时，我刚好都饿了。”
陈脊闻言，眼睛一下便亮了：“你查什么了？”
陈脊无奈地摇头道：“走吧，我带你去吃地道的面饽饽和米糊！”
眼下不过卯时初刻，马石河两岸已有不少商铺开门营业。
陈脊见豆腐黄慌张地要摆桌椅，忙止住道：“别忙，我来是向你询问些事。昨日你可曾见过皮三儿？”
“伙计，来一盘面饽饽，一笼生煎，二碗米糊，一碟青菜，一碟酱瓜！”
豆腐黄听了陈脊来意显得更是惊讶，不敢发问而是诚实答道：“见过，昨日卯时我在磨豆子，他在杀猪，我们还聊了一会子。”
欢哥抬眼看到沈亭山，颇有些惊讶，“你是你是昨日我撞到那人？”
陈脊邀沈亭山坐到马石河畔的一家早食摊，“这的面饽饽和米糊也是一绝，你既叫嚷着要吃，便要多吃点才是。”
陈脊却像是胃口欠佳，心事重重地望着河水出神，“你看这些搬货的劳工，一个个都跟蔫了似的，往常他们一人可肩抗五包大米，眼下却连一包米都要二个人相互帮忙才成。”
沈亭山朗声道：“说得好！怪道这饼我吃起来分外好吃，原来是摊主对了我的脾气！”
沈亭山笑道：“此言差矣，我适才不就是在查案吗？”
沈亭山笑道：“有趣有趣，居然还有人挑着时辰出摊，莫不是赚够了？”
欢哥忙行礼，“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大人莫怪。”
豆腐黄见了来人，凝眉看了好一会，惊问：“你是知县大人？”
陈脊肯定道：“顺着这条马石河往城外去便是横山河，劳工每日卯时准时在此搬货上船，大货船会在金山码头候着 ，一刻都耽误不得。”
“来人！”马荣喊道，“备笔墨，我要立刻修书。”
豆腐黄道：“是的。我每日都是以他的的作息为参照，跟他聊一会子辰时初便出摊。”
陈脊笑道：“这吴记可是我们山阴出了名的早食摊，每日卯初出摊，辰初收摊，你早来晚来可都遇他不到。”
豆腐黄笑道：“我虽年岁大了，记性却好，正是卯时。我每日卯时初（五点）便会起床磨豆子，皮三儿每日卯正二刻（六点三十分）起来杀猪，好几年了都没变过。”
“他们若再去义庄，你仍要善待他们，仔细打听动态，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陈脊自然认得，山阴县里曾经意气扬扬的庠生陆文远，几乎无人不识。
“你昨日出摊这街道看起来可与往日不同？”
马荣神色一凝，骂道：“废物！”他定了定心神，又说道：“算了，暂时不要再对赵十一动手，不要杀鸡不成反而暴露了自己。”
听到这话，四大盐商都露出了然的神色。周金叹气道：“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商量一下如何分配这一百石盐吧。”
豆腐黄与吴记的摊位一个在头一个在尾，陈脊和沈亭山一边探看市情，一边走去寻他，走到街尾时正巧碰见豆腐黄刚刚出摊。
“异样？”豆腐黄想了想说道：“没有什么，就是宰了只小猪，说是父亲生辰，小猪肉嫩。不是我说，他是真孝顺，前几日我还瞧见他在磨木头，说是要给父亲做个木雕老寿星。这还不止，他个杀猪的还想给父亲写副字画呢，好几次跑去找人请教。”
马荣接着道：“我是会首，按大赵律只要没有犯法，代代世袭。可你们就不同了，若是不听话，朝廷随时可以找理由换了你们。当然，你们若自信有我这样的根基，也大可试试。”
陆文远年轻时，是个很仗义的人。约在十年前，山阴县户宿蠹藏奸，每年征粮收税都要多收百姓一百多倍的银钱。这笔不合理的收费将陆文远惹火了，他义愤填膺，变卖家财，到上级府衙告状，誓要还山阴一片朗朗乾坤。
此言一出，各位盐商脸色更为难看，一时间无言以对。
郑水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别说了，谁叫人家出身好，咱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筹盐吧。”
陈脊上下打量沈亭山一番，问道：“你是故意把我叫醒，要我带你去吃早食的吧？”
沈亭山笑着将葫芦瓢放下，“挺好，已经学会推理分析了。虽然你分析得并不完全正确，但是为了鼓励你这种认真学习的态度，我就勉为其难地承认你说得是对的。”
“这光景可比我昨日来时热闹多了。”沈亭山笑道。
陈脊看着沈亭山，叹息道：“你倒是吃得快活，我都快愁死。眼下诸事繁多，我是真羡慕你能完全不被俗事所扰，能吃能睡。”
“你确定是卯时吗？”沈亭山问道。
郑水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你是说让我们捐盐是郑大人授意孙文鹏的？”
沈亭山：“你又是如何确认当时是辰时初的？”
马荣满意地点头：“这事你们下去自己讨论吧，明日一早将盐押到官廨。”
沈亭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昨日皮三儿可有什么异样？”
沈亭山没有回话，而是低头吃完了最后一口米糊，揩了揩嘴，笑道：“走吧，我们去找豆腐黄，这会他应该快出摊了。”
“昨日南街将人都吸引了过去，今日南街封闭，自然要好些。不过，这点人尚不及往常的十分之一。”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离去。
“我查看了山阴的风土人情呀，初来乍到，吃吃美食，听听人情，美食美事两手抓。”
王火悄声对郑水道：“狗杂碎，好处都让他领了，盐要我们出。拿着我的银子，吃香喝辣，还去金凤楼养婊子，那崔娘老子都没碰过，迟早我都要灭了他！”
伙计应了，不多时便端来了饭菜，沈亭山见了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就大口吞嚼起来。
欢哥忙道：“那人是县里的陆庠生，知县大人应该知道。”
陆文远出事后，没有人再敢上告，官员们杀鸡儆猴，保住了财源。直到八年前，省里新来了巡抚，才将他赦免出狱。而当时的山阴知县也顺着上级的变动，主动革除了县户的
陆文远不仅被革除了生员资格，还下了大狱。五年的牢狱生活中，又几次差点被杀。
陈脊道：“他是出了名的贞洁之家，我自然知道。”
沈亭山道：“呆子，这些劳工每日都会在这搬货吗？”
“那大有不同，昨日人都涌到南街去，出摊时冷冷清清，连码头的劳工和吴记都没有出来，想来都是到南街抢盐去了，世道也太差了些。”
“这一大早的，你在浇花？” 陈脊疑惑地问道。
马荣呷了口茶，略微停顿了一下：“我言尽于此，你们到底能不能拿出盐，给句明白话便是。”
众人散去后，在屋外久候多时的义庄看守匆匆进来，躬身道：“老爷，赵十一没杀成，陈脊他们已经查到下毒之事了。”
陈脊在床上翻来覆去，整夜未眠。直至卯时天明，被院中的嘈杂声惊扰，他才起身走出房间。一出房门，便看见沈亭山拿着葫芦瓢在院中浇花，浇得仔细得很，似乎心情很不错。
结果却并不顺利。
豆腐黄道：“这得谢谢皮三儿。昨日我手脚慢，辰时了都没磨完两筐豆子，险些忘了出摊。是他提醒我，辰时到了，他要去找糖水贩欢哥。我这才反应过来时间竟过这么快。”
欢哥这时也来到门口，忙不迭向陈脊赔礼：“知县大人！不知是大人来了，多有得罪，大人没事吧！”
得到陈脊肯定的眼神后，豆腐黄急忙将手上的活计放在一旁，在肚子上擦了几把手，行礼道：“知县大人，怎么是您，我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