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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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绮礼现在的心情非常奇怪，他知道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对avenger有着反应，但连绮礼本人都无法确定那是什么。Avenger知道，甚至比他本人还了解他，这是可以确定的。但绮礼并不认识avenger，无论如何回忆，都想不起来。

    看上去两人似乎正像之前那样，完美无缺地配合着攻击——但，仅仅只是看上去而已。如果要使用更贴切的比喻，那就是饿狼，正在争抢食物的两只野兽。

    “嗯——”舔了舔流到嘴边的血液，avenger发出了满足的赞叹声，然后用右齿啮咬将那只海魔切成了碎片。既然周围都是敌人，那么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只有一件，在被杀之前把所有活着的东西都杀死就好了。将这些东西都杀死，把caster找出来，然后让他充满痛苦的死去。

    现在的berserker如其职介名一样，是名如其实的狂战士，完全失控了。与其说在战斗，不如说在一边倒的蹂躏，如同农夫用镰刀割草一般，berserker迅速地歼灭着海魔，数量的优势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了意义。

    “啊啊啊啊——”被施加了狂化的命令，如同字面意思一般，完全发狂了的berserker突入了海魔中。巨人之剑一扫而过，周围的海魔被分解成了肉片，不，准确地来说是肉泥，飞溅到了空中。而且berserker挥舞的速度简直太过异常，根本不像是挥舞着那么巨大的武器，巨大的质量加上高速的挥舞，简直如同龙卷风一般刮过海魔中。

    “啊——”回应avenger的，是berserker的咆哮。他手中武器卷起飓风，一刻也不停顿地杀向前方，碾碎了海魔大军。Avenger则在这龙卷风的暴风圈中，如一边用跳舞一般的姿态移动，一边给予残存的海魔最后一击。

    看着丑陋的海魔，负面情绪在eya心中堆积。更多的剑群被投影出来，刺穿了更多的海魔，喷涌而出的鲜血将这片土地都染成了红色，随后无数的海魔再次涌现。

    “哦哟。”

    然后，avenger的笑声突兀地停止了，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说出的内容，却有着和平和背道而驰的内涵，“发狂吧，berserker。”

    但是，无论如何，在破坏的飓风与海魔的包围下，完全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必须要在这里杀掉caster。

    eya迅速环顾四周，除了自己和berserker，能发出声音的东西只有海魔。但这个声音如此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法原谅。为什么自己仍然如此弱小，为什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到？

    烦躁，这样下去，caster就会有逃走的可能。那个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杀害儿童，还亵渎了他们尸体的caster，可能逃走。这一想法让eya的内心升起了漆黑的愤怒。

    不够，有什么东西不够。言峰绮礼无法说出来自己在期待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终于发现了声音的出处，eya一瞬间停止了动作——这个声音，是自己的声音。自己的嘴巴正在张合，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另一方的berserker则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差点杀死了自己的ster，继续进行着将海魔变成肉泥的重复性动作。

    为什么？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正当言峰绮礼准备向assassin下达撤退的命令时，异变发生了。

    “啊啊啊啊！”本就失去理智的berserker似乎也受到了avenger的影响，再次放出了魔力，狂化的等级进一步提升了。两人的疯狂如同共鸣一样，在海魔中奏出了一曲交响曲，无穷无尽涌出的海魔似乎都被压制了。

    心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跳动着。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破空声，avenger迅速地跳开，之后伴随着一阵暴风，象征着破坏的铁剑从刚刚他站立的地方掠过，把还在附近的海魔统统都击碎了。如果avenger没有避开的话，下场不会比那些海魔好多少。

    事实上，并不是avenger的战术有问题，他完美地使役了狂化的berserker，与数量惊人的敌人进行战斗并且还占据了一些优势，从战术上来说有不少值得借鉴的地方。但是...

    “太棒了，太棒了，太有趣了，就是这样，berserker！”avenger是了解这么做的危险性的，更准确的说法是，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么做很危险，所以才要采取这样的攻击方式。在无限接近于死亡的钢丝绳上跳舞，avenger脸上露出的不是恐惧，而是乐在其中的笑容。

    “投影开始。全投影，连续复写。”

    “哎呀哎呀，真是受不了呢，等等我呀，亲爱的berserker。”Avenger再次冲进了的杀伤范围，对于刚刚差点杀死自己的berserker毫不在意，用仿佛非常亲密的语调向对方搭话，“不要只顾着自己一个人享乐呀，让我也一起来呀。”

    “什么！”

    无论哪条路都行不通。想杀死caster会被海魔阻止，优先杀死海魔但它们的血液会没完没了地生成更多的海魔，想毁掉作为宝具的螺湮城教本也极为困难。

    这是他能为那些孩子做到的最后一件事。但现在他就连这件事可能都无法完成。

    狂笑着，大笑着，用尽全力地笑着，声嘶力竭地笑着，连喉咙都要撕裂地笑着，像喜悦一般，像嘲笑一般，像恸哭一般，像愤怒一般，avenger伴随着绮礼内心的冲动，如同发狂一般笑着。

    “所以呢，让我来教你吧。什么是真正的‘极恶’。”

    到底过了多少时间？

    “嘻嘻嘻嘻嘻——”

    Eya和海魔兵团的战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除了爱因兹贝伦城堡里的切嗣他们，还有一双眼睛注视着现场。在爱丽探知范围极限外一点点的位置，如同冥想一般盘腿而坐的言峰绮礼坐在地上，通过使用了气息遮断掩盖存在的assassin的眼睛观察着战场。

    “只有这点程度吗？”

    “看来，这次也只能放弃了。”

    关于avenger的情报太少了，绮礼想知道为什么avenger会如此吸引自己。所以，绮礼才会出现在教堂外侧和avenger进行交易，让avenger找到caster。想要观察avenger的战斗，想要直到avenger会作何反应，这样一来，或许自己也会看出些什么。然而...

    Berserker并没有将avenger当做敌人来认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avenger的存在。所以，如果在他的攻击路线上，avenger出现了的话，他也绝不会停下挥舞巨剑的手臂。

    一骑当千，本来只是使用了夸张手法的词语，却被berserker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可行。现在berserker的四周无疑是死亡空间，只要进入就必死无疑。然而就在那样的地方，有一道漆黑的影子缠绕在berserker身边。

    地面上

    “真不错呀，刚刚一瞬间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明明差点被自己的servent杀掉，avenger却露出了扭曲的笑容，仿佛乐在其中一样。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avenger的瞳孔并没有焦点，似乎没有意识一样。

    再次投影出的剑群，数量已经上千了，并且都是针对海魔而特化了火属性的。随着eya念出咒文，如同雨一样落向大地，每一把剑都刺穿了一只海魔。在那一刻，随着海魔们被钉在地上，群魔乱舞的森林里安静了下来——但那只是一瞬间，随着海魔血液的流出，几何倍数增长的海魔再次出现了，如同海浪一般无穷无尽。

    “啊啊啊——”

    在现在的berserker面前，阻拦着的不论是海魔还是树木，都没有关系，只是如同自然灾害一样碾压过去，将眼前的一切都击碎，破坏。森林的地形都因此发生了变化，海魔的肉片掺杂着血液被卷起，周围的空气都被替换成了鲜血。

    “痛！”躲过了berserker的巨剑，因此没能躲过海魔触手的攻击，avenger额头上出现了一道伤痕，血液慢慢地流了下来。

    期待落空了。

魔力炉这样自己生成魔力的能力。这么想来，哪怕杀死了caster，这本书说不定都不会停止制造海魔。

    Avenger手中再次出现了不符合几何规则的剑，那是avenger这个职介原本所指的那位英灵——安哥拉·纽曼的宝具，左齿啮咬和右齿啮咬。漆黑的影子靠近了在berserker的攻击中侥幸残存下来的海魔，用手中的左右齿啮咬将它们撕碎，太过熟练的动作，被杀的海魔或许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如果它们有知觉的话。

    通过assassin眼睛看见的东西，让绮礼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带来了全身毛孔都张开的错觉。绮礼感觉到了，第一次意识到了，看到的东西让自己“愉悦”了——与assassin同频的视界中，avenger的发色由银白转为了比黑夜更深邃的漆黑。

    “看来你干劲十足嘛，正义的伙伴！”

    到底杀死了多少海魔？

    如果现在的berserker是龙卷风，那么avenger现在更像“镰鼬”，像风一样无声地悄悄接近，然后一瞬间将对手切断。

    “在作恶这方面，你是三流中的三流呢。”

    “但还是不够呀，太天真了，做法太不干脆了。”

    仿佛无数次听过的声音突然响起，但eya却没有发现说话声是从哪里来的，如此地接近，仿佛就在身边一样。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堆积的负面情绪像密度过大的海洋，杀意穿透了黑暗，浮到了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