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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九日 星期二

    ——逃跑吧,秋濑。www.yaran.me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那似乎丧失意识的年轻人,叹了口气,“我已经切断了窃听器,周围监控的人也已经离开,你想说什么都可以。www.sujing.me”

    砰!砰!砰!

    “秋濑,你想要离开组织吗?”

    “需要我复述一遍吗?”

    教官又在唤着发呆的他,他呆呆地应答,一面又举起了手中的博查特C93,这是他目前最熟悉的一把自动手木仓。

    唯一没有改变的,似乎只有灰蒙蒙的眼珠。

    “……秋濑仁彦,你是认真的吗?”

    “你会后悔的,秋濑。”

    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必要再审讯下去。

    ——开什么玩笑,你不会真为了那个女人背叛组织吧!

    又是三声一击必中的狙击,外面的天色已经变黑,他在这个黑色的仓库呆了多久,有多长的时间,他已经快忘记了,甚至连自己的姓名也……

    希望他对格兰芬迪与早川纱奈是有感情的,否则,波本眼神一冷………似乎在作着一个新的决定。

    “你知道格兰芬迪事先叛逃?”

    “这个东西不是你们研究出来的吗?难道你不愿记录这个人的药物反应吗?”

    他突然涌起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与自信,居然胆大到此时此刻对着面前的高级干部挑衅着冷笑。

    “现在把那种药送来!”

    “你退下吧,这样是撬不开他的嘴的。”

    “波本,我申请用那种药物来证明自己!”

    [那么,你们究竟要去哪儿?]

    波本第二次发问,一面用嘲讽的眼神盯着他,见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才面无表情地拨通了随身携带的手机。

    “不知道。”

    恢复了阴冷神情的男人这样回答,一边犹豫地将手重新按在那硬物上。

    “没有。”

    波本面无表情地抬起他的脸,紫灰色的眼珠十分冰冷。

    刚狠狠揍了秋濑一顿的中年男人并不愿立刻退下,他是组织在美国从属于行动组的外围成员,无论是按照组织的做法还是本人的意志,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对情报组言听计从。

    ……波本沉下了脸,不,还是哪里有问题,他不相信秋濑是面前人的本名,其它的或许也有问题…只是药物的作用也是真实的…

    “不……”

    金发深肤的男人露出了迷人也残忍的笑容,一只手不忘缓缓扣动扳机。

    “姓名。”

    ——最后的衷告,你是我引荐给组织的,如果我叛逃,即使只是普通的外围成员,你也少不了一顿严酷的审讯。

    早川,到达目的地前,你可别睁开眼啊……

    “你骗了我?”

    “够了!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

    秋濑咬紧了唇,灰蒙蒙的眼底显现着某种超出想象的偏执。

    他盯着教官的眼,对方的瞳孔深处清楚地倒映着一个陌生的影子。

    波本皱了皱眉,尝试变化询问的方向。

    秋濑的最后回复还留在原田的短信箱内,一向都很坚强的格兰芬迪,再次打开手机阅读这封短信时,已经很疲惫的眼还是忍不住一红。

    现在轮到了情报部的干部之一——波本。

    终于,教官来了,他唤着自己的名字。名字?他有些陌生的名字。是的,他似乎遗忘了许多记忆,1个月前,他被组织的干部送到这处场所,那个时候,应该就不对劲了。

    ……1月后。

    “你太傻了,你以为留下来能给他们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吗?”

    “没有。”

    送来药物的研究员被吓得够呛,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劝说什么,可就在他真正靠近面前二人的时刻,太阳穴便感受到熟悉的令人胆寒的金属感,坚硬也冰冷。

    “格兰芬迪在美国吗?”

    “出去!”

    [离开高速后有一个汽车旅馆,就在那里停下吧。]

    “你是在利用情报组的我,为那个叛徒拖延时间吗……”

    迫于这份压力,他只能充当这临时的见证人与记录者。

    ——和她无关。

    早川…我做错了吗…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那药物甚至还在研制中,副作用并不明朗,这个人是疯了吗?

    【格兰芬迪的幕间】:

    他做错了吗…把当时似乎丧失意志的秋濑拉入这个组织…他做错了吗…

    “他去了哪里?”

    “没错。”

    波本的审讯也得以继续下去。

    ——是他不熟悉的面孔,他的头发是这个颜色吗?

    冰冷的金属感不知何时触碰到了男人的太阳穴,究竟是什么时候?他恐惧地瞪大了眼…明明离他还有一段距离…明明他也在时刻警惕着…

    一辆白色的桑塔纳向着遥远的地平线延伸的高速公路疾驰而去,格兰芬迪摇下了车窗,从后视镜里看见后座的早川已经睡着了,她那隐约浮现着忧郁的柔和侧脸,紧紧攥着的手提袋,眼睑下与他相差无几的青色疲惫,似乎彰显了这不是简单的旅游,而是一场不知终点的逃亡。

    ——我不会背叛组织。

    美国的一处训练场,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正对着移动靶子不间断地连续射击。

    “新人吗?”

    21

    “不……”

    如果是后者,那就糟了……他故意选择来美国,可不是为了与一个类似琴酒般的疯子……

    他会把这份记录,以及秋濑对组织的执着报告给那些人,至于结果如何,也看他自己的命运了……

    “……怎么,你觉得自己没有背叛组织?”

    秋濑!秋濑!

    “什、什么?”

    他轻抚着腰间隐藏起来的硬物,在副驾上近乎悲伤地低语。

    他的意志力真的能隐瞒这种可怕的力量,既而重获组织的信任吗?

    他瞥了眼刚放下笔的研究员,男人立刻审时度势地递来本子,波本看着毫无隐瞒的记录内容,脑海中隐约有什么线索一闪而过,但他却没有抓住。

    波本嗤笑着看了他一眼,在来人递过药物的时刻,也是终于递给秋濑之时,猛地用手肘撞击他的胃部,秋濑的嘴不自觉地张大,波本残忍地将那一袋子药物全灌了进去。

    那种药物吗?成分与市面上的自白剂似乎没有什么差别,却是他加入组织时被迫服用的升级版,他能知道这件事也不奇怪,恐怕是格兰芬迪泄露的又一消息。

    “不,我绝不会背叛组织,波本。”

    耳边传来歇斯底里的咳嗽与呕吐声,面容青涩的研究员恐惧地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重复也卡顿地回答“是的……”

    “……秋濑,格兰芬迪真的在美国吗?”

    全身肌肉紧绷的背后,是左右无规则改变方向的靶子,他保持着毫无波动的冷淡目光,紧紧地锁定着一切有可能发生改变的“存在”。

    他终于有反应了……挣扎着动弹了几下满是血污的胳膊,眼前的青年深深地喘着粗气。

    秋濑仁彦再次被冰冷的水泼醒,针对他的拷问,至少已经转手了三人。

    “不知道。”

    “那么你要早点习惯。”他不在意地露出迷人轻松的笑,抚了抚略出汗渍的额头,“来记录吧。”

    “后悔吗?”他又放缓了语气,“后悔吗……秋濑,如果你和她们一起逃跑的话,就没有现在的状况。”

    急促匆忙的脚步声,门也被重重地摔上,狭隘的地下室终于只剩下波本与秋濑二人。

    只是所有的刑罚在他来之前被那些人已经大胆地全用了个遍,还有什么方法能……

    “可是…琴酒大人说了…”

    不过是一些只会动阴谋诡计的文职人员罢了,他不屑地想,也不在乎面前人高级代号的干部身份。

    波本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恢复了一开始见面的冰冷与残忍。

    【秋濑仁彦的幕间】:

    “是的……”

    还是说……虽然他是格兰芬迪引荐的人,但的确没有偏向格兰芬迪与说谎?

    这让波本心情不太好地联想到了琴酒,疯子,他在心底暗暗评价。

    正当他思索能否借助外界力量偷偷带走秋濑仁彦的可能性之时,这个疯子主动找出了退路与生机。

    “明明作为情报组的一员……”

    “你觉得自己说的全是实话,还有机会是吗?”

    “可是……”研究员瞥了眼地上吐得乱七八糟的秽物,难免觉得这位来自情报部的干部太过粗暴,浪费了太多药物的同时也差点致人于窒息的死亡,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当着面前的人说出来。

    一阵沉默,面前被紧紧束缚着的青年毫无动静。

    “秋濑仁彦。”

    “不知道。”

    “秋濑…仁彦…”

    “秋濑!”

    “真名吗?”

    “你和格兰芬迪的关系很好?”

    “不……我绝不会背叛组织,格兰菲迪…格兰菲迪之前的确说过想来美国度假…”

    那位司机终于忍不住发问,他已经开了很久,所幸雇主很大方,他便忍着疲惫与好奇,坚持了几乎一个昼夜。

    绝对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他想起一起离开的早川纱奈,又想起虽然处于调查边缘,却也牵扯其中的一里波知,决定还是暂时留下秋濑在组织里。

    “波本、波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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