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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你竟然知道那是谎言。”她黑亮的眸子瞪圆，随即就弯了弯，没有丝毫被戳穿的羞愧。
嘭——嘭——嘭的，一下又一下，规律、沉稳、有力，隔着胸膛，在闭上眼睛的黑暗中，像夏夜里骤缩骤放的萤火……让人忍不住想抓起来，拢进手心里。
《[阴阳师]恶之花》最快更新 [lw77]
他就呆在她身边，像随时都会倒向她的芦苇荡一样，安静地挨着她，看着她垂落在畔边的裙摆被柔软的水流穿过。
忘记了哪个许久不见的人的名字，忘记了自己的东西之前放在哪里，忘记看书册时随手夹在里边的书签是落下的树叶，忘记了曾经说过的哪一句话……记忆这种无形的东西，那么杂乱，又那么单薄，丢了也不会有声音，不见了也不会觉得天要塌下来，很多时候，只有在突然想起来时，才会恍然大悟地意识到自己曾经忘记过什么。
闻言，对方的呼吸似乎有了一瞬的停顿。
“或者，我到死都恢复不了光明，只有死后变成鬼了，才能看见你。”
她一愣，困惑而惊讶地看着他。
“……那样的话真是太不公平了。”
明日朝却乐哼哼地笑出声来。
他没有再说话，狭长而妖冶的眼睛上挑，她又产生了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八岐大蛇长得好看，不是一般的美，他一身白，容易让人联想到一种与黑夜不符的纯洁与神秘，但是，他有着一双令人向往和陶醉未知的眼睛，他的目光让人渴望沉溺，他无声的沉默已经给出答案。
夜里起了风。www.chunlu.me
她只是冥冥之中这么觉得，或许也是出于一种奇怪的直觉，明日朝对他说:“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会吞噬人类记忆的蛇吗？”
明日朝这么对他说的时候，他只是懒洋洋地挑眉，漂亮的眼眸轻飘飘瞥来时，细密的睫毛随着眨眼的频率慢慢扇动，看上去竟是那么从容又无辜。
她弯着嘴角，点了点头。
她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意识到这一点后，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干，以此打发无聊的时间。
很快，所有的失落好像都被黑暗中燃起的信任取代，他的声音充满了一种小心翼翼的希冀与确认:“……真的？”
那一夜，关于和八岐大蛇的那个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已经记不清了。
将她轻轻拥在怀里的存在，有着一副属于少年人的声线，青涩，又温软:“……明日朝，人类的生命真的很短暂……”
闻言，八岐大蛇弯着嘴角，声音相当的轻漫和平静:“你是想说我是那种蛇妖吗？那不是你们人类胡编乱造的谎言而已吗？”
她却笑道:“不可以哦，我大概不会活到他那么老。”
冬夜的月光下，她偏头，对方将银白的脑袋搁在她的肩上，她可以看见他隐在发丝下的眉梢并不凌厉，像是蒙了层落雪，朦朦胧胧的。
他自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哼笑，明日朝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当然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除此之外，你想去哪里，去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她却只是满足地倚着他，在属于他的怀抱中陷入梦乡:“如果真是那样，那可真是最好的善终了……到时候，不用像对老烟头这样为我伤心，一想到能看见你，死亡都变得没那么可怕，我一定会很幸福的……”
那样的声音饱含某种惊惶与不知所措，说:“头发变白也好，牙齿掉光也行，脸颊变得皱巴巴的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明日朝就是明日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抛弃你。”
“五十年？还是一百年？”
“很久很久是多久呢？”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来到了冬末，雪将化未化时，最是寒凉之际，飘着小雪的夜晚，她同他再次出来散步，明日朝坐在他们之前相逢的那条河边，将自己的脚和绯裙都一并浸入冰凉的水中，身旁身后，苍白的芦苇荡与大雪融为一体，在夜风中低伏，摆动，飘飞的白絮如同振翅的蝴蝶，掠过了八岐大蛇雪白掺紫的衣袂。
柔软的衣物盖着她纤细的身骨，她听到了有风铃在响，黑暗之外，春夜的风夹杂着雨丝裹携而来，她垂在木板上的双脚在属于春雨的夜风里赤|裸而寒凉，却被对方拢进了能拥抱的范围里。
就此，某种失落从他的沉默中漫开。
周围似乎有暖色的火光在晃。
就像八岐大蛇之前所说，她接下来的时间，变得相当漫长了。
“你真的很无趣，明日朝。”他这么说时，她不禁在河边抬头，看着他在雪白的芦苇荡中站起，惊飞了无数渺小的羽絮，他无风自动的衣物让他的一
她却别过头，以此躲避那种被他掌控的感觉，又踢了踢无法触碰的水，轻声说:“除了黄泉之国，我现在哪也不想去，就先让我留在这座岛上吧，等到我想离开的时候，你再带我离开，好吗？”
她点了点头。
小到头发和指甲又长了些许，身高慢慢抽条，大到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一条，佝偻的背越来越弯。
话音的主人挨着她，满身的水汽氤氲，但并不潮湿。
尖细的瞳孔微动，八岐大蛇对此没有惊讶，他甚至还笑了，他惯有的笑容总是让人很难分清情绪。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死的，这个认知也是基于“我死了”这个事实，死前的情景怎么都无法回想起来，但这是否真的与八岐大蛇有关，他若不愿意告诉她，她也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真的？”她问。
她笑道:“你将我带来这里，又不让我去黄泉之国，我以为你不会让我离开。”
他感觉上茫然极了，似乎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善变，前一秒还在哭，下一秒就能笑得花枝招展。
对此，八岐大蛇是如此评价的:“你们人类还真是会为自己找借口。”
她在对方蓦然隐去的笑意中反倒更轻快地笑出声来:“我无法接受自己衰老的样子，我无法忍受那样丑陋的自己。”
下一秒，她安慰似地握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怀中垂首，说:“但是，听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也许老烟头变成了星星，你只要抬头，就能看见他。”
“也许，就算是变成鬼，也没有关系……”
苍茫的雪色覆盖大地，既初雪过后，山间又陆陆续续下过了几场大雪。
他不辩解，反倒先问她:“为什么这么觉得？”
对此，他慌张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人对于遗忘，总是不会觉得奇怪的。
……
她说:“我身上只有脸还过得去，或许，当我的容颜开始衰退的时候，就会被人抛弃，就像扔掉皱巴巴的烂橘子一样，我实在无法接受。”
“明日朝……”
关于那个蛇妖的故事，确实源于一个谎言。
自古春天都容易困倦，又逢值插秧耕种的时节，需要干很多活，有时候，人累了困了，就会偷懒躺在荫凉的樱树下睡觉，睡醒了，发现该干的活没有干，为了免遭家人的责骂，就会说自己一觉醒来后不记得了很多事，以此掩盖自己偷懒的事实。
“……那可能会有点久。”他的声音重新染上忧愁与怅然:“你得活很久很久才能看到。”
看不见模样的少年，像一只不安而忐忑的小狗，轻轻地吻着她的鬓角。
她说:“没有人能一直、一直活下去……”
“怎么会呢？”
明日朝不置可否，伸出掌心去撩动夜色中粼粼的河流。
少年原本惆怅的声音终于放松下来，染上了隐秘的笑意。
“……你今后，也会像老烟头那样死去吗？”
那不过是一个哄人的谎言，但是，对方似乎真的相信了。
他说:“……你想看见我老去的样子吗？”
她那样说，倚着对方单薄的肩头与起伏的胸膛，好像很委屈似的，竟在黑暗中垂泪:“你能看见我年老色衰的丑样子，我却看不见你的。”
但是，化身孤魂野鬼后，世间的时间已经再也无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会哦。”她垂着眼睛笑，没有睁开的眼帘被黑暗笼罩。
被树枝划到不会流血受伤，冬天的寒冷也不会让她受凉，饥饿，睡眠，疾病，疼痛通通离她而去，作为人类的肉|身已经与灵魂脱离，理所当然的，她也不会再成长，变老，她的样子似乎永远停留在了十五岁。
都说被冤枉质疑时，最好的办法不是自证，而是让质疑人举证，八岐大蛇贵为神明，但是对人类的了解倒是比她想象的深，明日朝一时间确实哑口无言。
对此，他好似更加慌乱地握紧了她的手。
但她觉得八岐大蛇一定偷走了她的记忆。
他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活得更长些，最好比老烟头还长。”
她忍不住问。
人类最开始对时间的概念，来源于日升月落和白昼黑夜的交替，后来，渐渐的，变成了四季的轮换，然后，又变成了一棵棵愈发高大的树，一个个长大的孩子，以及一只只死去的狗，和一位位老去的人——于是，一天，一夜，一个月，一个季节，一年，十年，五十年，百年……时间的计数单位越来越多，越来越长，一直以来，人类都习惯通过自身和周围环境的变化来感受时间的流逝。
她贴着对方的胸口，耳边有轻浅的呼吸，属于生命的律动近在咫尺，令她感到安心。
久而久之，樱树下的影子里隐藏着会潜入人身体里吃人记忆的蛇妖的故事就传了出来。
整整一个冬天，明日朝在八岐大蛇的陪伴下逛遍了整座岛，一遍不够，她逛了两遍，三遍，四遍……等到她都已经对岛屿的地形烂记于心时，八岐大蛇反倒主动问她:“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 “呀，你竟然知道那是谎言。”她黑亮的眸子瞪圆，随即就弯了弯，没有丝毫被戳穿的羞愧。
嘭——嘭——嘭的，一下又一下，规律、沉稳、有力，隔着胸膛，在闭上眼睛的黑暗中，像夏夜里骤缩骤放的萤火……让人忍不住想抓起来，拢进手心里。
《[阴阳师]恶之花》最快更新 [lw77]
他就呆在她身边，像随时都会倒向她的芦苇荡一样，安静地挨着她，看着她垂落在畔边的裙摆被柔软的水流穿过。
忘记了哪个许久不见的人的名字，忘记了自己的东西之前放在哪里，忘记看书册时随手夹在里边的书签是落下的树叶，忘记了曾经说过的哪一句话……记忆这种无形的东西，那么杂乱，又那么单薄，丢了也不会有声音，不见了也不会觉得天要塌下来，很多时候，只有在突然想起来时，才会恍然大悟地意识到自己曾经忘记过什么。
闻言，对方的呼吸似乎有了一瞬的停顿。
“或者，我到死都恢复不了光明，只有死后变成鬼了，才能看见你。”
她一愣，困惑而惊讶地看着他。
“……那样的话真是太不公平了。”
明日朝却乐哼哼地笑出声来。
他没有再说话，狭长而妖冶的眼睛上挑，她又产生了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八岐大蛇长得好看，不是一般的美，他一身白，容易让人联想到一种与黑夜不符的纯洁与神秘，但是，他有着一双令人向往和陶醉未知的眼睛，他的目光让人渴望沉溺，他无声的沉默已经给出答案。
夜里起了风。www.chunlu.me
她只是冥冥之中这么觉得，或许也是出于一种奇怪的直觉，明日朝对他说:“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会吞噬人类记忆的蛇吗？”
明日朝这么对他说的时候，他只是懒洋洋地挑眉，漂亮的眼眸轻飘飘瞥来时，细密的睫毛随着眨眼的频率慢慢扇动，看上去竟是那么从容又无辜。
她弯着嘴角，点了点头。
她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意识到这一点后，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干，以此打发无聊的时间。
很快，所有的失落好像都被黑暗中燃起的信任取代，他的声音充满了一种小心翼翼的希冀与确认:“……真的？”
那一夜，关于和八岐大蛇的那个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已经记不清了。
将她轻轻拥在怀里的存在，有着一副属于少年人的声线，青涩，又温软:“……明日朝，人类的生命真的很短暂……”
闻言，八岐大蛇弯着嘴角，声音相当的轻漫和平静:“你是想说我是那种蛇妖吗？那不是你们人类胡编乱造的谎言而已吗？”
她却笑道:“不可以哦，我大概不会活到他那么老。”
冬夜的月光下，她偏头，对方将银白的脑袋搁在她的肩上，她可以看见他隐在发丝下的眉梢并不凌厉，像是蒙了层落雪，朦朦胧胧的。
他自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哼笑，明日朝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当然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除此之外，你想去哪里，去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她却只是满足地倚着他，在属于他的怀抱中陷入梦乡:“如果真是那样，那可真是最好的善终了……到时候，不用像对老烟头这样为我伤心，一想到能看见你，死亡都变得没那么可怕，我一定会很幸福的……”
那样的声音饱含某种惊惶与不知所措，说:“头发变白也好，牙齿掉光也行，脸颊变得皱巴巴的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明日朝就是明日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抛弃你。”
“五十年？还是一百年？”
“很久很久是多久呢？”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来到了冬末，雪将化未化时，最是寒凉之际，飘着小雪的夜晚，她同他再次出来散步，明日朝坐在他们之前相逢的那条河边，将自己的脚和绯裙都一并浸入冰凉的水中，身旁身后，苍白的芦苇荡与大雪融为一体，在夜风中低伏，摆动，飘飞的白絮如同振翅的蝴蝶，掠过了八岐大蛇雪白掺紫的衣袂。
柔软的衣物盖着她纤细的身骨，她听到了有风铃在响，黑暗之外，春夜的风夹杂着雨丝裹携而来，她垂在木板上的双脚在属于春雨的夜风里赤|裸而寒凉，却被对方拢进了能拥抱的范围里。
就此，某种失落从他的沉默中漫开。
周围似乎有暖色的火光在晃。
就像八岐大蛇之前所说，她接下来的时间，变得相当漫长了。
“你真的很无趣，明日朝。”他这么说时，她不禁在河边抬头，看着他在雪白的芦苇荡中站起，惊飞了无数渺小的羽絮，他无风自动的衣物让他的一
她却别过头，以此躲避那种被他掌控的感觉，又踢了踢无法触碰的水，轻声说:“除了黄泉之国，我现在哪也不想去，就先让我留在这座岛上吧，等到我想离开的时候，你再带我离开，好吗？”
她点了点头。
小到头发和指甲又长了些许，身高慢慢抽条，大到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一条，佝偻的背越来越弯。
话音的主人挨着她，满身的水汽氤氲，但并不潮湿。
尖细的瞳孔微动，八岐大蛇对此没有惊讶，他甚至还笑了，他惯有的笑容总是让人很难分清情绪。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死的，这个认知也是基于“我死了”这个事实，死前的情景怎么都无法回想起来，但这是否真的与八岐大蛇有关，他若不愿意告诉她，她也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真的？”她问。
她笑道:“你将我带来这里，又不让我去黄泉之国，我以为你不会让我离开。”
他感觉上茫然极了，似乎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善变，前一秒还在哭，下一秒就能笑得花枝招展。
对此，八岐大蛇是如此评价的:“你们人类还真是会为自己找借口。”
她在对方蓦然隐去的笑意中反倒更轻快地笑出声来:“我无法接受自己衰老的样子，我无法忍受那样丑陋的自己。”
下一秒，她安慰似地握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怀中垂首，说:“但是，听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也许老烟头变成了星星，你只要抬头，就能看见他。”
“也许，就算是变成鬼，也没有关系……”
苍茫的雪色覆盖大地，既初雪过后，山间又陆陆续续下过了几场大雪。
他不辩解，反倒先问她:“为什么这么觉得？”
对此，他慌张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人对于遗忘，总是不会觉得奇怪的。
……
她说:“我身上只有脸还过得去，或许，当我的容颜开始衰退的时候，就会被人抛弃，就像扔掉皱巴巴的烂橘子一样，我实在无法接受。”
“明日朝……”
关于那个蛇妖的故事，确实源于一个谎言。
自古春天都容易困倦，又逢值插秧耕种的时节，需要干很多活，有时候，人累了困了，就会偷懒躺在荫凉的樱树下睡觉，睡醒了，发现该干的活没有干，为了免遭家人的责骂，就会说自己一觉醒来后不记得了很多事，以此掩盖自己偷懒的事实。
“……那可能会有点久。”他的声音重新染上忧愁与怅然:“你得活很久很久才能看到。”
看不见模样的少年，像一只不安而忐忑的小狗，轻轻地吻着她的鬓角。
她说:“没有人能一直、一直活下去……”
“怎么会呢？”
明日朝不置可否，伸出掌心去撩动夜色中粼粼的河流。
少年原本惆怅的声音终于放松下来，染上了隐秘的笑意。
“……你今后，也会像老烟头那样死去吗？”
那不过是一个哄人的谎言，但是，对方似乎真的相信了。
他说:“……你想看见我老去的样子吗？”
她那样说，倚着对方单薄的肩头与起伏的胸膛，好像很委屈似的，竟在黑暗中垂泪:“你能看见我年老色衰的丑样子，我却看不见你的。”
但是，化身孤魂野鬼后，世间的时间已经再也无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会哦。”她垂着眼睛笑，没有睁开的眼帘被黑暗笼罩。
被树枝划到不会流血受伤，冬天的寒冷也不会让她受凉，饥饿，睡眠，疾病，疼痛通通离她而去，作为人类的肉|身已经与灵魂脱离，理所当然的，她也不会再成长，变老，她的样子似乎永远停留在了十五岁。
都说被冤枉质疑时，最好的办法不是自证，而是让质疑人举证，八岐大蛇贵为神明，但是对人类的了解倒是比她想象的深，明日朝一时间确实哑口无言。
对此，他好似更加慌乱地握紧了她的手。
但她觉得八岐大蛇一定偷走了她的记忆。
他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活得更长些，最好比老烟头还长。”
她忍不住问。
人类最开始对时间的概念，来源于日升月落和白昼黑夜的交替，后来，渐渐的，变成了四季的轮换，然后，又变成了一棵棵愈发高大的树，一个个长大的孩子，以及一只只死去的狗，和一位位老去的人——于是，一天，一夜，一个月，一个季节，一年，十年，五十年，百年……时间的计数单位越来越多，越来越长，一直以来，人类都习惯通过自身和周围环境的变化来感受时间的流逝。
她贴着对方的胸口，耳边有轻浅的呼吸，属于生命的律动近在咫尺，令她感到安心。
久而久之，樱树下的影子里隐藏着会潜入人身体里吃人记忆的蛇妖的故事就传了出来。
整整一个冬天，明日朝在八岐大蛇的陪伴下逛遍了整座岛，一遍不够，她逛了两遍，三遍，四遍……等到她都已经对岛屿的地形烂记于心时，八岐大蛇反倒主动问她:“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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