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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好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一样:“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呢？”
他也没有反驳，看上去对她和未来的自己的过去不甚在意，只是笑着重复道:“啊，如你所说，就像继承美丽而漂亮的遗产一样。”
她说:“而且这也不是特地给你带的，我是魂灵，又带不回那些东西。”
她说。
似乎想到什么兴味的事情一样，他的竖瞳肉眼可见地收缩，变得万分纤细。
脚下冰冷的潮水突然掀起了无数晃动的涟漪，映照出他的影子。
他说:“这个时候又何必说谎？”
明日朝曾经无数次从这双眼睛里看到自己。
眼见他连果核都一并嚼得稀碎吞下，明日朝这才注意到之前那堆死去的神使尸骸都已在这腥腐的神狱中开始馈烂。
青年人形的异类微微偏头，紫罗紫的蛇瞳转动，脸色如冬夜的残雪，带着驱散不开的冷意，异常的苍白病态。
她递给他，弯了弯眼睛说:“这个也给你。”
“你既认为没有，那就没有吧。”明日朝平静地说:“我不是他，又要如何回答你呢？也许这个答案只有他自身才知晓。”
他笑道。
明日朝不置可否，没有再反驳他，而是坐在潮水中，偏头，温和地问他:“甜吗？”
他终于满意地眯了眯眼，旦笑不语，两三下将手中的苹果吃完。
说这话的时候，他居高临下，从她的角度仰望而去，邪神的下鄂线条分明，那些柔软依垂而下的白发就像冬日里覆盖着雪的柳絮，诡异又神秘，扭曲又美丽。
“八岐大蛇。”
她变得那么寡淡，那么单调。
明日朝便说:“这颗苹果是有毒的。”
闻言，他自喉咙里发出讥讽的笑意:“你是想说，‘我’对你有所谓的感情吗？”
很快，他便轻浮又冰冷地笑道:“我可不喜欢一会吃你的时候，食物还会说话，问我好吃吗？”
“你让我看到了我自己。”
她突然说:“在你眼里，我漂亮吗？”
但是并不落魄。
那些倾吐着獠牙的血盆大口在火焰的灼烧中变得扭曲、狰狞，无数正在流动缠绕的锁链穿行在他的周遭，几道刺目的雷电从脖颈上所戴的枷锁间穿透了他颤动的喉咙，牵动从唇齿间呕出的、鲜红的血。
明日朝虚虚地睁开眼，看见八岐大蛇的影子以倾倒的姿态在眼帘中被禁锢吊起。
她这才恍然大悟:“樱饼就是樱花做的糕点，千年后的你倒是很爱吃，不过这个时代还没有樱饼这种东西，你现在大概也不喜欢。”
明日朝说:“能带来这颗苹果，应该就是这袭神之羽衣的功劳了。”
他突然下移瞳孔，对上她的目光。
月光迷蒙的冬夜，纷飞的大雪掩盖坠落的血色，追寻着同源的力量，前往荒芜的大地，自然的魂灵自高远的苍穹上显现，在白茫茫的雪原中窥见了垂落的樱雨中如火焰般摇曳的绯色。
见状，簇簇的眼睫像飞鸟翅膀压下，他更加细致地审视她，然后才笑道:“可是，感觉你的表情比刚才有趣了一点。”
他突然就颤了一下眼睫。
终于，他伸出手来，却似要将手上的面具覆于她的面上。
她明明这样说。
漆黑的长发和眼睛似乎是她现在素白的灵魂上唯一浓厚且具有重量的色彩。
“这个时候何必那么诚实。”
“？”对此，他明明表情没变，但明日朝就是看出了一丝困惑。
与此同时，手持的面具终于放了下来。
她明明叫唤着他的名字。
但是，她很快就再次笑了起来，不带任何重量的唇角一字一顿都在翕合:“你只是继承了我的所有权而已，就像继承遗产一样。”
注意到她的目光，八岐大蛇用分叉的舌尖轻轻舔过唇上的金鳞，偏头望向那个方向，随即笑道:“按理来说，他们是不会烂得这么快的，但我的力量侵蚀他们，又吸食了他们的神力用来修复自己身上的伤口，所以他们才会变成这样……诶呀，所以说，哪怕是神使，陨落后也和烂泥没什么两样，都是这样腐臭又丑陋。”
对此，他顿了一下，又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
好在他也没有真的让她去挖那些尸骸的眼睛，只是不甚在意地调侃道:“你这样说我倒很好奇‘我’是如何对待你的？就像守宝藏的龙一样吗？”
“可你带回了须佐之男的衣物。”
他斜眼瞥了一下她身上的丝帛。
其中，他张开的五指突然痉挛了两下，像是要立刻放在她的喉咙上掐死她一样，表情却万分平静，犹如无聊空白时无意间懒洋洋垂下的一瞥。
那些暴虐的雷霆撕扯着神明的形体，有血色从他的衣物下渗出。
明日朝吓了一跳的同时，被刺得眼前发白，下意识想躲，须臾间，那些雷霆已经化作无数张牙舞爪燃烧的火焰和锁链，将八岐大蛇雪白的影子层层禁锢，粗暴而蛮横地拖向神狱的尽头。
那枚森白的鬼面落在漆黑的潮水中。
“你的性格太糟糕了。”明日朝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说:“比千年后的你恶劣太多了。”
“例如樱饼？”她说。
“没那么夸张。”她说。
在那黑白的中间，唇间的一点红仿佛是她走进黑暗后身上仅剩的生命力。
他优雅又矜贵地接过了那颗苹果，像人间折花舞剑的贵公子，浅薄的唇角微弯，似乎在笑:“早知道你这么识趣，我便让你从外面多带些东西给我了。”
在春日迷蒙的山野中，在白雪皑皑的冬夜中，在浪花翻涌的海岸边，在月光冷清的樱花树下。
“我也觉得不应该。”他饶有兴味地说:“你们人类最让我觉得有趣的一点，就是明明能无情地宰杀圈养的鸡鸭鱼肉，却无法吃下同为畜牲的猫狗，你们看待动物就像我看待人类一样，难道，‘我’会同你们一样，对蝼蚁一般的人类区别对待吗？”
拿出了一颗红苹果。
明日朝依言噤了声。
“倒也不是。”
但是，随着他的靠近，萦绕在他周围的雷光更甚，绽放出夺目而凌厉的金光来，就如同有生命的蛇，将他猛然锁起。
那些原本扭曲的肢体和尸骸已经不成原形，就和腐烂的苹果以及人间暮春凋亡的残花没什么区别。
明日朝干脆砸向他，脚下的群蛇立即蜿蜒，如同编就的麻绳，缠绕着构成一只手掌的形态，代他接住了那颗苹果。
伴随着这样的话，记忆中的樱花似乎在飘落。
他微微仰面，白瓷的面庞很快就被嘴边蜿蜒的血迹遍布，有细碎的发丝拂过额心的金菱神纹，随着脑后蜿蜒的发梢垂下，袒露出底下细致而恍然的眉眼。
明日朝温和的神色褪去，好片刻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何必这样恶趣味地捉弄我？”
停了一秒，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又笑着补充道:“世间可没有比我再毒的东西了。”
本是在沧海之原随手摘的，没想到也带上来了。
雷光形成的剑枪像囚牢的栏杆，贯穿了他白袍底下无数蜿蜒而出的黑蛇。
与当初白衣绯袴时相比，好像褪去了所有足以燃烧的色彩和温度。
对此，她目光粼粼地说。
就像栖息的蝴蝶翅膀被惊动似的。
那一刻，他根本不像蛇，而是像一只被蛛网缠困住的、濒死的蝴蝶。
她说，在她死后的那些年岁，她这抹没有实体的灵魂，没有影子，没有确切的音容，岛上潺潺的河水都无法映照出她的模样，只有在他如镜般明澈的眼睛里，她才能那么真切地看见自己的存在，感受到自己的重量。
对此，她一愣，随即从潮水中慢慢地站起来，仰头，微微凑近，清晰地看见倒三角的金色鳞纹点缀在他的唇线边缘。
伴随着这样的话，明日朝反倒不知道该觉得松了口气，还是更加惆怅:“看样子，即便吞噬了千年后的‘自己’，你也并没有从他那里得到记忆呀。”
唇齿微启，他眉舒目展地笑了起来，漂亮的眼睫随着微眯的眼眶形状弯起、颤动，让人联想到喜欢玩弄老鼠于鼓掌的猫:“对了，你之前不是还多此一举帮他们合上眼睛吗？那我现在命令你再把这些神使的眼睛一个一个挖出来，怎么样？”
“你曾经就是我的镜子。”
相反，他的眼睛依旧美得慑人心魂，比所有的色彩都来得夺目。
他咬了一口苹果，染着淡紫釉彩的薄唇下，尖锐的獠牙陷进红白相间的果肉里。
他慢慢咀嚼起来，然后轻轻咽下:“我还以为你是特地带来，想讨好取悦我的。”
都说蛇吃东西不嚼，只吞咽，看样子也并非如此，至少，八岐大蛇学会了人类的进食方式，就像他所化的人形一样。
她没有一丝畏惧和避讳，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看见他罗兰色的瞳孔倒映出她的模样。
很显然，他的身体并不如他的神色那么从容平静，那些红白交织的色彩，刺目又腥燥，就像冬雪
他一顿，却迟迟没有接过。
明日朝自然给不了他答案，她根本无法站在他作为神明的角度看待人类，只能道:“人类会这样，只是因为猫狗从一开始就不是养来吃的，而是养来捉老鼠和看门护院的，它们已是组成「家」的一部分，而并非食物，人类对此投入的感情也不一样。”
明日朝由此看到了他的脸。
但沧海之原的果子并非什么灵丹妙药，八岐大蛇吃了后脸色没有丝毫好转，那颗苹果与他之前所受的伤以及他本体庞大的蛇身相比，可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
] 可是，她好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一样:“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呢？”
他也没有反驳，看上去对她和未来的自己的过去不甚在意，只是笑着重复道:“啊，如你所说，就像继承美丽而漂亮的遗产一样。”
她说:“而且这也不是特地给你带的，我是魂灵，又带不回那些东西。”
她说。
似乎想到什么兴味的事情一样，他的竖瞳肉眼可见地收缩，变得万分纤细。
脚下冰冷的潮水突然掀起了无数晃动的涟漪，映照出他的影子。
他说:“这个时候又何必说谎？”
明日朝曾经无数次从这双眼睛里看到自己。
眼见他连果核都一并嚼得稀碎吞下，明日朝这才注意到之前那堆死去的神使尸骸都已在这腥腐的神狱中开始馈烂。
青年人形的异类微微偏头，紫罗紫的蛇瞳转动，脸色如冬夜的残雪，带着驱散不开的冷意，异常的苍白病态。
她递给他，弯了弯眼睛说:“这个也给你。”
“你既认为没有，那就没有吧。”明日朝平静地说:“我不是他，又要如何回答你呢？也许这个答案只有他自身才知晓。”
他笑道。
明日朝不置可否，没有再反驳他，而是坐在潮水中，偏头，温和地问他:“甜吗？”
他终于满意地眯了眯眼，旦笑不语，两三下将手中的苹果吃完。
说这话的时候，他居高临下，从她的角度仰望而去，邪神的下鄂线条分明，那些柔软依垂而下的白发就像冬日里覆盖着雪的柳絮，诡异又神秘，扭曲又美丽。
“八岐大蛇。”
她变得那么寡淡，那么单调。
明日朝便说:“这颗苹果是有毒的。”
闻言，他自喉咙里发出讥讽的笑意:“你是想说，‘我’对你有所谓的感情吗？”
很快，他便轻浮又冰冷地笑道:“我可不喜欢一会吃你的时候，食物还会说话，问我好吃吗？”
“你让我看到了我自己。”
她突然说:“在你眼里，我漂亮吗？”
但是并不落魄。
那些倾吐着獠牙的血盆大口在火焰的灼烧中变得扭曲、狰狞，无数正在流动缠绕的锁链穿行在他的周遭，几道刺目的雷电从脖颈上所戴的枷锁间穿透了他颤动的喉咙，牵动从唇齿间呕出的、鲜红的血。
明日朝虚虚地睁开眼，看见八岐大蛇的影子以倾倒的姿态在眼帘中被禁锢吊起。
她这才恍然大悟:“樱饼就是樱花做的糕点，千年后的你倒是很爱吃，不过这个时代还没有樱饼这种东西，你现在大概也不喜欢。”
明日朝说:“能带来这颗苹果，应该就是这袭神之羽衣的功劳了。”
他突然下移瞳孔，对上她的目光。
月光迷蒙的冬夜，纷飞的大雪掩盖坠落的血色，追寻着同源的力量，前往荒芜的大地，自然的魂灵自高远的苍穹上显现，在白茫茫的雪原中窥见了垂落的樱雨中如火焰般摇曳的绯色。
见状，簇簇的眼睫像飞鸟翅膀压下，他更加细致地审视她，然后才笑道:“可是，感觉你的表情比刚才有趣了一点。”
他突然就颤了一下眼睫。
终于，他伸出手来，却似要将手上的面具覆于她的面上。
她明明这样说。
漆黑的长发和眼睛似乎是她现在素白的灵魂上唯一浓厚且具有重量的色彩。
“这个时候何必那么诚实。”
“？”对此，他明明表情没变，但明日朝就是看出了一丝困惑。
与此同时，手持的面具终于放了下来。
她明明叫唤着他的名字。
但是，她很快就再次笑了起来，不带任何重量的唇角一字一顿都在翕合:“你只是继承了我的所有权而已，就像继承遗产一样。”
注意到她的目光，八岐大蛇用分叉的舌尖轻轻舔过唇上的金鳞，偏头望向那个方向，随即笑道:“按理来说，他们是不会烂得这么快的，但我的力量侵蚀他们，又吸食了他们的神力用来修复自己身上的伤口，所以他们才会变成这样……诶呀，所以说，哪怕是神使，陨落后也和烂泥没什么两样，都是这样腐臭又丑陋。”
对此，他顿了一下，又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
好在他也没有真的让她去挖那些尸骸的眼睛，只是不甚在意地调侃道:“你这样说我倒很好奇‘我’是如何对待你的？就像守宝藏的龙一样吗？”
“可你带回了须佐之男的衣物。”
他斜眼瞥了一下她身上的丝帛。
其中，他张开的五指突然痉挛了两下，像是要立刻放在她的喉咙上掐死她一样，表情却万分平静，犹如无聊空白时无意间懒洋洋垂下的一瞥。
那些暴虐的雷霆撕扯着神明的形体，有血色从他的衣物下渗出。
明日朝吓了一跳的同时，被刺得眼前发白，下意识想躲，须臾间，那些雷霆已经化作无数张牙舞爪燃烧的火焰和锁链，将八岐大蛇雪白的影子层层禁锢，粗暴而蛮横地拖向神狱的尽头。
那枚森白的鬼面落在漆黑的潮水中。
“你的性格太糟糕了。”明日朝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说:“比千年后的你恶劣太多了。”
“例如樱饼？”她说。
“没那么夸张。”她说。
在那黑白的中间，唇间的一点红仿佛是她走进黑暗后身上仅剩的生命力。
他优雅又矜贵地接过了那颗苹果，像人间折花舞剑的贵公子，浅薄的唇角微弯，似乎在笑:“早知道你这么识趣，我便让你从外面多带些东西给我了。”
在春日迷蒙的山野中，在白雪皑皑的冬夜中，在浪花翻涌的海岸边，在月光冷清的樱花树下。
“我也觉得不应该。”他饶有兴味地说:“你们人类最让我觉得有趣的一点，就是明明能无情地宰杀圈养的鸡鸭鱼肉，却无法吃下同为畜牲的猫狗，你们看待动物就像我看待人类一样，难道，‘我’会同你们一样，对蝼蚁一般的人类区别对待吗？”
拿出了一颗红苹果。
明日朝依言噤了声。
“倒也不是。”
但是，随着他的靠近，萦绕在他周围的雷光更甚，绽放出夺目而凌厉的金光来，就如同有生命的蛇，将他猛然锁起。
那些原本扭曲的肢体和尸骸已经不成原形，就和腐烂的苹果以及人间暮春凋亡的残花没什么区别。
明日朝干脆砸向他，脚下的群蛇立即蜿蜒，如同编就的麻绳，缠绕着构成一只手掌的形态，代他接住了那颗苹果。
伴随着这样的话，记忆中的樱花似乎在飘落。
他微微仰面，白瓷的面庞很快就被嘴边蜿蜒的血迹遍布，有细碎的发丝拂过额心的金菱神纹，随着脑后蜿蜒的发梢垂下，袒露出底下细致而恍然的眉眼。
明日朝温和的神色褪去，好片刻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何必这样恶趣味地捉弄我？”
停了一秒，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又笑着补充道:“世间可没有比我再毒的东西了。”
本是在沧海之原随手摘的，没想到也带上来了。
雷光形成的剑枪像囚牢的栏杆，贯穿了他白袍底下无数蜿蜒而出的黑蛇。
与当初白衣绯袴时相比，好像褪去了所有足以燃烧的色彩和温度。
对此，她目光粼粼地说。
就像栖息的蝴蝶翅膀被惊动似的。
那一刻，他根本不像蛇，而是像一只被蛛网缠困住的、濒死的蝴蝶。
她说，在她死后的那些年岁，她这抹没有实体的灵魂，没有影子，没有确切的音容，岛上潺潺的河水都无法映照出她的模样，只有在他如镜般明澈的眼睛里，她才能那么真切地看见自己的存在，感受到自己的重量。
对此，她一愣，随即从潮水中慢慢地站起来，仰头，微微凑近，清晰地看见倒三角的金色鳞纹点缀在他的唇线边缘。
伴随着这样的话，明日朝反倒不知道该觉得松了口气，还是更加惆怅:“看样子，即便吞噬了千年后的‘自己’，你也并没有从他那里得到记忆呀。”
唇齿微启，他眉舒目展地笑了起来，漂亮的眼睫随着微眯的眼眶形状弯起、颤动，让人联想到喜欢玩弄老鼠于鼓掌的猫:“对了，你之前不是还多此一举帮他们合上眼睛吗？那我现在命令你再把这些神使的眼睛一个一个挖出来，怎么样？”
“你曾经就是我的镜子。”
相反，他的眼睛依旧美得慑人心魂，比所有的色彩都来得夺目。
他咬了一口苹果，染着淡紫釉彩的薄唇下，尖锐的獠牙陷进红白相间的果肉里。
他慢慢咀嚼起来，然后轻轻咽下:“我还以为你是特地带来，想讨好取悦我的。”
都说蛇吃东西不嚼，只吞咽，看样子也并非如此，至少，八岐大蛇学会了人类的进食方式，就像他所化的人形一样。
她没有一丝畏惧和避讳，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看见他罗兰色的瞳孔倒映出她的模样。
很显然，他的身体并不如他的神色那么从容平静，那些红白交织的色彩，刺目又腥燥，就像冬雪
他一顿，却迟迟没有接过。
明日朝自然给不了他答案，她根本无法站在他作为神明的角度看待人类，只能道:“人类会这样，只是因为猫狗从一开始就不是养来吃的，而是养来捉老鼠和看门护院的，它们已是组成「家」的一部分，而并非食物，人类对此投入的感情也不一样。”
明日朝由此看到了他的脸。
但沧海之原的果子并非什么灵丹妙药，八岐大蛇吃了后脸色没有丝毫好转，那颗苹果与他之前所受的伤以及他本体庞大的蛇身相比，可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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