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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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南知站在他身边，到底是自在了，秦青灼有种特别的气质，让人特别有安全感，有他在身边，感觉最会说闲话的刘大娘都说不过他。

    明景天真的说：“我大哥可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哥儿，你老赚了。”

    秦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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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性老实，对父母的银钱会给些，有了三个孩子高兴的养着，失去大儿子后，就把一腔心血扑在秦云珂和秦青灼身上。秦青灼吵着要去读书，秦父也咬牙同意了。

    李金花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到了，她一看是明父那张老脸，心中又有怒气：“吼什么吼，我难道有说错吗？明南知

    他摆摆手，“去吧。”

    明景一溜烟跑到秦青灼的身后，他觉得哥夫长得比大哥壮，应该能保护他：“我还没有喝过迷魂汤！”

    明父从茅房出来，想去灶房躲清闲，没成想听见李金花辱骂自己的大儿子。往日李金花在他面前装得很贤惠，虽是有些偏心和小心眼，但明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明父面色和缓：“来自己家里还送什么礼物。”

    他只是把自己还未绣完的帕子拿走。

    毕竟他是能从床头睡到床尾的人，他的睡姿很不好。大抵昨晚受到的惊吓太重，竟是一夜酣睡。

    秦青灼羞赧一笑：“我不担心你，我担心我自己乱动。”

    “南知，到了秦家就当做自己家一样，别拘束，我是顶顶的满意你。”白婉笑道：“都是婆婆看媳妇越看越不满意，我瞧你却是满意的。”

    秦青灼展颜一笑，“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明南知点点头：“相公你要注意自己的伤口，我不会碰到相公的伤口。”

    “哟，你们小两口这是回门啊，还带了腊肉，你们可真舍得。”一个村民在路边说道。

    “哥夫，你可要保护我。”明景抱住秦青灼的大腿不放。

    明芦从房间出来，他在灶房里帮李金花的忙，语气抱怨道：“怎么他一回来，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只等着吃，还要我们来伺候他。”

    明父如坐针毡，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抓耳挠腮，心里生起一股怒火，这儿婿就不知道哄着老丈人。

    娶亲的事也办得体面。

    众人吃完饭，秦父把秦青灼叫过去训话，秦青灼一看秦父一脸严厉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惴惴不安的走过去。

    有了腊肉和鸡蛋，明父和李金花的态度都好上许多。明父张了张口，突然不知道和自己的大儿子说些什么。至于秦青灼，对于他说，虽是儿婿，但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

    明南知并未去找李金花，他又不傻。他自己回到了房间，他的房间已经堆上了杂货，他一点也不意外。

    秦青灼和明父大眼瞪小眼。明父不说话，秦青灼也不打破这难得的寂静。两个人坐在一句话都没说，气氛尴尬。

    “村子里的事，我都知道。大家都说大哥夫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整日吃吃喝喝，无所事事。”

    明南知的婚事是李金花一手操办的，他没有插手。

    明南知不好插话，但他觉得这回门礼已经很贵重了，乡下人哪能闻几回荤腥，送一截腊肉就是对他很看重了。还有鸡蛋，农家里的鸡蛋都是攒着到镇上去卖的。

    “我娘那嘴真不饶人。”明景跟着叹气。

    秦青灼神态自若，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秦青灼：“……”

    “大哥和大哥夫回来啦！”明景看见来人了，急吼吼的喊道，他窜了出去，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不停的打量着秦青灼。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在别人家里过得好吗？”明景是李金花的小儿子，但对明南知很亲近，他憨憨的问道，扯着明南知的衣服就往屋子里走。

    “这个哥儿在娘家偷懒，就是一个没教养的哥儿，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要是有羞耻心，还会想着嫁人，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李金花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一口气也不喘。

    夜晚，秦青灼把旧被褥翻出来，放在床上。他和明南知可以一人盖一个。

    “毕竟是三朝回门，那怎么能不带点好东西。”秦青灼滴水不漏。

    明父：“儿婿，我先去趟茅房。”

    明南知有些吃惊。

    明南知偷偷的瞧上一眼，唇角上翘。

    这小孩见明父走了，趴在秦青灼的膝盖上，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你对我大哥好吗？”

    “你的嘴怎么就这么碎，南知好歹也是你儿子，你就在背地里这么诋毁他！”明父怒吼道。

    “你去和你娘说说话吧。”明父干巴巴的说。

    李金花在灶房里煮饭，她还是骂骂咧咧的样子，喊了几声明南知的名字，明南知跟死了一样，一点动静也没有。

    明南知眉眼弯了一下，摸了摸明景的头。李金花生了一个哥儿和一个男孩。明芦和李金花一样贪婪又狠毒，明景却不像是从李金花肚子里爬出来的。

    “婆婆夸奖了。”明南知伴装着害羞。

    秦青灼穿得人模狗样的，明父也挑不出错。自来就是哥儿和娘说话，岳父和儿婿续话。

    两日后，明南知已经知道家中物件的摆放位置，秦青灼的头上的纱布拆了。秦青灼提着腊肉和鸡蛋去明家。

    把茶壶猛地放在桌上，十分不待见明南知和秦青灼，看见小儿子胳膊肘往外拐，更是眼中喷火：“你去扯他做什么，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还不快到娘这来！”

    “您放心，我爹娘都很喜欢他。”秦青灼回答完后又没有话了。

    “南知，我的头还是疼得厉害，万一你把我碰到了会疼，我们分个被褥睡。”秦青灼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

    “有你这么大的孩子！”秦父吹胡子瞪眼。

    他幼年不曾得到父母的偏爱，就想着对自己的孩子好上一些。

    “当了大人后，性子就要稳重，往后你可不是一个人，家里还有夫郎，万事都要周全。”

    秦青灼觉得这小孩好玩：“你还知道这事。”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被流言蜚语困住，大概是真的不在意。流言中说他是一个混混，这也是读书人的清高，懒得解释。

    “还好。”

    .

    “来了就来了，瞎嚷嚷什么，又不是什么尊贵的人物。”李金花骂骂咧咧的出来。

    秦父冷哼一声，却是不信。

    明南知：“好。”

    事实跟明南知猜得分毫不差。秦家也是分了家的，秦父家中有五个兄弟，三个姊妹，秦父排行老二，孩子太多了，中间的一茬往往被父母忘记。分家之后，秦父得的东西只能是一般。

    “我定断个干净。”秦青灼斩钉截铁道。

    秦青灼轻咳一声：“岳父，这是家中的腊肉和鸡蛋。”

    “那就这么办。”秦父一锤定音。

    明景高兴的说：“我也想变成和大哥夫一样，整日吃吃喝喝。”

    “爹。”

    秦青灼下意识说：“爹，我还是个孩子。”

    “娘，我知晓了。”秦青灼应下。

    家中的两个老人看重他，或者是看重秦青灼，这才把回门礼办得体面。是了，秦家只有秦青灼一个男丁。

    “村子里有些难听闲话，你听听就罢了。反正你在村子里也没有什么好名声，别人是个什么人，要你自己去接触才明白。”

    现下是什么时候，大儿婿带着大儿子回门，她首先就摆着一张老脸，现下还在灶房里骂得厉害。这臭婆娘是半点不顾脸面。明南知没教养，这不是说他没把明南知教好吗？

    明南知盖上被褥，闭上了眼睛。旁边的温度不容忽视，他觉得有些烫手。

    “秦小子你说得对，也亏得你们家有银钱来使，这要是搁在旁人家里可是舍不得。”那人的语气酸酸的。

    明南知心想，那这位的相公的心胸也一定很宽容。

    李金花双目发光，立马就把腊肉和鸡蛋接过来了，冷哼一声拿着进了厨房。好歹也是荤腥，算他们大方。

    明父尿遁了。

    村子里谁不说他的坏话，他凭空就没了清白。这位婆婆却这般宽慰他，不管是为了什么，明南知承了这份情。

    “青灼，多吃点鸡蛋，你头上的伤还没有好。”白婉给秦青灼夹菜，“成家以后就好好的过日子，别让你夫郎担心。”

    村民：“……”

    明父还是憋不住了：“南知，在你家懂事吗？”

    他有三个孩子，明南知坏了名声，他的娘又早就没了，明父对他多年来都是漠不关心。对明芦和明景两个孩子还是疼爱的。人的心都是偏的，待人自然大不一样。

    秦青灼：“……”

    秦青灼见明景对他挤眉弄眼的，嘴角抽了抽。

    李金花骂骂咧咧直叹家门不幸，明父怒吼一声让她闭嘴，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

    “你今日精神些了，成家就是大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秦父从怀里拿出一百文钱，“你以前喜欢赌钱，现在身上也没什么钱，这一百文钱你拿着，给自己小家里买点东西，添置物品。”

    明父心中那叫一个气。

    明南知没什么嫁妆，明父也听了李金花的话，把多的银钱留给明芦和明景。明南知嫁给秦青灼，以后能有什么带回娘家的。明芦年轻又漂亮，明景聪慧，这两个孩子才是他以后的依仗。

    秦父不满道：“你也收收性子，不要去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招摇过市，看着就烦。www.yuying.me”

    “家里还有腊肉，带一截腊肉，还有鸡蛋回门吧。www.yunshu.me”白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