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想早点遇见你

[    【作者汪油桃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那一年我刚好五岁。我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大概是九月的某一天，我还依稀能感受到入秋时候扈城的凉意，外头忽然来了一场大暴雨打在飘窗上，公寓里的电话一直在响。

    也不理解为什么一通电话来了，曾经把我放在膝头教我识字的慈祥阿公会没了，悄无声息地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在不到一个月之内邱女士迅速再婚，嫁给了现在的丈夫，景文山。而我也在懵懵懂懂的时候换了名字，从原来的“沈忆真”更名为“景懿”。

    我问开车的米酒。

    人与人之间的纠葛确实很深很远。关于爱情，之于亲情和友情又有太多的不确定。

到婚后的那寥寥几年也就是后来我出生的那几年，外公就没有再记录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在客厅里弹钢琴，邱女士在厨房做下午茶点心。

    人死如灯灭，所有的东西都束缚成茧，变为了谜。

    “一定得选择一个么？”

    她有许多的东西我不知道，但我并不想追究。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母亲，生我养我的母亲这就足够了。

    人生的变故总是来的太突然，猝不及防地打扰生活。

    “哦......那你为什么想要早点遇见我呢？”

    当然在我的另一种猜测里就是有可能是被撕毁了，不愿意留下记录。

    空白了很多页，每一页的页脚上都有些许墨迹。但只是留了墨迹，没有文字。我反复看了很多遍都没有头绪。

    他毫无预兆地扭过头来，俏皮地眨了下眼睛，“或许可以早点遇见你？”

    他打着方向盘，目光很认真地盯着前面的路况。

    “早点去澳洲吧。”

    “恩。”

    有时候成年了不代表是成年了。

    也许我在年龄上确实是的，但也许我的心理有一块永远的遗失在了年少时的某一个角落。

    我看见她的肩膀在一直不停地抖。我那时候不理解为什么人死了，亲人会悲恸欲绝。

    有时候很认真很仔细地思考，又觉得自己如同少年人一般冲动。

    外公遽然离世，头七还没过，邱女士就和沈容离婚了。

    当有一天你拥有了不再青涩的面容，对所有事物都有了娴熟的技巧，父母不在身旁盯着自己。那时候，才是真的成年了吗？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尴尬地笑了一下。

    她看见雨下来，匆匆忙忙跑到阳台收衣服，然后拉好窗帘。那时候电话已经在响了，只是覆盖在我的琴声下。

    落款是零二年，五月初五。

    “囡囡，勿念”

    我一直翻到手札的最后几张。仅剩下寥寥几个字，像道歉样子的诀别，行楷字草草地飘着，依稀看见下笔之人的无力

    我猜想那些空白在那里的东西，很隐晦。

    我不需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评价她怎么样，毕竟不同年代的人有着不一样的背景和境遇。

    我看着大雨里街边不停闪烁地广告灯箱，在心里问自己――

    等我停下来弹琴的时候，邱女士已经跪在地毯上泣不成声了，她拉着我的手说：“妈妈再也没有了爸爸，我只有你了......”

    结束了不过五年的婚姻。然后十分迅速地带着我搬到鹿城。

    我，真的成年了么？

    当然我当时更不理解乃至是如今也想不明白的为什么――

    “如果要你重新选择，你可以在十八岁的时候重新干一件事，你会做什么？”

    看似劣迹斑斑的邱女士，但其实她又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她从没有因为改嫁而薄待我，甚至于害怕景文山不把我当作亲生女儿而去结扎。

    一场风暴过后，只留下一众的烂摊留人收拾。

    我不知道那个落款时候正好的端午节有什么意思，也无法了解外公当时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