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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放下手里的文书，诧异道：“看什么？”
顾言笑着行了个礼，拱手拜她，“冯姨，您还认得我吗？”
冯大娘粗糙的双手碰了一下他的脸，触到一道鞭痕还没好全，而后她迅速弹开了手，整个人退了回去，嘴唇颤着。
男孩儿摇了摇头，回头看向冯姨，好像小时候第一次看见猫儿，问着阿娘那是什么。
“这兔崽子。”武初明咬着牙，恨不能把顾言抓起来揍一顿，他抬手用衣袖擦了一下唇周的茶水，提了口气，看向王潜，“仓羯人有屠狼的本事，不可大意。”
晚宁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便问清楚，“你们在说什么呀？”
顾言多日不入早朝，以伤告假，陪着晚宁在家待着，亦不问左禄死活，反正侯府不会饿死了谁。
晚宁眼珠一转，想起来了，那年天冷，晚宁说想抱只猫儿暖暖，顾言便看见了一只灰蓝色的长毛卷耳猫，觉得漂亮，随手便抱走了。
顾言却当真，眉头一拧，“嗯……那上街找找吧，不一定有了。”
那个男孩儿走了过来，看见晚宁，以为是来找自己算账的，挡在了冯大娘身前，对晚宁拜了一拜，“夫人，是我不小心，与我娘无关，请您恕罪。”
翌阳军的听令而行，跟着领军校尉，长水师迅速拆解了拦截水路的栈桥。
“那我听你的，我过去也是听他父亲的。”武初明又倒了满盏的茶，握在手里端详，茶盏的天目曜变斑驳，一颗颗如从水底升起的晶珠。
“没有，方才没站稳，那小孩儿来得突然。”晚宁自己拍了拍袖子，用力抖了一下。
陈清拍了他一下，“好！多些肉的！”他转身往外跑，比方才还快。
王潜眨着眼睛，来的突然，他毫无准备，小心扯开了红绸，金墨字迹他也是第一次见，眯着眼睛拿远了才看得清晰，“啊，要我带陆匀手里的兵去邺阳？”
“桃子！”晚宁故意闹他。
冯大娘忽然看见一男一女站在她家院子里，眯着昏花的眼睛走了过去，“二位是要买布嘛？”
晚宁拉着他站住了脚，“夫君，猫儿大多只有十来年的寿命，许是不在了的。”
“那你想寻她？”
顾言无辜起来，“我就是去看看，万一他……”
“不是，一小孩儿，你别计较。”晚宁怕他连小孩儿都不放过。
*
陈清笑着接过，神情逐渐平静，“嗯，那我现在就去办，东西太多，是得快些。”说着便往外走。
晚宁诧异地望着他，“猴子，你在笑什么呀？”
正晃神呆楞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疯跑着撞上了晚宁，晚宁脚下一乱，摔在了地上，“哎呦，谁啊！”
“什么？”晚宁见他少有的欲言又止，憋了一口气，盯着他想听他说完。
天武军的高头大马纷沓而至，拿着御旨的军官奔上台阶，一刻也来不及停下，“这是陛下的诏令，速速送进去，请王大人看了即可准备。”
“你去看看左禄，他好像个和尚。”晚宁皱着眉头，奇奇怪怪地做了个敲木鱼的动作。
冯大娘上前拉过她那儿子，道：“快叫侯爷，没礼数的东西。”
停船靠岸后，他一面走下船，一面喊着，“翌阳军全数回营！撤掉水路封锁！”
冯大娘眯缝着眼睛凑到顾言跟前，顾言怕她看不清楚，蹲下来抬起脸让她看，一头乌发垂在肩上，像个乖顺的晚辈等着长辈来教导。
王潜见他笑吟吟不理世间纷繁的模样，补充道：“你徒儿说想你了，让你跟我一起去。”
“她现在很老了吧？”晚宁伸着脖子张望着，想着应该快到了。
王潜的刺史府中，金黄的落叶断断续续地逐风落下，躺在地上又随风飘了一下，下人们来不及扫，也无人怪罪，便先歇着，亦赏起了景致。
“侯爷恕罪，是我不对，您莫怪。”冯姨扯着腿上的裙摆在手里揉着，时不时看看晚宁，似在求助。
武初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洒在桌上，落在地上，呛咳着，脸憋得绯红，“什么？！”
他想着谁寻来便给钱就是，可那布铺的冯姨不依不饶，非要夺回那只猫，晚宁抱得正舒服，却不得不撒手还了去。
顾言玩儿得颇高兴，给晚宁解释道：“冯姨当年说，我是世上最顽劣的毒种，是祸害，我便说她日后生的孩子，定比我毒，就在我家门口，我爹当时也在，懊恼的很，装作听不见，就让我去祠堂里跪着，不过多亏她骂了我，不然我爹不会心软，定还要揍我。”
“陆匀老啦，你就帮帮他吧，他好歹也帮了点儿忙。”武初明端起杯盏抿了一口特制的蜜香单丛，入口清香，融融暖意聚在心口，舒畅快意。
那男孩儿被顾言一推，脸上掠过
陆匀领旨之后当晚登上了自己的官船，循着水路畅通无阻，刘宜给他一个闲差，还没怪罪他，他颤颤感激着，望着逐渐出现的羽州城和拦住了江心江岸的翌阳军，他正了正衣襟。
王潜惊奇不已，刘宜居然会找他？武初明笑而不语，他知道定是顾言干的好事。
“你想吃什么？”顾言看着密密麻麻的，每一句都不一样的字迹，任她摇晃。
“冯大娘？”晚宁想了一下，她后来再没去过那个地方，便也不记得了，摇了摇头，“谁啊？”
顾言连忙扶起她，抬头望去，那个男孩儿已穿过人群跑远了，忽而有些莫名地错觉，看见他似是拐进了一个地方，他回了一下神，替晚宁拍掉身上的尘土，“有没有伤着？”
他拉着晚宁悄悄溜进布铺里，经过铺面，绕到柜台后面，走进了内宅门里，乌发已掺了许多银丝的冯姨正训斥着方才撞倒晚宁的男孩儿，气得直跺脚。
顾言觉得她可爱，笑了一下，“我不想看见他，你看就好了，没死就行。”说着又拿起了军中送来的文书，密密麻麻地全是每日事宜的记录。
“真的？要我去京城？我还没去过呢！”陈清又高兴起来。
那男孩儿一惊，瞬间跪下，正要磕头，被顾言一把拎了起来，“别，我陪着夫人逛街呢，就是来看看，冯姨的儿子有没有比我乖巧。”
王潜正瞄着秋月图，武初明自己煮茶品香，安安静静地两人不说闲话，相互陪着有个人气儿也算安心。
一匹快马穿过熙攘的街市，百姓纷纷让路，只知军官路过，似有急事，高束的乌发扬起，皆说着英姿不凡。
晚宁偶尔去看看左禄，悄悄瞧着他打扫落叶，自从晚宁让他扫落叶，他便日日在扫，不问世事一般，空空寂寂，闲下来时便只是看着树叶落下，一片接一片，然后起身去扫干净。
顾言抬眼看着那个男孩儿，笑道，“小孩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北漠往东那一片草原似有狼出没。”王潜从立架上抽出了舆图，“邺阳的牧民应识得路线，需去找找，将他们引到狼窝里去，狼的记性是极好的，可替我们免掉许多死伤，将邺阳的人救出来，便可正面相抗。”
晚宁点着头，便只是想出去走走，“若没有那就买个石榴。”
宴白见他高兴，望着他停了一下，将案上诏令拿起来，走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吧。”
王潜拿着乌黑的金字诏令摊开手，表示自己也是无辜的。
“我想看那只猫还在不在。”顾言是自己喜欢那只猫。
站在一边的男孩儿睁着大眼睛，看着角落里的一堆杂物，惊异都写在了脸上，憋着笑。
晚宁这才掂量起来，左禄对顾言来说，好像做什么都不会有趣，她走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脖子摇晃起来，哄哄，“好，那我们不看，我们上街去吃东西？”
府兵穿过园子，踏着满地落叶，一路飞跑，奔进书房咣当一声跌跪在地，道：“大人，陛下诏令。”自己还没跪稳，便双手呈起。
*
顾言凑到她耳边，道：“你九岁那年，我不是偷了她家的猫嘛？”
顾言却拉起她往人群里走，“阿宁陪我去看看，我好奇。”他回头得意地笑着，好像前面有什么大惊喜。
顾言看他那样子便知道他想什么，推了他一下，“小孩儿，珍惜你娘，听见没？”
王潜的府兵一愣，陛下？他们家大人还有陛下来寻的一天，真是稀奇，抬眼一看军官一双怒目相向，忙将那乌金诏令接到手里往里跑。
顾言任她拉着出门去，晃到大街上忽觉似是回到了小时候，反手牵着她往一家布铺走去，“阿宁还记不记得冯姨？”
顾言没什么表情，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情，眼睛看向别处，这个找不着了，那便寻找下一个目标，“哦……这样。”
王潜接过那红绸所裹的诏令，摆手让府兵退下，望向垂眸品茗的武初明，“你那徒儿干的？”
顾言看着她的动作，见她无碍，便牵起她往前走，“我看他好像去了那布铺，要不要去看看？”
商船当日便能够正 常通行，江岸不再拥挤，客商百姓都觉得一切恢复如常，没有人知道，翌阳军脱下了甲衣，乔装而出，手无寸铁走在他们身边，背着厚重包袱，往雍州赶路。
“等一下。”宴白见他毫不犹豫地往外走，有些舍不得，“等你回来吃我的升迁酒。”
“不知道，我走了多年，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就更不知道了。”
“猴子，你来看看。”晚宁寻到书房，悄声喊顾言去看。
顾言咧开嘴笑了起来，好像看见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武初明抬眼瞧他，笑道：“我就说什么来着？”
“啊？”晚宁怎么听都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可顾言却似觉得颇有趣。
] 顾言放下手里的文书，诧异道：“看什么？”
顾言笑着行了个礼，拱手拜她，“冯姨，您还认得我吗？”
冯大娘粗糙的双手碰了一下他的脸，触到一道鞭痕还没好全，而后她迅速弹开了手，整个人退了回去，嘴唇颤着。
男孩儿摇了摇头，回头看向冯姨，好像小时候第一次看见猫儿，问着阿娘那是什么。
“这兔崽子。”武初明咬着牙，恨不能把顾言抓起来揍一顿，他抬手用衣袖擦了一下唇周的茶水，提了口气，看向王潜，“仓羯人有屠狼的本事，不可大意。”
晚宁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便问清楚，“你们在说什么呀？”
顾言多日不入早朝，以伤告假，陪着晚宁在家待着，亦不问左禄死活，反正侯府不会饿死了谁。
晚宁眼珠一转，想起来了，那年天冷，晚宁说想抱只猫儿暖暖，顾言便看见了一只灰蓝色的长毛卷耳猫，觉得漂亮，随手便抱走了。
顾言却当真，眉头一拧，“嗯……那上街找找吧，不一定有了。”
那个男孩儿走了过来，看见晚宁，以为是来找自己算账的，挡在了冯大娘身前，对晚宁拜了一拜，“夫人，是我不小心，与我娘无关，请您恕罪。”
翌阳军的听令而行，跟着领军校尉，长水师迅速拆解了拦截水路的栈桥。
“那我听你的，我过去也是听他父亲的。”武初明又倒了满盏的茶，握在手里端详，茶盏的天目曜变斑驳，一颗颗如从水底升起的晶珠。
“没有，方才没站稳，那小孩儿来得突然。”晚宁自己拍了拍袖子，用力抖了一下。
陈清拍了他一下，“好！多些肉的！”他转身往外跑，比方才还快。
王潜眨着眼睛，来的突然，他毫无准备，小心扯开了红绸，金墨字迹他也是第一次见，眯着眼睛拿远了才看得清晰，“啊，要我带陆匀手里的兵去邺阳？”
“桃子！”晚宁故意闹他。
冯大娘忽然看见一男一女站在她家院子里，眯着昏花的眼睛走了过去，“二位是要买布嘛？”
晚宁拉着他站住了脚，“夫君，猫儿大多只有十来年的寿命，许是不在了的。”
“那你想寻她？”
顾言无辜起来，“我就是去看看，万一他……”
“不是，一小孩儿，你别计较。”晚宁怕他连小孩儿都不放过。
*
陈清笑着接过，神情逐渐平静，“嗯，那我现在就去办，东西太多，是得快些。”说着便往外走。
晚宁诧异地望着他，“猴子，你在笑什么呀？”
正晃神呆楞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疯跑着撞上了晚宁，晚宁脚下一乱，摔在了地上，“哎呦，谁啊！”
“什么？”晚宁见他少有的欲言又止，憋了一口气，盯着他想听他说完。
天武军的高头大马纷沓而至，拿着御旨的军官奔上台阶，一刻也来不及停下，“这是陛下的诏令，速速送进去，请王大人看了即可准备。”
“你去看看左禄，他好像个和尚。”晚宁皱着眉头，奇奇怪怪地做了个敲木鱼的动作。
冯大娘上前拉过她那儿子，道：“快叫侯爷，没礼数的东西。”
停船靠岸后，他一面走下船，一面喊着，“翌阳军全数回营！撤掉水路封锁！”
冯大娘眯缝着眼睛凑到顾言跟前，顾言怕她看不清楚，蹲下来抬起脸让她看，一头乌发垂在肩上，像个乖顺的晚辈等着长辈来教导。
王潜见他笑吟吟不理世间纷繁的模样，补充道：“你徒儿说想你了，让你跟我一起去。”
“她现在很老了吧？”晚宁伸着脖子张望着，想着应该快到了。
王潜的刺史府中，金黄的落叶断断续续地逐风落下，躺在地上又随风飘了一下，下人们来不及扫，也无人怪罪，便先歇着，亦赏起了景致。
“侯爷恕罪，是我不对，您莫怪。”冯姨扯着腿上的裙摆在手里揉着，时不时看看晚宁，似在求助。
武初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洒在桌上，落在地上，呛咳着，脸憋得绯红，“什么？！”
他想着谁寻来便给钱就是，可那布铺的冯姨不依不饶，非要夺回那只猫，晚宁抱得正舒服，却不得不撒手还了去。
顾言玩儿得颇高兴，给晚宁解释道：“冯姨当年说，我是世上最顽劣的毒种，是祸害，我便说她日后生的孩子，定比我毒，就在我家门口，我爹当时也在，懊恼的很，装作听不见，就让我去祠堂里跪着，不过多亏她骂了我，不然我爹不会心软，定还要揍我。”
“陆匀老啦，你就帮帮他吧，他好歹也帮了点儿忙。”武初明端起杯盏抿了一口特制的蜜香单丛，入口清香，融融暖意聚在心口，舒畅快意。
那男孩儿被顾言一推，脸上掠过
陆匀领旨之后当晚登上了自己的官船，循着水路畅通无阻，刘宜给他一个闲差，还没怪罪他，他颤颤感激着，望着逐渐出现的羽州城和拦住了江心江岸的翌阳军，他正了正衣襟。
王潜惊奇不已，刘宜居然会找他？武初明笑而不语，他知道定是顾言干的好事。
“你想吃什么？”顾言看着密密麻麻的，每一句都不一样的字迹，任她摇晃。
“冯大娘？”晚宁想了一下，她后来再没去过那个地方，便也不记得了，摇了摇头，“谁啊？”
顾言连忙扶起她，抬头望去，那个男孩儿已穿过人群跑远了，忽而有些莫名地错觉，看见他似是拐进了一个地方，他回了一下神，替晚宁拍掉身上的尘土，“有没有伤着？”
他拉着晚宁悄悄溜进布铺里，经过铺面，绕到柜台后面，走进了内宅门里，乌发已掺了许多银丝的冯姨正训斥着方才撞倒晚宁的男孩儿，气得直跺脚。
顾言觉得她可爱，笑了一下，“我不想看见他，你看就好了，没死就行。”说着又拿起了军中送来的文书，密密麻麻地全是每日事宜的记录。
“真的？要我去京城？我还没去过呢！”陈清又高兴起来。
那男孩儿一惊，瞬间跪下，正要磕头，被顾言一把拎了起来，“别，我陪着夫人逛街呢，就是来看看，冯姨的儿子有没有比我乖巧。”
王潜正瞄着秋月图，武初明自己煮茶品香，安安静静地两人不说闲话，相互陪着有个人气儿也算安心。
一匹快马穿过熙攘的街市，百姓纷纷让路，只知军官路过，似有急事，高束的乌发扬起，皆说着英姿不凡。
晚宁偶尔去看看左禄，悄悄瞧着他打扫落叶，自从晚宁让他扫落叶，他便日日在扫，不问世事一般，空空寂寂，闲下来时便只是看着树叶落下，一片接一片，然后起身去扫干净。
顾言抬眼看着那个男孩儿，笑道，“小孩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北漠往东那一片草原似有狼出没。”王潜从立架上抽出了舆图，“邺阳的牧民应识得路线，需去找找，将他们引到狼窝里去，狼的记性是极好的，可替我们免掉许多死伤，将邺阳的人救出来，便可正面相抗。”
晚宁点着头，便只是想出去走走，“若没有那就买个石榴。”
宴白见他高兴，望着他停了一下，将案上诏令拿起来，走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吧。”
王潜拿着乌黑的金字诏令摊开手，表示自己也是无辜的。
“我想看那只猫还在不在。”顾言是自己喜欢那只猫。
站在一边的男孩儿睁着大眼睛，看着角落里的一堆杂物，惊异都写在了脸上，憋着笑。
晚宁这才掂量起来，左禄对顾言来说，好像做什么都不会有趣，她走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脖子摇晃起来，哄哄，“好，那我们不看，我们上街去吃东西？”
府兵穿过园子，踏着满地落叶，一路飞跑，奔进书房咣当一声跌跪在地，道：“大人，陛下诏令。”自己还没跪稳，便双手呈起。
*
顾言凑到她耳边，道：“你九岁那年，我不是偷了她家的猫嘛？”
顾言却拉起她往人群里走，“阿宁陪我去看看，我好奇。”他回头得意地笑着，好像前面有什么大惊喜。
顾言看他那样子便知道他想什么，推了他一下，“小孩儿，珍惜你娘，听见没？”
王潜的府兵一愣，陛下？他们家大人还有陛下来寻的一天，真是稀奇，抬眼一看军官一双怒目相向，忙将那乌金诏令接到手里往里跑。
顾言任她拉着出门去，晃到大街上忽觉似是回到了小时候，反手牵着她往一家布铺走去，“阿宁还记不记得冯姨？”
顾言没什么表情，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情，眼睛看向别处，这个找不着了，那便寻找下一个目标，“哦……这样。”
王潜接过那红绸所裹的诏令，摆手让府兵退下，望向垂眸品茗的武初明，“你那徒儿干的？”
顾言看着她的动作，见她无碍，便牵起她往前走，“我看他好像去了那布铺，要不要去看看？”
商船当日便能够正 常通行，江岸不再拥挤，客商百姓都觉得一切恢复如常，没有人知道，翌阳军脱下了甲衣，乔装而出，手无寸铁走在他们身边，背着厚重包袱，往雍州赶路。
“等一下。”宴白见他毫不犹豫地往外走，有些舍不得，“等你回来吃我的升迁酒。”
“不知道，我走了多年，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就更不知道了。”
“猴子，你来看看。”晚宁寻到书房，悄声喊顾言去看。
顾言咧开嘴笑了起来，好像看见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武初明抬眼瞧他，笑道：“我就说什么来着？”
“啊？”晚宁怎么听都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可顾言却似觉得颇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