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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陈清站起身，刚想离开，似乎想起什么，转过身来，“少主，还有一事我不确定。”
“叮”
“初明伯伯竟也会刀法？”晚宁心想。
当年在京城，就因为偷偷喝了这酒，醉得满嘴胡言乱语，上房揭瓦，轻功练得极好的他毫无意识地四处乱窜，摔进了裘家后院里，把侍卫们吓得不轻，晚宁就是那时捡到的他。
寨中的匪寇顿时一阵恐慌，左顾右盼。没有首领，他们就没有了任何依仗。
陈清默默站在主座的台阶下，看着晚宁一步步走到寨主身侧。
“说。”
这大殿里明明是办喜事，此刻却气氛怪异，众人都静静地看着，没有一丝热闹和喜庆。
那寨主一袭红色衣袍立于主座上，金冠束发，一张粗糙的大脸上满面红光。
“阿宁，我现在，单单这假扮游戏就玩得极好了。”他默默低语着。
大山低着头，双手捏着衣摆，默不作声。
只见寨主手中的酒杯被晚宁一脚踢起，飞向房梁，那寨主盯着杯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晚宁旋身一脚踢翻在地。
“还有……大婚当日，她误杀了贼首。”陈清忧虑地抬起头看向顾言。
大山抬起头，咬了咬牙，竟摆出准备赴死的表情，胸口因为呼吸急促而明显地起伏，“姑娘吩咐，万死不辞！”
陈清却犹豫不决。
阿武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嗯，我这就去。”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晚宁和陈清拱手拜了一拜，“多谢陈大哥，多谢晚晚姑娘。”言罢，大步走出门去。
陈清对晚宁的态度很是诧异，又不敢多问，他怕晚宁觉得自己始终不信任她，“……那我这便回去了，晚晚姑娘多加小心。”拱手作揖后，他便转身离去。
晚宁听得一愣，咬进嘴里的桃子差点掉出来，“呃。呵呵，阿清，我可能……不是很想住在侯府里，呃……还是自由点好，自由点好，呵呵呵……”
晚宁定了定神，“如今，我要先安置好寨中百姓，山匪们如今听我号令，那……”玩趣地笑颜突然爬上了她的脸，“哈哈，即已无家可归，偌大的山寨又落于我手，我也不介意做一回山匪～”
“大山？”晚宁笑着弯下腰，想看清他的脸。
“倒是聪明。”顾言捏起云纹酒壶举到眼前看了看。
那寨主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几日的试探晚宁已知他空有一身蛮力，所以此刻他满是恼火，眼睛通红，却并不敢妄动。
匪寇们则自知武艺不精，在寨子里也是为了寻得庇护，谋取钱财，故而此刻皆不敢抗拒，便拱手叩拜起来，“拜见新寨主！”
晚宁颤抖着双手，用力想稳住急促地心跳，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抓住脑子里纷乱的思绪，她厉声喊道：“我已将赵二郎正法！从此我便是你们的首领！还是说，有人想要挑战一下这个位置！？”眼神中是疾言厉色的胁迫，握刀的手还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一个婆子皱着眉头，怯生生地端过来两杯酒，“喝了这交杯酒，寨主与寨主夫人便可结白首之好啦。”话语间没有一丝喜悦之气。
“姑娘是想佯装女贼，接近南阳王？”
“放下！”一声怒吼响彻楼宇。
陈清歪着头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姑娘说得没错，少主对自愿归顺的匪寇，皆有优待。可事已至此，接下来怎么走，你可有计策？”
殿中都是寨子里的匪寇，个个腰胯大刀，手无寸铁的都是被胁迫在此的良民。
晚宁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轻盈自在，先前还飘摇无依，宛如青蝇吊客，现在居然统领了整个山寨，她轻快地走出大殿，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与陈清站在一边的阿武竟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前去，将地上的虎皮毯子一拉，那寨主扑得更急了，直直撞在了晚宁刀锋在前的匕首上……
“这是晚晚姑娘拿到的，她……发现了……”似是因为愧疚，陈清不知如何说起。
她努力平息心中的紧张，控制自己的呼吸，一步步走向山寨的大殿。
广陵侯府里总是灯火通明直至天亮，二更时分，难得的月朗星稀，顾言独自坐在院中，默默喝着刚从京城送来的松花酒。
“是姑娘给了我们自由，如今有何吩咐，在下愿意效劳。”阿武坚定地看着晚宁。
“哈哈，”晚宁见大山一副要舍身取义的样子，心中觉得颇为有趣，“大山莫慌，不是什么大事，我是需要你们替我向百姓道明缘由，南阳王与这赵二郎沆瀣一气，其中目的尚未明了，若此刻将百姓都放了，恐打草惊蛇，所以，需再住些时日，先前逼迫你们做的活，都可以不做，只当在自己家，若有什么缺的，我这尚有些银子，亦可添置一二。”
只见那寨主捂着吃痛的左脸，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硕大的拳头挥向晚宁，晚宁侧身躲过，一把匕首转瞬间便架到了那寨主的脖子上。
《言宁为安》
“啊～天爷啊，阿清啊，玩脱了玩脱了！我没想取他性命啊！”晚宁放下戒备，拧着眉头，苦大仇深地抱怨，“我原想着，他替南阳王卖命，左不过是为了些银钱，论银钱，那越州多了去了，若他肯倒戈，那阿言……不是，少主兴许还能给他份好差事，就像我，那总比做山匪强啊！哎呀……”
晚宁咬着桃子，挑起眉毛满眼疑惑地摇了摇头。
而被软禁的百姓，皆露出不敢宣扬的喜色。
“所以，晚晚姑娘，少主定也会收留你，你不会流落街头的！”陈清看着晚宁，郑重其事地补充道。
“二郎，叫他们把刀放下～”语气绵柔轻软，仿佛是夫妻间的窃窃私语。
两日后，山寨的楼宇屋舍布满了红纱罗帐，一阵阵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后，晚宁身着殷红的嫁衣，随云髻上攒着嵌珠玉的金凤钗，玄铁匕首别再腰间，上面的珠翠已被磨得暗淡无光。
那寨主已倒地不起，鲜血淌了一地……
一股热流瞬间蔓延在晚宁的手上，让她浑身发麻，这不是她计划之内的事情，她惊慌中拔出匕首，迅速站起身来。
说到底，晚宁也曾是名门贵女，在母亲的教养下，虽习得一身武艺，却从未想取过谁的性命。她惊恐地盯着地上漫开的猩红，心中是一阵急需强行压抑的无措。
陈清垂眼想了想，“姑娘，可知我是如何进的侯府？”
“她说她亲人皆已离世，亦无友人，是流离至此。她假意要嫁给那贼首，发现了这军符，看出云纹机窍，便要来做定情之物，而后便交与我。”
顾言则缓缓转过头，晕红的双眼带着恼火，“她疯了？”语气冰凉。
丢下一个女孩，独自逃离，岂是男人所为？少主会怎么想？他咬了咬牙，握紧了环首刀，一动不动。
陈清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他望着晚宁，一把环首刀垂于身侧。
“我无意中提及了宴白，她却未问……宴白是谁……”
她将其余众人屏退，只留下陈清、大山和阿武，“百姓们可能还需暂留些时日，南阳王很快会得知赵二郎被杀的消息，大山、阿武，你们可愿替我劝说一二？”
“你明日便回去，盯着她……”顾言放下酒壶，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揉着太阳穴。
陈清顺着前几日摸清的路线，在寨子里找了匹马，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越州。
进了屋，她躺到在床上，觉得如今没有人会再打扰她，舒适又安心。
大山左看看右看看，觉着自己在这里似乎也不合适，忙不迭地往外走，三步一回头，“啊那个……我也去我也去，阿武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的，姑娘放心啊！”
“晚晚姑娘如今接管了整个山寨，她要用这身份接近南阳王……”
“怎么说的？”声音仿佛被什么撕碎了一遍又重新拼凑，顾言此时如鲠在喉，对陈清所说的事情，不想在意。
顾言侧过脸不看他，醉意晕红的眼角使他清冷的脸多了几分妩媚，“还有呢？”眼神迷离，身子不受控制的轻轻摇晃。
陈清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我 十岁那年父母病逝，只能流落街头，偶尔做些苦役换一口冷饭，少主当时刚刚到越州。那日我偷了街上小贩的包子，顺手还抢了别人的钱袋，被人抓住，少不了一顿暴打。我被打得浑身是血，可那人还不停手，少主的车马恰好经过，路人前去告状，说逮了个小贼……他赔了人家许多钱，然后带着我回了侯府，从那以后，我便在侯府住下了，我这身武艺也是少主的师父亲手教的。”
陈清这时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跪叩在他面前，“少主，军符已取回。”
见二人都出去了，陈清才开了口，“晚晚姑娘这是有何打算？”
座下众人原本拔起的刀咣咣当当地接连落地，晚宁看了一眼陈清，示意他离开。
晚宁命几个山匪好生安葬了那赵二郎，又遣人寻了水来，忐忑不安地洗干净了自己的手…
须臾的僵持间，那寨主趁晚宁不备，捏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晚宁吃痛一惊，翻身跃起，落地的一瞬用力往下一拽，那寨主失去平衡，往前倒去。
“白首之好？想得美。”晚宁心想。
晚宁纤细的手指轻轻端起杯子，举在面前，那寨主随即也端起了酒杯，笑起来地样子让陈清有些恼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紧了那把环首刀。
“阿清啊，你真是善解人意～”说着，晚宁顺手拿起桌上为婚宴准备的蜜桃，咬了一口，香甜多汁。“你快回去交差吧，我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跑了一路，什么苦都吃过了，如今是能打又能熬，你放心就是，颜宁还得给我白花花的银子呢，我定不会丢了性命。”
] “是。”陈清站起身，刚想离开，似乎想起什么，转过身来，“少主，还有一事我不确定。”
“叮”
“初明伯伯竟也会刀法？”晚宁心想。
当年在京城，就因为偷偷喝了这酒，醉得满嘴胡言乱语，上房揭瓦，轻功练得极好的他毫无意识地四处乱窜，摔进了裘家后院里，把侍卫们吓得不轻，晚宁就是那时捡到的他。
寨中的匪寇顿时一阵恐慌，左顾右盼。没有首领，他们就没有了任何依仗。
陈清默默站在主座的台阶下，看着晚宁一步步走到寨主身侧。
“说。”
这大殿里明明是办喜事，此刻却气氛怪异，众人都静静地看着，没有一丝热闹和喜庆。
那寨主一袭红色衣袍立于主座上，金冠束发，一张粗糙的大脸上满面红光。
“阿宁，我现在，单单这假扮游戏就玩得极好了。”他默默低语着。
大山低着头，双手捏着衣摆，默不作声。
只见寨主手中的酒杯被晚宁一脚踢起，飞向房梁，那寨主盯着杯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晚宁旋身一脚踢翻在地。
“还有……大婚当日，她误杀了贼首。”陈清忧虑地抬起头看向顾言。
大山抬起头，咬了咬牙，竟摆出准备赴死的表情，胸口因为呼吸急促而明显地起伏，“姑娘吩咐，万死不辞！”
陈清却犹豫不决。
阿武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嗯，我这就去。”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晚宁和陈清拱手拜了一拜，“多谢陈大哥，多谢晚晚姑娘。”言罢，大步走出门去。
陈清对晚宁的态度很是诧异，又不敢多问，他怕晚宁觉得自己始终不信任她，“……那我这便回去了，晚晚姑娘多加小心。”拱手作揖后，他便转身离去。
晚宁听得一愣，咬进嘴里的桃子差点掉出来，“呃。呵呵，阿清，我可能……不是很想住在侯府里，呃……还是自由点好，自由点好，呵呵呵……”
晚宁定了定神，“如今，我要先安置好寨中百姓，山匪们如今听我号令，那……”玩趣地笑颜突然爬上了她的脸，“哈哈，即已无家可归，偌大的山寨又落于我手，我也不介意做一回山匪～”
“大山？”晚宁笑着弯下腰，想看清他的脸。
“倒是聪明。”顾言捏起云纹酒壶举到眼前看了看。
那寨主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几日的试探晚宁已知他空有一身蛮力，所以此刻他满是恼火，眼睛通红，却并不敢妄动。
匪寇们则自知武艺不精，在寨子里也是为了寻得庇护，谋取钱财，故而此刻皆不敢抗拒，便拱手叩拜起来，“拜见新寨主！”
晚宁颤抖着双手，用力想稳住急促地心跳，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抓住脑子里纷乱的思绪，她厉声喊道：“我已将赵二郎正法！从此我便是你们的首领！还是说，有人想要挑战一下这个位置！？”眼神中是疾言厉色的胁迫，握刀的手还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一个婆子皱着眉头，怯生生地端过来两杯酒，“喝了这交杯酒，寨主与寨主夫人便可结白首之好啦。”话语间没有一丝喜悦之气。
“姑娘是想佯装女贼，接近南阳王？”
“放下！”一声怒吼响彻楼宇。
陈清歪着头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姑娘说得没错，少主对自愿归顺的匪寇，皆有优待。可事已至此，接下来怎么走，你可有计策？”
殿中都是寨子里的匪寇，个个腰胯大刀，手无寸铁的都是被胁迫在此的良民。
晚宁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轻盈自在，先前还飘摇无依，宛如青蝇吊客，现在居然统领了整个山寨，她轻快地走出大殿，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与陈清站在一边的阿武竟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前去，将地上的虎皮毯子一拉，那寨主扑得更急了，直直撞在了晚宁刀锋在前的匕首上……
“这是晚晚姑娘拿到的，她……发现了……”似是因为愧疚，陈清不知如何说起。
她努力平息心中的紧张，控制自己的呼吸，一步步走向山寨的大殿。
广陵侯府里总是灯火通明直至天亮，二更时分，难得的月朗星稀，顾言独自坐在院中，默默喝着刚从京城送来的松花酒。
“是姑娘给了我们自由，如今有何吩咐，在下愿意效劳。”阿武坚定地看着晚宁。
“哈哈，”晚宁见大山一副要舍身取义的样子，心中觉得颇为有趣，“大山莫慌，不是什么大事，我是需要你们替我向百姓道明缘由，南阳王与这赵二郎沆瀣一气，其中目的尚未明了，若此刻将百姓都放了，恐打草惊蛇，所以，需再住些时日，先前逼迫你们做的活，都可以不做，只当在自己家，若有什么缺的，我这尚有些银子，亦可添置一二。”
只见那寨主捂着吃痛的左脸，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硕大的拳头挥向晚宁，晚宁侧身躲过，一把匕首转瞬间便架到了那寨主的脖子上。
《言宁为安》
“啊～天爷啊，阿清啊，玩脱了玩脱了！我没想取他性命啊！”晚宁放下戒备，拧着眉头，苦大仇深地抱怨，“我原想着，他替南阳王卖命，左不过是为了些银钱，论银钱，那越州多了去了，若他肯倒戈，那阿言……不是，少主兴许还能给他份好差事，就像我，那总比做山匪强啊！哎呀……”
晚宁咬着桃子，挑起眉毛满眼疑惑地摇了摇头。
而被软禁的百姓，皆露出不敢宣扬的喜色。
“所以，晚晚姑娘，少主定也会收留你，你不会流落街头的！”陈清看着晚宁，郑重其事地补充道。
“二郎，叫他们把刀放下～”语气绵柔轻软，仿佛是夫妻间的窃窃私语。
两日后，山寨的楼宇屋舍布满了红纱罗帐，一阵阵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后，晚宁身着殷红的嫁衣，随云髻上攒着嵌珠玉的金凤钗，玄铁匕首别再腰间，上面的珠翠已被磨得暗淡无光。
那寨主已倒地不起，鲜血淌了一地……
一股热流瞬间蔓延在晚宁的手上，让她浑身发麻，这不是她计划之内的事情，她惊慌中拔出匕首，迅速站起身来。
说到底，晚宁也曾是名门贵女，在母亲的教养下，虽习得一身武艺，却从未想取过谁的性命。她惊恐地盯着地上漫开的猩红，心中是一阵急需强行压抑的无措。
陈清垂眼想了想，“姑娘，可知我是如何进的侯府？”
“她说她亲人皆已离世，亦无友人，是流离至此。她假意要嫁给那贼首，发现了这军符，看出云纹机窍，便要来做定情之物，而后便交与我。”
顾言则缓缓转过头，晕红的双眼带着恼火，“她疯了？”语气冰凉。
丢下一个女孩，独自逃离，岂是男人所为？少主会怎么想？他咬了咬牙，握紧了环首刀，一动不动。
陈清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他望着晚宁，一把环首刀垂于身侧。
“我无意中提及了宴白，她却未问……宴白是谁……”
她将其余众人屏退，只留下陈清、大山和阿武，“百姓们可能还需暂留些时日，南阳王很快会得知赵二郎被杀的消息，大山、阿武，你们可愿替我劝说一二？”
“你明日便回去，盯着她……”顾言放下酒壶，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揉着太阳穴。
陈清顺着前几日摸清的路线，在寨子里找了匹马，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越州。
进了屋，她躺到在床上，觉得如今没有人会再打扰她，舒适又安心。
大山左看看右看看，觉着自己在这里似乎也不合适，忙不迭地往外走，三步一回头，“啊那个……我也去我也去，阿武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的，姑娘放心啊！”
“晚晚姑娘如今接管了整个山寨，她要用这身份接近南阳王……”
“怎么说的？”声音仿佛被什么撕碎了一遍又重新拼凑，顾言此时如鲠在喉，对陈清所说的事情，不想在意。
顾言侧过脸不看他，醉意晕红的眼角使他清冷的脸多了几分妩媚，“还有呢？”眼神迷离，身子不受控制的轻轻摇晃。
陈清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我 十岁那年父母病逝，只能流落街头，偶尔做些苦役换一口冷饭，少主当时刚刚到越州。那日我偷了街上小贩的包子，顺手还抢了别人的钱袋，被人抓住，少不了一顿暴打。我被打得浑身是血，可那人还不停手，少主的车马恰好经过，路人前去告状，说逮了个小贼……他赔了人家许多钱，然后带着我回了侯府，从那以后，我便在侯府住下了，我这身武艺也是少主的师父亲手教的。”
陈清这时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跪叩在他面前，“少主，军符已取回。”
见二人都出去了，陈清才开了口，“晚晚姑娘这是有何打算？”
座下众人原本拔起的刀咣咣当当地接连落地，晚宁看了一眼陈清，示意他离开。
晚宁命几个山匪好生安葬了那赵二郎，又遣人寻了水来，忐忑不安地洗干净了自己的手…
须臾的僵持间，那寨主趁晚宁不备，捏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晚宁吃痛一惊，翻身跃起，落地的一瞬用力往下一拽，那寨主失去平衡，往前倒去。
“白首之好？想得美。”晚宁心想。
晚宁纤细的手指轻轻端起杯子，举在面前，那寨主随即也端起了酒杯，笑起来地样子让陈清有些恼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紧了那把环首刀。
“阿清啊，你真是善解人意～”说着，晚宁顺手拿起桌上为婚宴准备的蜜桃，咬了一口，香甜多汁。“你快回去交差吧，我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跑了一路，什么苦都吃过了，如今是能打又能熬，你放心就是，颜宁还得给我白花花的银子呢，我定不会丢了性命。”